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绵绵打好了主意，一辆旧旧的小面包车出现在了她面前，楚揽月坐在副驾上跟她招手，完全没有要下车接她的意思。
曲绵绵自己拉开车门，坐上车，保持沉默。原主就是一个不爱说话，沉默寡言的小姑娘，车上的两人也没觉得奇怪。
“你这孩子，也不说谢谢楚大哥。”楚揽月嗔怪。
“绵绵这是受惊了吧，没事，坐好了，有我这车，很快就能到医院！”楚小雅的二哥楚二虎一脚油门，车就突然向前冲去。
曲绵绵猝不及防一个后仰，等稳住身子，她就默默找出安全带给自己系上。
镇子挺小的，有面包车代步，确实像楚二虎说的一样，很快就到了镇卫生所。
医生看见曲绵绵捂着头进来，让她坐下，看了伤口几眼，就利落地说：“伤口需要缝针，有一种线是贵一点的，但是以后恢复得会好一点。”
楚揽月问：“多少钱？”
医生报了个价格。
楚揽月想了想：“绵绵，你这个伤口在额头上面了，把头发放下来以后看不到的。”
曲绵绵人求助的目光转向楚二虎，虽然书里没有说楚二虎长得这么丑，但有写他是个仗义且乐善好施的人。
然而乐善好施的楚二虎移开了目光：“绵绵，我觉得月婶说的有道理。”
行吧，曲绵绵兜里空空荡荡一个钱也没有，人在屋檐下，也只好点头：“妈，我听你的。”
病人家属都不愿意掏钱，医生只能暗道一声晦气，开了单子，指挥她们去缴费。
楚揽月哆哆嗦嗦把钱付了，还在那边碎碎念：“不就拿针缝几针吗？怎么要这么多钱？”
收费窗口里的人瞪她一眼：“你以为是在家缝衣服呢？有本事你自己缝啊！”
楚揽月后退一步，不敢反驳。
曲绵绵坐着静静围观，总算她的运气没有差到底，那个开单的医生懒得自己缝，指挥新来的年轻女医生给曲绵绵缝针。
曲绵绵冲女医生笑了笑。
女医生戴着口罩，看不清表情，她低声说：“我先给你清创，很痛，你忍一下，我尽量给你缝好一点，不留太大的疤。”
“谢谢医生。”曲绵绵又笑。
清创果然很痛，她整个人一抖，握紧了拳头，却是没有哭。她一向是知道的，有人疼有人宠的小姑娘，哭了是有人怜惜的，而像她这样的人，再怎么哭都不会得到一点关心。
女医生看她痛得都发抖了，也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再看她这豆芽菜一眼的身板，额头上的伤口，就知道她的日子是比黄莲还苦的，心里生出点同情，认认真真尽最大努力给她好好缝了。
完事还叮嘱楚揽月：“患者流了这么多血，回去好好给她补一补吧，多吃点补血的食物。”
“知道了。”楚揽月点点头，却问也没问什么是补血的食物，转头讨好地对楚二虎说，“二虎，还要麻烦你送我们回去了。”
“没说的。”楚二虎带她们上车，开到半路，他忽然把车停下来，才迟疑地对她们说，“虽然我们都是亲戚，但是我平时接送别人，大家一般也出点油费。实在这车是家里的，也不是我个人的，月婶，你看？”
楚揽月脸上露出一丝心疼：“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身上总共就那点钱，还要偷偷摸摸给绵绵买补血的食物呢，你看能不能便宜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