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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闭门羹
公子如莲,小女采之
春水烹茶
1871

褚樱梳洗后去谢了穆夫子,那穆重华见她来了,虽然是一派云淡风轻的样子,但心中却是亲近了不少。

“昨日多谢夫子了,褚樱酒醉,让夫子见笑了。”

“褚樱姑娘客气了,姑娘率真可爱,那日在围场更得姑娘大义相护,穆某能结交褚姑娘这样的朋友,实在是三生有幸。”

“我知穆夫子人才风流,谦谦君子,倒也不必把那日之事过于放在心上。能得夫子如此厚待,褚樱才是三生有幸。只是这次来倒是和夫子告别的。”

“褚樱姑娘要离开,有何打算?”

“冠儿在书院一切安好,还有夫子照拂,我也不好久居,想着过几日就回泌宁了。父亲也催了几次了。”

穆重华瞧着眼前那姑娘,一身素衣,腰肢不盈一握,细白的脸庞微微蹙着眉头,一副娇柔的模样,竟难以想象那日,这样一个娇人儿,就挡在他的面前,什么的勇气让她如此维护与他?

穆重华极为好奇,却是始终问不出口,此时听她即将要离开,心中竟然生出不舍来,道:“褚姑娘放心,褚冠天资聪颖,将来必有一番造化。即便你回了泌宁,也可常来常往,看望令弟。”

“自然,我那个弟弟,少年老成,一副老头儿样,我还真不放心,自然要常来打扰。夫子若是在京中待的闷了,到泌宁来,这个季节最好了,满山芳菲,碧水流转,想来像夫子这样的大儒,对着这样的美景定能咏诵几首诗词,千古流芳。”

穆重华听她出言相邀,笑道:“早听闻泌宁山风光无双,只是我不良于行,从未见过,如今听你一言,倒是蠢蠢欲动,想来有机会必要走一遭,到时候还要劳烦褚樱姑娘引穆某在这美景中畅游一二。”

“那是自然,包在我身上。”

两人闲话了些家常,相谈甚欢,褚樱觉得如果在现代,这穆夫子绝对是一个暖男型,正是万千少女无法抵挡的类型。

辞了穆重华,褚樱想着还需在姑母家小住三两日。那日在莲园,褚樱怀疑那张厨子的身份,本想找个机会问一问,了结了这件事便返回泌宁。

可想到苏得莲对褚樱所作所为,就再不愿与他碰面,心中也明白在这个社会,自己这样出身的女子如何和那样高高在上的世家子弟相交,打听了他当值的日子,避开他再去莲园寻那张厨子问个究竟。

褚樱一连几日未露面,苏得莲心中反倒惦记褚樱要问自己的事情,本想着她总会来找自己,却是没了音讯。几次特意路过褚樱姑母家,苏得莲都忍住未上前叫门,心道自己叩开门来,真不知说些什么?难不成上赶着找人家姑娘来问自己?

可这几日,褚樱总在他脑中乱跑,娇俏的,严肃的,嬉笑的,酒醉的,甚至是那日马车中酒醉的一吻,时时想起,便觉得脸颊一阵酥麻。苏得莲想到此处,再也忍耐不住,高声喊着净心。

净心听说小公爷要出门,吃了一惊,抬头瞧了瞧天色,道:“小公爷,要下雨了。”

“下雨?我看着天色不错。”

净心暗道:“小公爷最讨厌雨天,平素这样的天气没什么大事,绝对不会出门,难不成有什么大事?”急忙准备了油伞,又交代了车夫,远远跟在后面,准备周全这才随着苏小公爷一路疾驰,拐进了城西的尉犁胡同,狭窄的胡同不好纵马,只好牵马而行,主仆两人沿着胡同向里走去,不多时便在一座小院门口停下。

这小院在巷子口不远,净心暗道,这城西都是些商户居所,竟不知小公爷有什么大事找到这城西来?

净心按着自家公子爷的意思,上前扣了门,不多时那门里的小厮探出头来,道:“这位公子,不知找哪位?”

“借问一下,有一位褚樱褚姑娘可在此居住?”

净心听小公爷问起褚樱,心中好笑,面上却是如常,暗道:“我们小公爷居然为了见褚姑娘,直接找上了门?”

“您说是表小姐呀,在的,只是你贵姓?找小姐何事?”

“在下姓苏,是褚小姐的朋友,原是与褚姑娘有一事还未说明,今日特来问问。”

“姓苏的,面冠如玉,气质不凡。”

苏得莲听那小厮如常说,心道大概是褚樱和那小厮交代过了,心中正暗自得意,却听那小厮又道:“表小姐说了,姓苏的不见。”

说罢,直接给苏得莲和净心吃了闭门羹。苏小公爷哪里受过这样的气,有心发作,到底是忍下了,那净心平素跟在小公爷身边受的也都是礼遇,如此这样,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准备扣开门和那小厮好好理论一番。

正在这时,那巷口里,又来了一位公子也来叩门,苏得莲冷眼瞧着,那小厮开了门道:“不是说不见吗,又来?”打开门一瞧,见是梁浅,连忙笑道:“是梁公子,表小姐今个还念叨您呢?这天气还怕您不来呢?快屋里请吧。”

苏得莲听他说褚樱日日念叨,心中真是妒火烧得老高,一把抵住门,对那小厮道:“你如实说,是你家那位褚樱褚小姐说了,姓苏的不见。你给我想仔细了,若胡说半个字,小心我摘了你的牙。”

那小厮瞧着那翩翩公子此时横眉立目,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儒雅模样,吓得吞了口口水道:“表小姐正是这样交代的。小人可不敢有半句假话。”

苏得莲咬着牙,恨恨地说道:“好呀,你这是戏耍我呢?不知道你是凭着什么有这样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