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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酒香飘逸
绝冷妖娆之媚世情缘
如伊
3166

天涯何处香飘逸,酒逢知己千杯醉。

出了这个院落的大门,慕容佑佑心口憋着的一口淤气顿散。刚才面对的可是两匹恶狼,在他们面前,自己渺小得如同一头待宰的小羊羔,若真刀真枪搏斗,相形见绌,自己锉骨扬灰也未必不无可能,还好人家已经暂时取消了对自己的敌意。若它日自己跟阎墨对上了,还真的是有些后顾之忧。

迷路?刚才是因为迷路才被管家引到龙潭虎穴,现下好象还没解决这个问题,看来方向感不好真的是她人生的一大弱点。幸好还未被他人发觉,不然对上阴险小人,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这需要好好思索一番,得想个万全之策,以防万一。

慕容佑佑定住了身,环顾四周,实在分不清自己身处何方。恰巧,前面走来了一个聪明伶俐的小丫鬟,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她目视丫鬟,小丫鬟倒也乖巧,上前福了个身,正要转身离去,还不望多瞄了几眼身前这位美男子,毕竟养眼有利于身心健康,一介情窦初开的小丫鬟,秀色可餐的美色当前,还是春心荡漾的。

慕容佑佑当然也发现了丫鬟流露出恋恋不舍的余光,心想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有时候父母给的这副好皮囊能充分利用,还是一项威力强大的秘密武器。

“你过来,我有事想要请教一下。”慕容佑佑敛了敛郁色,彬彬有礼地咨询道。

小丫鬟一听,眉飞色舞的神情立刻展现,拼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激动,毕竟年纪还小,稚嫩的圆圆脸上红彤彤的,脸上的表情早已将她的内心给出卖了,还犹不自知,自以为自己的伪装相当成功。

就凭她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骗一只小狐狸都难,尤其面对的还是一只千年老狐,自己还是有些同情她的。慕容佑佑注视着她,轻语:“初入贵府做客,奈何府内建地面积太过广阔,不甚迷路,还望姑娘指点一二,大门位于何处?”

小丫鬟并没怀疑她话语中的真假,详细地给她描述了出府的路线。得到了自己所需要的信息,脸色转而淡然,基本礼节还是尚存,“谢谢姑娘相告,在下感激不尽。”慕容佑佑留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去,留在原地的小丫鬟还是一脸羞赧,茫然地不知所措,傻傻地楞在原地发呆,手上端着的鸡汤也逐渐随之凉去。

慕容佑佑心里默念小丫鬟透露的路线,眼光四处搜寻,尽量躲过人多的地方,挑选比较僻静的石砌小道,一路走来,倒也算安然无恙,除了丫鬟们偷窥的眼神从四面八方“扑来”。本来以为大门守备比较深严,出门还得费点口水骗过守门的侍卫,没想到这么容易,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来,没有接受任何盘问。还是有些不敢置信,她心想大概昨日阎墨娶妻的原因,当朝摄政王娶妻乃是当今天下的一大盛事,出入王府的达官显贵、地方富贾络绎不绝,如果个个都得如此,还不得累死人。毕竟阎墨时下地位显赫,平时登门求见,他都不甚理会,如今他大婚时刻,阿谀奉承的机会总算堂而皇之地来临,就算他不接见,礼物还是不好推委的。送礼者肯定抱着这样的心态,自己留下了姓名,如果礼物送得符合摄政王的口味,他铭记于心,他日自己出了事,摄政王也许会宽大为怀,放自己一马,既往不咎……

慕容佑佑出了王府,由于不想记路线,也不拐弯,就一直往前走,走着走着,发现肚子居然唱起了空城计,也是,自己出门匆忙,起床后也没用过膳,能挨到现在也已经很不错了,可以称之为铁胃了。

她突然停滞不前了,一阵酒香飘来,香浓四溢,盈满了这片狭隘的天空,令闻者如痴如醉,呼吸都随着酒香的浓淡起伏不定。“好酒,”慕容佑佑低喃道,“这京城还真是个人才荟萃的好地方啊。”

抬头一望酒香传来的地方,一块油漆斑驳脱落的破旧木匾,上面弯弯斜斜地写着苍劲有力的三个字“老酒居”,字迹倒是非常清晰,题字之人的功力应该非常高深,只有内行人才看得出来那字不是刻上去之后,用毛笔描绘出来的;而是题字之人将一股内力投注到笔尖,一挥而就,可见其潇洒脱俗之万丈豪气。与破匾相呼应的是一副崭新的对联,左边是“天涯何处香飘逸”,右边“是酒逢知己千杯醉”,横批是“相逢是缘”。显然,匾跟对联上的题字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只是前者有些岁月了,而后者是最近新作,字迹却更加狂放不羁。

自己此刻进的应该是饭馆饱餐一顿而不是眼前的酒居,慕容佑佑的脚却不受控制地往前迈去,闷闷然,有丝无奈,叹了口气,跟着直觉进了门。

进了大堂,才发现这小小的酒居真是不简单,败絮其外,金玉其中,外表如此不堪,一般有点身份的人看到,就会望而止步,另密他处了;其实不然,大堂内被隔成了一个个小包厢,别有风味,颇为雅致,真是人满为患,包厢几乎都满了,包厢外的一盏盏精致小灯笼内的蜡烛挥泪尽洒,标志性地透示着里面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这个酒居的设计还是挺独特的,可见设计者颇有眼见,能大胆创新,力求突破,是个可造的生意之才。

就这样站着,也不见有小二上来招呼,服务质量真是差到了极点,她心里也是不爽到了极点,“顾客至上”这个至理名言在古代怎么就行不通了呢?真是可恶,还要干等到什么时候,她是可以等,但她的肚子可是不愿意等下去了,咕噜咕噜不文雅地唱起了反调,既然肚子都造反,想揭竿而起了,这样的“起义”也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了。

四下打量一番,心里也有了点思量,如此生意兴隆的酒居,却只有一个在前台结帐的掌柜和一个忙个不停的跑腿店小二,怪不得抽不出人力来招呼客人,真是怪异,门口也没见到什么招工告示,看来此家酒居并不打算扩充人力,招徕生意。

好不容易看到店小二从一个包厢钻出来,这里的隔音效果并不是非常好,喧哗声还是此起彼伏,好不容易逮到小二的人影,不想轻易放过,不然自己在此无声无息,这家店打烊了也未必能轮到店小二有礼地上来招呼。慕容佑佑冷声喊道:“小二,过来。”

她的声音微冷,夹带着一丝威慑力,店小二就这样莫名服从,乖乖走了过去。来到人前,他才有些诧异,自己刚才好象是一个命令一个动作,平时掌柜训话时,自己都没这么遵从,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怔了下,抬头瞧去,好俊的一个公子啊,就是身子骨稍微过于纤细了点,干了这么多年店小二,见惯了形形色色出入于五湖四海的人,自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出色的人,不是出自王公贵族之家就是出自侯门将相之家。

不能得罪此等人物,他一个小小的店小二也得罪不起啊!贵客眼角流露出不满,不是正在向他昭示着什么吗?对了,猛地拍了一下额头,自己这不是傻了吗?让客人傻傻地站着也不是个道理,估计客人也是对此待遇极为不满,一个与生俱来就有高贵气质的人何时能尝受此等滋味啊?可是酒居生意太好,自己平时一个人就忙不过来,掌柜也真是抠门,跟他提了多少次招个同伴进来帮忙,他都不同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直拐弯抹角地搪塞他人手非常充裕,就他一个人忙里忙外。哪里充裕了,他两只眼睛可是雪亮雪亮的,一只眼睛都没瞧到,要不是掌柜愿意出一个月二两银子的高薪,自己早就走人了,每天累得像条哈巴狗一样沾枕即睡。

酒居的包厢的确全部爆满,眼前的公子也需作安排,有了!店小二突然想起了,刚才一对主仆进来,衣衫普通,也不像达官显贵,掌柜却亲自出门迎接,皇亲国戚来也没见他有这么热情,掌柜还特意将人带到空置已久的头等包厢入坐,还吩咐他小心伺候呢!那个包厢是所有包厢中最宽敞最舒适的,可以入坐数十人,那对主仆坐下后,还空余许多。

时下可解燃眉之急,店小二觉得没空再去请示掌柜了,眼前的这尊大佛先安顿好再说,自己还忙不过来呢。他小心谨慎地询问道:“这酒居生意独好,眼下也没有空包厢了,委屈公子了,不只公子可愿意与人公用一个包厢?本店最大的那个包厢可以入坐数十人,现在有对主仆已经在了,公子?”

“可以。”慕容佑佑倒也干脆,不打算为难店小二,其实她也知道这里已经没位置了,看大堂内还有许多在等候的人群,跟一条龙似的,当下能抽出个空位来也着实不易了,虽然不是很愿意跟人同桌,但可以不理人家,这也是个办法,解决温饱问题是关键。

本来脸色有点焦虑的店小二闻声,犹如大旱已久,天降甘霖似的,喜上眉梢,兴匆匆地说:“公子,请跟我来。”

跟在乐得屁颠屁颠在前带路的店小二后头,慕容佑佑有丝同情,有丝感慨:这世界,这人,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