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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远方自暖阳
寒山余
1981

顾盼姿跑到超市把冰箱缺的食物一次性买好,打电话给蒋暖暖把米饭煮上,自己又买条鱼回家做饭。

大包小包的提上三楼,累惨了顾盼姿。

“你早就回来了,怎么没把饭给煮上?”

“我也是刚回来。”蒋暖暖不敢说她已经回来二十分钟左右,她这个人就是喜欢捡现成的,不想动手。

再说了她虽然很努力在学做菜,可还是做得不好吃。

家里有顾盼姿这个大厨在,完全不用动手,就可以吃到可口饭菜,她还经常趁火打劫带陆家声、陈进们来蹭饭。

动作麻利的将食物放进冰箱,淘米煮饭,拿了盒酸奶靠着冰箱门慢吞吞的喝着。

“今天相亲怎么样,今天这主该不会那么小气吧,都舍不得请你吃顿饭。”蒋暖暖洗了个大苹果啃着,边嚼边问。

“不是。”

“那是他不对你眼?”

“不是。”

“那是他放你鸽子了?”

“不是。”

“靠,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不要像个复读机一样,只说不是。”蒋暖暖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越想越好奇,这厮平常作威作福,今天怎么像蔫了的黄花菜。

“别说那么不文明的词。”顾盼资眼眸都不抬一下。

“还说我,我会说粗话还不是跟你学的,整天耳濡目染,不会也难。”

顾盼姿不置可否。

蒋暖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无比同情的看了顾盼姿一眼,说到:“这个月最后一个也吹了,奉劝你及早做好心里准备,总统夫人连环夺命call恐怕正以光速朝你过来。”说完也不忘装作恶狠狠的样子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脑海里想象着自个老妈凶神恶煞的样子,顾盼姿的小心肝颤个不停。

顾盼姿抬头看看天花板,露出生无可恋的表情,嘴里蹦出“听天由命”四个字。

吃过晚饭,蒋暖暖就和她男朋友陆家声出去玩了。

洗了澡躺在床上的她辗转反侧,心里像是被人闷闷打了几拳,似乎连呼吸都很困难。

今天下午又见到尧时殇是她始料未及的,时隔六年再见到尧时殇,太过震惊,尖锐的匕首狠狠挑开往日的伤疤。

其实自己早该想到身在同一个城市总归会有遇到的那天,可前几日踩在医院见过的人,过几天就变成自己的相亲对象,真是mmp啊!

意外来得如此始料未及,以至于自己还未做好准备,竖起浑身的刺以强硬的心去对待。

她想找点事给自己做,好忘却今天的“意外”,动手把公寓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打扫卫生是她心情不好,缓解心情的特殊癖好,身体的疲累能暂时让她忘却心中的烦恼。

“你睡了吗,暖暖?”顾盼姿抱着枕头,侧身轻敲蒋暖暖的房间。目前她急需一个人来帮她分担她的烦恼、她的苦闷。

“还没,进来吧。”

里面传来蒋暖暖的声音,其实她早就睡了,被顾盼姿的敲门声给惊醒。

打开台灯,等顾盼姿钻进被窝,开口询问:“怎么了?这么玩还不睡,明天你还得给学生上课呢。”

两人面对面躺着,顾盼姿枕着右手,眼眸垂着,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她的神色,她慢慢的说:“是他。”

“什么?”

“谁?你相亲对象?”

“还有谁,尧人渣。”

“尧人渣。”听到这三个字,蒋暖暖内心不得不感叹一把,“妈的,真狗血。”

“怎么会是他?”蒋暖暖认识尧时殇,但不是很熟。前些日子,她听到陈进说尧时殇调到这工作了,她还以为陈进开玩笑。

伸手拨了拨贴在额前的头发,顾盼姿叹了口气,语气无比惆怅:“我爸战友介绍的,你也知道我爸战友在市公安局工作。”

顾爸当年时运不济没能留在部队,回老家老老实实务农,后来认识了顾妈两人立马结了婚,顾盼姿刚博毕业顾妈急着让顾爸拖战友给顾盼姿介绍对象。

“其实,我早知道尧时殇调到这工作,我以为陈进开玩笑。加上提他没意思,我也没跟你说。没想到你们两个会碰过上,那你现在要怎么办?对了,你们今天见面说了什么?”

蒋暖暖以为顾盼姿早已经忘了尧时殇,把他当做一个陌生人。

试想以前总在你耳旁提起的名字,突然有一天“尧时殇。”这三个字成为一个永远不能提起的禁忌,你会怎样想。

大学毕业后,喜欢尧时殇五年年的顾盼姿总算死了心,考到北方读研考博,从此很少回来。

顾盼姿高三就喜欢上尧时殇,一直到大学毕业,五年奋战,铁杵怕也磨成针了,可尧时殇对任何人都好,唯独对她从未心软过,一丝一毫未曾。

“你觉得我们之间有话可聊吗从我认识他的那一刻到现在,我都能清清楚楚的记得他对我说过几句话。”顾盼姿脸上浮现一丝讽刺之意,美丽的脸孔满是凄凉,当初自己爱得是那么卑微,卑微到尘埃。

“暖暖,对于我喜欢尧时殇这件事,你们曾鼓励过我,让我勇敢去追;也心疼我,劝我放弃。感谢一路上有你们陪伴。为了他,我的自尊被践踏,我的骄傲也一文不值。你们说的对,爱情不是被感动而来的,尽管他感动我对他所做的一切,但我也换不来真正的爱。”顾盼姿眼眶红红的,鼻腔一股酸热,她差点就忘记了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没想到在内心深处,自己还是那么在意,在意以前那段根本就从未开始就结束的感情。

蒋暖暖心疼好友,轻轻抱住她,安慰道:“没事,会过去的。你要相信未来会有一个人在等着你,他是你的阳光,是你的念想。”

浅黄色台灯的灯光静悄悄,无比温柔地轻抚顾盼姿满是泪痕的脸。熟睡还不忘皱起的眉,蒋暖暖看着满是心疼。

时光才对顾盼姿好一点,可现在尧时殇的出现打破了平静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