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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人前人后
霓裳海棠
小酒馆
1923

“好好照顾好你们的大少爷。”梁博将徐聪扶进轿子,吩咐着徐聪旁边的小厮们。轿子刚抬起没走几步,趴在轿子里一动不动的徐聪坐起了身子,看着黑暗的轿子里,一声不吭。他有些可怜海棠罢了。

梁博回了房间,路上想着徐聪说的话,心中了无波动。她是自愿,且又不悔,明知艰苦,却依旧嫁给我,日后不论怎样,也只能受着,梁博如是想着,到了房门口。

推开门,木门发出了轻微的吱呀声,床上坐着的海棠,微微动了动,似是转向了门口的方向,看着梁博。梁博挥退了上前来递玉如意的嬷嬷们,直接用手掀开了海棠的盖头,随手将盖头丢往一边,看着眼前眼巴巴看着他的海棠,脑海中又回想起了徐聪的话,心中略感烦闷,随口将交杯酒喝下,也不将海棠的那杯给她,自己一仰脖子就喝下了。

海棠看着梁博,眼里快要溢满的柔情。梁博不是没看见,但是梁博放下酒杯,让海棠洗洗睡就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大婚当晚,梁博没有和王妃睡在一起。可海棠却不觉有什么,依旧像以往那样不曾改变。

毕竟是自己的王妃,样子要做够,梁博这样想着,于是经常和海棠在院中赋诗作唱。海棠唱各种曲子给梁博听,梁博便和着曲子做着伴奏。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恩恩爱爱鹣鲽情深。而深夜,梁博总是离开海棠的房间,不多做停留。

一日,海棠做了新的曲子,想着唱给梁博听。梁博二话没说,就前来与海棠一起吟诗作曲。当日,正逢宫中官员前来拜访,真是恰好看见了这一幕。很快京中就传出了新的蜚语,众人更是坚定了五王爷这落魄的名声,虽然羡慕梁博娶到了这难得的佳人,可是却是各种诋毁言论。

下午时分,梁博在房中听着自己手下人的汇报,却没有支开海棠。“禀报王爷,今日小的在城中探听到,街巷中大多是诋毁夫人的言论,说夫人是狐狸精,同时嘲讽王爷只知道做这些个虚事,着实昏庸。”这人说完就下去了,也没等梁博作什么安排。

梁博看着海棠,不言语。海棠叶看着梁博,不言语,笑眯眯的,仿佛在等着他开口。梁博有些无力,她总是这般,似能看透人心一般,让人心中难以喜欢亲近。

“你不难受?不为难吗?听别人这么诋毁你?”梁博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皱眉问海棠。海棠摇摇头,收了脸上那甜甜的笑容,凝视着梁博,眼波流转中吐露衷肠:“王爷,海棠曾经就说过,王爷高兴我就高兴,我不在乎的,如果这是王爷希望的,那就是海棠期盼的。王爷希望海棠怎么做,海棠全凭王爷的。”

梁博看着海棠,噗的笑出了声,然后大声的说道:“你叫我如何信你!你说你心中有意中人谁也不嫁,结果你嫁给了我。我与你何曾相识?你却说不能告诉我,还让我相信你?你怕是在说笑吗!都说戏子无情,我看像是真的,我是丝毫没有看出你像是对我多有情绪!”

梁博咆哮着说出了自己对海棠的不满,随后一甩袖子,转身就欲离去。海棠一把拉住了梁博的袖子,低声说着:“王爷,你且信我,你且信我。我现在不能说,不能说…但是,海棠是王爷的,生是王爷的,死亦是!”最后竟是溢了淡淡的哭腔,陡然间就放大了声音。

梁博站住了,像是在等待什么,可是他似乎是放弃了一般,甩开了海棠的手,大步离去了。海棠一个不察,被狠狠甩在了地上,顿时胳膊上被蹭破了一大块皮肤。海棠歪倒在地上,半天没有起来。好一会儿,自己费了力气爬了起来,也没有叫人,理好了袖子遮住了流血的胳膊,回了自己的房间。

自那天过后,便再也没有听见海棠抚琴,也不曾听见她歌唱。梁博并不知道海棠在那天受了伤,也不知道那天夜里海棠一整夜没睡,没心没肺的她哭得甚是厉害,二日眼睛都是肿的,可是梁博全都不知道,或许是不想知道罢了。

梁博甚至觉得,自己全部都猜对了,海棠根本就是无情戏子,她对自己说的那些话,说不准全都是从戏本子中看来的呢?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梁博把这些年来,受的气几乎全撒在了海棠身上。而他自己却不去细想,就这般随意的放任自己。

那日过后很久了,海棠也没有见过梁博一面。海棠整日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曾迈出门。胳膊上的伤口没有好,是没有办法给王爷演奏的,也没有办法歌唱表演的。难受极了,现在伤口恢复的极慢,海棠心里想,这身体真的是很弱小的呢。

半个月过去了,梁博期间没见海棠过一次,海棠也没去找梁博。而城中,却悄悄的出了件大事。京都城中,沉寂已久,却被这件事瞬间打破。

夜晚子时,更深夜静,月光穿不透那浮华的云层,隐隐绰绰泄露出的月光愈发的鬼魅。无风,叶自动,诡谲的夜色下,一条影子快速闪过,顺着别人家的屋顶像只夜猫一般,悄无声息的摸进了似乎是富贵人家的院子里。

半晌,这人影又快速的顺着这院子里高耸的松柏跃出院子,来无影去无踪,无人知无人晓。

清晨,早起的鸟儿已经填饱了肚子,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咋呼着。“啊!啊啊啊……”一声惊叫,吓跑了这家院子里的鸟儿,并且很快的叫醒了这富贵人家的所有人。“啊—死人啦…”不过多久,此起彼伏的惊叫声,甚至惊扰了别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