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戚懿皆在宛中休息,好在,一切顺顺利利,并无其余事项发生。
刘邦打下彭城的讯息也在第一时间传遍一整个汉王府,贾佩兰得知汉王攻打下彭城后,更是第一时间来到戚懿身旁,面带喜讯:“戚姑娘,方才传来捷报,汉王攻下彭城了!”
听到这个消息,戚懿并不吃惊,眸色平淡,轻轻点着头。
戚懿的反应让贾佩兰满心困惑:“戚姑娘,您为何如此镇静?”
戚懿并不急着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轻轻摇头:“汉王如此英勇,能够拿下彭城在意料之中。”
实际上,这一切,戚懿都在梦中看到过。
刘邦攻下彭城后,甚至还会大张旗鼓一同将她们接入彭城,只是,届时项羽便会出击,一举偷袭刘邦,从而夺下彭城。
戚懿先前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只不过,那个时候,刘邦还未攻下彭城,哪怕她知晓结果,也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说出口。
现在,刘邦已攻下彭城,戚懿也能够趁现在写信通知刘邦小心谨慎些。
待刘邦击退项羽,并且将彭城牢牢掌握手心,自然会想起戚懿的提醒,到了那个时候,戚懿也能够趁机捞点好。
毕竟,这等通报可并非小事。
当即,戚懿抽出一张空白纸,拾起毛笔,贾佩兰识趣的凑到戚懿跟前,并且为戚懿磨墨。
待墨水磨好,戚懿便开始在空白纸上书写,她务必要提醒刘邦小心并多加防备项羽。
贾佩兰在戚懿的吩咐下先行退下休息。
书写完毕,戚懿将书信叠好,并将笼子里的一只鸽子取出,将信绑在了鸽子腿上,随之,将鸽子放飞。
映月宛。
正待脱衣睡下的吕雉却被下人打住了她的举动。
下人迅速来到吕雉身旁:“王后,懿宛有动静了。”
此话一出,吕雉双眸猛地亮起,急忙看向下人:“有何动静?”
下人将一只鸽子递了上来,这只白鸽的腿上还绑着书信。
看到鸽子的那一刻,吕雉的迫不及待伸手,迅速将这只鸽子拿走。
知晓这只鸽子是从懿宛飞出来的,吕雉便心生警惕,同时,一仰头,看了眼窗外。
是夜,外头起了凉风,这个时候应当睡觉,可戚懿竟还放飞鸽子,想要飞鸽传书。
大晚上的飞鸽传书,定然没好事!
想到这,吕雉已将书信摊开。
看到书信上的字眼,吕雉的瞳仁猛地一瞬,唇瓣微扬,紧紧攥着书信,步履一迈便要前行,可她这才迈出两步,却又收回了腿,冲着下人勾了勾手指。
吕雉这番举止,下人连忙凑近:“不知王后可有何吩咐?”
吕雉唇瓣猛地一扬,目光紧落下人身上:“把这只鸽子去皮炖了,炖完后带鸽子来通知我。”
大晚上的炖鸽子,说炖鸽子还可真奇怪,但下人只是下人,没有这个资格询问吕雉。
“王后,小的这就去!”下人毕恭毕敬道,紧紧地抓起鸽子便离开。
看着下人带着鸽子离开,吕雉心情大好瞳仁更是在此刻散发着精锐的光芒。
这对吕雉而言,可是难得的机会,这段时间,戚懿安分守己,甚至也就偶尔出入懿宛,这一来,她也就没有多少的机会能够对戚懿下手。
如今这份书信落到了吕雉手上,她可得好好的利用这封书信。
入夜,戚懿早早歇下,可这觉睡得睡得并不安稳,睡一半,房门便被人狠狠敲起,急促的敲门声入耳扰人睡眠。
就算戚懿想要继续睡,也没办法继续睡,当即,她起过了身,简单套了件衣服便去开门。
打开房门,只见贾佩兰满脸急切的现在房门口。
这幅急切样,让吕雉一愣,没等她开口,贾佩兰便急忙道:“戚姑娘,大事不好了,方才我瞧见王后派人匆匆而来,王后身后还跟着一大票人,来势汹汹,怕是来找事的!”
“来势汹汹?”
戚懿黛眉一拧,眸色一沉,目光随之转至外头。
不远之处,一群人匆匆而行,手中皆拿着火把,此刻正是深夜,却发生这样的事情,想想也知道,绝对没有好事情发生。
戚懿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动着,梦里可没有这样的情景发生,她也不知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先别急,王后深夜如此而行,具体会发生何事,很快就会知道了。”戚懿脸颊上的神情倒是平淡,她所说的也是心头所想。
具体何事,待吕雉出现在眼前,自然会知晓。
她在汉王府,就算知道王后前来找事,也躲避不掉,现在所能够做的,便是按捺急切的心,并且保持冷静,以便于接下来的思索。
“戚姑娘,我这是担心王后会不会做出什么过分之事,我就说,这前几日安宁过头,实在是太过闲适,如今这一瞧,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贾佩兰急得团团转,宛若热锅上的蚂蚁。
戚懿低声道:“你放心,我一定会没事!”
戚懿的音量不大,双眸中,满是毅然。
吕雉还活的好好的,她可舍不得先吕雉一步离开,再怎么说,哪怕是死,也要拉吕雉垫背!
“戚懿,没想,你这个贱女人还没睡下,不过正好来找你也方便,省的我看到你睡得真香不忍心打搅你睡眠可就不好了。”吕雉傲慢的女声直袭双耳。
吕雉有意无意加快了前进的步伐,迅速来至戚懿身前。
看到戚懿,吕雉眸色幽深,目光死死的盯着戚懿。
“王后。”
戚懿先是行礼,看着吕雉身后的人,露出了惊诧的表情进行询问:“不知王后步伐匆匆,如此急切所为何事?为何带着如此多的人跑到我这小小的懿宛?”
吕雉并未急着回答,绕着戚懿缓缓踱步,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从口中吐出:“戚懿,让你好端端在此处待着你不待,非得折腾些事情出来,我身为王后,汉王府出现事情,自然是需要处理,不是我不想放过你一马,是你做事太过分,我不得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