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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真相
我的自私先生
艾呢哞
2931

三毛说过:“爱情不过是一种运气,幸运的人在青春一开始就遇到了,运气差那么一点儿的跌跌撞撞几次也能遇到,运气不好的,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

周暖意在想,一遇付轶知,名叫“爱”的东西悄悄来临,在她心中缤纷绚烂,一世长安。

拒绝李一嘉是对是错,无从争辩,也辩不出什么。

“自私”既亲切又令人羡慕的奢侈字眼,人生在世需尽管欢,而她的“欢”、“自私”只属付轶知一人。

她不知自己是幸还是不幸,她第一次喜欢上的人刚好是叫付轶知的这个男人,这是幸;惶惶终日不敢告知、被心悦之人调查是不幸。

轻薄的手机握在手里止不住颤抖,“咚”地一声,手机垂直摔在冰凉的地板上,跳跃几步手机壳电池板分离,屏幕左上角到右下角划出一道长长的裂缝,闪着幽幽蓝光,手机屏幕上刺骨的语言映入眼眸,周暖意心凉半截。

她蹲下来,捡起残破不堪的手机。

手指微微刺痛,深长的裂缝调皮尖锐地擦过右手拇指。指腹细细的血线流向掌心,抚过手腕,滴在寂静的地板。一如她炙热的心无处安放。

“喂。”低沉沙哑的嗓音一如往常,穿过骨膜又痒有疼,周暖意心中怒火正旺,“付轶知,你厉害啊!”甜美笑容示人的她讥讽轻笑,声线沁寒冰。

“……”

付轶知的沉默激得她怨气深重,“不是派人调查我吗?怎么一句话不说?”她从不是冷静自持之人,尤其关于付轶知的事情,被喜欢的之人怀疑,调查,细微之事就会令其自乱阵脚,溃不成军。

“……”巧如弹簧、势如破竹的商场主宰者一言不发,妄想付轶知式愧疚吗?周暖意不敢想,也不可能。

她只是希望他能解释两句,哪怕一句道歉,可电话那头的人抵死不开口,电流滋滋声是那么冷漠无情。

纸巾狠狠按压伤口慢慢止血,熟视无睹医药箱离自己五步之遥眼前电视机柜下,鲜血透过白色纸巾氤氲而出。随意坐在地毯上背靠沙发,手机扩音开着,空旷无声的房间里黑灯瞎火,模糊不清的是她的表情。凄楚带着不甘、悲伤带着绝望。

“我承认带付莫怀去相亲不妥当,放心绝不会有下次。”

停顿一秒后周暖意继续道:“我不是付莫怀保姆,没有义务在休息时间陪他。你只会把他丢给我,上辈子欠你们两个吗?既然你如此想要了解挖我祖宗十八代,我就好好跟你讲讲。”

“周暖意,26岁,毕业于X市大学,现工作于X市机关幼儿园,身心健康、无不良嗜好。祖籍C城,父母普通公务员。三个伯伯两个姑妈,都从事正经工作、生意,无犯罪记录。经同事朋友介绍相亲八次,李一嘉是我目前最后一个相亲对象,家境条件虽比不上付总您但过得去,没有和他交往的打算。也请付总您不要以各种借口联系,我不想在工作之余与您和付莫怀又任何牵连。”

“付总”二字咬牙切齿,周暖意的话重重砸在他心脏,静如止水的湖面涟漪一圈圈晕开,他浓墨的长眉蹙了蹙,有丝怀疑自以为在他眼里正常不过的事情做错了吗?

“不够详细吗?要不要我将更具体家庭情况详细准备一份或者把把银行流水账单打印给你。”

电话嘟嘟嘟被挂断。

直到手机自动黑屏,付轶知视线久久停留。酒桌上,藏蓝色西装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指尖的香烟燃尽。“一脸错愕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眼角锋利如刀刻,笑起来淡淡尾纹,戾气逼人成熟端重。

付轶知浅笑,不做回答。

刚结束位于荷兰的素有欧洲最大海港之称的鹿特丹的考察,付轶知赶往阿姆斯特丹参加酒会,连日的连轴转,他未复原的身体隐隐作祟,有时候他真想把他脆弱的呼吸道和肺部整个全切。玻璃长杯里的温水微微凉了,付轶知抬起喝一口润润刺痛的喉咙,脸上是不可击破的优雅笑容:“合约谈的差不多,明天是回国还是另有安排。”

邵绥远又点燃一只烟,扫了一眼只剩两人的包间神色放松不少,烟灰掉圆桌白色方巾上碍眼的很,“不了,忙着离婚。”挺直的后背重重靠在椅背上,眼眸一闪寂寞的神色。

邵绥远与妻子政治联姻,无任何感情,拖拖拉拉五年终于决定离婚,只是离婚呼啸而来的巨大后果哪怕是强势的他都不能避免,他背后的女人也会被他强大的背景再一次伤得体无完乎。邵绥远一直是个极端之人,固执起来天崩地裂。

“有什么需要就说。”付轶知羡慕他的勇气与决心,他这一生只为付莫怀而活,其他色彩鲜艳,热烈迸发的感情他无福消受。

邵绥远扶额,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语气轻快“当然,剥削你的机会多的是,老爷子那边的事情你已经决定好了?”

付轶知垂眸,再抬起头来面色寸寸白,白皙的手背青筋爆出,口中却云淡风轻吐出六个字,“同归于尽罢了。”

寂寥的语气、淡漠的神情,嘴角的弧度弱不可见,邵绥远心猛地一惊:“我不会让你有事。”

付轶知摇了摇头,声音低了几分:“我的耐心耗尽等不了多久了。”

墙壁上欧式复古的红橙色灯管微弱的亮着,是一抹直达心脏的臂刀,如同眼前这个男子勉强支撑,好似下一秒了无牵挂的灭了,散了。

简单一个包,装载所有要发泄的东西,乘着夜色荒芜周暖意登上前往北京的飞机。三万英尺的高空,旁边旅人疲惫入睡,周暖意睁着大大的眼,睡意全无。

今天下午一下班,周暖意牵着付莫怀在幼儿园门口看到等候已久的李一嘉。一身正装手里抱着九十九朵鲜艳的红玫瑰,身后崭新的白色宝马,好一个翩翩公子。

“周暖意。”

周暖意跨出的脚收回,幼儿园门口人来人往的家长、孩子和老师驻足张望,人的本性就是如此哪有热闹往哪凑。被迫回头,李一嘉朝她走过来,红色的玫瑰浓烈的笑意,阳关下耀眼非常。

周暖意上前走几步,歪头,示意他往树下走。“李先生,难道我没有说清楚吗?”干脆的性格使她不悦李一嘉张扬的做法。

李一嘉笑,“你说的很清楚,不过我不想听。”装蒜谁不会?

周暖意看艳丽过盛的玫瑰花,像极了那晚付轶知吐出的鲜血,刺的眼睛疼:“我不喜欢玫瑰。”

“那你喜欢什么,我去买?”

为避免误会更深,周暖意语气果断“我什么都不喜欢,不牢费心。”

抱在臂弯的玫瑰垂下,李一嘉露出受伤的神情,语气冷了几分:“你清醒点,付轶知不会喜欢你。”

被人说中心事,埋藏深海的秘密无情暴露于世人眼前,周暖意一怔,下意识看了一眼付莫怀,见他安静站着仿佛没有听见,缓下来瞪他一眼:“李先生管得太宽!”

既然知道,她不否认。

李一嘉嘴角的弧度消失的无影无踪,“真不懂你们这些女人,死气白咧爱着不爱你们的人,竖起坚硬的外壳给谁看。付轶知只会调查你,利用你,亏你还乖乖不反抗。”

“见你对付莫怀有利,付莫怀依赖你而已,别往自己脸上贴金。”李一嘉的话淬了鹤顶红的利箭,带着空气的气味悄然无息快速穿过跳动的心脏。周暖意心痛的无法呼吸,眼睛唰的一下通红,半张着红唇却说不出话。

还不过瘾似的,李一嘉递给她一个文件袋,颤抖着手拆了很久才打开,里面全是她的资料,一点一滴事无详细。五雷轰顶的感觉周暖意终于感受到,痛得她想蹲下来大哭一顿。

“付轶知就是看中你身世清白,无法伤害付莫怀才留你在身边,应该颁个全国劳模奖给你。”李一嘉风度翩翩的面具撕裂开来,破枪而出的子弹一颗颗击中周暖意。

不可置信变为面如死灰,周暖意猛地松开付莫怀的手,付莫怀不明所以,无辜的圆眼睛看着她,她闭上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不停:“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么一堂大课,学费我会转在你账上。”

再睁开眼睛,一片清明。一刹那悲伤的气息瞬间收起,周暖意镇定的拨通手机,“李叔,付莫怀在幼儿园门口你过来接他,本人不再奉陪你们玩游戏。”视线转向李一嘉,“现在满意了吗?”

周暖意润唇膏下的嘴唇淡白,寒风两鬓的发丝贴在脸颊。

李一嘉于心不忍,“你……”

周暖意冷笑两声,拉起付莫怀交给门卫,头也不回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