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霁很快记完自己手边这一小部分，想从裴贡那里取一些来。可是走过去才发现，同样的时间，裴贡记录的数量是自己的三倍。王霁惊呼道：“裴贡大哥，你是怎么写的？我练了两年时间也不及你的一半。”
王霁随手取过裴贡的记录看，发现他的字迹遒劲有力又不失灵动。王霁张大的嘴久久不能合上：“裴大哥，你不仅记得快，还工整好看，完全没有错处，你是怎么做到的？”
裴贡落下最后一笔，把笔搁好，还细心地把记录下来的纸整理成册，和之前的记录放在一起，才从书案后边绕出身来对王霁说：“其实也没什么诀窍，练得多了。以前在书院的时候就常给夫子抄一些孤本回来，如今进了户部，少不了要记录东西。现在，趁着天还亮着，咱们快去给晏常找个亮眼的宝贝。要是天暗了，保不准他又要说我老夫子一样的眼神了。”
王霁不禁笑出声来，跟裴贡熟悉了以后和他身边的朋友也有了解，尤其晏常，裴贡像老夫子这种话，他还真说得出来！
不过还真的挺像的，王霁收拾好东西跟在裴贡身边，脑子里还想着晏常调侃裴贡的画面，不由自主地就嘀咕出声了。
裴贡的耳力极好，立刻停住脚步，转过身正对着王霁，神情很是认真：“我真的很老吗？”
王霁后悔不迭，连连摆手：“怎么会呢！你不过比我年长五岁，比晏常大了月余而已。”虽然明知裴贡问的不是这个，王霁却没有更好的答案来应付了。
好在裴贡性格着实像老夫子，极为大度，根本没有再问过半句关于这个问题的话。
两人走了大约一刻钟就到了京城规模第二的玉石字画市场。其实立朝之前，身为历朝都城的京城就有最大的玉石文玩市场，在城的正北处。王霁和裴贡他们来的这个，是晋越书院建成之后才迅速形成的，也在北边，叫做北晋街。原因无他，只因这里聚集了最多的盛朝优秀学子，同时还有许多夫子以及来书院的学士官员也会去。到这几年，渐渐超过京城其他小市场，成为第二大市场，打出了“北晋街”的名声。
裴贡本不是这里的常客，还是自去年从晋越结业时王霁送了一件镇纸，裴贡用的顺手才知道了这个去处。作为户部负责各个府衙用物采买之事的经办人之一，即便不常露面，这里的许多掌柜还是认出来他了。
受不住那些掌柜的热情姿态，王霁一路上都紧皱眉头。裴贡自然看出她的不悦，扔下手里的东西就走了。
出了北晋街，王霁担心地看着裴贡眉宇间的怒气，更多是不解：“裴大哥，怎么了？是不是这里有什么问题？”
裴贡意识到自己的脸色可能不好，赶紧笑着解释：“在户部呆的久了，见到那些唯利是图的嘴脸便觉得不痛快。”裴贡也不好说是因为看出她不喜欢自己才生气的，就胡乱说了这么个理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