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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强拆匡医生的老家?
拆迁有喜
抹茶控
3730

侧身擦过匡医生,何仙山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垂眸,两人视线擦过。何仙山避开眼神,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陈大娘脸上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的呆愣,转头无措地看向老徐。对方则不以为然道,“仙姑就这个性子,她跟你说啥你听就是,她又不是坏人。”

“哦哦,”

殊不知这话传到匡医生耳里,听着特别奇怪,好像他是个坏人一般。男人的视线跟着何仙山的身影看了许久,待看不到女人的背影后才收回。

何仙山踩着台阶出了医院的大门,面上浮出几许薄汗。抽了张湿巾纸擦去汗液,何仙山发现手机上有三个来自“母亲大人”的来电。

她家老太打她的电话除了带菜回家就是要她去相亲,手指在手机上点了点,何仙山思考着要不要打回去。

醒了一会儿,何仙山拨了回去,那边接的很快,隐隐约约传来麻将声,“喂,妈,咋啦?”

“听说你们工地出事了?”何妈妈大概是赢钱了,语气里带着笑意。

“您怎么知道的?”今天早上没有来记者啊,何仙山怀疑这事是有人抖出去的。

何妈妈可不知道那么多事情,想了想自己早上做的事情,不紧不慢道,“早上你王阿姨在手机里看到的新闻,真出事啦?你没事吧?”

何仙山感到头大,“我没事,妈,我先不跟你说了,我得跟我上头打个电话。”

迅速挂了电话后,何仙山在通讯录找到自己领导的电话,想都没想打了过去,“老大,早上那事上新闻了,”

领导大概是在喝茶,听到这话茶水吐了一桌,“记者来了?”

“没,我压着了,没让来。”

“谁抖出去的?”

何仙山在心里排除着人选,最后抬头看向普外科的大楼,希望不要是她想的哪样。她挂了电话,在手机上查询这条新闻,新闻传播的特别快,都出现了好几个版本。

视线触及到新闻上的病人家属时,何仙山的心凉了半截。

这事真不是人办的,他们都打算拿钱消事了,家属闹腾这一出,可能钱拿不到,人还要受苦。

关了手机,何仙山跨步往大楼里赶,面上看不出情绪,眼睛里压抑着狂风暴雨。刚爬上三楼的楼梯,就和人撞了个满怀。

匡医生扶正她的身子,手收回后不着边际地在白大褂上擦了擦,何仙山说了句谢谢便跑开了。

老徐看到她回来,还有些诧异,何仙山站到陈大娘旁边,沉声道,“你们告诉记者了?”

闻言,陈大娘白了脸色,惴惴不安道,“我侄子上报的,他说这样你们才能负责……”

何仙山无奈地看着她,恨不得把脑袋卸下来踢两脚,本来特别容易解决的事情,现在被搞的甚是复杂。

爆破现场出了事情,不管什么原因,他们都愿意负责,但是那是暗地里说的话,明面上您给抖出去了,让他们这边的面子怎么挂的住。

“大娘,您让我怎么办……”女人的语气透着无奈,单手扶墙。

陈大娘感觉到事情的严重,眼睛里蓄上泪水,“怎么办……何队,你们不能丢下老陈不管啊。”

听到她哭,何仙山心里烦闷,但脸上还是挂着安慰,说出来的话却和之前不大一样,“等警察他们那边调查取证以后再说吧,这事我一个人也不能决定。”

现在别说老陈了,她何仙山的饭碗都快保不住了。正儿八经爆破一个大楼,居然还有人负伤了,说起来她这个包工头才是最难办的好不好。

一边要钱救命,一边要澄清名声,中间的事情全压她身上,何仙山有点想辞职不干了。

正当此时,匡医生在那边喊道,“陈大俊的家属过来一下,”

陈大娘抹去泪水,急匆匆赶过去,脸上的担忧害怕让人心疼。也不知那个匡医生给陈大娘说了什么,妇人的眼泪刷一下就流出来了。

何仙山盯着妇人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耳边是她压抑的抽泣。“老徐,你搁这边陪着,我去所里走一趟。”

“何队去哪里?”眼见何仙山要走,陈大娘顾不得泪水过来拉她。

何仙山抚开她的手,语气安慰道,“大娘,您就安心在这照顾老陈叔吧,我就帮您多跑几趟,赔偿金的事情我尽量给您拿下来。”

何仙山又不是神仙,她只能说尽全力。话毕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交代了老徐几句后转身离去。

匡医生开完单子,瞧见她离去的身影,那边的交谈声他也听到了,这个包工头看着挺年轻的,人倒是个好家伙。

……

那日何仙山忙得连晚饭都没有吃,写了好几份申请报告,又腆着个笑脸在工地和媒体之间奔波了两三天,一张小脸都折腾瘦了两圈才终于拿到了赔偿金。

钱直接打到了老陈的工资卡上,忙活完事情后,何仙山在家煮了碗泡面,吃完后瘫在沙发上吸着牛奶看着纪录片。

午后的阳光穿过玻璃窗打在她身上,隐隐约约可以瞧见她脸上的细腻绒毛。手机在沙发上疯狂的响着,女人也不去看一眼,眼皮耸搭着像是要睡着了一般。

处理好了这件事情后,何仙山把续工作都丢给了老徐,直接请了一个星期的假。

假期的最后一题,何仙山接到了领导的电话,“啥?城郊诶,我来回得开两个小时的车……行行行,我住那边。”

何仙山接到了新工作,东云市城郊要扩建公路,路边的房子都要拆迁。何仙山给她母亲大人发了条消息,表示自己十天半个月不回家了。

麻利地收拾好衣服,拎着皮箱开车走人,先去市政府拿许可证,再联合当地办事处告知居民。何仙山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每次拆迁都烦赔偿金,总有人觉得自家巴掌大的卫生间值好几万块钱。

“何队,这边还有一家户主没过来,”老徐盘点着名单,发现了遗漏的一个人。

何仙山拿过单子看了眼,户主姓匡,心里对号入座那个匡医生,随即摇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姓匡的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

“给户主打电话,”

电话打了八个,那边终于接上了。开口第一句就是没空,明天再说。

何仙山强忍着想把他家强拆的想法,拿着红漆在他家大门口写上了一个拆字。“老徐,接着打,告诉他们今天不来人,明天就撬锁了。”

也不知老徐把这句话添油加醋修饰了多少遍,挂了电话一个小时后,这家门口停了一辆车。

“您好,”男人下车,友好的和老徐握手。

老徐乐呵呵地笑着,“匡医生啊,这是你家?”

“嗯,”男人并不表示特别多,他是请假过来的。上班途中他妈打电话说自家老屋要拆迁了,让他赶紧过来一趟。

老徐把一沓拆迁资料递给他翻阅,自己则拿着大喇叭冲那边正在测量的人群喊道,“仙姑,24号户主过来了。”

“好嘞,”女人的声音中气十足,大概是叫喊久了,声音听起来有点沙哑。

男人看完资料,拿出纸笔,在需要自己签字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名字,刚写完第一个名字,手里的单子把人抢了过去。

一米六二的女人才到他肩膀,垂着头翻看着他手里的单子,一脸戾气。模样确实熟悉的很。

何仙山看了两眼,回头瞪向老徐,“你拿错了,这不是他们家,”

“……”老徐有些尴尬,搓搓手朝着一辆白色的车子跑过去。

“你是户主?”何仙山抬头看向这个熟悉的人,他们见过两次了。

“匡伊楠,”男人把笔放回口袋,友好地伸出手。

何仙山摆手示意不握手,她手上全是灰尘,“你们家有什么要求吗?”

匡伊楠回头,打量着自己家,房子很久了,外墙布着爬山虎,绿油油地甚是喜人。他摇摇头道,“没有,”

“里边的东西还要吗?要的话明天找人弄人,不要我们就销毁了。”公事公办,何仙山这会儿很忙,简单说了两句话后便见老徐就拿着新合同回来了。

“我明天找人来搬,”新合同和刚刚的没有多大区别,赔偿金上多了几万块钱。匡伊楠挑眉,他知道这几万块钱包工头完全可以收入囊中。

何仙山没那么多弯弯肠子,等他签完合同,粗暴地从他手里抢过来,掏出自己的印章盖上。“好了,家具今天可以开始搬,我们三天后开工。”

合同又被塞回匡伊楠怀里,女人把印章揣进怀里,转身几个大步又赶向了测量那边。

合同上负责人签字的地方写着“何仙山”二字,字体飘逸张扬。

匡伊楠收好合同,拿出钥匙进了家门。耳畔是工人们吵吵闹闹的声音,铁门合上后声音消了下去。

几个实习过来的工人测量完这片地方,回去整理数据。何仙山叼着半截烟蹲在路边,手里捏着一段粉笔在地上写写画画。

“何队,那边打起来了,”戴着黄色帽子的工人急匆匆跑过来喊何仙山。

女人一愣,手里的粉笔“噗呲”一声断开。“怎么回事?”

说话间,何仙山起身,面上皆是无奈,她记得老徐在那边看着啊,怎么会打架呢,老徐这点事都办不好嘛。

还没走到事发地点,何仙山就闻到了血腥味,当即冷了脸。加快了步伐,赶到现场时,好几个居民正在摁着一个中年汉子,他们的工人挡在老徐前面,看样子像是老徐出了事情。

“老徐,”何仙山举起大喇叭朝那边喊了一嗓子。

听到声音的老徐,瘸着腿跑出来,鬓角处留着血,平日里端着茶缸子跟着何仙山跑来跑去的大爷,如今甚是狼狈。

何仙山伸出手扶住老徐,垂眸查看他的伤口,伤口不大,脸颊上还有擦伤,看样子像是被人推到在地干的。

被人按着的汉子,看到老徐跑过去了,挣脱了人群朝这边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根钢筋。

见状,何仙山把老徐推到身后,汉子不大女人,但那时收势已经来不及了。眼见何仙山要被打一棍子,身后有人一脚踹在汉子腿骨上,迫使他单膝跪地,手里的钢筋落在地上。

何仙山诧异地抬头,匡伊楠站在她面前,挡住了视线。

男人的身形消瘦,此刻却显得特别厚重。何仙山记得他是医生,立即反应过来,把老徐推到他那边,“谢谢你,你可以帮我照顾一下他嘛,”

也不管男人同不同意,何仙山上前,俯身看向那个汉子,平静道,“我是这次拆迁事宜的负责人,您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来找我,为什么要对我的下属动手,您这个样子做,我可以起诉您。”

闻言,那汉子抬起头,脸涨红着,眼里满是不屑,“你们凭什么拆我家坟地,不是钱不钱的问题,那块地老子不同意征用。”

何仙山平静地望着他,心下了然,说到底还是钱不到位。随即她掏出计算器,“你把合同给我看看,如果钱方面不满意,我可以跟您再商量。”

汉子起身一掌打掉计算器,顺带着扫过了何仙山的脸,“啪”的一声,女人的半张脸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