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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男颜祸水
绝冷妖娆之媚世情缘
如伊
3041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怀抱着轻盈纤细的身子,闻着淡淡的野菊花香,厉且浓有些心跳加速,不自在地再次瞧向他的怀中。肤赛白雪,因醉酒而微微泛红,更加引人遐想,长而卷翘的睫毛呈弯弯的弧度,有丝倔强,可惜啊,可惜是个美少男!自己的山庄网罗的绝色美女包罗万象,个个貌美如花,娇若春桃,却吸引不了自己的眼球,而这些年留连花丛,说明他的确是个正常的男子。

他太轻瘦了!一定要好好喂饱他,把他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抱起了才舒服。厉且浓一边走着,脑海中都是他变胖的形象。哈哈,一声轻笑忍不住溢了出来,引来路往行人的驻足观看,本来就够引人注目了,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俊美的少年,美少年明显被灌醉了,落入了鬼窟,下场肯定是一个“惨”字了得。

路人的眼波夹带着敌意,奈何迫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把心中那丝“英雄救美”的想法往冒出来的方向压抑回去。眼不见为净,路人甲乙丙一瞥之后就朝前大步离去,也不管自己的步伐像饿死鬼赶着投胎去一样,毕竟这么一个俊秀的美少年即将招人猥亵,而抱他的男子虽然看似正人君子,却面带红光,十分得意,时不时地将眼光投向他,看得自己于心不忍,这个时代什么人都有,就是正人君子最可怕。他们打着招摇撞骗的旗号,为非作歹,欺压百姓,鱼肉乡邻,可没人却敢出面指责他们的不是,使他们嚣张的气焰更加跋扈。

厉且浓早练就了一副金刚不坏之身,路人扎人的眸光丝毫不入他心,他坚持“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没有断袖之癖,然则心跳确实加速,看来那些阿谀奉承的人都拍错马屁了,“美男计”好像比“美人计”更有用,但也仅限此美男。

后头气喘吁吁的仆人追上来时,就发现自己的主人有点不正常,不是有点,而是非常不正常,居然对怀中的出色少年起了肖想之意。完了,这下完了,回去要被老夫人责怪了,挨板凳是少不了,少爷跟自己出去回去后万一不沾女色,改好男色,那厉家本来一脉相承的香火不是要断送在少爷手上了,而且自己还是间接帮凶,去“老酒居”的馊主意就是自己临时起意的。本来是看少爷心情不好,随便建议一下去酒居凑凑热闹,少爷以前都是这样解闷的么,也没出什么事,可今天偏偏就出事了。

不能怪自己,真的不能怪他么,对了,应该怪那个美少年,长得比女人还美,都说红颜祸水,以他之见,今后就要改写历史了,应该说男颜祸水,比较妥当。一边朝路人夹带的攻击瞪回去,可势单人微,没起什么作用,转而瞟向自己的少爷,心情更加低落沮丧。少爷那神情,含情脉脉,怎么说来着?对了!就是跟人家说的情人眼里出西施根本没两样,自己看着都羞愧,这下,连瞪人都没底气了,像一根萎焉的小草一样直躺躺地让人踩,目光低垂,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一了百了,免得还被路人当作残害男苗的帮凶,被老夫人当作少爷猥亵男童的垫脚石,越想心里就越胆怯……

“少爷,”越想越不对劲,仆人忍不住出声,“这里离我们山庄还要很远呢,为什么要走路,走到天黑都走不到啊?”完了,这下,少爷的智商都出现裂缝了,怎么办?

“对哦,瞧我这记性,怎么给忘了呢?”厉且浓耳朵还算尖,将小跟班的呢喃给听进去了,“阿福,你去找辆马车,宽敞舒适点的,不用太豪华,我在前面的‘桂祥客栈’等你好了,效率高点……”

被叫到的仆人当真训练有素,一下子就消失得不见踪影了,忙着张罗去了。怀中睡得正香的家伙突然翻了个身,差点掉到地上,心一惊,立刻搂紧了他,重新帮他调整了下睡姿,看到他才满足地叹了个息,继续睡去,脸上洋溢着淡淡的柔和光晕,自己乍然出现的紧张总算平复下去。自己跟这个少年连熟悉都谈不上,一日都没相处过,甚至连一句话都没交流过,他就能影响着自己的情绪。

自己的情绪一向无波无痕,看来,这家伙真是上天派来特意克制自己的,连老天爷也看不下去自己了,就派了他来降伏他的禀性,可是不知是那位不尽职的神仙把他性别给搞错了。不过,也没关系,自己连个弟弟都没,现在若他能当自己的弟弟,一辈子能朝夕相处,也是非常幸福的一件美事。看着他,自己的心里就舒坦,不再感觉若有若失。

此时的厉且浓根本就没有往日的精明模样,他忽视了怀中之人身上所穿的衣料不俗,一点都不像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哪里需要他的救济,需要他的收留!

刚踏进桂祥客栈的门槛,立刻就有人迎了上来,“少爷,有什么吩咐?”来人看着自家少爷怀中抱着一个冷俊的少年,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恭谨地把肚子里的疑问给吞回去了,主子的事情,当奴才的怎么能多嘴呢?

“李叔,叫人把天字号上房给收拾一下,送盆热水来,恩,再来壶醒酒茶好了。”没有犹豫,就直接出语。

“可是少爷,那间房间……不是你闲来无事才住的么,今晚要留宿此处吗?少爷好久都没来了,我让厨房给少爷弄点小菜,如何?”声音中混杂着微颤。

“李叔,不麻烦你了,我等下就走,我已经叫阿福备马车去了,等下还要回山庄。”

“那少爷要……”

“就让这位小家伙睡得舒服点……”

有点咋舌,有些纳闷两人的关系,被称李叔的中年男子也不多话了,主动将人迎上了天字号上房,“少爷,你吩咐的这一切都在这了,那我先出去了,你有事再叫我就可以了。我就在大堂候着。”

“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好了,等下阿福来了,你记得通知我。”

“知道了,少爷。”轻轻合上门,就悄悄离去了。

将怀中之人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细心地为他盖上锦被,在绛红色的被面衬托下,少年好像更美了,也更遥远了,揪紧了他的心,他真的好像中毒了,毒浸入骨髓了,药石无效了。

眼光触及少年的手,纤纤素手,要不是少年平坦的胸部,他真的怀疑眼前的是“她”而不是“他”了。他的手中紧紧捏着一把折扇,小心地掰开他的手指,柔嫩的肌肤,触感真是绝妙无双,真是有些嫉妒那把与他亲密接触的折扇,带着点赌气的成分,好不容易将折扇从他握成拳头的手指中解脱出来。

把他的手塞入锦被之后,才端详起手中的折扇,展开发现,很普通的一柄折扇,上面却写着“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字迹隽秀,却隐带着一股势如破竹的豪气。暗暗猜测,到底有什么含义?他到底在赞美谁?心里有些酸涩,好希望那个他所尊崇的人是自己就好了。

端了张凳子坐于床前,凝视着他,糟了?居然把最重要的给忘了。回到桌前,碰了碰下盆中的热水,还好,水温还可以,没凉掉。拧干了毛巾,小心地擦拭着那张微微泛红的小脸,动作极轻,怕不小心弄痛了他似的。

自己到底在干吗?平日里那个自己到底到哪里去了,什么时候这么娘娘腔起来了!带着丝惩罚性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量,“痛,痛……”直到床上之人发出咕哝的呓语,他才意识到自己方才干了什么蠢事。

像跟自己赌气般的,厉且浓将毛巾重重甩入脸盆,也不管溅起的一地湿意。

“水,水……”

楞了一下,乖乖地回去倒了一杯茶,看了下床上的家伙,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这家伙还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下人服侍了,平时都是别人伺候自己的,哪轮得到自己干这等事啊!算了,这苦还是自己主动讨来的,可怨不得别人。

望着床上的人,略一思索,一只手伸出将他半扶半倚靠,另一只手拿着茶杯,杯沿贴着他的嘴唇,茶水顺着他微张的小嘴缓缓流入,一滴一滴,眼看半杯没了,怀中的家伙脸色稍缓,这才重新将他安顿舒服。

站起身来,突然感觉房间的空气有些混浊,这间房间是李叔为自己留的,虽然自己很少来此报到,平时一向不对外开放,大概长久没住的原因,自己上次来这住的时候好像是半年前吧?真是隔的太久了,半年一晃而过,空气才唤起自己遗忘的信息。不新鲜的空气啊!认命地走到窗户前,开了半扇窗户,路人川流不息,心情愉悦不少,清香的空气扑鼻而来,他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再用力地吸了一口气,吐了出去,来来回回,玩得有些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