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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寅江沈家妇 第三章 楚王好细腰
寡妇三嫁步步高
春水烹茶
2597

王婆子收拾利落,一进屋见了那美人扭着腰肢,娉娉袅袅对着正埋头吃鱼的男子频送秋波,殷勤地为他布菜,让她不禁老脸一热。

穆不沉一瞧这老婆子如此模样,挑了挑眉头,毕竟他在京中混名已经深入人心,京中人见怪不怪,顶多替他爹可怜一番,教子无方。扭头瞧了一样花慕香,她迎来送往惯了,也是脸大的很,倒是这老婆子面矮,低着头脖颈都红了一片。

穆不沉拍了拍花慕香筷头,示意她赶紧放下,再这样那婆子怕是要羞得钻到地下十万八千里深了。

花慕香一笑,放下筷子,坐了回去,“嬷嬷快别拘着了。近前回话。”

“唉,唉。”

王婆子心里瞧不上这样矫揉造作的女子,面上碍着这女子是穆小侯爷的身边人,堆着笑。心里却是暗道:“摸什么摸,当人人都想摸你那身子呢?”

“婆子。”

穆不沉指着这白瓷盘中摆成玫瑰花的鱼脍,“这师傅刀工不错,心思更巧,新来的?”

“不敢欺瞒公子。”王婆婆搓了搓手,“不是我店里的伙计,是,是我们县里沈家的媳妇?”

“女子?”穆不沉端起盘子,从铺天盖地的血腥味中竟然问出了一股若有似乎的女儿香。

“媳妇?嫁人了?闻着不像。”

花慕香差点笑出声来,插嘴道:“我的爷,你可神了,这嫁没嫁人你都问得出来?”

穆不沉挑了挑眉头,“怎么?不信。”说罢在端起桌上那盘鱼脍,深深一吸,开口道:“小爷说不同就是不同。小爷的鼻子闻得出这条鱼什么时候死的,死了多久。”

“是,沈家的童养媳,还没过门,沈家的小子便在前几日死了。守的望门寡。”

穆不沉一拍大腿,眉开眼笑,“怎么样!被小爷说中了吧。”穆不沉欣赏江盆的手艺,能有这样的巧心思,心里对她也连带着期待起来,“人呢,叫上来瞧瞧。”

“不巧了,公子,活计做得了,前脚刚走。”

“刚走?”穆不沉几步来到门口,挑开帘龙,站在门口,顾不得脚下雪白的靴子正踩在一滩鱼鳞里,伸长脖子望着。

街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可就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穆不沉偏偏一眼瞧见一个女子的背影,粗布麻衣,一把纤细的腰身格外引人注目。

“是她吗?”穆不沉只觉得心头一动,那就渐行渐远的背影反倒在他的脑中越来越清晰了,在他心中勾动了天雷地火,心儿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吓得他连忙捂住了胸口。

花慕香艳丽无比,妖娆诱人,即便当初一眼瞧过去很是惊艳,可却没有这样轰隆隆地心跳,穆不沉未经情事自然闹不明白,不知有时候男女之间差得就是刹那间的一把雷火,许是一缕发丝,许是惊鸿一瞥,许是一个背影......

王婆年纪不小了,有些了老眼昏花,使劲揉了揉眼睛,顺着穆不沉的手指望去,果然正是江盆。

“是,是那沈家的媳妇。”

“我打赌她一定是个蕙质兰心的人。”

“小侯爷能掐会算了不成,只瞧了一个背影便如此笃定?”

“那是自然,不然做不出那样的鱼脍来。”

花慕香见穆不沉来了兴致,暗暗吩咐王婆子明日叫上那沈家媳妇到“小荷筑”来做鱼脍,定要瞧瞧这小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花慕香瞧着穆不沉眼中精光璀璨,彷如初见她时那惊艳的眼神,不禁心中一沉,只一个背影便勾起了穆小侯爷的心思?想当初她为了引起穆不沉的主意,对着镜子练了多久,举手投足务必完美。

“小荷筑”是穆不沉在寅江县给她买的小院,京中她不便住,便住在寅江。

花慕香叹了一口气,想她一代花魁,多少公子哥为了她一掷千金,可她偏偏身边这一位,不解风情,她这样的鲜活生动的美人还不如一盘死鱼肉。

若不是当初她哭喊着“从一而终”、“不肯让她跟随,便一死了之”,今个她不一定那里哭呢。花慕香死死的巴着穆不沉,心里还存在一丝念想。

原来她只当是穆不沉贪恋美食,常来寅江,本也不当回事,这近些日子她反复提及跟他回京,都碰了一鼻子灰。

她常年浸淫在欢场,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当即不再提及,也知道自己对于穆不沉大概也只是百花丛中的一朵解语花,最重要是的眼力见,他不说她得懂。搞感情不可靠,还是搞银子可靠。

“怎么料定是个美人呢?爷就都没瞧见正脸。”

“长了这一副若风扶柳的纤腰,又是一双巧手,怎么会是个丑八怪?”穆不沉心情大好,眼睛盯着江盆远去的背影,笃定自己的眼光,暗暗道。

穆不沉在又回头在花慕香的腰间瞧了片刻,暗自琢磨了一下,那小女子腰肢纤细得怕是没几人比的?

花慕香容貌艳丽,可还有一过人之处便是腰细,她引以为傲,为了维持纤细,吃食上十分注重。

“那女子果然腰肢纤细,不过我倒是不服的,不若赶明个,让王婆子把人叫来再制回鱼脍,顺便当面比比?”花慕香瞧着穆不沉一双眼睛楞呆呆瞧着那女子的背影又瞧了瞧自己,心里便猜了十足十,若是有人比她的腰肢还要纤细,她难免有些不服气的,不争馒头争口气。

穆不沉来了兴致,嘻嘻笑了,“好,一言为定。她若赢了,我给你一万两。”

财白动人心,这一万两的数目实在是不小,够她半辈子吃喝,她怎么不动心。

花慕香容貌美丽,腰肢不盈一握在花楼众多女子中无所匹敌,本是瞧着穆不沉对江盆有些兴致,想把人诓来。可争强好胜的心也难免起了,娇笑着:“小侯爷好偏心,怎地认可赔了一万两,也要她赢。那我赶紧回去吃上两顿饱饭。索性小侯爷那一万两直接给我得了。”

王婆子瞧着半晌,心中暗道有钱人喜欢这个道道?听闻这两人一万两打赌谁的腰细,腰粗的能赢一万两,心里暗自比划了自己这腰身,暗暗咂舌,可惜这小侯爷对她这样的半老徐年不感兴趣,不然凭她这水缸般的粗腰,这一万两她赢定了。

“那女子叫什么?”

“江盆”

“什么?胡说。”

穆不沉口中一口酒水不禁喷了出来,手中酒杯掉在地上,吓得王婆子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赶紧跪下,一本正经道:“不敢欺瞒,正是这个名字。”

头顶那人没了下文,王婆子偷眼看,原来这穆不沉正笑成一团,直不起腰,连带着那美人也笑得花枝乱颤。

女孩家的名字多用,“月,香,淑,美,”寄语美好的寓意,期望女子未来长相美丽,性格贤淑。可用“盆”做名字的,别说是娇滴滴的女子,就是糙汉子大概也瞧不上。

“盆儿?饭盆的盆?”穆不沉生怕自己酒喝多了,耳朵听差了。

“是,这个字,江盆是老沈家在寅江里飘过的一个木盆里捡的,丫头吗,随便叫个什么都行,赖名好养活。”

穆不沉笑够了,面带微笑,口中反复嘟囔着“江盆,江盆,江盆......”念叨了半天,穆不沉突地收敛了笑容,一惊一乍地拍了一下饭桌,拍案而起,“好名字呀,好名字。这女子来自寅江木盆,以江为姓,以盆为名,实在贴切。盆,口大肚深,可装饭,可装金银,可装万物,你说是不是极具深意。”

花慕香扯了扯嘴角,尴尬地点了点头,心中道:“都说这穆小侯爷不思学问,这话果真不假。”

王婆婆笑了笑,暗中赞叹,这贵人就是贵人,有文化,很咱们小老百姓想的就是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