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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6章:拥立登基
凤归兮:帝后求放过
橘屿
3027

大长秋回到中寿殿时,但见卞氏身缚高襟的黑色宽袖外袍,缀以阴红绣纹,衣上的暗纹以暗墨萤亮之色丝线,一动一转,身上的流纹活的一般,头发用一串细碎的珍珠挽起,带着淡淡的光晕,散落的发如黑绸一般,神情肃穆让人不敢直视。

“太后,都办妥了!”他提着碎步连连对她说道。她暗自点了点头,莲步走到那玉镂的窗棂,随即看向了如今外边的天色。

“这么瞧儿这黑云压得厉害,可是要变天了?”她的嗓音极其低哑,沉吟着似要说不出话来一般,大长秋性子极细估了她这句话也不由挑眉笑了起来。

“这是兆年承景,是顺应天意也是太后贤能方才有此变天之色,太后此事必成!”他话末后但又瞧卞氏那张近来已有些苍老的脸上阴阴沉沉随即闭上了口。

其实卞氏向来都不信什么天命,她信的从来就只有她自己,但觉他毕竟也是为了自己想了这讨喜的话也就罢了,她转身施施然坐了下来手里把玩着那串红珊瑚宝珠琏。

“起来吧,反正你这张嘴就是这样了,好听的话我是听多了,以后不如多说些讳言可能我还爱听些...”她的语气虽是丧短但却夹着浓浓含义,大长秋吓得冷汗涔涔连忙又跪了下来。

“太后,奴才不敢啊!”他一副吃紧结模样卞氏但看也不由笑了起来,可曾想着自己以前为歌仃时也是这般凄凉,每日为了三日温饱便是供人愚弄,她恨自己卑贱的身份,恨家族世代为奴任人欺辱,恨这个不公的世道,如今天下就在她手顷刻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让曾经羞辱过她那些人的后代通通付出应有的代价!

“算了,起来吧,准备卯时了大臣们应该也在太极殿里等着了,我们可不要误了这个良辰!”她收眼抬手大长秋也连连护着一并走出了这中寿殿。

此刻被遣了衣裳拔了珠钗的四大宫人,在被送往应天门之时不由回头倩目巴望着这大魏宫廷,煞间话语中尽生秽词。

“也不知道到底是先帝的懿旨还是太后的算盘,把我们几个逐出了宫我等岂不是要日日劳作才能换得温饱,这不是让我们去死这是什么?”陈尚衣略是不满地咬牙看着这角楼朱殿,又想着此刻卞氏那张老脸顿时又是火不打一处来!

其他几个宫人谁但听不是,只不过谁让人家有手段也有位份就是司马懿将军也奈何不了她,我们又何必不自量力庸人自扰?

“姐姐说得是,但这终归是先帝之母,如今这周遭都是太后耳目你说话可要知些分寸要不然你掉脑袋可不要连累我们!”段巧笑害怕地吃紧连连对她唤道,其他两位姐姐不如两位妹妹舌巧随即良久也没有吭声。

没想到这机关算尽之后换来的却是这样的结局,她们怎么算也没有算到文帝竟会这般快地薨逝了,可怜她们入画一般的美貌早已葬送在这深宫之中了。

殿内传来了上朝的撞钟声,文武百官群集殿外但听旋即提步走去,不同往常的是今日格外肃穆让人犹如鱼鳏在喉一般,也似知道今儿还有什么大事发生全都扳着脸。

“入朝!”伴随御前大长秋的尖声喊道,百官皆手持如意瞧见了卞氏袍服临上连连顿首。

“免礼!”正坐在龙椅上的卞氏敛袖挥袍说道,大臣群起而立正要面圣之时,但看一身着玄衣帝袍戴着九旒冕冠的孩子一并坐在了那望尘莫及的交椅之上,底下的人煞间全都变了脸色 他们或是交耳碎语或是当即横眉怒目,但这一切卞氏全是满不在乎。

“太后,先帝在世前便一再道明,不能女子参政也不能分权夺利,如今这是何意?”司空辛毗但看秉声沉吟说道,如今司马懿不在朝堂之上,只怕这形势自会有所变动,而他却是不相信她会有这个本事!

卞氏那姣面隐约藏了几分讥笑是不是如今便是如你看到一般,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有同是秉了先帝遗诏的曹真将军为何落了一个监守自盗的罪名,而且太后未同我们商榷便私自打进了刑部可是做得有些欠妥当?”这辛毗素来同司马懿交好,如今曹真身为曹家人也就此落难他保不定司马懿此刻也是惨遭了毒手,若他不出面质问她这朝堂之上怕是真要拜这个黄口小儿为主!

周遭大臣眼珠转转,独独看向了此刻安稳听言的尚书曹休。

“司空此言可就为过了,太祖当真分争天下之时就出现了逐鹿中原之景,各大诸侯门阀为夺皆是不惜代价损失惨重,而那曹真我在先帝薨逝之时曾见他意图夺藏之举,只不过当时是贼心不大太后早有所察觉如今正是才见他恶行揭露!”曹休适才说罢旋即看向了卞氏 ,两人不由点了点头 ,此刻便是要看这辛毗究竟是继续质问定个乱党之罪还是退而求个明哲保身,这期间孰轻孰重可是要看他的了。

辛毗但看身后满官面带晦涩,恍惚之间似明白了些什么,他旋即又看向了司马懿的虚位连连进言。

“那为何抚军将军司马懿现在人在何处?”

曹休但听可是讥笑,这讥笑又似在说他愚昧:“这司马懿同是曹休共同守护先帝遗诏,此事把不定他有份参于,先前日子他早就听闻太子在邺城鏖战却迟迟不肯拨兵救粮,反倒是包围洛阳,这居心究竟是何意?”

群臣但听皆出碎语不过亦是赞同之词,卞氏但听那双浊眼硬是流露出了些许赞叹之词。

“哀家为抚流言四起就在昨夜已经派他前去营救太子,司空可是还有什么话可说?”届时他们皆巧目看向辛毗,他恶目看着他们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那殿上这位又是?”他随即挥袍对上边两人唤道,这两人名不正言不顺即便是太子未回朝也不该由她们坐了这位置!

卞氏但听微微合眼,似在思量一般地想着,楼笙一并也是看向了她,辛毗见状可是不饶随即放声大笑。

一旁的大长秋但瞧卞氏迟迟没个声身子不由自己出了冷汗,暗道这卞氏可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儿啊!

“坐了何人难道你还不清楚吗?这便是大魏新帝,承命而坐!”曹休届时自行替卞氏唤道,与曹休同幕的大半个朝堂上但听皆是下跪。

“大魏新主?太子如今还深陷阱损,陈群抱恙司马懿又去,如今何人能证明这是我大魏新主?我大魏又何时又了这样一位女童当朝!”他自顾喊道,以他为首的一干小臣但见脸上遂沉沉浮浮,如今的情势他们为保新王上位将大片重臣收于麾下,若他们真是得逞,那那些违背他们的人势必会遭报复,我等又是平民出身的官僚朝中无人帮衬也就算了,而今风头倒戈不对便是死路一条,辛毗也似察觉了他们的异样随即挥袍看向于他们。

“大魏的臣子你们可是想过先帝遗言,先帝当时便是不准女人掌朝如今却是一下坐了两个,她们将先帝遗命弃之又可将我大魏规矩放在眼里?”本是一句无人敢说的话他脆生生地说了出来,若说司马懿是能臣那他便是实实在在的忠臣,反正这忠臣也好能臣不能为我所用的皆是弃子!

卞氏遂睁开眼底一片狠戾,提眼就让大长秋将诏书送到了他的手中。

“这...这是何物?”但看上边用得是紫金丝带这是先帝在世所用,难不成是先帝遗诏想到这里辛毗也不得不跪下鉴看。

曹休但瞧他这面容是一变再变脸上的笑容也不由浓了起来,这是一张后怕而又迷惘的脸,如今三人皆疏朝堂微微剩了你这棵毒草,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先帝...当...当真要立这个女童登王,这不...这不可能!!”他惊得将手中的遗诏顷刻滑下。

“司空如今还有何话说?”卞氏仰颌堪堪看向于他,这其中利害关系你是再清楚不过,如今你可是想好怎么个死法了吗?

“不,这断不会是先帝遗诏定是尔等拿这假遗诏来诓骗吾等,我自是读圣贤五经向不拜乱臣贼子也不拜女童稚孩,况且这还是个外姓,我无理可拜!”遂他两袖清风堪堪甩来,这可让卞氏脸上肃穆是凝了又凝。

与他为伍的大臣但见他说得有理连连站于他的身后支声呐喊。

楼笙小脸顿生疑惑而后恐惧地看向卞氏,卞氏但瞧抚了抚她的头发遂即朱唇开口:“何来外姓,先帝临薨前已将她纳入曹姓,先帝生前信天命能固国昌,只因这位孩子出世时一片祥瑞是我大魏重立帝朝以来第一位得此天谕之人,先帝惮忌旁人之言只得将此大任托付于哀家,你可是不信先帝不信哀家不信这太祖打下的大魏!”末了她起身哀喊,底下大臣无不痛心疾首疾呼一片,连同那些站在他身后的臣子皆跪了下来。

“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