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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踏破铁鞋无觅处
穿越医女:圣手狂妃
一只皮卡丘
3028

洛觅春从百草堂走了出来,她神情忧虑,她本就料到龙涎香十分珍贵不易得,可不曾料到竟如此稀缺,可是她给卢嘉祯的药方里,别的药都可以用相等药效的替换,独独那味龙涎香可是无可替代。

龙涎香有行气活血,治疗气结症积的的功效,对于卢嘉祯的病情来讲是不可或缺的存在。

洛觅春一筹莫展,她又逛遍了集市的药铺,都说这龙涎香稀缺,半晌功夫下来,竟是铩羽而归。

洛觅春给安氏买了些滋补的燕窝,又给洛觅秋买了个做工精致细碎流苏的发钗,她兴致缺缺,心中懊恼莫不是要食言于卢嘉祯,准备打道回府之时,在集市出口的边角处,有一则公告上边硕大的“寻医”二字,吸引起了洛觅春的注意。

她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凑上前去,看了眼公告,心中知晓了大概,张贴公告寻医的是这小县城中的一位员外郎,员外郎的千金生了病,多次求医问药无果后只得张贴公告寻求能人异士,洛觅春狭长的凤眸一眯,继续看了下去。

“……若有悬壶济世的医者为爱女医治痊愈,鄙人愿意以黄金百两作为诊金,外加一副有价无市的药材龙涎香,若有意诊治者,可直接揭下公告登临本府,本府必好生相待。”

洛觅春欣喜若狂,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自己准备走了,还能在机缘巧合之下看到这张公告。

“这是李员外府上贴的公告哇,哎哟!你们听我跟你们说哇,这李员外家大业大,他有三个儿子,老来得女,她那女儿生的极美,人家可是正正经经贤良淑德的大家闺秀,含着金汤匙出生的,镇上那算命的钱半仙可说了哟,人家这闺女是个富贵命,日后必定能当那享荣华富贵的夫人,这女儿生下来的第二年这李家就住进了员外府,李员外可是把她女儿捧在手心里了哟,真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想必之前也是请了不少大夫诊治无果才来贴公告的,这穷乡僻壤的小地方,哪来的神医哟,可惜了这么端庄的姑娘了……”猪肉铺子的老板娘是个嘴碎的妇人,见这边围观的人群,早挤过来看热闹,看到了张贴的公告拉着身旁的路人一阵唏嘘。

“这李员外也忒宠女儿了,黄金百两哟,啧啧啧,这都够我们下地忙一辈子的活计了。”旁边卖菜的婶子凑了,看这个诊金一阵咋舌。

洛觅春轻笑着,心中也有了盘算,若是她能治好,自己既得到了给卢嘉祯入药的龙涎香,也能攒下一笔钱,可以把娘和姐姐安顿到县城中的房子里去,若是李员外真的如同那大婶所说的将她女儿视若珍宝,这人情必定是欠下了,一箭三雕了。

她不再迟疑,上前走到公告榜前,纤细修长的手将寻医公告揭下,四周一片哗然。

“婶子,那是谁家的闺女啊……”路人拽了拽猪肉铺子老板娘的衣袖。

“那是村里洛家的姑娘啊,是老幺,她爹死得早,她们娘仨相依为命。”大婶努了努嘴“之前王二家的儿子在山上晕倒就是这小姑娘救的,还是懂些东西的。”

“那可不见得哟,别是个打肿脸充胖子吧。”路人讥笑的声音传来。

洛觅春置若未闻,她揭榜而去,趁着还没到傍晚,急匆匆地找来一辆去镇上送菜的牛车,干脆直接塞了半吊钱给干牛车的伙计,伙计喜上眉梢地应了,刚好车上还有些空地,堆了些草垛坐上还是能带的上她的,。

洛觅春坐在菜篮子后边的草垛上,牛车摇摇晃晃地向镇上行驶,洛觅春想起了员外家的小姐,员外将她女儿视若珍宝,必定是好生将养着的,且听说李员外家府和睦,三个兄长都很疼爱这个小妹妹,想必不会是遭人毒手,洛觅春不得头绪,算了,还是等到见了病人望闻问切一探究竟吧。

镇上离集市也是几里路的脚程,牛车虽颠簸,但很快将洛觅春载到了镇上。

洛觅春下了牛车,朝公告上所写的地址寻了过去。

她轻叩府门,不多时便来了一个穿着青衫的小厮来为她开门。

“这位姑娘不知有何贵干。”那小厮见她衣着简单,却也未曾有任何怠慢之意,轻声地询问她叩门的目的。

洛觅春扬了扬手中公告,莞尔而笑:“这是贵府所张贴的公告吧,小女子不才,略懂医术,不知可否让小女子为贵府千金诊脉。”

那小厮得知她是上门诊治的,虽没有神医般的仙风道骨,但是眼前的姑娘神采飞扬,颇为干净利落,小厮也慎重起来,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向洛觅春作揖:“这位姑娘您稍等,我去通报一下员外和夫人,您先来偏厅用茶,员外说了,来者皆是客,万般没有怠慢您的道理,您请。”

洛觅春微微颔首,这李员外必是知书达理之人,未曾因为来者的身份贵贱而轻慢,让家中的小厮一视同仁。

洛觅春紧跟着小厮的步伐进入员外府,她走在曲折的游廊里环顾四周打量,这员外府不似别家的穷奢极侈,亭台楼榭一景一物分外典雅精致,眼中的赞许不言而喻。

“姑娘必定是没见过这么精致的房子吧,不是奴才吹嘘,这么巧夺天工的建筑,这方圆百里,咱们员外府可是头一家呢,员外不喜大兴土木,这府内的一草一木皆是夫人亲自置办的,员外与夫人恩爱非常,这大建筑都是员外吩咐匠人们按照夫人喜好的样子雕琢出来的。”那引路的小厮见洛觅春不似旁的医者般趾高气扬,便主动和她攀谈,言语间皆是和气。

在一夫多妻制的古代,李员外能做到这个份上,实属不易,洛觅和春颜悦色地接了话:“是呢,员外和夫人确实是羡煞旁人。”

那小厮听了更是喜不自胜,见洛觅春没有任何架子,话匣子便打开了:“姑娘您可不知道,我们员外和夫人那可是像戏文里边说的,只羡鸳鸯不羡仙,员外和夫人成亲二十多载,员外从未有任何侍妾同房,我们夫人也是个和蔼可亲的主家,给员外顺顺当当生了三个少爷,一个小姐,对我们这些下人从来都是宽待,能在这员外府里当差,奴才可是修来的八辈子的福气,哟,实在对不住,您瞧奴才这张嘴,话匣子一开就止不住了,偏厅到了,您请进,您稍等,这边气候不养,您先喝杯茶润润嗓子,容奴才去通报员外和夫人。”

“好,无事,你不用着急,我坐着等着便好。”洛觅春软言软语的回答,这员外和夫人若是如同他们所说的一样,是和善的秉性脾气,那这次诊治必定不会受到什么阻碍的。

不过片刻,李员外和夫人便来到了偏厅接待洛觅春。

洛觅春仔细端详着,员外衣冠齐楚,神采奕奕,带着上位者威风凛凛的气势,但眼神中的目光极为和蔼可亲,那夫人手上拿着一串佛祖,神色亲切,面容慈眉善目的,一看便知是成日里吃斋念佛的人。

那员外夫人一上来便拉着她的手,蔼然可亲地说:“来旺说是个和善的姑娘揭了公告来府上给小姐诊治,未曾想姑娘如此年轻,长得就是一副伶俐聪慧的样子。”

那员外也接着夫人的话,细细盘问起洛觅春:“姑娘揭了公告来老夫的府上,想必肯定是会些医术的,姑娘恕老夫冒昧,毕竟这事关老夫的宝贝女儿,老夫不能不慎重,不知姑娘行医多久,师承哪里。”

洛觅春也知晓病人家属的心情,耐着性子软言软语地回答:“李员外,是这样的,小女是从小跟着师傅学医的,如今已有十几载,虽称不上炉火纯青但医术精湛,小女的师傅本在京城为世家诊治,后来师傅不愿同流合污,被人当做利器,便离开京城,看小女有些慧根,就让医术有个继承。小女这才得师傅衣钵,从小便被师傅带在身边教导,师傅现今得偿所愿,便云游四海去了,因为师傅得罪过权贵,所以员外恕小女不能透露师傅的姓名,小女不愿再让人打扰师傅的清净。”

洛觅春所言皆是胡诌,毕竟需要有一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但也并非全部虚假,她在21世纪是个孤儿,被父母遗弃在医院,后被医院的医生领养,从小便穿梭在医院的诊断室看着自己的养父母给病人望闻问切,从小便耳濡目染,她的养父母大医精诚,妙手仁心,在圈子里颇有名声,她喜欢看病人好转时的那份满足感,便遂了养父母的一番好意,从了医。

现在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也不知晓他们在那边过的如何。想起自己在21世纪的事情,洛觅春觉得恍若隔世,一阵鼻酸。

李员外微微颔首,觉得洛觅春神情微恸也是因为想起了自己的恩师,心中慨叹着小姑娘有情有义,是个性情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