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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斗友会
重生之权臣从良
吆嘁大神
3564

路上她听到一群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议论着齐家长孙,说他如何有才,如何俊秀,如何的耀目。

“齐家那个长孙是不是叫齐豫?”吴落偏头向碧喜耳语道。

“是了,小姐。”碧喜笑笑地说道,她觉得小姐就该多了解了解,以两府之间的关系,搞不好能结成亲家。

真是和他一样,吴落心想,那他究竟是不是前世的齐豫呢?她不知道,或许要试一试。

她进了屋,就见小丫头碧水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小姐,二房的庶女艺姐儿又在讨巧卖乖。说是抄了份佛经献给老祖宗,表示知错,哼,谁知道是不是她抄的。”碧水扶过吴落,不满地道:“若不是她,小姐怎会落水?就是老祖宗心善,怜悯她放她出来了,真是可恨!”

吴落淡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心思在这个上面,她想到齐豫就想起了前世的一个冰冷的夜晚。

那日,她走破了一双鞋,终于走到璋王在京的一处府邸,将她写的关于时局见解和军队整肃意见的一封信交给门房。可是门房听到她是武威候府的庶子吴落时,讥讽地大笑起来,谁不知这个庶子连落地的鸡毛都不如。

门房朝她啐了一口口水,将信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了几脚,嘲讽地说着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什么妓女生的野种子,什么不知天高地厚妄想富贵,什么攀龙附凤不知廉耻。

吴落只能在璋王府邸大门前长跪不起,求见璋王。任来往人群赤裸裸的放肆打量,讥笑嘲讽不绝于耳。可是她不能退,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母亲已经被嫡母逼死了,她还被嫡母诬陷沾染父亲的小妾被赶出家门,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原本衷心的小厮丫鬟,早被嫡母以不守孝道为由,一个个杖毙了。她没路可走了,她只有拼着一口气在黑暗里搏出一条路了。

这一跪,就是一天。

黑夜里,一辆马车来到璋王府前。齐豫下了马车,瞧见了跪地的吴落,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听见了侍卫的禀报后,上前怒斥了刁奴,将信交于了璋王。璋王看完信后,惊为大才,急忙将吴落迎入府中,以上宾的礼节对待。

其实,吴落应该感谢齐豫的。若不是他的帮忙,前世的她早就横死街头了。可是后来,她只记得璋王的知遇之恩,不记得齐豫相助之恩,还于齐豫相争。

本来对于璋王而言,提拔吴落只是因为吴落会对他有利,而齐豫的帮助则是对他自己不利的。其实当时的璋王非常倚重齐豫,后来却因为吴落的加入,少了不少对他的重用。

当时吴落也没听过齐豫有何不满,心里还在笑他城府之深。现在,哎。

晚上,大哥吴海带着两个弟弟来到小妹的闺房,“落落,明天我们要带齐家长孙去斗友会,正好经过李家铺子。你要我们带些什么吃的吗?”

吴落眨巴眨巴眼睛,眼睛一亮。是啊,若是齐家长孙真是前世齐豫转世而来的,那么一个人作诗作文的风格关乎性格,应该没什么变化,何不趁此次斗文斗诗会试探一番?

于是吴落千求万求终于让三位哥哥同意带她去斗友会。一路上,吴落想与齐豫搭话,齐豫也都不怎么理会,只是和煦地笑着。切,嫌弃她现在还是个小女孩呗,以前和她嫡姐聊得多开心?吴落硬是气了一路。

“古人说,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还是有道理的,如今我们英气勃发,正是报国的好时候,难道还要等那迟暮之年吗?”一个书生说完大笑三声。

众人皆是纷纷点头,随声附和。

“我倒不这么觉得,所谓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年轻时有年轻的优势,老了也有老了的见识,报国应当是一生的志向和追求。阁下之言太过片面了。”吴海不赞同地道。

“好,好!说的好!”被驳的书生没有气愤,反到为吴海叫好起来,“受教了!”他向吴海拱了拱手,吴海亦是回敬。

这就是桐城的斗友会,它享誉大魏,天下学子皆来此处进行思想辩驳,斗文斗诗,以求精进。它的魅力就在于海纳百川,思想共融。

“不知在座各位,可能想出一句有喜有悲的诗句?只能有一句。”一位白衣书生提问到。

二楼的吴落心里一动,开口道:“自然有一句,是关于秦淮楼的。众位听好:秦淮楼外绿了枝头,秦淮楼里旧了胭脂。此句前半段是说楼外小树的枝头春意盎然,生机勃勃,代表着希望和欣喜;后半段是说秦淮楼里的风尘女子们年复一年的老去,风光一时蹉跎半生,代表着绝望和悲伤。”说完,她撇了眼齐豫,这句话她曾与齐豫辩解过,两人都映象深刻。若是真是齐豫,应当有所反应,至少应与自己相认。

可是,这个齐豫并没有什么反应,吴落有些失望,只好等他开口以作判断。

书生们听后一片叫好。既然开了个好头,大家也都纷纷说出了自己的句子。

可是直到斗友会结束,齐豫就像个锯嘴的葫芦,一句话也没说。

弄得吴落很无奈,连带着去李家铺子时也不大高兴。三位哥哥见了,立马想方设法地逗吴落开心,一阵说说笑笑的,连齐豫消失了一会儿,她都不太在意。

回到家时,三位哥哥将买来的蜜饯果脯,坚果糕点的摆满了一桌,吴落心情才稍微好点。只是,煞风景的来了。等哥哥们走后,齐豫也施施然地拿出来一个木盒,说是要送与她。

等吴落打开后,发现竟然是只玉簪。吴落无语极了,她还这么小,要什么玉簪?定是送与其她小姐不要的,才给她了。于是,她随意地将玉簪收于盒底,不太在意。

夜深了,齐豫躺在木床上,看着窗外如水的月色,心里轻轻地默念:落落,等你长大后,让我为你绾起青丝,铺起十里嫁衣。

“这一次,我不会再错过你了。”齐豫喃喃道。

晚风咋起,吹得窗户吱吱的响,桌上的书籍哗啦啦的翻卷着,那是本兵书。

其实,齐豫一直主攻的是兵术,巧的是吴落也是。那夜篝火熊熊燃烧着,也如今夜般吹起晚风,他们刚刚结束人生中有史以来最艰苦的战役。

“齐将军,多亏您用兵如神,让我们打赢了这场以少胜多的战役!来,一同饮酒!”副将王虎豪迈地说道,递给齐豫一壶烈酒。

齐豫接过酒,豪饮了一口,“痛快!”眼神却不自主地看向吴落,那夜,火光照耀着吴落的脸庞,鼻嘴的线条是有女子般特征的柔软,饱满的唇瓣和柔和的鼻线在昏黄的火光下美得直达人心,撩拨着齐豫躁动的心脏。他掩下眉目,遮藏着真实的内心。

“哎,此次粮草短缺,敌军迟迟不退就是要耗死我们。打赢了这一战,明日又不知是否战败。就算是想庆祝胜利,此处又荒郊野岭的,又无美人歌舞,实在是让人心中不快。”军中小将卫远悲戚的说道,可能因为明天也不知道生死,说起话来也就不太顾忌起了。

王虎正要呵斥他,吴落摆了摆手,站了起来,“将士们,我们打赢了今日之战理应庆祝。可是此处艰难,实在是没有办法。这样吧,我就献丑为大家唱一首军谣,娱乐娱乐!”

说罢,她拿起战鼓击打起来,鼓声雄厚激昂,每一下鼓槌都像是撞击在将士们的心上,让人心脏鼓跳,热血沸腾,一股满是英雄气概的声音响起,她唱道:

“浩浩乎!

平沙无垠,不见人。

河水萦带,群山纠纷。

黯兮惨悴,风悲日曛。

蓬断草枯,凛若霜晨。

鸟飞不下,兽铤亡群。

往往鬼哭,天阴则闻!

天地之间,大魏男儿!大魏男儿!

要将只手撑天空,

长江大河,淝水之东,峨峨昆仑,

古今多少奇丈夫,

碎首黄尘,燕然勒功,

至今热血犹殷红!”

唱罢,她长吁一口气,“马革裹尸,是军人至高无上的荣耀!今时,用你我之鲜血,换后世百姓一个青天。”

坚毅的声音回荡在军中,尘土飞扬,迷了将士的眼,可身体里的热血滚滚流淌,沸腾着。让我一腔热血,浸染大地,开出希望之花;让我一身勇力,冲破黑暗,照进黎明之光。

当今皇上昏庸,百姓太苦了。众位将士都有家人,他们不得不拼。自那夜后,军队将士拼着胸膛里的一口热气,大胜了敌军,那一战,拼出了璋王起义的曙光之路。

能共患难,却不能同享福。因为璋王世子的离间,吴落和他不再亲密。他也因为察觉了璋王要诛杀功臣的意图,而暗自谋划。只是那个傻丫头,她太痴心了,被璋王世子的情爱迷惑了眼,一心效忠,与他对抗。最后,他来迟了,只能无力回天,安葬了她的尸身。

奈何桥上,孟婆要他饮下热汤,他千般万般的不愿。只剩那些记忆了,那么美好的她,一定要有人记得。忘川,忘川,那些苦不算什么,他很庆幸有忘川。没了那些记忆,无论多少次转世投胎,他都只是一个残缺的人。

斗友会的第二日,吴落靠在床榻上让丫鬟扇着绸面的扇子,享受着凉风徐徐,等着碧喜端来甜食。却看见碧喜气冲冲地跨进房门,有些委屈地说道:“小姐,您说气不气人?奴婢都快要将桃酥端进门了,突然窜出来一个小厮撞翻了盘子,整整一盘的桃酥散了一地,他却一溜烟的跑了。如今厨房正在重做,小姐,您还得再等一等。”

吴落听闻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有些严肃地开口:“那个小厮,是不是在经过父亲书房的路上撞到了你?”

碧喜见小姐满脸严肃,以为小姐要怪自己,有些忐忑地说:“是的,小姐。”

吴落立马让碧喜扶着自己去找父亲,碧喜有些不解,“小姐,你若是怪罪我,便罚我吧。找老爷做什么?”

吴落神色有些冰冷,冷哼一声,“你是我身边的大丫头,以我在府中的地位,有谁不认识你?一个小厮冲撞了你却不是慌张认错,而是急忙忙地跑了。这说明他之前做了件坏事,心里虚着顾不得了。”

碧喜神色一正,“那小姐,我们要不要封府,不让他走了。”

“现在恐怕来不及了,”吴落淡淡的说道,“他既然经过父亲的书房,必是在此处做了坏事,我得去找父亲,让他同意搜查书房。否则,必定会出大事!”

吴落得知父亲吴如墨在母亲房中陪母亲说话时,急忙带着丫头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