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录
书架
目录
目录
×
公众号
关注二维码,回复“九阅”领书券
关注二维码
回复“九阅”领书券
第二章 : 刘夏
重生之顾温
七懒
2032

见着赵捕头来牢狱,黑子拉着驴不免抬头微微瞧了一眼,赵捕头身形高大,见着黑子抬头瞧自己,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伸手便覆在了黑子的脑袋上揉了揉,举动甚是亲厚。

怕是在这平远县内,能这般与义庄的人亲厚的,也就属这赵铺头了。

黑子虽平日里难得开口,即便做声也不过是嗯嗯两声如同蚊子般细声,不是因着别的,正是因她这身子打娘胎出来就落了疾,嗓子一开便发干,嘶哑的声音并不好听,因此,黑子平日里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大手在脑袋上揉了一揉,弄乱了绑捆的发丝,黑子面色也并无不妥,倒是嗅着一股轻微的腥味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赵捕头见着黑子有些不乐意的模样,哈哈大笑出声道。“明日是大寺庙会,瞎老伯是不去庙会,你终究不能老在义庄内,往后长大也得谋出路,趁着明日的好日子,也去寺庙祭拜祭拜。”

听了这话,黑子点了点头,正准备拉着驴板车往外走时,又被赵捕头叫住,扭头不解的抬头瞧去,只见赵捕头习惯性的握了握腰间的佩刀,依旧一张笑脸尽显豪爽之意,道。“天色还早,你回了义庄上我那院子去趟,前几日出远门得了苏城那边大蟹,昨儿熟人又让人送了些来,多着呢,你去拿些回去吃。”

大蟹在这平远县可难得见着,在苏城那边却是常见之物,出产地就在苏城,因此别的地儿若想吃上,当地买可贵着,去苏城那可就不一样了。

赵捕头身为衙门的捕头,名气也大,在平远县内的名声极好,个个都惦记着他的好,往他屋里逢年过节送去的吃食也是不少。

她与老头来平远县两年,倒受着赵捕头不少关照,可惜的是,这赵捕头虽名气大也忠厚,奈何至今都未娶妻,平远县内的媒人没少惦记这事,到底如何她是没去打听过。

听了这话,点头应是,随后便拉着驴板车回去义庄。

待人走后,牢房里的狱卒,不消一会出来手里拎着个布袋子,赵捕头见此随口问道。“赵老六,你这是拿的甚呢?”

赵老六被赵捕头这般一问,倒是愣了愣,反应过来回道。“就是些牢房里的污秽,收拾了拿出去,明儿就赶着大寺庙会,大好日子,咱们这看守牢房的,倒不像赵捕头那般,终究是常待在牢房这边,清清污秽也是好着自己!”

赵捕头听了这话,也觉着在理,说道了几句话儿便回了衙门。

黑子不爱开口,这回去的路上,便没喊话,也仅仅是敲了铜锣让人避路,但即便敲不敲都无所谓,死者为大才是,但路过的人却是避而不及的。

等回到义庄已是一个时辰后,去时轻回时重,老驴终究是老驴了,看守义庄的月钱也仅够二人吃喝用度,自然积攒不下银钱来。

看守义庄的活计本也是清闲,听这名儿晦气,也仅仅是因义庄是停尸的地方,但他们来时义庄内空着,平远县内这两年倒也并无大麻烦,只不过是那些外乡人在这边,遇着生老病死的要进义庄等着家人过来外,也并非时常都有尸首放在义庄。

黑子拉着老驴进院子后,便将手里的铜锣放了下来,瞎老头坐在门口的石板上,大老远的便听着了动静,听人进院子,这才站起身戳着手里的竹竿拐走了过来。

双手原本该是粗糙,可当年一场大火烧的面目全非,瞧着也甚是骇人。

黑子,不,应该是顾温,她原名顾温,这身体并非是她,她属通州人士,祖籍便在通州,当年因为一顿饭而走上报恩的路,最终落的宗人府七七四十九道酷刑上身生不如死。

想到这,顾温微微叹息一声,解开了老驴身上的绳子,推着板车往偏屋去,瞎老头往后搭了一把手,进了偏屋,便将板车上的放尸首的木板推了下来直接架放在一旁的两条长板凳上放着。

这法子,倒是顾温所想,一来她这身板并未长大,即便劲大,一人之力还是搬不上这死人尸首,再者瞎老头双目瞧不见,自然不能费那劲。

人死后,身子却是更发沉的厉害。

做完这些,顾温便将板车推去了院子,随后从铁壶里倒出了烧好不久的煮水,试试水温刚好能下手,清洗一番后,这才嘶哑着嗓子朝瞎老头道。“赵捕头让我去一趟拿些大蟹回来吃,说是人家送的多。”

瞎老头点了点头,准确无误的摸索到盆子里洗了洗双手,过后顾温便将收着的银钱交给了老头,转身便朝院子外去。

她在牢房摸着尸首时,见着了死者死前最后所在的地方,方才的死者的确是在牢房,可她见死者面色发青嘴唇发黑,若是真如看守牢房的狱卒所言是病死的,从尸首上看,若是得病而死,该是消瘦。

在牢房里待的人,向来都没好日子过,此人却是身形圆润,若是在牢房一日两日还成,三个月不长不短!

“黑子黑子...”

顾温刚进了城里街道,拐去巷子口去赵捕头家中,听着传来的声儿,抬头一瞧,见着翻坐在院墙的人时,秀眉不禁一挑,不待她开口,院墙上坐着的人纵身一跳稳当的落在了她面前。

眼前这位,身着绿色劲装,身形比顾温高了半个头,年长她两岁,今年还未满十四,却还梳着两个包子头,圆润的笑脸带着红晕,想是方才纵身一跳的缘故。

姑娘名为刘夏,是衙门刘仵作的女儿,元朝民风开放,女子并非只待在闺房中足不出户,先有前朝女子为官,后有女子经商的盛行,自不比许多年以前的模样。

她与刘夏认识也两年了,初来平远县时偶遇了刘夏,这姑娘别瞧着年岁小,似是因为家父是仵作的缘故,又常出入衙门,倒习得一身好武艺,衙门里但凡有些事儿,必定跟着一块出去,不过近两年来,平远县一向太平,即便有事大不过偷鸡摸狗小不过妇人骂街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