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他又播了一通电话道:“Lisa,买一条香奈儿今夏最新款的长裙S码,送到金海湾1180。”
他怎么知道她S码!苏何心中一叹!
幸好香奈儿的长裙是先到的。
十分钟后,来了一个长卷发的成熟女人,看似大约20多多岁,身穿职业套裙,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拿着衣服袋子,看样子这个叫做Lisa的应该是他的助理或者秘书。
她看到裹着被单的苏何的时候脸上是面无表情的,大概这样的场景看多了,免疫了吧。
只是看到席陌的伤口时,这才定睛又看了苏何一样,那眼睛里分明是责怪。
“BOSS,您没事吧?用不用报警?”Lisa关切的问。
席陌瞥了一眼Lisa,意为多此一问,她立马稍稍的低下头,没再多问。
才说着,门铃响了。
还没见着人,先听到他的声音从门口传来道:“席大老板,席大总裁,席大帅哥,你这刀枪不入的铜墙铁壁,今天是倒了什么霉?流的是哪门子的血啊?”
男人调侃着走进来,178左右的个子,比席陌稍微矮一点点,但是放在人堆里也是拔尖儿的身材,一身儒雅之气。
这才正巧看到刚换好了衣服的苏何从厕所出来。
穿着这一套这么贵的衣服,她浑身不自在。扭扭捏捏的巴拉着裙摆。
她抬头望去,这男人阳光般的笑容和席陌那扑克脸完全是不同路数的两种人。
他笑嘻嘻的环顾了一周,挑眉噘嘴点头,表示了然。
这才说道:“美人,你好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度。”
当真相被再一次印证的时候,苏何这才懂了什么叫做自作自受。
苏何看着眼前这个人倒是有点医者风范,脸不由得红到了耳根背后,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但是这个错误,是自己造成的,只有自己去承担。
Lisa冲着陈度使了个眼色,这一来二去,陈度算是明白了。
这坐在床上的是席陌,地下的衣服是女人的,还带着血,女人这神情这样慌张又无措,男人这样镇定又自若。
这出戏,不用问,肯定精彩。
陈度识趣儿的闭嘴,从客厅取来急救箱,取出纱布和双氧水,二话不说就帮席陌包扎起来。
就在这房间的气氛一度陷入尴尬,苏何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时候,席陌突然开口道:“陈度,这个女人找你。”
又想了一下问:“你的名字。”
苏何愣住,这是在问她?
“我叫苏何,上下草办苏,左右人可何。”
陈席噗嗤一笑,还有人这样介绍自己名字的?
不过这样介绍真的很清楚,简直终生难忘。
苏何见在场三人脸色又各异,自己又一阵满脸通红。
“苏何。”
席陌下巴一扬,重复对陈度介绍道。
陈度大跌眼镜,席陌可是从没在他面前介绍过任何女性的,哪个女人对他来说不是过眼云烟,不是逢场作戏?
今天这一本正经的说辞,当真让陈度有些不自在。
这眼下席陌的伤口也包扎好了。
Lisa正“伺候”着席陌将他的西装穿好。
席陌随即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领带,幽幽的说:“不管她找你办什么事,你都帮她办了。”
“你这是在请求我?”
陈度抬杠道:“喂,有没有搞错啊,一回来先霸占了我的房间,现在又对我‘颐指气使’?不太好吧?”
席陌走过去,左手一记实拳不偏不倚就‘砸’在他肩膀上。意为你不办也得半。
陈度认怂道:“行行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既然这样说,陈度倒是不能拒绝了。
随即递去一张自己的名片。
苏何看着眼前两个大男人这相处方式像两个大男孩。
虽然一个是阳光男孩一个是酷酷的不苟言欢笑的冷男孩!
但是他们一动一静,倒不为失是一道好风景!
她在想什么呢!她使劲的摇摇头!
伸手心安理得的收下名片,捏在手心里。
这,算是有盼头了。
席陌又看了一眼Lisa,只见Lisa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张支票,席陌签了名,Lisa递向苏何,席陌风轻云淡的说:“支票上的数字,你随意填。这样,两清。”
以为是完美的结局,但是.....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了席陌的脸上!
惊呆了陈度和Lisa。
席陌的舌头顶了顶自己的左脸颊。
有些不耐也有些耐人寻味。
只听得苏何羞愤的说道:“请你说话放尊重点!别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
没由来的无地自容的那种情绪使得她来不及去想自己此番前来的本意,她一把抓起自己的衣服和包包就跑了。
“喂.....你......”陈度想开口喊住她,但是没来得及.....
“哈秋~”席陌看着苏何一骨碌就溜走的背影,打了一个喷嚏。
他感冒了?
陈度笑着说:“哎呀,金刚不坏之身的席总居然感冒了?”
只要一想起这人拼命工作起来,三天三夜可以不眠不休的样子,就很难想象他会中了感冒病毒君的招!
席陌心里嘀咕道:应该是被那个女人传染的!
他吸了吸鼻头说:“给我两片999。”
......
另一边,羞愤的苏何离开了金海湾,正往家里赶,时间已是晚上十点多,滴滴打车到了绿茵庄园。
手机显示扣费成功,正预备下车之际,司机回头一看,好心的提醒道:
“小姐,您的屁.股....”
苏何脸一红,“流氓!”砰一声关了出门撒腿就跑。
她感到奇怪,她的屁.股怎么了?
她顺手去摸,摸到上面贴着一张纸!
原来刚才那司机是好心提醒,并不是有意冒犯,是她自己戒备心太强了!她突然感到不好意思极了!
她边走边看那纸,不是别的,正是刚才从金海湾大酒店里面带出来的那个男人的支票!
支票!
难怪刚才她离开的时候,那三个人的表情各异!现在想来,才想明白了!
她面上一囧,将支票塞进包包里,想着择日再还。
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是蒙圈的,离开这个家已经两年了,好久没回来了。
奔跑在这绿意匆匆的小道上,夜色迷茫,路灯摇曳,那密密匝匝的树荫昭告着这小区的陈旧,她气喘吁吁的站在了一栋独栋的三层别墅前,眼前这建了30年的老别墅,是这个家仅有的财产,也是苏何整个人生最初的起点。
在客厅里翘着二郎腿坐着的是郑秋淑。
郑秋淑正怒气冲冲的瞪着苏何,一边是医护人员正在撤走医疗设备。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啊?到底还有没有一点医者仁心啊?”
苏何阻止医护人员撤走设备。
又对郑秋淑道:“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也不说说他们。”
郑秋淑上前来一巴掌就打在了苏何脸上。
打得她天旋地转,直接就倒在了客厅的地毯上。
这一巴掌突然让她想起,今天她也打了那个男人,是不是也这么痛?
郑秋淑劈头痛骂道:“你还有脸说!都是你!都是你没用!这点钱都凑不出来,你爸在家养病多不容易,高级的私人医院是住不起了,好不容易在家弄点设备做做康复治疗,请个护工来照顾,这一个月没交医药费了,你以为医院是慈善机构啊,免费义诊啊!”
她是听说她爸的公司如今濒临破产,负债累累,以至于能变卖的东西都变卖了,去填补空缺。
好在她爸以前喜欢收集古玩,有不少的珍稀品,拍出了不少钱,家里的几套房子也卖了,几辆车也卖了,这才度过了大难关,如今也是举步维艰,只能说是勉强度日。
“妈,你说,缺多少钱?”苏何捂着脸,含着泪问。
“多少?这个数。”郑秋淑的手比出了五这个数。
“5万?”苏何轻声询问道。
却得不到郑秋淑的回应。
“50万?”苏何再大胆一猜,声音更小了。
“500万!是500万!你说的那点小钱,还不够你爸做一个月的康复治疗呢。”郑秋淑辩解道。
“500万?这个节骨眼谁有500万?我还在读书,我去哪里找500万?偏瘫的康复治疗,需要那么多钱?”苏何从地下爬起来。根本不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郑秋淑喊道:“这治疗了三个月了,有什么效果吗?一点效果也没有,我听说有一家私立医院,设备各方面都很先进,我准备带你爸住进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床位,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放弃!”
“钱还没凑够,你就自己做了这个决定!我上天入地也不可能拿出这些钱啊!”苏何真的觉得自己快被榨干了。为什么这样的负担要她一个人来承担!
“你问问苏妍啊!苏妍现在去实习了,公司也不错,工资肯定是不错的!我每个月做家教,做兼职,不吃不喝,一个月才3000多块钱,妈,我真的承受不起!”苏何哭诉道。
郑秋淑立马阻止道:“不,不可以问苏妍,她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能让她的同事、朋友、同学知道我们家现在是这样的情况,别人会瞧不起她的,会影响她的前程的。她可是咱们家的希望啊!你这个死丫头,是想连累死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