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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的夭娘
重生之农家毒寡妇
秋姐
2412

将近年关,天气苦寒,舒桃把怀里的小人儿贴紧自己的身躯,好让自己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身上,柔声问道:“夭娘冷不?”

夭娘颇为乖巧,缩在她的怀里:“夭娘不冷,阿娘冷吗?”

舒桃叹息,只是遗憾远远多过怨愤:“天冷怎么比得过心冷。”

聪慧的小夭娘环抱住舒桃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舒桃的脸上:“阿娘不要心冷,夭娘是贴心的小棉袄,会给阿娘暖心的。”

舒桃眉眼带笑,打定主意回来后便给夭娘去理正那里落户,再以后夭娘就真正是自己的夭娘了,她摩挲着夭娘的柔细发丝,道:“夭娘想吃什么,阿娘带夭娘去买好吃的。”

“阿娘想吃的东西,夭娘都想吃。”

舒桃心一颤,总觉得夭娘这么懂事,那之前得有多可怜,要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而那些达官贵人的孩子,从来只懂得纨绔享乐,即便偶有聪慧如妖者,那也不过是才思敏捷罢了,又有几人能心思通透、人情练达宛若夭娘这般?

舒桃抹过夭娘的小脑袋:“阿娘有钱,今天咱们买好多好吃的,夭娘想吃的都买。”

到了镇上,原本口口声声无所求的夭娘便花了眼睛、聋了耳朵,今天是年前的最后一个赶集日,家家户户囤积的年货没买够的,都得在今日搜罗齐全,是以小镇的整条通衢大道熙熙攘攘得好不热闹,到处是吆喝叫卖声、讨价还价声和孩童赖在某处不走非要买什么的嚎啕大哭声。

夭娘恨不得多长两只眼睛,好教前后四面八方的小摊都尽收眼底不错过。

舒桃将夭娘抱下放在地上,将她的小手攥紧在掌心,牵着她生怕走丢,毕竟孩子她已经失去过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

舒桃朝前面抬抬下巴,道:“夭娘看到什么就和阿娘说一声,阿娘买给你。”

夭娘兴冲冲地拉着舒桃挤入人群,时不时这瞅瞅、那看看,几乎每一个摊铺她都瞧了个遍,遇到感兴趣的就停步不前,碰见无趣的就驻足片刻而后离去,只是最后下来也仅是买了一只名为“奇巧”的漆盒和一串山楂糖葫芦,平白惹来许多商贩的白眼,占着位置却不掏铜板,耽误生意嘛这不是,要不是冲着小丫头娇憨可人,同时舒桃又是个姿色不错的女流之辈,恐怕少不得忍受些唾沫星子了。

夭娘坐在舒桃怀里,左手抱着准备用来养那只六角蛛的奇巧漆盒,右手则举着糖浆醇厚山楂鲜红的糖葫芦,自己咬下小半颗,再递到舒桃嘴边让她吃剩下大半颗,眼睛笑得眯成了月牙。

终于来到了李氏药堂,兴许是大家都惦记着过个好年的缘故,对身体状况看顾得不错,因而此时的药堂内有些冷清,只有一对年轻夫妇模样的人在内与李郎中交谈,似乎在询问安胎的注意事项。

待送走了这对夫妇,李郎中便看到了一大一小这对母女,对于舒桃的言辞犀利以及后来转送玉佩的记忆犹新,皱眉倏忽又展眉,笑道:“这位小娘子所来为何,可是这位女娃又有些不舒服?”

身处乡下自然没那么多繁文缛节的规矩,舒桃未施福,开门见山地表明来意道:“家中老父和三耶筋骨有恙,不小心摔断了肢体,特请郎中前去诊治一番。”

李郎中咳了一声:“那个,小娘子你也知道,在下身体不好,这跋山涉水得……”

舒桃心中冷笑,这方圆百里都无有名山大川,亦未有湍急险流,去一趟村子里而已,怎么就“跋山涉水”了,要个出诊费还这么虚头巴脑,真不爽利,索性未等他说完,便将整整齐齐的三十文铜板放在了柜面上。

李郎中手脚快得看不出丝毫他所说的“身体不好”,将三十文一一数过,而后放进钱匣中,提起出诊专备的药箱就要出门,笑道:“小娘子,伤患的病情不容耽误,我们快些去吧。”

舒桃无语地望着他,带路在前朝村子走去,一路上舒桃也不与李郎中言语,只顾和夭娘笑谈方才集市上的所见,李郎中倒也乐得清静,直到进了舒家院门。

舒桃将李郎中引至卧榻二人身前,便转身离去,打算晚些时候问阿翁要过手实,再去理正那里交上手实和人头钱,以后夭娘就是舒家人了。

现在则先给竹罐里的六角蛛换一处通风良好的“宅院”,名为“奇巧”的漆盒本就是蓄养蜘蛛而用,据说是女子的闺房趣物,将心爱男子的姓名写在纸上放进奇巧盒内,蜘蛛结的网就像月老的红线一般,结网越多越密,姻缘越深越浓。

因此奇巧盒内原本就有一只蜘蛛盘桓,舒桃也不在乎一盒能不能容二蛛,便将六角蛛也投了进去,寻思六角蛛带毒,纵然是两只蜘蛛为争夺地盘打起来,六角蛛也不会被杀死,更何况万一两只蜘蛛乃异性就此结为秦晋之好呢。

舒桃将天马行空的想象甩出头脑,哑然失笑之余,又将夭娘嘴角沾染的糖渣擦掉,而后便去准备晚饭。

忽听里屋那边谈论起自己,舒桃纳闷地走过去,便见三耶神色尴尬地瞅着自己,阿耶则眼神躲躲闪闪得似乎不敢面对自己,舒桃更加疑惑,只听李郎中起身道:“原来小娘子也是医者,忝为同事,李某先前失礼了。”

仔细问清缘由,才知李郎中询问舒修文和舒修能病情时,见到他们伤处的包扎手法很专业,知道是舒桃所为之后,又问舒桃有没有给他们写什么药方,二人这才犹豫着把地锦根和烟草叶取出来,还交代了六角蛛之事,也从李郎中的话语中听出了舒桃的救治水平很是不差。

无视过阿耶和三耶的窘态,舒桃淡淡地回礼,道:“还是劳烦李郎中写下单子抓些药吧,奴家那法子终究有些急躁,治病疗伤还是温和点好。”

李郎中闻言称是,便写下药方,将欲从药箱取出几包药之时,却听躺在床上腿骨折裂的那位年岁稍长者咳道:“那个,还是劳烦李郎中仅留墨药方即可,小女能识辨药材,故药材方面就不必李郎中费心了。”

李郎中也不戳破他想要省些银钱的想法,在乡下这种事早就司空见惯,于是将药方递到舒桃手中,便告辞离开。

舒桃送走李郎中,回到屋内,见自家老爹想说什么,却可能碍于面子欲言又止,直接道:“我明白,药材的事我明日上山的时候会仔细寻找。”

舒桃故意转向阿翁舒冒仁,省得再听舒修文客套,道:“阿翁,关于夭娘的那份手实,还得辛苦您晚些时候一同去理正那里一趟。”

舒冒仁还在回味孙女的陡然大变,闻言忙道:“无妨无妨,既然说定了留下妮子,老汉就会把她当成一家人,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

“嗯,我去做饭。”

夜色已深,窗外月明星稀,天空中片云不见,晴朗透彻一如雨过天青。

舒桃将一式两份中的那份手实压在枕头下,抱着夭娘,轻轻吻在她额头:“以后夭娘就是我真正的闺女了。”而后沉沉睡去,梦里一场甜蜜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