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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迷城
倾城日光薇娜
3946

这下子,我苏沫沫在学校可是臭名满天飞的。让我在学校里还怎么混呀?

下午,我走在校园的小河边,就听见一个男生唧唧歪歪地说:“中文系的苏沫沫和音乐系的陶洛辰开房了,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检点啊。哎,真是丢女生的脸,白白长了一张清秀的脸蛋。”

听到这样的碎言碎语,我只能假装没有听见。见了其他同学,我也只能绕道行走。一下子,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人,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我苏沫沫既然会落到这样骂名满天的地步。

下午,警察局既然找到学校来了。原因很简单,说我和一个男生有性交易。不得不把我带回去做笔录,这下子我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真想挖个地洞躲起来。到了办案民警哪里,我说:“他是我同学,那天他喝醉了。我出于好心,把他带到了酒店。然后二十分钟后,我就离开了。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看酒店的监控视频的。”

高大威猛的民警说:“酒店视频我们已经看到了难道二十分钟还不够干什么啊。你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么?”我说:“警察叔叔,我们什么也没有做,天地良心,他真的喝醉了。”

然后警察就跟我说:“那你先回去等消息了,我们会调查清楚的。”

离开警察局,我的心情很烦,很烦。这时候裤子兜里的电话响起了,是死党李下雨打来的,她说:“学校的大字是张佳佳找人贴的,报警也是她干的。”我很恼火地说:“谢谢你,小雨,我绝对不会让那个四三八好过的。今天姑奶奶我,就应该让她知道惹我的下场。”

李小雨说:“沫沫,你可一定要冷静,不能由着性子来啊。记住,千万别冲动,冲动就是魔鬼。还有就是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通知我们。”我说:“放心吧,我办事情你放心了,我自有分寸的。”

挂了李小雨的电话,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了一家饰品店。买了一个太阳眼镜,一个口罩,一顶棒球帽子。把我自己武装得像个犯人一样,来到张佳佳的宿舍楼下,她很得意地说:“苏沫沫,怎么大热天的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啊。是不是做了亏心事情,怕被人家在背后蹉脊梁骨。”

我没好气地说:“我苏苏什么也没有做,我怕什么啊。某人竟在背地里干一些见不到人的事情,难怪陶洛辰会离开你,看着你还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其实内心肮脏得不得了。”

我的话把张佳佳气得脸色发青,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我心里就是痛快,非常非常痛快。

她语无伦次地说:“苏沫沫,我可什么都没有做。你没有证据就不要血口喷人,好么?”我阴笑着说:“我从来不会无赖好人的,你这样做只会让我更讨厌你,也只会让陶洛辰更恨你。原本我还想劝劝他,回到你身边。依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应该让他永远的远离你。免得他被你卖了,还要替你数钱。”

说完,我就离开了她的宿舍楼。只见张佳佳气得愣在哪里,而我呢?头也不回的走了。看着张佳佳那副鬼样子,我就是他妈的心情糟糕透了,活该被陶洛辰甩,真的是罪有应得。

我没有走多远,电话忽然想起,是陶洛辰的电话。我心里很清楚,以他陶洛辰人名声和人脉,在这所大学里面,想要找到我苏沫沫的电话号码。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所以,我也很淡然的接受。

他轻声说:“忍不住想要给你打个电话,就是想问下你,你还好吧。我忽然心里难过,很难过,非常非常的难过。就是这样,感觉很对不起你,其他没别的。”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我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突然特别感动。以我对陶洛辰的了解,像他这么冷傲的男生,就算他是他错了,也不会轻易低头给人道歉的。从他的声音中,我可以感觉得到他是很真诚的道歉的。

我也曾有这样的情况,大白天的,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情绪却可称之为“难过”。

白日里,我们杂处时,调侃和幽默是校园生活的润滑剂。静夜里,独自面对心灵,自嘲和自慰是灵魂的清洗液。但是在白天那最热闹的校园里,会忽然感到刺心的孤独。

同样,在夜最安适的时刻里,会忽然有种浸入肺腑的难过。

我会忽然感觉到,世界很大,却又太小。人心太复杂,却又极粗陋。学习本艰苦,何以又茺诞。白天特漫长,这时间怎的又短促?

我忽然意识到,白天里冠冕堂皇的陶洛辰,在那堂皇的面纱后面,其实只是一张鬼脸。所有的坚强,都是假装给别人看的,许多的冷酷,其实是装逼,大量讽刺人的话语是杂草。

明明是这样的,却要装成那样的,他到底累不累。

他长得一副帅气的脸蛋,生活却一团乱麻,我对他无可奈何。我忘记了应当记住的,却记住了应当忘记的。就拿陪陶洛辰喝酒来说吧,拒绝了本应接受的,却接受了本应拒绝的。

一夜之间,我又本该没有任何关系的陶洛辰,却阴差阳错的扯上了关系。这个所谓的开房事件对我和他来说,都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单东西,不可能改过,也不可能从记忆里删除。在校园里传得沸沸扬扬,这就是所谓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吧。

我只希望同学们在听过后,就忘记,当这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不然,还能怎样呢?我越解释越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把快乐渡给别人,算是一种洒脱。把难过宣告别人,则近乎冒险。时间就这样在这个充满气息的校园里,一点一点地流逝。同学忙于紧张的学习,参加各种的大学团社活动。对我和陶洛辰的事件也慢慢淡忘了。

这时候,我发现对陶洛辰没有那么讨厌了。很想接近他,很想走入他的内心世界,看看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当然,这些我不敢对任何人说,我只能在心里默默地想。

一天最让我痛苦的事情,那就是在学校的食堂排队打饭,人多得要命不说,饭菜也怎么滴。哎,大学生活,有时候也是很枯燥无味的。

幸好胖妞帮我去插队,才好不容易打上饭菜。好不容易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平时不在食堂吃饭的陶洛辰也现身了。那些脑残的女同学,看到他嘴巴都像镶了金边球一样,笑开了花似的。我真不知道,她们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是没有看过帅哥么?至于这个样子么?

我懒得抬头看他,只是安静的坐在胖妞对面吃饭。他端了一盒饭坐在我旁边,笑着说:“苏同学,介意和你一起用午餐么?”我很淡定地说:“桌子又不是我家的,你请便吧。”

胖妞一看陶洛辰这个架势,只好无奈地说:“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太刺眼了,我还是闪人吧。”我还不动声色地继续吃我的饭,他拍了我下,然后说:“怎么样,食堂的饭菜应该很好吃,看苏同学吃得这么津津有味。”说完,他开心地吃了起来。全食堂的人都把眼光放在我和陶洛辰身上,把我扫射得无地自容。开房事件仿佛又浮现在我脑海里,让我情以何堪。

张佳佳气冲冲地走过来,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我的脸上。我正想还手,陶洛辰也一个巴掌打在张佳佳娇嫩的脸蛋上。顿时就通红通红的,她哭着说:“陶洛辰,你竟然为了这个苏沫沫,打我,我恨你,我不能原谅你。”

陶洛辰大声说道:“张佳佳同学,我可告诉你,你对我动手可以,但是对我的女人动手,绝对不能。你滚,给我滚得远远的,我不想再看见你。”

说完陶洛辰就拉着我离开了食堂,走出食堂的大厅,我说:“陶洛辰同学,你放开我,你真不要脸,谁是你的女人了?”他得意地说:“我说是就是啦,别废话那么多。”

我继续说道:“我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有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他用他那温柔地手轻轻摸了下我的脸,心疼地说:“沫沫,脸还疼吗?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我没好气地说:“陶大少爷,也会说对不起。我耳朵没有听错吧,还是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满脸诚意地说:“我真的,真的很心疼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沫沫,做我女朋友吧。”

我很不解地问道:“啊,啊,什么,做女朋友。你脑子没有发热吧,还是脑袋生锈了。”那时候,我不知道陶洛辰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只能这样理解为,或许他是为了报复我,还追求我的吧。他首先用他的温柔计,让我上钩,等我爱上他的时候,然后在狠狠地把我甩掉。这就是他对我最好的报复,我苏沫沫才不会上他陶洛辰的鬼当呢?

我很淡然地说:“陶洛辰同学,你是个好人,也很助人为乐,很善良,长得也特别帅气。但是我们只能做朋友,很要好的朋友。”

他情绪很不好地说:“不,我不要和苏沫沫做朋友。什么最好的朋友,都是狗屁,男女之间哪里来什么纯洁的友情啊。”

我依然淡然地说:“随便你吧,你想怎样就怎样,那是你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但是我选择不接受你,那是我的自由。”

他冷冷地说:“我陶洛辰不会和你做朋友的,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做朋友,我要的是做你的男朋友,而不是所谓的普通朋友,你晓得伐?”

我说:“你现在脑子坏了,可是我很清醒得很,你只是一时冲动,等你的冲动劲过了,你就不会说什么喜欢我的话了。”

他很生气地说:“我们之间那就做最熟悉的陌生人吧。”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当他离开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的心好痛,好痛。甚至连呼吸都是痛的,连呼吸周围的空气都是那般的难受。

想起张佳佳那个傻帽,跑到陶洛辰哪里去问为什么,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了。没什么为什么,爱情就像一阵风刮过,我要是她,就拍拍身上的灰尘,一转身沉静走开。然后,把这个不喜欢自己的陶洛辰寂然忘掉。

虽然张佳佳打了我一个耳光,但是我还是高告诉她,一个人,风尘仆仆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要为喜欢自己的人好好活着,这才是最后的态度。不要再不喜欢她的陶洛辰哪里丢了快乐,然后又在喜欢的人哪里忘记了快乐。

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更不能去追逐。张佳佳为此累的时候,或许陶洛辰也最累。张佳佳听了下来,陶洛辰放下了,终会发现,天不会塌,世界始终为所有人祥云缭绕。

或许张佳佳,是爱陶洛辰的,只是她还没有发现现在的陶洛辰已经不爱她了。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

经过今天的事情,我感觉对爱情充满了恐惧。带着少许灰尘的校园,有着异样的伤感。

陶洛辰的冷漠,他的傲慢自我。说话语气已将我对他的好感,欣赏消耗掉,我的记忆里对他的印象不再那么完美。

喜欢是靠近,爱却是远离,我不知道自己是喜欢上了陶洛辰,还是爱上了他。所以我害怕受伤害,在逃避他,逃得远远的。

时间不会停止,生活没有重演,青春不会再有。所以,我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办?纠结,实在是很纠结。

我突然好想,不想毕业,不知道毕业后做什么,离开校园后,该怎样面对新的一切呢?烦,烦,真的好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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