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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狼狈归来
重生之农家毒寡妇
秋姐
2684

这刚送走了一拨人,晚饭刚做好还没端上桌,舒家便又迎回了另一拨人。

当是时,一家老少正围着舒槐七嘴八舌地问他爹娘去普济寺还愿的事情,原以为他们一家三口,定然是一起去也一起回才对,谁料想前脚来了驾车的老汉报信说舒家二耶和人殴斗被打得人事不知,后脚就又看到舒槐带着一身血迹和两位伤患进了家门。

这眼瞅着舒家老大去了已满一天一宿,按说早该回来了,可别说人影,连个音讯都不见传来,最是心疼小儿子舒修能的刘氏不由得神情忧虑地胡思乱想起来,嘴里不住地求神拜佛,祈祷哪个过路的菩萨顺手救济一下那个在自己眼里只是有点多动好躁的幺儿。

舒槐好说歹说才解释清自己那天并没跟爹娘一起去寺庙还愿,自然不清楚发生了那档子事,全家正热锅上蚂蚁乱转时,便听到院落外的大门处传来甩马鞭的清脆声。

刘氏整日穿针纳线缝补衣服,眼神早花得不行,坐在炕头眯着眼睛朝外伸脖子望去,嘟囔道:“是不是三儿回来啦,当家的赶快去瞅瞅啊。”

明明一同归来的还有老大和老三家媳妇,可冒出刘氏嘴边的只有老三,舒家老太对小儿子的疼爱可见一斑。

不待她说,一家人便都出去瞧个究竟了。

寒冬时节夜幕降得早,也深沉,事物都陷在一片漆黑中看不真切,走在前头的舒冒仁一个不注意就和一道人影撞了个满怀。

舒老汉一个踉跄,被身后眼疾手快的舒桃用柔弱臂膀撑住,又借着舒槐的力道这才停稳身形。

舒冒仁抽抽鼻子,嗅出那股独有的牲畜味道,试探着问道:“那位赶车老哥?”

老人没有舒冒仁的好运,再加上步伐太过匆匆,正跌在地上揉搓筋骨呢,焦急回应道:“是我,舒家老弟,赶快去看看您那俩儿子吧,都被人打得动不了身啦!”

舒冒仁闻言大惊,一个跨步迈出门去,听到细微的啜泣声和若有若无的呻吟声,朝那个方向望去,这才朦胧地瞧出人形,似是三儿媳妇坐在马车上正感伤呢。他循声走过去,念了一声“老三家的”便忙招手,让后面跟着的舒桃等人把马车上半死不活的两个儿子赶忙抬回屋去。

付过了辛苦费,道了声“真是麻烦老哥了”,舒冒仁这才走回里屋,等见到两个儿子的狼狈相,一张老脸阴沉得宛若能滴下水来。

其实兄弟两个的伤势远没有赶车老汉说得那么严重,只是方才情急加之天色太过黑暗,因此下意识地严重化了伤情,此时舒冒仁见到两个儿子的伤情虽遭受些疼痛之苦,但远不至死,故而在悬着的心得以安然放下之余,之前的担惊也摇身一变成为了难以压制的怒意。

舒冒仁攥紧拳头,忍不住便对已是遍体鳞伤的三儿子就要饱以老拳,却被知晓他脾性的刘氏拦了下来。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这死婆娘惯的!”舒冒仁气得额边青筋暴露,牙根发痒,磨出令人酸涩发麻的声音,“还不赶紧说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震慑于躁怒公爹的威势,老三媳妇儿嗫喏不敢语,躲在一旁泫然欲泣,只是闷头拾掇自家男人身上的脏污渍迹。

夭娘胆小不敢看,将她捂在怀中的舒桃便劝慰道:“阿翁先消消火,三耶虽然脾性急躁冲动,可绝不是不知好歹、蛮横无理的人,何况鲜与人争斗的阿耶都伤势不轻,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阿翁您容阿耶和三耶缓口气,再把经过讲个明白也不迟。”

舒冒仁听着颇觉有道理,只是怒火犹盛,稍微点了下头,打鼻孔里冒出个“哼”字。

舒家三耶舒修能撇撇嘴,兴许是终于有个人替自己说了句话,胆子不由壮了起来,小声抱委屈道:“瞧瞧还是俺侄女小桃明事理……”

眼见自家老爹的拳头快要忍不住砸到自己身上“落井下石”时,舒修能这才赶紧闭嘴,悻悻不再言。

舒冒仁明显察觉出自己气得发抖,只觉有一块万斤大石横亘在胸口似的,手指狠狠地虚点几下,实在是不想再费口舌,于是稍抬下巴示意那个专门被派来祸害自己的逆子麻利儿地解释清楚来龙去脉。

舒修能偷偷打量了一下老爷子,老实开口道:“原本俺和小槐他娘去普济寺还愿,挺喜庆的一件事,结果迈进寺庙之前遇到一伙人,有个人贼眉鼠眼的,手脚不干净,干那偷鸡摸狗的勾当,俺担心他们污秽了佛门净地,就……就拦了一下,结果那群人就打了我。阿耶,这次真的不怪我,那帮人瞅着就不像好东西!”

舒冒仁走上去就是一巴掌,拍在舒修能的屁股上,疼得后者直龇牙咧嘴连连求饶,老汉手上使劲,嘴上也没饶过:“你个惹是生非的混账东西,普济寺那么多人,咋地别人都不出声,你非得做那出头鸟,显你能、显你能是吧!”

舒桃赶忙拉住阿翁:“阿翁勿恼,三耶本就是去寺里还愿,纵然被打了一顿,那索性也相当于在佛祖面前做了件积功攒德的善事,岂不比还愿还要来得顶用?”

站在一旁的二房家舒张氏见不得所有风头都被舒桃这妮子独抢了去,皱眉轻声道:“积德行善是好事,可怎地还把大伯给连累得折断了腿。”

经她一提,舒老汉才反应过来,只是未等他横眉怒眼去问询,躺在炕上的舒老大便自己涩声为众人解惑:“这次委实不能怪罪三弟,着实是那群恶人恃强凌弱太过霸道,当时我与赶车老丈一同前去普济寺,可马车还没停稳,我便被那厮拖曳着跌到了地上,我这条腿便是被车轮碾压所致。”

舒冒仁恨恨地以右拳捶左掌,明白自己只是寻常小户人家,打落牙齿往肚里吞是唯一的办法,但仍是忍不住咬牙切齿道:“简直是欺人太甚!一群无赖泼皮竟也敢如此行事,怎也没个好汉出来惩治一下!”

舒桃见气氛凝重,打趣道:“三耶这不便是那位惩恶扬善的好汉么。”

一家人听她说得有趣,不由哄堂大笑,舒修能涨红着脸,羞臊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惩恶扬善也不成,反挨了顿打,这好汉当得也忒憋屈。”

夭娘见众人嬉笑了起来,也把娇憨的小脸蛋从舒桃怀里拔了出来,她抬头望向舒桃,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得煞是可爱:“阿娘,三翁是好汉嘛?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舒桃举手刮了刮她那小巧精致的翘鼻,笑意温婉:“三翁是不是好汉,你不会自己去问问三翁啊?”

夭娘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舒修能夫妇,认生得很,闻言又把整张小脸埋到了舒桃胸口,也不嫌闷得慌。

三房舒王氏信佛,心性善良淳朴,瞧小姑娘天真无邪得分外招人稀罕,想要抱过来亲热一番,徒奈何夭娘不给面子,两只小手用力抓着舒桃的衣衫襟领,嘴里满是不情愿的哼唧声。

舒桃担心再拉扯下去伤着夭娘的手腕,小孩子的筋骨本就脆弱,于是只好双手一抖,做出环托住夭娘的动作,顺势不着痕迹地扫落三婶的手掌,笑着打围场:“小孩子还是有些认生,等过几天就好啦。”

舒王氏尴尬地缩回手掌,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舒槐故作不经意地打了个哈欠,声音打得足以把每个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转过头却发现舒槐揉着干瘪的肚子,念叨着“突然有点饿了”。

舒冒仁一拍手,拿出一家之主的威严:“大家还是赶紧拾掇拾掇吃饭吧,再不吃就凉掉了,吃完也好各自歇息,这一天带伤的、得病的也肯定都累坏了。”

舒桃抱着夭娘转身走去外堂掀开锅盖,将饭食一一盛在盆碗中,又由人前娴良淑德的二婶舒张氏端饭菜上桌,待舒老汉在主位上坐好握好筷子,众人这才开饭。

是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