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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信使长空
捕快小娇妻
春水烹茶
2919

霍小玉见严麾一双好看的眉头锁成了一个疙瘩,瞧着书案直发愣,心中好奇还有什么事能让无所不能的严狐狸愁成这个样子,踮起脚偷着扫了一眼,只见书案上摆了一轴画像,上面是隐约是三个男子的画像。

当日霍宁两人受了严麾差遣,到了兴丰县将傅家的事情一一查清,知晓了当日傅家搬迁的原因,两人一商议,便决定让霍健先回去将事情报告严麾,让严大人早做准备,宁康留下,等着兴丰的知县老爷。此刻严麾案上的画卷便是宁康从兴丰带回的那轴画像。

严麾低着头,撇了一眼来人脚上的靴子,便知道是小玉来了,倒也不必特别抬起去瞧,也知道她此刻一定瞪着一对儿圆溜溜的眼睛,满脸好奇。

严麾脑中一想到那对圆溜溜的眼睛,不禁眉头一松,抬起头来面上便不觉挂了淡淡的笑,索性将案头的画卷推到她面前,对她招了招手,道:“这么好奇,想看,就过来瞧,扭歪了脖子可不值了。”

霍小玉瘪了瘪嘴巴,这严大人低着头,头顶也是长了眼睛的,她已经习惯了严大人这样的本事。在他面前也不客气,接过严麾递过来的画像,对着严麾讨好地笑了笑,便仔细端详起来。

画像上三个男人,一个三十几岁的年纪,国字脸,眉目端端正正,粗眉大眼,长得一副忠厚面孔。另一个年纪大了些,四五十岁的年纪,低眉顺眼,一副老实庄户人的样子。最后一个画像上的人二十几岁的年纪,眉眼清秀,脸庞纤瘦,眼角一颗小米粒大的红痣添了些许妖冶。

霍小玉点着那个年纪大的画像,道:“大人,这个是傅府的管家吧。其他两个人倒是没见过。”

“你再仔细瞧瞧这个人。”

霍小玉顺着严麾手指的方向,俯下身子,瞧着画像上那个清秀男子,总觉得有些面熟,她在脑中将遇到过的人细细过起筛子来。云雾城就丁点大的地方,小玉从没离开或云雾,办差行走让她接触的人不算少,却是没有这样一个男子。

严麾见霍小玉一脸茫然,提起手边毛笔,在这年轻男子的画像上寥寥几笔,为这个男子在额头两鬓添了几缕翻飞的发丝。

小玉眼神一滞,好半天回过神来,道:“大人,这个不会是傅小姐身边的揽芳吧?”

严麾点了点头,道:“八九不离十。”

“那揽芳到底是男是女,大人画了他们的画像做什么用呢?”

“这三人的画像是宁捕快特意从兴丰县带回来的。距兴丰县二十里外有座白头山,不知怎么聚集了一伙人,占山为王,这三人便是匪首。兴丰县和那些土匪打过几次照面,才得了这些人的画像。这一年白头山上格外消停,朝廷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去了。哼,谁知道他们可没消停,背地里在傅家折腾呢。”

“大人,难不成当年傅家的事,便是这伙人做的,他们一直都没想过放过傅家。”

严麾叹了口气点了点头,道:“傅家在兴丰遇到了祸事,躲到了云雾,本以为舍财保命,可事与愿违。半年前傅老爷失踪,傅家换了大批奴仆,想来便是那个时候这两个匪首进入了傅家,现在傅燕燕身边不知道有多少是白头山上的土匪?”

“这简直就是小绵羊落在了狼群了呀,大人咱们得救她。”

“傅燕燕在他们手中,我们投鼠忌器,有些棘手。先想办法和傅小姐通个气儿。让她安心等待,随机应变。”

“大人,那揽芳时刻跟在傅小姐身边,咱们的人一去,更是看的紧,定不会让咱们有机会和傅燕燕有机会通气,不过我倒是有个办法。”

霍小玉跃跃欲试,眼神也跟着烧了起来,严麾瞧着她的模样,不知怎地,她还没开口,严麾便觉得她的办法一定可行,展开后背,靠在椅子上,微微侧了侧头,道:“哦?你有办法,说说看。”

霍小玉从自己帽子里薅出还在睡觉的长空,将它推到严麾面前道:“让长空试试。”

傅燕燕缠绵病榻,终日郁郁寡欢,一想起父亲已经遭遇不测,心里疼得如钢刀搅动。前路茫茫,深陷泥沼,无依无靠,也不知如何应对,这闺阁中娇养的傅小姐不知背地里偷偷抹了多少眼泪。至那日后她没有一刻松快过,心中压着的那块巨石,一日重过一日,不知哪一日便会将这个娇弱的女儿家压倒?

这一日,天气晴好,院里的一株桂花树,正是盛放的时候,花儿开的正好,一阵阵的清香透过紧密的门窗渗了进来,将那屋里黏腻的熏香冲淡了许多。

淡雅清透桂花香让傅燕燕连日来紧锁的眉头微微松动了些许,靠在榻上,道:“将窗子打开些吧。”

小丫头推开了窗子,那桂花清香刹那便扑满了整个屋子,丫头们正是爱美爱玩的年纪,见着这样一树灿烂桂花,心中也跟着欢喜雀跃起来。

窗外的阳光照进了屋子,也连带着照进了她心房一角,将那心里的阴霾暂时驱退了些去,傅小姐也跟着微微扯了扯嘴角,整个人瞧着有了些活气儿。

“兰馨,去折两枝吧,怪好闻的。”

平素如形随形跟在傅燕燕身边的大丫头揽芳,严厉冷面,人高马大,管束下人更是凌厉,小丫头们在她面前规规矩矩,低声细语从不敢造次。今日她不在,小丫头们也鲜活放肆了起来,得了小姐应允,急忙奔了出去,围着那桂树,挑选中意的枝条。

傅燕燕瞧着这些充满活力的小丫头们,不禁想起了父亲在时候,自己也是这般无拘无束,被父亲如小公主般捧在手心,可这样的日子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呢?是从揽芳上门,不,也许是还在兴丰县的那年,如今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日子可是不好过。

想到这儿,傅燕燕又是鼻头泛起阵阵酸来,别过头去,偷偷抹了把眼泪,方才生出了活气儿便也散了,人又恹恹地靠在床头,闭上了眼睛,任那再好的阳光,再好花香也提不起半点兴趣了。

“嘎嘎”

一阵算不上刺耳,但也极为难听的鸟叫惊动了傅燕燕。

一只灰突突的鸟不知什么时候顺着大开窗户飞到了她床头,在她的床榻上蹦来蹦去此刻正歪着头,一双豆大的眼睛瞧着它。

傅燕燕瞧着这丑啦吧唧的小东西,道:“误打误撞,去什么地方不好,偏偏来了这里。”说罢,傅燕燕抬起手来,便去驱赶这个小东西,希望它赶紧飞出去,外边天大地大才是它该去的地方。

可那鸟偏偏不肯离去,在她的床榻上这处蹦到那处。一人一鸟折腾了半天,傅燕燕才瞧见那鸟腿上绑了一条红绳,绳上系了一个纸卷。

傅燕燕心中好奇,轻声道:“若是给我的,你便靠近些。若不是,你也早早离去吧。”

那鸟似乎听懂了她的话,连蹦带跳到了她的面前,将那系了红绳的爪子伸到了她面前,傅燕燕心中一喜,转头瞧了一眼窗外,小丫头们还忙着摘花,并没有人注意到屋里的动静。

傅燕燕急忙将那纸卷取下,快速浏览了一遍。顿时瞪大了眼睛,她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将握在手中的纸条展开又看了一遍,复又将那纸条紧紧扣在手中,重重地靠在床头,抑制不住的眼泪顺着双颊扑簌而下。

痛快地放纵了片刻,傅燕燕连忙将手中的纸条扯成几块,快速的塞入口中,吞咽入腹,才道:“谢谢你,小东西,也谢谢你的主人。”

那鸟将事情办完了,便也不再逗留,顺着那窗口直飞出去,逆风而上,颇有几分鹰击长空的潇洒。

霍小玉等在傅家后墙外,瞧见长空飞了出来,心中一喜,高高抬起手臂,长空便准确无误地落在她的小臂上。

霍小玉瞧着长空脚下的纸条已经没了,道:“长空,信送到傅小姐手中了?”

“嘎嘎”

长空使劲伸了伸短粗的脖颈,高高抬起了头,头顶那横七竖八的毛顿时也抖擞了精神。小玉瞧它那傲娇的小样,笑道:“好长空,真是聪明,走带你吃肉去。”

霍小玉果然带着长空去了李家肉铺,选了一块好肉,细细切了,好好犒劳了长空,便带着蜷缩在帽子里的长空回了衙门。

“大人,大人,我们回来了。”

“都办好了,没想到长空这么厉害,这送信的差事也能办。这个办法好,鸟送信,人不知鬼不觉。那傅府的人即便把傅小姐看得再严,也没想到咱们还是有办法和傅小姐通了气。傅小姐见了纸条,一定能安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