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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乡土
流鸢儿
3235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大丫拎着我的小腿颠来倒去的把我晃着!“如果烤来吃,你看它这胳膊这腿那有什么肉?而且它长的这么丑,我连要吃它的心思也没有!用它钓蛇到还不错!要不我们就用它钓蛇吧!”大丫思来想去终于拿定了主意。

“好!那我去找工具”二毛见大丫同意了拿我钓蛇的主意,急忙自告奋勇的寻找钓线和树枝!树枝满山坡都是,钓线却不好找,就同大丫商量由大丫看着我,他回来去偷点他妈打毛衣的毛线来做钓线!

大丫没同意二毛回去偷线,她怕二毛回去被老爸老妈抓住,出不来不说,说不定还会把事供出去,那就麻烦了。于是提议用树皮捆着我钓蛇!

我听着他们的总总计划,心里不由的骂着他们恶毒,身体上做着各种动作,翘翘尾巴,拍拍翅膀,的想用可爱的动作在他们心里加分,让他们觉得我是可爱的,不忍把我这般残酷的对待。

“姐,你看这家伙,在那动来动去的,怕是想跑,你可得使劲抓着别让它跑了,跑了我们就没得玩了!”

“放心我抓的紧着呢!不会让它跑了去!你快去找树皮,去那边,那边有块桑树地,桑树嫩条上面的皮好剥,而且牢,多弄几根结在一起拿过来!”二毛听了大丫的话,一溜烟的往对坡的桑树地跑去!

我的卖萌,非但没成功引来他们的怜悯,还让他们以为我要逃跑,而把我捏的更紧!还好我才出生不久,骨骼还没完全成型和钙化,不然早就被他们玩弄的一命呜呼,魂归西天了!不过现下我也离见马克思不远了!大丫手中的力道本就大,再加我才出身,毛都没有长齐的身体本就赢弱!哪能受的了她这般狠劲!胸腔被大丫捏的快要变形,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儿了!

“哇……哇……哇……”二毛的哭声从坡下传来!“姐!你快来啊!姐……我好疼啊!”

“二毛你咋的了?”大丫听见二毛的哭声嗖的一声站了起来!想着刚刚不是还还好好的怎么就哭了呢?

“姐!我掉坑里了!好疼啊!哇……哇……哇……”

“二毛,你别哭,姐这就来!”大丫四下张望根本就看不见二毛的身影,只听得见二毛凄惨的哭声!顿时乱了阵脚!

“二毛,你在那啊?”大丫边跑边问!因为时间正值盛夏,四处的荒草在雨水的滋润下长的那叫个密密麻麻,茂盛的不行。一个大人藏于其中就很难发现,何况是个孩子。

“姐!我在桑树地对面的沟里,姐!你快来救我,我好疼,这里还有好多蛇,全是蛇,一窝蛇。”二毛打着寒颤的声音从草丛里传来。终于让大丫找到了方向。

大丫在草丛里找到了二毛摔下去的坑,这是一个往年用来囤积雨水浇灌庄稼的山窖,二毛在摔在山窖侧边一个以前用来放取水桶的柱子上,窖底没有多少积水,二毛所站的石柱下,积满了蛇,有大有小,红色的蛇身,兹兹的吐着口中的信子。簇拥着往二毛所在的石柱上爬去,二毛用手扒着山窖的边缘,使劲的往上爬,可他人小,力气小,手伸直了才能够着山窖的边缘,哪能爬的上来。

大丫看着二毛的情况,立时被吓得不清,那还有别的心思管我?随手把我一扔,就伸手去拉二毛。

大丫只比二毛大2岁,素来挑食的毛病,让她长的比同龄孩子瘦很多,那能拽起比她小确比她重的二毛,大丫满脸震的通红也没有把二毛拉起来,坐在山窖上哭了起来。

我以为我被大丫扔出去会被摔死,还好天不亡我,让我落在了一片大桑叶上,大桑叶起到了很好的缓冲作用,使得我没受一点伤,本来就小的我,还被桑叶堪堪的拖住,没摔下去。我心中的庆幸那是不已言表,高兴的都想手舞足蹈了,但又怕我的动作,引来力场不稳,再得瑟的摔下去那就不值当了。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伏在桑叶上不动。

我的方向正对着二毛落下去的山窖,看着二毛落难,我心里那叫一个爽啊,小样,你不是要用我去钓蛇吗?咋的自己就身先士卒了呢?哥们知道报应是什么吗?这就是报应,哈哈哈哈哈。我叫你得瑟,我叫你凶残、我叫你不把姐的命当命,你活该,叫蛇咬上一口才叫好呢!叫姐欣赏欣赏你是如何毒发身亡的。也不免姐被你玩弄了一回。

大丫和二毛的哭声引来了上山找他们的爸妈,他们爸妈顺着哭声找到了他们。也被二毛所处的险境吓的不清。他爸用手把二毛拽起来后,就抽身抓了身边的树枝,对着二毛就是一阵狂打。

“我叫你跑,我叫你跑,如果不是我们来的及时,你们今天死在这了都还不知道为什么。平常说的话,你们都听到那去了?叫你们别往山上跑,你们都不听,这下跑好了?”二毛的爸边打边说,二毛在乱棍下只得呜呜的哭。

“爸!你就别打了!”大丫伸手去阻父亲,希望父亲不要再打二毛。

“还没说你呢?啊!一个女孩家,没有一点女孩家的样子,要不是你撺掇二毛,二毛有这胆子?”说着对大丫也是一顿胖揍。

“好了好了。你就别打孩子了,本来就被吓的不轻,你还这样抽他们吗?要是个好歹可咋办?”二毛的母亲伸手阻了他们父亲还要抽下的树枝。不满的抱怨着。

“你还有脸说,不是你惯着他们,他们能这般?”二毛他们父亲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棍子埋怨他们的母亲,没有管好孩子。

“是啦!是啦!都是我不好!有什么事情回去再说,再打也不晚。”说着就去拉二毛和大丫。

“哎呦!妈!我好疼啊!”

“咋的啦?二毛,那疼?”

“妈我脚疼!好疼、好疼。我起不来了!”二毛的父亲听着这话,立即抱起二毛查看,二毛的脚裸红红肿肿的,怕是崴伤了。

二毛的父亲,看了看又捏了捏,发现只是崴伤,骨头没事,不由的吁了一口气,抱起二毛往家走去,边走还边抱怨二毛给自己惹了麻烦。二毛母亲拉着抽泣的大丫,跟着二毛父亲的脚步下山而去。

本来危机四伏吵闹的大山,在他们走后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吁!两个混世小魔王终于走了。走了好,姐总算是躲过了这一劫。”一直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

还没等我多呼吸几口山里的清爽空气,新的灾难又来临了。

雨点稀稀拉拉的从天空滴落下来。打在我肉呼呼的身上,让我冷飕飕的打着寒颤。

刚刚只顾着自己逃脱一劫,确忘记了自己还是刚出生没几天毛都还没长齐的奶鸽,我根本没有自我生存的能力,其余像我一般大小的鸽子,压根都还没出过他们出身的小窝,都会有老鸽子给找来吃食喂养着他们翎羽长齐,获得飞行的能力才会把它们扔出窝,让它们学习飞翔。

刚刚因为命悬一线紧张的要命,而且还烈日当空,我都没心思去感触身边的环境,现在天空中虽然还有着阳光,但夏日独有的阵雨已经向我袭来,雨点把我打的全身生疼,并携着一股子透骨的冷意。“可恶的贼老天,姐刚刚还想夸你让姐躲过一劫,你现在又来虐姐,你是见不得姐好怎么着?姐是杀人还是防火了?你要这么虐姐,都说抬头三尺有神明,护我的神明那去了?怎么不像贼老天求求情,让它别这么虐姐?再怎么说,姐以前也是个好人是不!准老爱幼,不偷不抢、不掳虐、不坑蒙拐骗、不嫖不赌、不…就是有那么一咪咪爱钱,就是有那么一咪咪臭美,就是…可也用不着这般虐啊!先是让我穿越成只非人类,这也就算了,毕竟佛祖说过过众生平等,是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让我才出生没几天就被那两个小魔王虐,现在又下雨,你这不是要我死吗?要我死就死呗,也别这样大费周章啊!直接让车把我撞死,让蔬菜里的农药残留把我毒死,这都是分分钟的事,何必这般虐身又虐心呢?”我的抱怨一如既往的演变成了咕咕的叫声,只是此时咕咕的叫声听上去是那般的凄惨与无助。

雨越下越大,打的桑叶沙沙的响,我所在的桑叶因为雨水滴落的重力,被打的一晃一晃的,随时都有将我掉下去的可能!

我的心也随着树叶一下一下的晃动。生怕自己掉下去摔个一命呜呼。

冰冷的雨水淋的我恍恍惚惚的难受,但求生的意志,让我一直坚持着,并四处找寻营救自己的机会。

看来看去四周并没有能提供给我避难的地方,伸头看了看身下的地面,地面离我所在的叶片有一米多高,而且地面上还满是碎石,万万不能摔了下去。对了树干,我可以顺着树叶,滚到叶柄的地方,用翅膀抱着树枝的话就能不掉下来了。

可是,叶柄那般的细能否承受住我的重量,都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如果没有控制好重心,没滚到叶柄处,却直接把自己摔在了地上咋办。想到这些不免有些犹豫自己先前觉得可行的办法了。

可是雨越下越大,我所在的树叶随时都有把我颤掉的危险,“我靠!不管了,死就死吧!老子拼了!”

打定主意的我顺着叶子闭眼一滚。向想象中的地方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