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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涂油彩的可恨男人
咆哮吧!军营之花
饶歌
3098

六月份的西北惹得让人心慌,黄色的荒漠距离并不遥远,足够影响当地的温度和湿度。土色和黑色着色的混凝土,特意加了防水固化剂,从近处看便有些与黄土融为一体。

陈栖几乎忘记了这里冬季的样子,也保留一些幻想。

等到全员女兵疲惫地勾肩搭背一步一步拖着身体往前走,酸麻的肩头,汗水浸湿的后背,第二天会肿胀的小腿肌肉。最重要的是她们的常态稳重如山,表情都很淡定如常。

靠近红色大卡车的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群,汗水蒸发飘散的水蒸气从脚到头逐渐散发入空气的肌理。

“累不?”武文卿神情还很兴奋,这点小挑战对她来说甚至称不上挑战,顶多开胃菜的前奏。

“还行。你头疼不?”木棉朝陈栖问。

陈栖摇摇头,向旁边给她递水姑娘笑了笑。

“玲子,谢了哈!”木棉也拿了一瓶。

两颗小虎牙的玲子和木棉都来自乐器团,而只有强悍如牛大大咧咧的武文卿对训练强度最大,危险系数较高的杂技团感兴趣。

今年团长的安排依然不按常理出牌,没有把同种类别团体分为一组,而是让女兵们自由组合,这边考验了女兵的沟通能力和积累的好人缘。所以有些队伍人数较多,有些则较为薄弱。

团长对此没有解释,后来这群女兵离开了赖以生存的军队之后才发现协作能力并不是抱团取暖就行,所以还要尝试同别人结交和沟通,尤其是非我族类的挑战下。

陈栖这一组的小队长当之无愧是武文卿,力量条件好,反应足够灵敏,也有一身打小的江湖义气,人人都服气她。

“来,我们第二小队的队员点名,看人数到齐没有?”武文卿轻松跳到一根截成一半横着放在大卡车后方的粗壮木头上,一脸严肃,毕竟,嘻嘻哈哈别人是不怕的。

于是大家开始站好点人数,“一二三四五六七……六十人到齐,队长!”一个清脆的女声从最后一排传来,声音很响亮很清脆,应该是声乐团的。

“小文,不错,声音很洪亮嘛!”武文卿嘿嘿一笑,众人跟着也笑了起来,“教官不在你说现在咱们就坐着大卡车回去了?不可惜?”调皮因子又从脑细胞穿破头皮冒出来,得到陈栖不赞同的一瞥。武文卿站的高一些看得清楚全局,于是撇回去。

这孩子就是打不改那种,皮厚实。

“文卿,先歇会儿再说,没看见她们有人脸都白了吗?”陈栖转移话题,现在是休息时间,说话和行动自由,她可不像在背后监视的教官发现她们有不同寻常的迥异小动作,这样想着,总感觉背后有一条小蛇伸出了冰冷的蛇信子,睁着犀利的眼神冷凝她。

陈栖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发现,不过倒是看见了白莲花坐在小木凳上正合拢头发,“棉子,咱们歇会儿赶紧回去吧!早点休息也不妨碍明天练习,万一教官心情一好手段更加残酷呢!”她说的可不是瞎话,根据她以前看电视剧的经验,教官的情绪是阴晴不定的,教官的手段是多种多样的,手下的残兵是悲催而绝望的。

“为什么这么说啊?”玲子插了一口,鼻尖冒出的汗渍跟南方生长湿润白蘑菇孢子浮起的占了雾气的白色小绒毛很相似。

陈栖温和笑了笑,语气也和缓,“但愿不如我的想象!”刚说完便听见一阵激动的咆哮,周围姑娘们发出兴奋而羞涩的声音。

“真的,你们别不相信,就距离咱们呆的地方不远处有个小湖泊,一块儿去洗澡呗!整天拿水桶接那么小半桶水洗都洗不干净,刷牙洗脸都丢份!瞧瞧你们脸上的污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糟了抢劫被人扔水泥摊子去了!”武文卿怂恿。

看来不把人叫出去是誓不罢休的。

“这里可是西北,哪里有多余的水?”有人不信。

“我去过,还有棉子栖子,不信你问她们。”武文卿激动地晃了晃手臂,小绿帽不老实斜挂着。

陈栖和木棉很没有默契的纷纷摇了摇头,保持沉默。

“又在唬人呢吧!我们再不去,基地也有个小溪。”

“那里都是人,还有男的,大白天好意思啊你!晚上要宵禁的,不管野外规矩是不能改的。”武文卿毫不留情打击。

晚上躺在小帐篷里,陈栖热得睡不着觉,小帐篷的保温效果很好,再加上空间很小,密不透风,又不能打开拉链,她很焦躁。陈栖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她照例每天最少要洗一次澡的,甚至以前和手指甲没有修理整洁的人握手也很心不甘情不愿,事后必须全身上下清洁一变的。今天晚上格外的燥热,她有些发脾气,陈栖发脾气的表现就是沉默和发呆,下午那会虽然对武文卿的提议有些心动,可是军令如山,不能随便乱走就必须遵命,否则部队会教你如何守规矩的。

陈栖不是一个完美的人,甚至性格上还有一些缺陷,她性格不稳定,属于典型的双重分裂,有很黑暗的一面,表现是就是时不时的狂躁和叛逆。

于是在听着挑衅一般的离得老远也防备不了的蝉鸣声,以及帐篷外有些呼啸的风声,陈栖躁动的心膨胀了,不是那种期待青春之歌的狂躁和悸动,而是单纯的失眠和清醒,她打算做些什么。

哼,管他们屁的纪律,先干了再说。

陈栖说干就干,把军绿色短袖长裤重新穿戴整齐,披散着头发,蹬了一双不算干净的登山鞋,拉开了帐篷拉链,往四周侦察一会儿,现在应该是午夜时分之后,气氛很寂静,蝉鸣突然消失了,风也暂停了,顿时鸦雀无声。陈栖的小帐篷在后头摆放着,偏僻,清静,因此她只需要穿过几只零星的障碍物便能抵达今夜的目的地。

当看到小溪潺潺时候,陈栖的鼻息忽然闻到了冷冽的清香,很舒适的感觉,她四下觑了下,手上拎着小毛巾,不打算脱衣服,就擦拭一下就好了,万一招来狼可不是好事儿。

她挽起裤腿,露出洁白纤细的两条腿,以平躺的方式投入了水的怀抱,顿时,一股沁人心脾的舒适感传入皮肤直到全身,陈栖忍不住叹息一声。

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一声奇怪的声音,像是草丛被风吹动的声音,又像是两种物体摩擦的声音,很短暂,几乎听不见,可惜现在的陈栖可谓耳清目明,耳力和视觉都超乎寻常的敏锐,她顿时警惕起来,同时产生了一丝惧怕。

听队里人说这处训练她们的基地是部队军备基地刚开采出来的地方,还没有侦察过,因此很具有危险性,而这里距离深山老林也不算远,陈栖几乎想到了盗墓者从此经过发现了一群肥羊,一群待宰的没有什么反抗力量的女兵们。

陈栖的两条腿有些发抖,为自己突如其来的新的命运又忽然可能即将被夺走的郁闷,她有些失望,耸动肩膀,绷紧肌肉打算撤退,就在这时,突然走过来一个看不行具体情况的模糊黑影冲过来,陈栖撒开腿就开始后撤,飞奔起来。

这时候,聪明人的举动应该是张开嘴大吼起来警戒,可神奇的是陈栖竟然在沉默的奔跑,而她的目标是自己的帐篷,很难解释她的行为,难道以为自己躲进了帐篷就是远离了危险吗?很奇怪的思维,也很奇葩。

而身后的影子还在追赶,陈栖听不见对方的脚步声,只能感觉到陌生的气息,这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一个恐怖分子。

陈栖简直发抖,想到犯罪分子把见到自己面容的人给杀人灭口,毫不留情的杀戮,她发誓自己不要回头看,或许杀手可能会好心留她一命,毕竟她很无关紧要,也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眼见帐篷就在几步远,陈栖一条腿登进帐篷,突然,一只胳膊被一股强有力的力量和灼热的温度给禁锢,随即张大的口被紧紧的封住了,忽然,陈栖的四肢都被牢牢控制住。

然后便听见一个陌生的很具有磁性的嗓音,“保证别说话我就放开,我不是坏人。”

陈栖赶紧点了点头,过了两秒身上的控制才被释放,陈栖肯定明天手臂一定有淤青。

“我只是想借些干净的水而已,你有吗?”男人盯着陈栖,眼神很犀利。

而陈栖只看到了一张涂满了油彩,脸上完全看不清不管的高大男人,肯定超过一八五了,陈栖听见这句话有些想笑,刚才小溪里明明那么多水偏偏不要,但表情很虚伪的笑了笑,充分发挥她的外貌优势,很真诚的点了点头,指着床头一户军用水壶示意他可以拿走。

这人身份不明,陈栖下意识的不敢去看,可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审视和奇怪的眼神。

“那谢谢了!”男人拿过了水壶轻声笑了,“我真不是坏人,也不用告诉你们长官!”

陈栖心里鄙视头却是跟着点了点,可忽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栖子,睡了吗?”

还没有给她反应的时间,陈栖便感觉到自己貌似被占了便宜,她低着头使劲盯着禁锢在自己胸前的一双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