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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宫中生活 第三章 受辱
复国公主:凰谋天下
小苏打
3158

安平恨恨的看着姜韶,知道最近哥哥为了礼部尚书的事情没有空来看她。安平再也坐不住,一刻也不愿意等下去,一大早就到了这弋宣宫。

“大胆,前朝余孽见了本公主竟然敢不下跪,来人,给我按下她!”安平这次带着她禁军中的侍卫前来,一个公主也不怕毁了自己名誉。

姜韶心中不屑。这宫中最不缺的就是踩低爬高之人,她从投降的那一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而已。

姜韶不惊不惧,反而是琴灿着急的拦在她身前道:“安平公主不要欺人太甚,我们公主是皇上亲封的公主,满朝文武……啊!”

“主子们说话,哪里有一个小奴才说话的地方。”秦嬷嬷一掌打在琴灿的脸上,姜韶瞳孔骤缩,而后秦嬷嬷微微一笑,福身道:“还请公主见谅,这小丫头如此不懂礼仪,奴婢替您管教一番,还望您不要介意。”

“如此,麻烦嬷嬷了。”听到弋阳这么说,秦嬷嬷嘴角的笑容越发深了。“只是……”姜韶眼眸一闪,用了十成的力量,只听“啪”的一声,秦嬷嬷的笑容就定格在脸上。“我的丫鬟由我来管,还轮不到一个下人。主子说话哪有奴才插嘴的地方,难不成秦嬷嬷仗着是公主的乳母,就觉得自己是这座皇宫的主子了吗?”

“奴婢不敢。”秦嬷嬷立刻跪在地上,这么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足以让她抄家灭族了。叶砚品正洋洋得意,可是下一秒就变了脸色,如今看着疼爱自己的乳母跪在地上求着弋阳原谅,怒火中烧,将最后一丝理智也烧没了。

她猛地站起来,大叫道:“来人,让这个贱人给我跪下。”侍卫们进来将姜韶压在地上,姜韶不能使用功夫,只好挣扎一番任由他们按着她的肩膀跪在地上。叶砚品此刻缓缓走过来,“姜韶你不是一向仗着自己是高高在上的公主看不起别人吗?如今我也要你尝尝这受制于人的感觉。”

“看住她,不到三个时辰不许起来。”

“是。”

“嬷嬷,我们走。”

秦嬷嬷颤颤巍巍着从地上站起来恨恨地看了姜韶一眼却不敢把她怎么样,只在琴灿背上踹了两脚才昂头挺胸的离开,姜韶听到琴灿的闷哼,却碍于身上的掣肘无法回身。

父皇,母后,哥哥,你们看着吧。韶儿将来一定将今日之耻尽数归还。

哪怕化身魔鬼,沾满血腥;

哪怕千人陪葬,万人哀伤;

哪怕抛却自己,从此无望。

她也要血洗叶氏,用这些人的头颅祭奠她战死的父兄;用这些人的性命来悼念所有阵亡的夏国勇士。终有一天我夏国的铁骑会再一次踏遍整个塞北江南!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底已是无尽的森冷。

此刻,那人已经准备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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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于,中原人多算计,这说不定是他们的阴谋,不可不防。”

王帐之中新上任的呼邪韩焰眉头紧蹙,听着手下大将义渠日金分析道。他也知道,可是草原雄鹰若是连这个都怕,岂不是要人耻笑,更何况这是他上任来的第一仗,若是能够顺利拿下济北城,那么先祖们的所受的耻辱岂不是全数归还……呼邪韩焰想到这里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光,灿烂的仿若是天上最明亮的星星。北狄不管中原是否已经换了皇帝,只知道先祖们当年被中原人攻打的岁岁朝贡,后来夏国弱了才罢了。

丘林元虎冷哼道:“义渠不会是怕了吧,咱们草原雄鹰才不惧怕中原的阴谋。”说着站起身,右手曲在胸前弯腰道:“丘林元虎愿为草原苍狼夺得济北,也要那些个中原人知道我们草原勇士们是如何的厉害。”

呼邪韩焰原本就已心动,眼见着底下的人都在请战,血液顿时在胸腔中燃烧沸腾。

“草原的儿郎们,我们世代住在草原,勤恳游牧,可是仍旧贫瘠不堪,中原的繁华你们羡不羡慕?”

“羡慕。”

“想不想吃饱,穿暖?”

“想。”

……

草原动员大会成功,草原人本就善战。决定、集结到发兵不过才三日。

呼邪韩焰想起那封信上的字:越朝乱,济北无援,可攻之。三日后,助王一臂之力。他抬起手,警惕的望着四周,等待着斥候的归来。

“公主。”琴灿泪眼婆娑,揉着琴灿的腿,“何不告诉王爷一声,安平公主欺人太甚,就算是……”就算是欺负人也不能连着四天都让公主跪在大殿之内三个时辰。

“王爷?”姜韶冷哼一声,他就算是帮着她也不会真的对他的妹妹做什么,那日在御花园还不明显吗?可笑叶砚品那个笨蛋竟然还看不出来,以为叶砚知只是为了给她出气。

“公主?”琴灿惊诧于公主的态度,姜韶才发觉自己失态了,叹了一口气道:“琴灿,看人不能只看表面的。你道王爷有多心疼我,还不是……”姜韶看到门外有人走动,闭了嘴巴不再说话,躺下闭目养神。琴灿以为勾起了姜韶的伤心事,也不再提,只是用心的为她揉腿。

算算日子,消息该传来了。

“报……”一身血污的士兵一路换马不换人赶到帝都,也已经过去四天,到了宫门口侍卫看到这幅模样也不敢耽误,连忙通传。

“什么?”叶誉从龙椅上站起身来,死盯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回皇上,济北城破,北狄进城之后烧杀抢掠,胡大人以及……各位大人殉国。”死的全是胡士一派的人,不过一国之主此刻也想不到这里。

“邹彧是干什么吃的?”叶誉大骂。

“回陛下,邹将军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小兵哽咽道。

叶誉后退一步,手扶着龙椅扶手才稳住身形,惊得一干众臣道:“陛下保重。”

“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好生休养。”

“谢陛下。”

他们原本是为了这开国第一件大案也就是礼部尚书之死来的,如今却听到济北被北狄攻破的消息,途中最快也需要四天时间,想来已经过去四天了。

济北城一夜之间被攻破,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京城内议论纷纷。

前礼部尚书府周府白帆还未撤去,头七还没有过,就听到这样的消息,周夫人打翻了手中的热茶,怔在原地。

“夫人不必担忧,五天之后,最多六天,就不会再有人查了。”那人如是道。果然,济北城破,一城百姓被屠,这么大的事情掩盖之下周青的死显得那么渺小,让人遗忘。

“母亲。”听到儿子的呼声,周夫人才回过神来,对着儿子笑了笑。

“有没有烫着。”周煜眉头紧蹙,让人去拿药膏,扯起母亲的手仔细观察,见除了红了一点 没有其他,才松了一口气。

“煜儿,娘没事。你身子不好,早点回去休息吧。”

“娘,儿子陪您。”

“回吧,娘想单独和你爹呆一会。”

“好。”周煜这才恋恋不舍得离开。周夫人见儿子离开才挥手让庶子庶女们也离开:“都下去吧。”

“是。”

诺大个灵堂不多时就只剩下周夫人一个人,周夫人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身后门砰地一声被关上了。她缓缓睁开眼睛,果然看见那人一身黑衣站在她的面前,看身量不过是一个少女,可是心思深沉到让她不寒而栗。

“夫人好胆识。”少女赞叹一声。

“妾身如今连死都不怕了,还怕子虚乌有的事情吗?”

“是吗?夫人当真不怕死?”少女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询问,几分探究,几分不屑。“夫人若是死了,周少爷可怎么办?”

“公主!”周夫人惊呼道,眼睛圆睁,未语泪先流。“妾没有其他要求,唯有一子,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长大,还望小姐成全。”

“我成全?与其要我成全,不如夫人自己成全。”

周夫人浑身一抖,伏在地上道:“妾身知道了,多谢小姐。”

呵呵,少女竟然笑了出来,随后弯腰亲手扶起周夫人。周夫人呆了一下,随后顺着她的胳膊站起身来,只是疑惑的神情不变。

“夫人当然要自己成全,自己的儿子还是自己护着比较放心不是,我可不想有那么大的儿子。”少女的语气还有些调皮,皱着鼻子憨态可掬,与刚才想夺人命黑衣少女判若两人。

“公主?”周夫人难掩激动之色,公主的意思是不杀她?自那天晚上亲手将丈夫的头割下之后她就知道自己的寿命到了尽头,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只要煜儿好好的,她那个花心、不辨是非、宠妾灭嫡的丈夫是死是活她早就不在乎了。若不是他逼人太甚,甚至想休了她,另立小妾为妻,她也不至于联合外人杀了他。

“夫人聪慧,北狄进犯,一夜之间破了济北城,几乎将城中百姓屠了个干净。人人得而诛之,可是如今的大越哪里经得起风雨,我想夫人的娘家也不喜战争吧。”

“小姐的意思是主和?”

“大越经不起风雨了。”少女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听得周夫人一阵阵颤抖,看着少女不再停留,她福身道:“妾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