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宋琦着急的拉住了宋母的衣角:“阿姨,你到底把我爸转哪家医院了?”
刚结婚没多久,她却被爆出不是父亲的女儿,父亲直接被她气进了医院,昏迷不醒。
她去探望过一次,再去时却被告知他已经被转移到了其他医院,至于具体是哪家,医护人员都是讳莫如深。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宋母不耐地扯开她的手,她猝不及防,险些撞在茶几尖锐的一角,正惊魂未定,她同父异母的妹妹宋菲菲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尖锐的声音满是得意:“宋琦,你真是厚脸皮,还敢在宋家待着,我要是你啊,早找条地缝钻进去咯!”
宋琦死死咬着下唇,双手不自觉的攥紧。
她目光如炬,神色坚定:“这是个误会,我会当面跟爸说清楚。”
“误会?”宋菲菲双手环胸,不屑的嗤笑了一声,“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你还想抵赖?”
宋琦哑口无言,表情有几分茫然。
不等她想明白这一切怎么回事,宋母已表情冷然的开口:“宋阳说了,他不想看到你,你马上给我滚出宋家!”
宋琦诧异的睁大了双眼。
不可能……
“你是耳朵聋了听不懂人话吗?”宋菲菲抬手就狠扇了她一巴掌!“现在、马上、立刻——给我滚!”
宋琦捂着迅速红肿起来的半边脸,极度陌生的看着表情扭曲的宋菲菲。
她印象里慈爱的继母、乖巧懂事的妹妹,怎么会突然就变了一个模样?
心绪混乱,她此刻只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加快脚步就要往楼上去。
宋菲菲却挡在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眉毛一挑,格外盛气凌人:“谁让你上去的?”
“我要收拾东西。”她平静的回望宋菲菲,想从她身边过去,却被她推搡了一把:“可笑,你在宋家白吃白喝这么多年已经算便宜你了,你所有东西都是宋家的,你有什么资格拿走?”
宋琦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只觉得宋菲菲不可理喻。
她忍无可忍的呛了回去:“宋家的一切都是爸和我妈打下来的,似乎跟你们也没什么关系吧?”
宋菲菲面色一白,没料到宋琦居然敢怼她,面上浮现出一层怒气:“你!”
“行了!”宋母见她吃亏,立刻抢过话头,“你想拿走你东西也可以,等回头我问问你爸!”
宋琦紧抿着唇,心下了然,宋母这是根本不准备把她的东西给她了。
再这样纠缠下去也没意思,她漠然的扫了表情各异的两人一眼,迅速转身离开。
“叮咚~”
门纹丝不动,另一头没有任何动静。
宋琦失望的放下手,神色不解。
这个点佑荣多半在上班,她的手机和钥匙又都放在宋家的房间里没拿来,但婆婆平常这个时候都在家,今天怎么会……
她身无分文,从宋家走到这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没有多余的气力去想那些事,便在台阶上坐了下来。
人来人往,夜幕初现,她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咔哒”声,顿时猛然惊醒。
宁佑荣只离她一步之遥,拿着钥匙的手僵在半空,表情阴郁的望着她。
“佑荣……”她隐约有些不安,朝他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你回来啦。”
门从里面被人打开,宁母笑意盈盈的脸对上她瞬间冷淡下来,眉头紧皱:“你怎么还在这?”
宋琦心头微震,抿了抿唇,状似若无其事地望着宁佑荣勉强挤出了一抹微笑:“这里是我的家,我在这不是很正常么?”
“什么你家!?”宁母一脸厌弃的上下打量她,“当初要不是看你是宋阳的女儿,我才不会让佑荣娶你!结果居然是个冒牌货,弄得我们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白白蒙受这么大的损失,你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
宋琦脑袋有一瞬间是发懵的。
她听不见宁母的话,眼前只有宁佑荣冰冷的脸。
“佑荣……”她像是想找一个慰藉,主动伸手去挽宁佑荣的手臂,“不是这样的,是不是?”
她脸上还是带着期许的表情,心却是冷的。
笼罩在眼前的迷雾忽然散开,当初的“偶遇”、“英雄救美”、那么多童话一样的梦幻情节,就真实的发生在她生活中。
她以为是上天眷顾,不过是有所预谋。
宁佑荣猛地抽出手臂,语气生硬:“明天跟我去趟民政局,办离婚。”
宋琦再次拽住他的手臂,不断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佑荣,你不能那么狠心!”
“你他妈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叫你别缠着我!”宁佑荣似乎耐心到了极限,突然暴起,一手揪起她的长发。
宋琦下颌被迫前仰,头皮被扯得生疼,饶是如此她依然紧咬下唇不让眼泪落下来,双眼欲说还休,神色凄凉。
宁佑荣直接将她拖到墙边,对着她一顿拳打脚踢,嘴里骂骂咧咧:“他妈的!好好说不听,非要我教训你一顿!婊子就是欠打!”
她无助的蜷起身体,下意识用手挡住头和脸。
宁母语气漠然得可怕:“小声点,别被邻居听到了,给她留口气,省得惹麻烦。”
“听到没有!?听到没有!?”宁佑荣越打越亢奋,双目赤红。
她不停点头,嘴角滑下一道血痕。
宁佑荣喘着粗气,作势又想踹她一脚,被宁母拉着进门。
她蜷在墙边差点咬碎一口银牙。
痛……好痛……全身像要炸开一般,到处都是青青紫紫的伤痕,只要稍稍一动胸腔就会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
月凉如水,她穿得单薄,丝丝寒意从脚后跟一直窜到头顶,她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疼得翻来覆去,死去活来,几度晕厥。
第二天她是被人一脚踹醒的。
宁佑荣。
她慢慢爬起来,胸腔还是钻心的疼痛,似乎是断了根肋骨。
嫌她起来慢了,他伸手猛地一拽,她险些头撞到墙上。
“快点,别耽误我时间。”他不耐烦道。
她勉强站稳,走路都是打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