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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说书先生
佳期梦遥
春水烹茶
2179

齐昊对自己极是恼怒,在佳瑤一事上竟是如此拿不得起,却又放不下。告诫自己必须冷落佳瑤一段时日,也让自己冷静下来。白日里公干起来颇为卖力,引得齐老爷连连夸赞。这一日赵敷来信,说是近期要来凉水城马鞍山猎场,齐昊吩咐澹明把山中别苑—昊园里外仔细清扫,扫榻以待客,又叫来澹台,仔细嘱咐,查看围场内外,投放些山鸡、野兔,务必让朝阳王尽兴,一应准备俱全,只待赵敷一行。

不带几日,赵敷一行将至,齐昊领着澹明和澹台在城外相迎,不多时,远处尘土蒸腾,有旗帜飘飘,一队人马来到眼见,车马,仆妇随从一应俱全,齐昊想到想必并不是赵敷队伍,赵敷虽贵为朝阳王,出行并不多做阵仗,往往轻车简行,并不是这样奢华。

但见队伍分列两旁,一人一骑提马上前,来人正是朝阳王赵敷,澹(tan)明上前拢住缰绳,赵敷跳下马来,齐昊上拱手作揖:“浮生,恭迎王爷大驾。”

赵敷虚扶一下:“浮生,不必客套。这次羽田那小子非要跟来,你且小心应对。”赵敷口中所言羽田就是蒋小王爷,这小王爷是本朝凤阳长公主的儿子,长公主驸马都尉本是外姓王爷,只因娶了公主,生下蒋羽田就让他小小年纪袭了王位,封号德阳王。羽田从小就粉嫩可爱,冰雪聪明,长大了更是有过之而不及,有子都、潘安之美名,这位皇帝舅舅甚是宠爱。齐昊听闻,顿感头大,这位小王爷性格乖张的很。

随行仆妇中一美貌丫鬟上前,摆好小几,素素纤纤,挽起车帘,车内一头带金冠贵公子,搭着侍女手臂,下得车来。但见此人,身长八尺,风姿特秀,龙章凤姿,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极尽华美之词,恐难描绘其容貌之一二。齐昊本也是城中俊秀异常翩翩佳公子,一见此人也止不住暗中赞叹,真乃天人也。此人正是那京城闻名的蒋小王爷。

众人随齐昊在别院安顿,书房中赵敷与齐昊并肩而坐,下人送上茶盏,赵敷拿起茶盏,轻轻一呷(xia),连连摇头:“浮生,你家这下人泡茶的手艺真.......此次倒是要尝尝任小姐的手艺了,什么时候邀任小姐过府,你二人相处如何?”。

齐昊一阵苦笑,心中百感交集:“恐怕一时半会不能,说来话长呀”。齐昊细细讲佳瑶之事。

赵敷也没想到这番言论也是够离经叛道的“你待如何?”。

齐昊道:“油盐不进,先冷一冷她再说吧。我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她”。

赵敷微微点头:“只是这次随我而来的蒋小王爷听我上回提到所饮之茶,心驰神往,说什么也是非要试试的,也罢,少不了我亲自上门去。”

第二日,赵敷上得任府,并未亮明王爷身份在,只说是任志好友,有事想要见见任小姐。下人一路相引,来到花房,佳瑶正在泡茶,手掐三十六计看得正得滋味,自上次邵阳之行,对这三十六计佳瑶越看越觉其中妙处,反复阅读,听得下人来报,说哥哥好友要见自己,心道:“哥哥哪位好友,怎地非要见我,莫不是哥哥有什么事情不便与父母道?”想到此处,放下书本,起身相迎。

但见一人转过花丛,来到近前,佳瑶一看心道:“这不是上回画舫之上那一贵人,怎地寻到此处?”翩翩一揖,落落大方。赵敷一看,佳瑶穿着甚是随性,素衣衩裙,清心寡欲的模样,探头一看,茶台上放这一本三十六计,赵敷心想:“本也是奇巧人物,这里都看上三十六计了,难怪齐昊拿她不下。需礼贤下士,否则难以成行呀”。

想到这里,拱手一礼,道明来意。佳瑶本不想应承,想到这人虽为贵人,但礼貌周全,又是齐昊朋友,此次就算报还他几次相护之情,好早早两不相欠,但听闻贵人居在昊园,心下踌躇道:“承蒙看得起我的茶艺,若要我前往还得应下我两个要求。” 赵敷连连称是。

“一是我虽不是贵女,却也是父母养在深闺,抛头露面与礼教不合”。赵敷心道你能说出那些惊世骇俗的话,还讲什么礼教。

“麻烦公子不要讲我名讳和来历将与他人,另一件........”佳瑶迟疑,顿了顿说道。

“我与齐公子近有龃龉(jǔyǔ),实在不好碰面。如果这两件事公子能应下,泡茶之事并不在话下。”

赵敷一笑:“好说,我应下就是,只是姑娘茶艺无双,怎吝啬名讳?”

佳瑶微微一笑:“我有点怕麻烦,不爱出门。”心道怕的就是你这种找上门来的,有事没事要我去泡茶。

这两人定下明天之事,赵敷少不得讨两杯茶吃,心想这任小姐倒是会享受,这一室繁花倒也衬托出主人的风骨,聪慧狡黠,自有主意,哪是可以轻易依附男子之人。

“小姐,夜华与素素后来到底如何?”。佳瑶心道如此一问,必是齐昊将夜华与素素的故事讲与他听。

“不知道你听到哪里?”

“素素被挖了眼睛一处,好奇着这故事下面会如何?”佳瑶来了兴致,直讲到口干舌燥,故事正说道素素生产后,跳下了诛仙台,讨了药忘却前尘往事,夜华却久久不忘,守着结魄灯等着素素归来。

“不说了,好渴。”赵敷听得一阵唏嘘,连连追问,佳瑶从哪里听说这样的故事,佳瑶心道我们那个世界什么样的故事没有,看着古代什么贵人,也跟小孩一样没什么见识吗?心里甚感优越,随即到:“不记得了,但我头脑中这样的好故事倒是不少,公子喜欢听,我有空多说几个便是”。赵敷一看佳瑶不再说故事,茶汤也过了6,7到,腹内甚胀,起身告辞,只说明天自会派车来接。

赵敷心想看来任小姐的确特别欣赏夜华这种痴情人儿。不如叫齐昊扮上一扮,早早哄得任小姐高兴,但又一想齐昊怎会如此做低伏小讨女子欢心?摇头头,心想看2人的造化了。回到昊园,见齐昊早早等在厅堂,见赵敷回来,急急迎了上去,也不相问。

赵敷一笑:“幸不辱命,只是委屈你明日少漏些面”。说罢把佳瑶的要求讲与齐昊。齐昊面色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