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两天都是许瑞泽照顾她的,白默然郁闷许瑞泽难道不用回部队,反正印象中他就回一次,当时她咧着嘴,“去吧去吧,部队的事重要。”
他嘴角抽搐一下,毫不客气的戳穿她。
“笑的很假。”
她尴尬,还是硬着头皮,“不假,我是真心的。”确实真心,没有比此刻还真心的盼着他走。
可是他确实回了部队,但是就两小时,然后又出现在她眼前,还拿着林营长批下来的请假单复印件。
他面无表情,可黑黑的眼眸亮晶晶的,仔细看可以发现他嘴角有着轻微得意的笑。
她看着这张纸笑不出来。
“许瑞泽,你们部队请假条还可以拿出来吗?”
“不可以。”
那她手里的是什么?
“我担心你会借口赶我走,特意复印一份拿过来给你看清楚,省得你浪费口舌。”
白默然冷着脸,觉得许瑞泽就是刺激她,是啊,现在请假单都有了,她还能说军队的事重要,赶紧回吧!这种话吗?看着一本正经的许瑞泽,她想死的心都有了,就这样,医院照顾她吃喝拉撒的人竟然成了她最想躲着的人了。
喝着水一直瞧着端坐在椅子上的许瑞泽,他冷这一张脸,低头翻看着手中的杂志还有一叠叠扬子晚报,最让白默然头痛的还是他一身军装,别说在这医院一亮眼就很明显,幸亏她不是什么名人,不然自己还不要被怎么报道了,只是她不是名人许瑞泽是啊,不过也奇怪这些媒体竟然不敢对许瑞泽报道些什么,毕竟人家可是正规的军官。
林芬和她的一些客户过来,眼神时不时的看向许瑞泽。
有些不明情况的人问,“白小姐,这位是谁?怎么不跟我们介绍介绍?”
她也想介绍啊,但是要怎么介绍。
许瑞泽不说话而是站在她面前也这么看着她,似乎也在等着看她怎么说呢。
她尴尬的笑了笑,“就是,就是一个朋友。”
那些人都是一些鬼精鬼精的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许瑞泽,点了点头,“奥,朋友!”
对,男女朋友也是朋友。
对于她的表现许瑞泽还是比较满意的,嘴角微微勾起的继续坐在旁边看着手中的报纸。
她也吁了口气,许瑞泽刚刚那无形一站,她就慌了,担心他胡说八道,所以她才回答别人朋友,这朋友解释不清,现在能含糊就含糊过去。
林芬欲言又止的看着许瑞泽,突然笑了。
看来是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为了不再出现这类事情,白默然决定回家休养,可是医院不同意,硬是说做手术起码要留下观察一周才行,白默然要多郁闷有多郁闷,难道要让她这一周都要对着许瑞泽这张脸吗?
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盯的不舒服,许瑞泽突然放下报纸抬头,深邃的眼眸正好撞上她的眼眸。
“怎么?这么盯着我,是不是突然发现我很帅?”
他虽然挺着一张冰冷的脸,但是说出的话却极其不要脸。
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
白默然狠狠的甩了他一个眼色,但是他倒是不生气。
“许瑞泽,你都不用去部队的吗?你这样对你前途有影响。”
“什么影响?”他不似之前那么冷淡,脸上带着兴味,“说说看,对我有什么影响。”
“形象和责任都有影响。”
“欧——”为什么他自己不懂这些影响呢。
“你看你是W军区标杆军人,是各大综艺追捧的军人明星,你现在在这里,这不是让人说三道四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因私忘公,不顾国家形象,休息这么多天这不是明摆着搞特殊吗!”
许瑞泽嘴角抽搐,敢情她这是要赶自己啊!
“我两年休息不到二十天。”
他没回答,而是说了这样一个事实。
二十天?什么概念?
看她一脸懵懂,他难得心情愉悦的伸手扯着她的脸。
“我很无私的,这两年连探亲时间都贡献给部队了,营长体恤让我多休息,而且他们也想着我的下半辈子有个依靠不是吗?好歹,大龄未婚军人对部队影响也不好是吧!”他好笑的附身,轻声的贴着她的耳朵,“我这是林营长特别交待,趁这个机会必须好好‘表现‘。”
他说表现两个字的时候尾音拖的很长,仿佛故意诱导她往别的方面想。
白默然脸一红,一把推开他。
“许瑞泽——”
他突然哈哈笑了起来,打破房内尴尬的局面。
阿羡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因为从来不苟言笑的许教官竟然笑了,所以他走进去之后愣了一下又走了出来,然后仔细看了眼病房门,没错,他确定没走错,又推门进来了。
阿羡第一次进来,他们就注意到了。
许瑞泽轻咳一声收起自己的笑转为严肃,看着张林羡出去又进来,然后突然开口。
“过来!”
张林羡一愣,对于许瑞泽这一本正经的样子自己是有点害怕的。
“许教官,你叫我啊!”手里还提着白默然吃的东西,张林羡抬脸,嘻哈的笑着。
为什么白默然觉得阿羡怕许瑞泽?但是这怕也太明显了吧。
“听说是你让小默去买东西的。”
他刚开口,张林羡就知道要出事了,许教官这是秋后算账。
“阿羡有课,是我自己.......”不忍心看阿羡这模样,她想开口,可是换来的是许瑞泽突然大声的吼着。
“张林羡,你没嘴吗?我在问你!”
阿羡一听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习惯性的做了一个军人的敬礼动作。
“是,教官,是我的错!”
“错在哪里?”
“错在自己的事没有自己做。”
“还有呢?”
“还有我不该让小默帮我。”
这不是一回事吗?
“还有下次吗?”
“报告教官,没有!”
“很好!”许瑞泽满意的点头,然后看了眼他放在地上的东西,“去洗个苹果给小默。”
“是!”
一向特别懒的阿羡就这么被许瑞泽指挥做事去了,白默然愣愣的看着阿羡拿着苹果离开。
“许瑞泽,那个是阿羡吗?”
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开口,要知道在她印象中阿羡比谁都懒,不要自己动手的他是坚决不会动的,连脚趾头都不会动。
许瑞泽没有回答,而是稍微冲着她翻了一个白眼。
“这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你要是不能管教就让我代你管教。”
“不,不用,不用!”开玩笑,这样阿羡还不恨死她。
是吧,张林羡为什么懒就是她宠出来的。
想到她对张林羡的好,许瑞泽没由来的有些嫉妒,就算对方是个小孩他也嫉妒,如果不是因为她宠着张林羡也许她就不会受伤。
“以后不准你帮他做事!”
“阿羡在上课!”她解释。
“那也不行,他自己事后不会去吗?”
是可以,但是当时她不是没事吗?
“还有,不准对他这么好?”
“为什么?阿羡是我弟弟。”
“那也不行!”他很严肃的交待,然后转身来到不远处坐下继续拿着报纸看,突然低低的冒了一句,“我会嫉妒!”
刚打算下床走动的白默然听到这句话身形一晃。许瑞泽,这吃醋的范围也太大了吧,也对,她似乎忘记了,他一贯如此小肚鸡肠。
阿羡对于许瑞泽的话真的言听计从,在他面前也很乖顺。
她走了一会,一边吃着苹果一边小声的往阿羡身边靠过去,有些埋怨的冲着他挤眉弄眼。
“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来?还有贺明呢?他人滚哪里了。”
阿羡想说什么,那边静静看报纸的许瑞泽突然咳嗽一声。
这一声咳嗽似乎在警告,原本阿羡还想说什么的,被这么一咳嗽顿时什么都不说了。
这不能怪他和贺明,那天她一出手术室,他们跟着过去,就被许瑞泽冷眼一扫的瞪了过来。
她还没醒,房间内几乎没人敢出声,那气氛静的让人都能听到咽口水的声音,诡异非常。
他戳了戳贺明想要他开口,但是贺明比他还胆小,压根不理会他。
没办法张林羡只好自告奋勇,他笑呵呵的说,“许教官,你也累了,部队那边还有事等着,这样,我请假照看小默就行,你回去吧!”
他冷眼扫了过来,似乎没有听到。
“你们可以走了!”
张林羡当时张了张嘴巴,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在这边守着——”
许瑞泽冷着一张冰冻的脸,“你是学生,以学业为重!”
“但是小默——”
阿羡还想说什么,还是贺明反应快,硬是托着阿羡走,“那许教官就麻烦您了,这些天辛苦了!”
阿羡到了外面一把推开贺明。
“贺明,你做什么?干嘛拖着我。”
贺明扶着额头,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形容张林羡。
“你看不出来许瑞泽在撵我们吗?”
“可是.......”
“可是什么?阿羡,你不是想着小默和许瑞泽有点发展的吗?你不会看不出许瑞泽对小默不一般吧!”
“傻子才看不出!”
“那就对了,走啦,我可不想在这边冻死,万一一不小心受害的是我!”贺明可是怕了,许瑞泽对他可是一点都不顾忌啊,也对,人家是姐弟,他算是哪根葱,肯定事事都是出气包,还是走为上策吧!
思考了贺明的话,张林羡点了点头,突然觉得许瑞泽这步走的还挺高深的。
“佩服!以后我应该像许教官学习!”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一定要穷追猛打,不管成不成反正让她躲都躲不掉。
贺明是真的怕了,反正这些天他都不曾露面。张林羡也是犹豫很久才被白默然一通通电话给催了过来。
“太坏了,好一个贺明,看我出去要他好看!”
白默然是攥紧了拳头,人说患难见真情,可是贺明呢?竟然躲得远远的。
阿羡想说,其实这不怪贺明,可是吧,看了眼许瑞泽,他可不敢当面这么说。
一直在办公室打游戏的贺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揉着鼻子,低声说了一句,“谁在骂我?”
还能有谁,想到了白默然,他打了一个哆嗦。
不过这能怪他吗?那天手术室外他还是心有余悸的。
他们是一家人,那他呢?还不是受气包,他可不想再被人拎着脖子了。
小默,别怪我,他暗暗说,然后专注的继续玩自己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