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看到我哭很高兴地笑了两声，阴森的冷气了窜进我的五脏六腑。
“沈璃，乖乖把你的心给我。”
我双手撑在地上拼命往后蹭，就算死定了也要拖延时间，“我可不喜欢女人，要我的心你先变成男人再说。”
我除了昨晚YY了河神大人，从未做过一件对神明不敬之事，大白天怎么会这么倒霉被鬼缠上？
女鬼蹲下来，长长的指甲直接落到我的心口上。
死神离我如此之近，我一直往后退，直到后背抵到树杆上，退无可退。
完了，我就要死在这里了。
冰冷的指甲在我心口上竖了起来，我绝望闭上眼睛，等着被挖心的凄惨下场，不料却听到女鬼刺耳的惨叫，接着是一道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
“不自量力，那么拙劣的手段就想蒙蔽我的眼睛？”
话音落下后，周围一片寂静。
我还处在极致的惊恐中，生怕一睁开眼睛发现只是我的幻觉，便紧紧闭着不敢看。
下一秒，我背后贴上一堵冰凉的肉墙，磁性却又锐利的声音这次就响在我的耳畔，“不想魂飞魄散就给我滚！”
“她的心脏我要定了，谁也不能阻止我得到它。”女鬼大吼一句就朝我扑来。
恶心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我睁开眼睛，看到女鬼的指甲变得跟刀子一样锋利，这五指要是戳进我的心口，还不得掏出个碗大的血窟窿啊。
“有我在，别怕。”
我扭头去看声音的主人，顿时又被吓得头皮发麻，这个男人，不是我昨夜YY过的河神大人么？
河神大人大手一挥，暴风平地起，前一秒还横得仿佛天下无敌的女鬼像片叶子一样被吹跑，惨裂叫声随着风停下而消失。
要不是河神抱住我，我一定会被吹出几里远。
虽然我从女鬼的魔爪下保住了我的心脏，可面对这个比女鬼还要厉害十倍的河神大人，我真的高兴不起来。
我没出息地浑身发抖，连推开他的勇气都没有。
“娘子，没事了，晚些时候我会去看你的。”河神的唇瓣就在贴在我的耳边，声音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
这个语气，跟昨晚在梦中和他行鱼水之欢时一模一样！我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正想拒绝让他不要再去找我时，他低头亲吻我的额头，在我还没回神之际，突然又从眼前消失了。
“沈璃，沈璃……”
我脑门疼了一下，这熟悉的感觉叫做父亲的弹指神功。
我气得睁开眼睛就冲他吼道：“干什么！”他把我骗回来嫁给河神的事，永远都会是我心里的一根刺，因此我的语气很冲，眼睛里充满了恼意。
我爸明显愣了一下，心虚地转头问站在一旁的李大仙，“她这是清醒了吧？”
李大仙好端端的站在这儿，而我的双手双脚还被绑得好好的，而且我还躺在昨晚的那条小船上。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来，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脑子一片空白，神情呆滞地仰望着天空，蓝天白云，阳光很暖，风很轻。
一只宽大道袍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微转头，看到弯下腰来的李大仙。
不，他不是李大仙，他是女鬼，我的条件反射反应快过大脑，一声尖叫出口的同时，猛地坐起来一头撞到李大仙的鼻子。
“哎哟！”李大仙捂住流下鼻血的鼻子。
我爸几个弹指神功落在我的额头，疼痛终于让我相信此时此刻，真的不是梦，而是真得不能再真的现实。
原来，昨晚我一共做了两场梦，一个是与河神大人的春梦，一个是差点被女鬼挖心后来被河神救了的恶梦。
我只把后面的恶梦告诉了他们。
李大仙擦干净鼻血后，眼神古怪地看了我好几眼，然后严肃地叮嘱我：“沈璃，你差点回不来了，记住，回家后立刻杀鸡拜神，还要在大门挂上桃树枝。
我心想不过只是做了个恶梦而已，根深蒂固的无神论信仰又回来了，满不在乎地道：“桃花都开过了，挂几根光秃秃的树枝有什么好看。”
李大仙看出我对他的抵触，改口道：“不挂桃树枝也行，那就弄一些艾草，就当是安神驱蚊了，晚上也能睡得好些。”
驱蚊的功用倒还不错。
我吃过爸带来的早饭，就跟着抬河神大人雕像的人群一起回村。
路上，我仔细打量了雕像很久，发现它就真的只是一座冰冷的玉雕而已，更加确定昨晚只是做了两场梦。
晚饭过后我去村口的菜地摘明早要吃的空心菜。
邻居们像往常一样和我打招呼，不过他们看我的眼神里明显有着忌讳。
不用问也知道，他们肯定是因为我结了冥婚，怕靠近我会给他们带去晦气。
我不再跟任何人说话，低头走到我家菜地，发现有个陌生女人站在空心菜地边上一动不动。
女人穿着普通，头上包着老气的方巾，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脸。
我刚好要去她蹲的地方摘菜，过去就好奇地问了一句：“这位大婶，这天都快要黑了，你蹲在这儿干嘛呢？”
女人好像被我吓一跳，猛地站起来，看到我的脸时眼中划过一丝惊喜。
“我要去杨家村找一个亲戚，走到这里迷路了，找了几个人问路，可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我们小河村比较偏，大多数人都不会讲普通话，外村人听不懂也不奇怪。
“姑娘，你知道杨家村怎么走吗，知道的话能帮我指一下路吗？”女人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方巾上露出的半张脸带着紧张和期待。
这时，两个邻居从我身边经过，眼神古怪地瞅了我一眼就加快脚步走了，我想他们可能也是怕我传给他们晦气吧。
被人嫌弃的滋味很不好受，我深吸了口气将难受压下，给那女人指了去杨家村的路。
女人眼中充满了感激，“你真是个好心的姑娘，谢谢你，我还想……”
“璃姐姐。”
前方小路上跑来几个小孩打断了女人的话，只有他们还不嫌弃我，这让我心里多少有几分安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