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秦璞整理了一下裙摆,坐在一旁的软塌上。
“我觉得这王爷跟公主您很是相配……”梅梅刚开口,就被秦璞的眼神给噎回去了。
“你脑子里都想些什么呢?我与他,怎么可能。”秦璞说完,若有所思道:“不过今天着实吓了我一跳。今天在郡主府对我动手的人定是有身份的人,不然怎可能在秦湘玉宫里来去自如。”这样说着,便想起了甄子凌。
前世他就觊觎权位,拼命的想要接近她。没想到他此番动用如此下作手段,真是大逆不道,不可饶恕。
“公主,王爷如此举动,我们是否要送谢礼?”梅梅打断了秦璞的思绪,想着撮合自己主子的好姻缘。
秦璞点了点头,道:“确实,只是嘴上说,似乎是太不尊重王爷的身份了。”可是送什么好呢?玉佩手帕过分暧昧,金器古玩他堂堂一个王爷,自是不缺。
“那你说送什么好呢?”秦璞拿不定主意,便寻求梅梅的提议。
梅梅咳嗽了两下,道:“公主您不是擅山水图么?亲手画就,一定更显诚意。”
“真的?会不会太郑重其事了?”秦璞思量着,“不过也对,他今天这个功劳不小。”
甩了一下袖子,道:“那就明日提笔,命人去准备吧。”
“是。”梅梅接了令退下,房内只剩下了秦璞。
今天躺在地上的时候,她果真是惊恐万分,左郢然出现的那刻……她仿佛是抓住了最重要的东西。想着,脸还有点微微发烫。都说这三皇子手段毒辣,但不知为何他总是这样对待她……不过,这皇家哪里有真情在?
为了夺得皇位,他前世不也来上门求亲,想加大自己手上的筹码。秦璞想着,哼笑了一声。自己怎么还会对男女情爱之事抱有幻想?他不过是想借着她的身份来达到目的罢了。
前世就因自己过分重情,才害的蜀灵国生灵涂炭,万万不能再动情了……
今天是没有看到那人的真面目,但十之八九就是甄子凌无疑……奈何没有证据,不然现在就可以下令刺死这个心怀叵测之徒。
次日一早,秦璞早早就命人开始帮自己研磨,已经站定了两个时辰,画已快成。刚想要题字,便听闻外面的请安声。
“给父皇请安,您今天怎么有空来看依儿啊!?”秦璞被皇帝扶起,笑着请他入座正位。
“父皇听说你在郡主府遇刺,不放心你,便来看看。”皇帝咳嗽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瞥见桌子上的画,走了过去。
“这画甚好,依儿是要送给谁?”皇帝笑了笑,“莫不是情郎吧?”
“父皇的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坏了,我只是为了答谢王爷救命之恩罢了。”秦璞手指绕着圈圈,无所适从。
“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你两年貌相当,郎才女貌的……不如,朕赐婚?”皇帝试探着秦璞的口风。
秦璞立刻摇头道:“父皇万万不可,我本就是女儿家,哪有人家不上门,我们便上杆子去的道理……岂不有失体统。况且王爷也并不会倾心于我,父皇莫要再提了。”
“朕可不这样认为,他曾私下暗示过朕。而且见他昨天勇猛救你之情就可以知道,他对你之心绝不浅。”皇帝说着,又咳嗽了几下。
“父皇,您已经服药多日,还不见起色,还是少担忧为好。女儿很是担心呐!”说着,她命人端来茶,递与皇帝。
“你放心,父皇一定会活着看你出嫁,我可不能委屈了我的依儿啊!”皇帝说着,咳嗽的更加厉害了。
秦璞不由的捏了把汗,前世父皇就是久病不愈去世了……这一世,她可一定要想办法让父皇痊愈,不然就目前来看,甄子凌极有可能串权夺位。
“父皇,依儿不想父皇死……父皇一定要长久陪伴在我们身边才好。况且云诺还年轻,父皇可千万别说不吉利的话。”秦璞说着,将头靠在皇帝的肩膀上。
“哈哈,我的依儿长大了,懂事了。知道疼惜父皇了,你放心,父皇还没那么快龙驭宾天。”皇帝喝了几口茶,略坐了坐就走了。
有了皇帝的慰问,秦璞心里安乐不少。前世皇帝总对她淡淡的,这世里她总想能留个美好回忆。匆忙题字,便让人将画赶紧拿去装裱了。
画师将画装裱完毕,急忙差人送进了左郢然落脚的府邸。
“王爷,这是我们公主特意画了赠与您的,还请王爷笑纳。”下人唯唯诺诺的看着左郢然,面带微笑。
“有劳公主了。”画好,字也好。左郢然满意极了,即可命人将画挂在了一遍的墙上,“下去领赏吧!”
待那下人走后,身边的侍卫开口道:“王爷,看来这公主对您有意,何不乘热打铁即刻求亲?”
“游猎,你不懂,这公主可不好惹。我几次与她交谈,都被吃了闭门羹。”左郢然说着,看了他几眼,“你可有为本王带来什么消息?”
游猎从怀里取出一封书信,呈给左郢然,说道:“这是皇上命奴才为王爷带来的,此事需王爷亲自办妥才好。”
“这会儿父皇怎么会派了这个差事给我?定是别的几个兄弟不安分?”左郢然攥紧了手里的纸,靠着旁边的烛火烧了,“辛苦你了,一路奔波。”
“王爷,您这可折煞奴才了,奴才的命都是您给的,这是奴才分内之事。”游猎有些惶恐,立马跪下。
“游猎,你这是做什么。你自6岁起便跟了我,除了五弟,就属你与我最为亲厚。我待你如兄弟,你勿要妄自菲薄。”左郢然赶紧让他起来,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递给他,“这是我特意命人为你打造的令牌,我已经传令下去,见此令牌如见本王。”
游猎接了令牌,有些许激动,道:“谢王爷赏赐,奴才的誓言永不改变。”
两人初见时,游猎还是流落街头的小乞丐,整日与野狗抢食吃。左郢然时常出宫为皇帝考察民情,见到游猎便想到了自己多病多灾的五弟,就将他带回了宫里,这一晃,已经是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