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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闹掰,当颜氏可欺?
卿本天骄:重生太子妃
人间客
3253

世间令人最为艳羡的本事,莫过于经商者的头脑,从政者的手段和变色龙的善变。

……

“砰”地一声,宫夫人重重地搁下了筷子,扔下一句“我吃饱了”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堂。

宫长卿没吃几口,便也随后离开了。

“宫……云颜。”

全程在吃饭看戏,没说过话的宫长如,在此刻竟破天荒的开了口。他盯着宫云颜的眼睛道:“你今天在府中?”

“当然,在府中的百花园赏花呢。”

一样的说辞谎话,在宫长卿面前宫云颜说得理直气壮,但在宫长如面前,她却莫名的开始底气不足,心虚起来。

宫长如这厮……不会要当众揭穿她吧?

谁知,他却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哦。”便再无下文。一场家常便饭的家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

是夜,主房里的烛光明明灭灭,附和着不眠不休的争吵声。

“颜如玉,你到底什么意思?”

宫长卿不知已经浪费了多少口舌,甚至从晚膳吵到了后半夜,宫夫人就是不肯松口。

“我?我能有什么意思?”

宫夫人气极反笑,时明时暗的烛火打在她的脸上:“夫君不就是想给宫云颜安上一个嫡女的名号,好让她参加后日的赏花宴么?”

宫长卿简直醉了:“你知道还跟我吵?”

“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过继的!

像宫云颜这样有娘生,没娘养的私生女,能放任她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惩治我的丫鬟,已经是我最大的容忍限度了!”提起碧色被发卖一事,宫夫人就来气。

“你简直胡闹!”

“我胡闹?是我在胡闹吗?”

这是有史以来,夫妇俩吵架吵的最长而且最狠的一次。

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宫夫人干脆直呼其名,连敬称都不喊了:“你是当我颜如玉好欺负,还是当我颜家好欺负?宫长卿,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发妻!”

第二日清晨,宰相府便流传开来宰相夫妇不和,已经分房睡的传闻。然而这些并没有对宫云颜有任何的实质影响。

对宫云颜而言,只要是不跳出来,明目张胆指着她鼻子、戳着她脊梁骨找麻烦的,那些闲言碎语,她都可以视如无物。

午时一刻。

为了正大光明走出相府,宫云颜便找宫长卿要出府令牌,走时宫长卿顺带还给了她一百两银票,说是缺什么随便买。

走到天衣坊的门前,刚巧过了半个时辰,宫云颜一进门,等候多时的店家便迎了上来:“小姐,您的成衣已经制好了,放在里间。”

“小姐。”

见宫云颜拿了成衣付了尾款便要走,店家踟蹰着道了一句:“不知小姐能否将这设计稿卖给我?”

“卖?”宫云颜挑眉。

“对,小姐只管开价。”

店家一口应下。方才她制好成衣便觉得惊艳耐看,没地方放便挂在了橱窗上,哪曾想,却被来的客人当作了卖品。

这才半天时间,已经有不下十来个人询问这件成衣的价格了,若是能批量生产,定能卖出惊人的销量!

设计稿上的侠客衫,轻便且简约,外层罩着的薄纱还能起到防晒作用。

一般的华服罗裳都是采用抹胸款式,可侠客衫确实束腰,女子穿显身形之曼妙,男子则显身形之精瘦、颀长。说是男女老少皆宜也不为过。

“侠客衫的设计稿……我可以送给你。”

宫云颜歪头,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子上敲着:“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每卖出一件侠客衫,除去成本价,我只要三成利润,意下如何?”

店家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小姐家里是经商的吧?”

宫云颜笑着摇了摇头:“并不是。”是从政的。

“不是啊……真看不出来呢,小姐很聪明,很有经商头脑。”店家眸中划过一丝欣赏,“考虑合伙么?”

比起眼前的蝇头小利,眼前的女子知道怎样才能把利益长远化,且最大化,若是侠客衫销量高,哪怕只是三成利润,也觉得能够大赚一笔。

宫云颜谢绝道:“不了,我年纪尚轻,资历尚浅。”

“这样啊……”店家似乎有些失落。

宫云颜说着,拿起手中的成衣便离了天衣坊:“半个月后的月底,我会亲自来一趟,到时候把银两给我吧。”

一日十二个时辰的时光匆匆而过,眨眼便到了赏花宴这天。

当今太后年岁已然近百,且病入膏肓,但两个皇孙,——太子和逍遥王都未成亲,太后想要抱重孙,便主张举行赏花会。明面上是赏花,实则,是为皇室挑选宗族嫡女为妻。

而宫云颜不过是从乡下来的私生女,宫夫人又死活不肯过继,她自然无法出席赏花宴,宫长如和宫夫人一同前去,相府无人刁难她,她但倒也乐得自在。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赏花宴刚刚开宴没多久,那边,宰相府便降临了一道旨意。

“太后懿旨,宣宫家二小姐宫云颜即刻进宫,钦此!”宣读着太后旨意的公公,看着跪在地上接旨的宫云颜,掐着鸭嗓子道。

就这样,宫云颜因着懿旨,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太后的寝殿,她真的很是不明白,太后为什么要单独在自己的宫殿里召见她。

跟着太后身边的侍女进了寝殿,一入眼,寝殿里烟云袅袅的燃着安神香,空气中弥漫着佛堂的檀香味儿。

而一身朴素、低调华裳的太后,正一手半撑着脑袋,坐在主位上,一手捻着佛珠,闭着眼睛似乎是在假寐。

宫云颜掀起衣袍,缓缓屈膝。

“臣女宫云颜,参见太后。”

一秒钟过去了,两秒钟过去了,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还是没有回应,太后像是睡着了一样。

宫云颜抿唇,并没有心浮气躁,而是在旁静候,沉着下来默了片刻,再一次提高音量唤道:“臣女宫云颜,——参见太后。”

状如老僧入定、睡着了的太后似是终于有了一丝丝反应,缓缓地睁开那双浑浊的眼睛,却压根连余光都没有施舍给宫云颜一眼。

而是对着身侧的侍女,小幅度的挥了挥手:“咳咳……闻依,倒茶。”慵懒而又苍老的声音,太后视下首跪着的宫云颜,如无物。

膝盖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依旧保持着跪着的姿势,宫云颜抬眸,看着太后手中的茶盏,提醒道:“晨曦采集的露水用来泡冷茶,的确不错。但娘娘寒疾已累积多年,不宜饮冷泡茶。”

太后拿着茶盏的手微微一僵,她放下了冷泡茶,转而捻起了手中的那串佛珠,像是终于注意到还有宫云颜这么个人,正跪在地上一般。

缓缓地开了尊口:“起来吧,你是如何瞧出来,哀家患有寒疾多年的?”

宫云颜侃侃而谈道:“殿中点的安神香不仅有安神作用,还可以祛除殿内湿气。阳春三月天气晴朗,太后您却穿着夹袄,更不谈您面色苍白,咳嗽声虚弱……”

“大胆宫云颜!太后娘娘又岂是你可以评头论足的?”身旁的侍女闻依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闻依姑姑说笑了,不过是就事论事,望闻问切罢了。”宫云颜微笑以对,“何来评头论足一说?”

这一番柔中带刚的反问,让闻依觉得自己方才的吼话,像是用尽力气的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可偏生,闻依又挑不出宫云颜什么错处。

从头至尾,不管是太后有意无视她的见礼,还是闻依方才的呵斥,宫云颜全然不咸不淡,不卑不亢,中规中矩进退有度,尽显大家名媛风范。

看着闻依吃瘪,坐在首位的太后却突然笑了:“世人皆道宫家二小姐是乡下来的草包,空长了一副好看的颜容,大字不识不说,更是粗俗无礼,不知教养为何物。”

淡淡的语气,听不出其中褒贬。下一刻,太后却话锋一转:“今日一见,哀家倒是觉着你这丫头,长袖善舞,深得我心。”

宫云颜谦谨的道:“太后娘娘谬赞。”

太后微微一笑,那双满是褶皱的手,一颗一颗的捻着佛珠,语速不紧不慢的说道:“昨日颜家的那小子,还兴冲冲跑来宫里。

和哀家说你当街救人,见义勇为不说,医术过人还惹得紫荆城里的老神医求教呢。”

闻言,宫云颜试探的问道:“娘娘说的是……颜少将军颜常戚?”

“是啊。”

额头上滑下三根黑线,宫云颜眉毛抽了抽,在心里暗暗的记了一笔,很好,颜常戚这个人跟少部分女人一样嘴碎,她记住了。

“他和你大哥还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呢。而今边关告捷,再无战事兴起,他们一回京便恰巧赶上了这赏花宴。”

不知不觉间拉起了家常,像是长辈对着晚辈,娓娓道来那冗长而曲折的故事一样。

太后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今日宴上出席的,皆是紫荆城里的官宦嫡系,是个结交友人的好时机。去不了赏花宴,云颜可觉得可惜?”

直觉告诉宫云颜,太后此言话里有话。

没有想当然的接话。

宫云颜斟酌片刻,这才跳过了挖好的坑:“臣女可不习惯那些一桩桩、一件件的冗杂礼仪,不去,也正好乐得自在,有何可惜?”

几乎是话音刚刚落下,太后便眉开眼笑,眼底的笑容也真切了几分:“像你这性子,倒是罕见。”

世间少有如此年少疏狂之人。疏狂之余,性子却是沉着稳重,说话更是滴水不漏,属实稀少。

“说来,哀家这寒疾估摸着早已病入膏肓了,云颜可有把握医治好?”太后失笑着,许下了一个空头支票,“若是能治好,云颜想要什么赏赐,便尽管跟哀家说。”

宫云颜抬眸,双眼中带些错愕的看向了主位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