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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阿谀美言
庶女权妃,谋略天下
七日杳
3046

“这锁若是开了,奴婢瞧着,怕就是二小姐你所为了。”那个婢女回神,趾高气扬的凝视着温苌芙。

这尚书府府上的人,原先也就没人把她当二小姐,这下子看似风光的回来了,可也还不是从前被人厌弃的温苌芙么?

“你这是什么意思?”月华也不胆怯了,拍着胸脯对着温苌芙说,“二小姐,您待婢女都是和善有加的,您待我们那么好,这一次,我怎么着也要为二小姐您出口气。”

月华撩起袖子,露出纤细葱白的手臂,“你和我不过都是奴婢,你怎么和我家小姐说话的?”

温苌芙见桂嬷嬷并没有出手阻止的样子,在一旁像是静观其变。

“我怎么和二小姐说话和你有关系么?我是夫人身边的一等婢女,你不过只是公主府不要的丫头罢了。再说,夫人说了,如果这库房清点出了什么问题,那一定就是二小姐搞的鬼!”那个婢女张牙舞爪,一点也不把温苌芙放在眼里。

温苌芙冷眼看着那婢女,生冷的气势让那婢女后退了几步。

她冷笑,睥睨道,“是谁叫你乱传母亲的意思?你敢不敢随我一同去母亲的面前对峙?”

那婢女顿时就慌了,手紧握,不服气。

那婢女哪里想过,这个昔日里不受重视只知道胡乱冲撞人的二小姐温苌芙竟然说出想要和她一起去孟氏面前对峙的话!

如果去对峙了,孟氏定然是不会承认自己说过这句话的。

“二小姐恕罪,刚刚是奴婢冲撞了。”那个婢女低下头,不服气的服软,“夫人有令,命奴婢几人清点清单上即将要送往公主府的物品。眼瞧着这天变幻莫测,若是因二小姐和奴婢斗气,误了将那些物品送往公主府的时辰,怕是夫人要生气了。”

温苌芙静静的盯着她,像是在看着一只胡乱伤人还横着走的螃蟹。

她摇了摇头,不怒反笑,缓缓道,“本小姐不恕罪。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冲撞了本小姐,按尚书府家规……你是要被打三十大板的。”

那婢女完全猝不及防,从前这尚书府,难道不是人人都可以冲撞温苌芙的么?

“今时不同往日,眼瞧着这天变幻莫测,你若是执意要和我作对,三十大板事小,事大的是被逐出了尚书府,又一不小心被卖到了什么最下贱等级的勾栏院,那可怎么办呢……”

温苌芙喑哑的声音在那婢女耳畔响起,她不过是附耳在那婢女耳畔说了一句,那婢女则就是用一种被欺辱被毁了终生的眼光来仇视着她。

她算是明白了。

从前的温苌芙,地位可真是低。

“怎么?不去领板子,等着干什么?”温苌芙冷色,不冷不淡的口吻像是利刃割在那婢女的皮肉上。

那婢女负气,咬牙切齿决绝的转身离了库房门口。

剩下的两个婢女面面相觑,俨然是聪明了些,好生好气的行了个礼,“二小姐息怒。”

温苌芙情绪不起波澜,侧眼督了着房院子中原本开了锁的房门,又道,“在母亲身边当差,需事事小心才是。那院子里的锁,我瞧着,是一个个都安分守己的没有擅离职守。”

那两个婢女这才是顺着温苌芙的目光看了去,这一眼扫过去,每扇房门上的锁都是完好无损,也没有之前同伴所说的什么锁被开了。

那两婢女恭顺道,“是,二小姐教导的对。”

“既然如此,那就快去清点清点。我看,这天,暂且是下不了雨了,你们在三小姐那费了些时间,若是真误了点时辰,届时,我再同母亲和裕昌公主说一声。”温苌芙声声婉转,眉眼带笑。

桂嬷嬷这方才是对温苌芙刮目相看,又是附和,催促那两个婢女道,“二小姐都发话了,还愣着干什么?”

等那两婢女进了库房的大门,温苌芙才是和桂嬷嬷继续安生的在着道上走着。

这天丝毫没有先前隐约要变天的感觉,先前的风云变幻,如今的晴空万里,不过就只是隔了那么一盏茶的时间。

又行了一盏茶不到的时间,云室居住的东紫阁已经是跃入了温苌芙的视线。

东紫阁富丽堂皇,金黄的琉璃瓦附在屋顶,阳光下,若散着光芒的明珠。粉墙黛瓦,步步月季,当真有身在世外桃源的错觉。

“这东紫阁都是云姨娘一手打理的,云姨娘贤惠,老爷也喜欢常常来此处休憩。”桂嬷嬷见温苌芙扫视了一眼这东紫阁,解释道。

东紫阁和芙清别院,简直是天地的差别。

一个在云端,只可望,一个在地上,可及。

若是裕昌公主没有阴差阳错的派了月清坊的人,想来,那芙清别院,也会和从前一般,破烂不堪。

“云姨娘是个很好福气的女子。”温苌芙低声笑着,转而一问,“桂嬷嬷从前是在哪个院子当差的?我听说云姨娘才刚进府只几月,而桂嬷嬷你方才又说你照顾过小时候的我,想来,在尚书府已有十余年了吧。”

桂嬷嬷神色未变,仍是那一副阿谀的模样。

不等桂嬷嬷说话,只听得东紫阁内,一声儒雅的声音响起,“桂嬷嬷从前是在夫人院子里当差的,若不是前几天我身子骨不好,怕是夫人也不舍得把桂嬷嬷送来。”

一句话,一来二去便是把事情给说明白了。

孟氏将桂嬷嬷派到了东紫阁,无异于是在东紫阁安插了个赶也赶不走的自己人。怕是桂嬷嬷,已经成为云室现在的肉中刺。

拔,不能轻易拔掉。

不拔,她心里不舒坦。

“云姨娘,你和母亲当真是姐妹情深。母亲定是对你关爱,才把桂嬷嬷送来的。等姨娘你的身子骨好些了,母亲自然会把桂嬷嬷给召回去的。桂嬷嬷在母亲身边伺候多年,母亲哪里肯放桂嬷嬷在你这那般久?桂嬷嬷心细,怕是姨娘你这些天定被照顾的更面面俱到了。”

温苌芙大方笑着,三言两语便就是让云室安了心,又是捧了桂嬷嬷一把,桂嬷嬷被夸赞的,脸上也多了些张扬的得意。

云室点着头,看似不争世事,做出完全感激涕零的模样,自然的拉着温苌芙的手,“苌芙说的是。夫人待我一片真心,我一定会对夫人心存感激的。”

桂嬷嬷心下安了几分,行了个礼,便寻了个由头出了东紫阁。

在桂嬷嬷离开东紫阁前,还听得云室一句,“近日我得了一幅画,听说你是行家,你来瞧瞧,瞧瞧它是真品与否。”

桂嬷嬷离了东紫阁,可随着桂嬷嬷一块被派遣来的婢女纯音却跟在了云室的身边。

云室大度,迎了温苌芙进屋,拿出了一副文人画。

这画,以山水花木为型,笔墨洒脱,画中有诗,诗中有画。水墨层次递进,书法恢弘有力。

这书法……似乎又有些熟悉。

温苌芙眼神中露出欣赏之情,惊问,“云姨娘,这画,莫不是出自于那位北秦隐士君寒桑之手吧?我瞧着,这书写笔法的力度,同他的有几分相似。三年前,我曾同君寒桑有过几面之缘,只可惜,自从三年前北秦一别,也不知他今时今日去向何方。”

君寒桑,北秦著名的隐士。听说有经世之才,三皇子秦言璧曾在君寒桑暂居北秦京都时,礼贤下士不止三次。只可惜,君寒桑还是一去不复返,如今,也不知道是在哪块山水地方修书习性。

三年前,温苌芙也算是帮君寒桑逃出北秦京都,算起来,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了。

“正是!”云姨娘赞赏着,像是得了一个稀罕的宝贝,握着温苌芙的手,“正是出自于他之手。前些日子,我去了城西的当铺赎回了当年卖身月清坊之前卖掉的镯子,正巧听那掌柜的说起那画,他本还犹豫这画是否为真品,可我瞧着有趣,也就一并赎了回来。”

温苌芙附和道,“云姨娘当真是个有福气的人,这画正是真品。”

云室月云并非卖身而进入月清坊,月清坊的人,乃至白玉阁的人,都无一是因卖身而进,都是心甘情愿背负着些什么血海深仇而进。

因此,云室定是想传递些什么信息给她。

在尚书府,云室并不能堂而皇之的和温苌芙拉近关系,眼下尚书府掌权的人都没有认可温苌芙,云室眼下得宠,但仰仗的还是温云行。

月清坊的规矩,若可不损分寸,则必不损分毫。

云室大可以明面上和温苌芙亲近交好,但那定会引温云行生疑。温云行……厌弃温苌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我出身风月,这画在我这里也只能作为私藏。今日你既然来了,那我索性将这画送予你。来日,若是裕昌公主等人瞧见了,也希望苌芙你能不忘为我们尚书府多说两句好话。”

云室叹息着,纤细的手指轻滑过温苌芙的手背,颇为真诚,“前几日你受了委屈,我知晓你不在意,但公主待你真诚,怕是会替你委屈。今日我赠你此画,也是老爷的意思。若是公主瞧见了这画,还希望你能多替尚书府美言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