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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中意之人
霓裳海棠
小酒馆
1929

徐公子走在前,上了楼梯,推开虚掩着的木门,伴随着吱呀声,徐公子和梁博,一前一后的进了海棠姑娘的闺房。然后就听见细碎的步伐,带着裙裾拖地的细微的呲啦声。两人同时抬头看向门帘后,却再也挪不开眼。

眼前的女子没有像之前在台子上一般梳着精致的发髻,只是用丝带松松的绑了一下长发,白皙的鹅蛋脸上点缀着花钿,眉目清雅,含着欲语还休的深情,朱唇点点,出海初弄色新月如佳人。

“妾身参见五王爷徐公子。”说罢便微微摆动,行了一礼。梁博已然回了神,星眸中闪过一丝好奇,“免礼”梁博挥了手,让海棠起了身。海棠轻轻一笑:“谢王爷。”便凝视着梁博,眼中似有柔情千种,万般言语。

徐公子这才缓回神,啧啧赞叹着:“姑娘的容颜真是,让在下不敢多生半丝不敬之心,这通身的气质,真像海棠一般,太美了太美了!”海棠轻掩着朱唇:“公子说笑了,海棠不过是蒲柳之姿,何德何能让公子这般夸奖。王爷,公子,今日海棠便奏一曲罢。”

素手芊芊在古琴上轻轻拨弄,一首《霓裳羽衣曲》缓缓流泻在这狭小的天地里。一曲终了,梁博更是加深了对海棠的好奇心。徐公子看了眼梁博,想了想,便直接问出:“真不知海棠姑娘心中钟意之人是何等神采,在下感觉简直无能能配上这般绝代的海棠姑娘。”

海棠白皙的脸上俏脸一红,微垂双眸:“他与我,有恩。”梁博这时想起,海棠之前曾说过,心中早已有了钟意之人,谁也不嫁。“我要娶你呢?你可会嫁与我?”梁博不知自己是怎的,突地问出这么荒唐且唐突的问题。可是心中,却有着一丝奇怪的期待。

徐公子吃了一惊,赶忙问:“王爷你在说甚浑话?王爷你快快不要拿人家姑娘开玩笑了吧!”说着还用扇子捅了捅梁博,给了梁博一个白眼。

“公子无妨,海棠,自是愿意的。”海棠静静地凝视着眼前的那人,眼中柔情似水,浅浅的抿嘴笑了,这一刻,花了徐公子的眼,也散了梁博的心。

转瞬一想,梁博突然就嘲讽的问了句:“海棠姑娘,你非心中人不嫁,这难道是为了躲避他人的强取豪夺?”海棠依旧浅浅的笑着:“王爷,非也,我心中的人,出现了啊。”“怎的?我就是你那心中人?”梁博越发的想要嘲讽了。

“是,王爷,恕妾身大胆,海棠已经,等了王爷,许久许久了…”海棠碧眼盈波般的眸子,此时却隐隐含着些泪水,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小兔子。徐公子瞬间就不忍了,赶忙插上几句:“王爷你干嘛这样,或许人家真的和你有过什么事情你忘记了呢?”

梁博仔细想了想,自己的确是没见过海棠。便皱着眉头问着:“我与你何时见过?”海棠捏着自己的衣袖,好半天才微微开口,弱弱的说着:“王爷,现在海棠没法告诉你,但是,王爷,你总有一天会知道所有的事情的,海棠是不会骗你的。”

梁博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直接走了。徐公子想了想,走近了海棠几步,轻声地像是在安慰海棠又像是在保证着:“我敢保证,王爷会娶你的,但是,就算他对你无爱你可愿意?”海棠微微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徐公子,然后轻轻地眨了下眼睛:“我知道王爷一定会娶我的,就算王爷心中没有我,我也愿意的。”

说完话,海棠笑了,很满足,又有些微微的得意,就像一只偷了腥的小猫咪,看的直让人心疼。徐公子没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海棠,一直到海棠羞红了脸将头深深低了下去,才慢慢起身,转身离开了去。

梁博在门口处,徐公子一出来,就开口讥讽:“莫不是那海棠姑娘也愿意嫁与你?”徐公子唉声叹气地说:“我倒是想让海棠姑娘嫁给我,可人家不乐意啊,我能有什么办法?到是王爷你,简直身在福中不知福啊,白白糟蹋了人家姑娘的一番心意。”

梁博冷哼一声:“失望极了。”徐公子唤来了轿夫,等待着轿子“你失望个什么劲儿,你还不如娶了海棠姑娘呢!正好趁这机会。”梁博听闻回头看了眼徐聪,眼中的流光暗了暗。

“此事我自有打算,我现在要回府了。”梁博一甩袖子,进了轿子。徐聪看了眼轿子门帘,脸上的玩世不恭,慢慢的散了,只剩下一丝浅浅的怜悯之色,似是在心疼,又宛如在可惜。

回到府中,梁博在房间里静静的坐着。夜已深,烛心已经快燃到底了,发出了劈啪声,火苗也渐渐地弱了下去。梁博出手挑了挑烛芯,让房间重新亮堂起来。这时,听见轻微的敲门声“王爷,夜已深了,该休息了。”是老管家在门外唤着他。

梁博应了声好,便再没了下文。老管家在门外叹了口气,摇摇头,径自离开了去。梁博又思考了一会儿,便吹灭了烛火,似是做了什么决定,随后便脱了衣裳,躺下了。

二日早,梁博坐上轿子,独自去了宜春院。他直接去见了海棠,直接问着:“海棠姑娘,你可愿嫁给我?”这次再无讥讽,只是淡淡的,冷冷的。如臆想之中,海棠点了点头,羞红了脸。

梁博点了点头,说,好,我娶你,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今日所选。海棠看着梁博,几不可闻的说着“不会的,王爷,海棠永远都不会后悔的。”梁博听见了,却恍若未闻,随后便叫了教坊的妈妈上来,直接给海棠赎了身,带回了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