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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宠偕行
与宠偕行
万俟夜咏 著
责编: 会走的娃娃菜 

幻想言情

类型

22.15万

已完结(字)

本书由九阅小说发行
©版本所有 侵权必究
指南
第1章
与宠偕行
万俟夜咏
3031

“绿毛”,一声悲呼,郑意猛然惊醒,悲痛欲绝的神情尚未在面上全然展开,就因映入眼帘的一团绿意整个僵住了,他不敢置信地直直看着自家枕上的那抹绿意,喃喃地低呼:“绿毛?”

那抹绿意就呆在离郑意脸颊五厘米开外的地方,枕卧着白底蓝色碎花的枕头上,那是一只绯胸小鹦鹉,体长不足十厘米,一掌堪握,有着红艳尖锐的嘴喙,披着一身鲜艳亮丽的绿毛羽毛,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射着或强或弱的绿色光芒,漂亮得让人移不眼视线。

此时的它兀自睡得正香,因是俯卧的姿势,浅粉色的只露出了少许,并随着它的呼吸起伏若隐若现着。很显然,郑意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悲一喜的两声惊呼都没能打扰到它正酣的好梦,只是让它无意识地呷了呷红艳锐利的嘴喙,小巧玲珑身体半分也没移过就再次睡死了过去。

“绿毛?”郑意再次低低呼唤着,向着那只绯胸小鹦鹉伸出手去,但是心情过于激动,那手不由自主地颤抖着,随着彼此之间距离的拉近,那手颤抖的幅度更形激烈。然而在就要触摸到那只绯胸小鹦鹉漂亮得不可思议的绿色羽毛时,那只手的动作却嘎然而止,不再前进半分,只是悬空在那将触未触的位置上剧烈的抖动着。

他不敢伸手去自家心爱的宠物,怕这一切只是幻影,一接触就会像肥皂泡似地瞬间破灭,也不敢眨去眼眶中满溢的泪水,哪怕泪水模糊了他的视野让眼前的绿毛朦胧起来,他怕,怕自己一眨眼,这一切也跟着烟消云散,再次睁眼后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真怕啊!

这是真的吗?郑意撑着眼睛一瞬不瞬地紧盯着绯胸小鹦鹉越来越模糊的身影,越聚越多的泪水终是脱离了眼眶的束缚,争先恐后地顺着面颊滑落而下,一头扎进胸前的浅蓝色衬衣上,霎时一大片衣襟。

绿毛还是自己的身边?可他分明还记得今天生意特别好,肉很快就卖完了,收摊收得早,回家时还特意拐到蛋糕房去买了妻儿都爱吃的黑森林蛋糕想要给她们一个惊喜,谁知回到家后,妻子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吓。

那时带着一脸轻快笑意的郑意想着时间还早,他那个从来在家里待不住,动不动不往外跑的妻子肯定不在家,于是自己掏出角匙开了门。

进门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本以为不在家的妻儿,居然都在客厅里,不仅如此,客厅还有两位客人,两位衣饰考究气质出众的男性客人,一个四十岁上下,一个二十岁左右。这两个人郑意都不认识,大概是妻子在外面交的朋友吧,他不经意地想着。

客厅里的四人听得开门声,条件反射地将目光投过来,一见是他,四岁多的儿子从沙发中一跃而起,飞快地奔了过来,边跑边喊:“爸爸,你回来啦!”

“慢点慢点,小心别摔了!”郑意对儿子素来溺爱,此时见他跑得飞快生怕他摔倒,一个箭步迎上前去,单手一把将儿子抱了起来,用额头爱怜了抵了抵他白嫩的额头,“宝贝今天玩得开心不?”

“开心!”儿子在他脸上大大的啵了一个,然后看向他提着东西另一只手,“爸爸买了什么?”

“黑森林蛋糕,宝贝的最爱,高不高兴?”郑意眉开眼笑地将手中蛋糕纸盒提高轻晃逗哄着儿子。

儿子两眼亮晶晶的,白嫩的小脸上更是堆了笑,猛拍着胖乎乎的藕节似的小手:“高兴,爸爸最好了,妈妈也喜欢。”

与儿子的欢天喜地一比,郑意的妻子郑月娇就显得冷淡多了,她只是随便丢下一句“你回来了”,就扭头跟坐在对面长沙发上的两位客人继续被打断的交谈。

妻子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郑意早就习惯了,自然不会放在心上,他一边跟自家儿子说得童言童语,一边慢慢地走了过来,家里有客人来访,他这个男主人怎么也得去打声招呼不是?

鉴于跟妻子及其朋友向来没啥共同语言,郑意在行进间也没去注意倾听他们在谈些啥,而是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宝贝儿子身上,以至走到妻子身边时,看到那个中年男人递给郑月娇的支票不由得愣怔了。

这是在干嘛?难道妻子在向他借钱?问题是他们家并不缺钱花,也没有什么急需要用钱的地方呀?不过这个疑惑只是闪动了一下就立即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因为玻璃茶几有一个银白色的也不知道是何种金属制成的亮闪闪的鸟笼,而他家绿毛正俯卧在笼底睡得正香。

看到这一幕的郑意倏的眉头紧蹙,不悦地道:“怎么让绿毛睡在又狭小的鸟笼,不是早说过它喜欢睡床的么?”

说着将手中的儿子妻子怀里,另一手上的蛋糕纸盒也跟着放到了玻璃茶几上,郑意这才抬手去够那只明显不是自己家里的鸟笼——哦不,应该说他家压根就没鸟笼这种玩意儿,绿毛才不需要这种东西——想要将笼里睡得正沉的腓胸小鹦鹉捧出来送到床上去。

但是,在他的手刚要碰到鸟笼时,只觉眼前银光一闪,然后他就抓了个空,定睛一看,却是那个年青男人把鸟笼夺到了手里。

“你干嘛?把绿毛给我放出来。”郑意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不悦地表情更甚了,怒火腾腾地瞪视着年青男人。这两男人是怎么回事?一声招呼不打就自动登门不说,这会儿似乎还想强抢自家的的宠物不成?

“那可不行,”中年男人伸出右手食指左右晃了晃,“这鸟可是我花了十万块从这位女士手里买的,如此已经钱货两清了。”说完他还指了指郑月娇还拿在手里的支票。

“什么?”郑意猛然回头居高临下地看向自已的妻子。

郑月娇先是被郑意前所未有的愤怒表情吓了一跳,要知道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一向对她言俯首贴耳,脾气好好,何曾如此火冒三太过?然而她毕竟在郑意面前指高气昂惯了,当下很快收起了震惊的神情,下巴一抬,高傲至极地说道:“不就是一只小鹦鹉吗?人家宋先生出价十万,干嘛不卖?你要喜欢不就是了,十万够你……”

郑意没跟她理论也没听她辩解,劈手抢过她手里的那张支票,深吸口气压下心底翻腾的怒意,将手中的支票置于玻璃茶几上并推至中年男人面前,歉意又极为诚恳地说道:“抱歉,这位宋先生,我家绿毛不卖,支票这就物归原主,为此给你造成的不便,我深表歉意,还请宋先生你高抬贵手,将绿毛还给我。”

一没注意就被郑意抢走了支票的郑月娇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心火大起,这男人竟敢从她手里抢东西,这是要造反么?一念未转完,又听到郑意的这席话,顿时觉得颜面无光,她都已搞定的买卖他竟然要反悔,一只宠物而已,难道还难比自己的脸面更重要,于是她气势汹汹的地大喊道:“郑意,你今天要是敢把它留下来我就跟你离婚,这个家里有它没我,有我没它!”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变得格外的尖利刺耳,吓得坐在她怀里抠着她衣服上的刺锈玩得兴高采烈的儿子顿时哭了起来,抱着她的胳臂一个劲儿地叫着妈妈。

儿子哭得稀里哗啦地,他母亲却板着张脸置之不理,郑意听得心里很是难过,只得回身安抚自家儿子,抽来纸币擦拭着那张满是眼泪鼻涕的小脸蛋儿。

看着对面乱成一团的一家三口,姓宋的中年男人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跟青年男子打了个眼色,边起身边说:“小伙子,这个恐怕不行,交易已毕,现在它是我的了,这钱你还是收着吧。”说着就带着年青男子走向大门。

一听这话,郑意顿时急了,当下顾不得还哭个不停的自家儿子,紧赶几步张臂挡住两人的去路:“不行,你们不能带走绿毛,它是我的,谁也不能把它带走。”

“这可由不得你。”姓宋的男人瞧着眼前这个急得快跳脚的年轻人,面上轻蔑地笑了笑,心底却有一些狐疑,莫非这人知道这鸟的不寻常?

郑意就算再笨,听了这话也知道今天这事没法善了了,何况他只是个性宽厚老实,不会恶意得去怀疑别人而已。

情势一触即发,郑意死死地盯着面前的二人,暗自盘算着自己应该怎样从两个身量相当的男人手里夺回绿毛,或许只能出其不意,一念未完,眼前一花,那个年轻的男子已转瞬不见了踪影,旋即后颈一痛,剧烈的疼痛感通过神经系统飞速地袭向头部,电光火石间快得让郑意甚至来不及把对年轻男子突兀消失的惊异发出,他的眼前就一片漆黑,神声开始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