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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乡土
流鸢儿
3287

“妈,你把我抱的好紧哦。把我都勒疼了。”小女孩很不喜母亲紧紧把自己抱在怀中,不断的扭动着身体。

“别动,妈妈给你好好洗洗,你看你都成泥猴了,再不洗的话会很臭臭的哦!妈妈不把你抱紧你滑倒怎么办!摔疼了,妈妈会心疼的!”母亲依旧把小女孩紧紧的抱在怀中为女孩清理身上跟男孩子一起去掏泥鳅弄来的满身污渍。

小女孩为了摆脱母亲的钳制,使劲的踏着水,小脚在水里不断的翻飞,水花四溅,湿了自己也弄湿了母亲。

母亲被女孩的胡闹逗的笑了出来,温馨在这一刻充满了他们所在的简陋的浴室。

~

“爸!还要多久才能有鱼上钩啊?”女孩不耐的拿着自己的小鱼竿,询问着和自己一同坐在河边树荫下的父亲。

父亲转身看见女孩的样子不由的好笑出声,“丫头,你这样也想钓鱼?如果我是鱼儿我也不会吃你钩上的食,其实它们不想吃,是你老是换地方,它们赶不上你的速度。”原来女孩老是不耐的拉着鱼竿,钓鱼那是需要安静的事情,可水面确被女孩弄的满是涟漪。那会再有鱼儿上钩来呢?

“这么钓鱼太无聊了,不玩了!”女孩随即被旁边菜田里飞来的蝴蝶吸引了兴趣,扔下鱼竿抓起蝴蝶来。

父亲摇了摇头,这孩子性子就是如此的跳脱,一点都不稳重。

父亲守着鱼竿,并不时的提醒着女孩,注意安全,这不能去,那需要小心。女孩确不想听那么多,把父亲的话当作耳边风的放在,快乐玩耍的自己身后。

夕阳西下,玩累的女孩已经趴在父亲的背上睡着了。

父亲收拾好鱼篓,交予来接爷俩的小女孩母亲,背着沉睡的女孩、牵着妻子的手回转家去,夕阳把他们的背影拉的好长好长,见证着这一家的爱。

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事一件一件划过我的脑海,一行清泪划过我的眼角,父母给我的爱原来是这么这么的多。从出身到我长大这一路都是他们浓浓的爱在伴我前行。

以前听人说过,人会在快死的时间,脑海里就会划过他从出生到长大经历过的所有事。也许我就要死去了吧,不然为什么会有这些儿时埋于记忆深处的东西,浮现在脑海呢?死了也好,死了就可以不再被贼老天如此的虐了,也终于可以不用人不人、畜不畜的狼狈活着。本来就在原来追名逐利的世界里,被生活中的现实削的那般的体无完肤了,还被迫经历从人穿成鸽子这样荒唐的事情,没有比这更狗血的事,我有何必继续活着继续品味这些无赖呢?还不如就这样背过气,不听、不想、不动。悄无声息的离开。虽然以前总是一直假装顽强的生活着,并用假装的乐观来面对生活中的各种事、各种无赖但再乐观的人,心里也会有黑洞、也会有疲惫,何况我还只是假装坚强。其实死很容易,只要你选择!就这么睡去就能死去,多好!

~

“奶奶你看我拣着了什么?”燕子小心的托着手心里的东西,向奶奶炫耀着。

“呵呵呵!是只小鸽子呢!燕子你是在那拣着的啊?它还这么小,离开老鸽子的照顾,是活不小来的,你快找找它身边有没有窝,有窝的话,我们把它放回窝里。只有这样它才能活着。”老太太艰难的说着,不时的咳嗽揭示着她的身体欠佳。

“好的!燕子听奶奶的!”燕子很听老人的话,在桑树林边寻找起鸟窝,可让她失望的是桑树林边根本没有任何看着像窝的东西。

燕子怎么可能在这桑树地里找到鸟窝呢!我本来就不是在这桑树林里出生的,是被那两个小恶魔抓来山上准备钓蛇的诱饵而已。可惜我不能出生提醒她,因为此时的我,还在昏迷中。

“奶奶!这里没有呢!”

“没有?怎么可能呢?它还那般小,好像才出生,应该是附近树上掉下来的啊!”老太太不相信拉着燕子又找了一圈,她怕因为燕子找的不够细心,而使这可怜的小生命就这般死亡,可是几圈下来也还是没有找到。

“唉!确实没有!看来只能让它就这般了。”毕竟老太太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这么小的鸽子离开老鸽子,是不可能再活着的。

“那奶奶现在怎么办啊?”燕子捧着小小的我护于掌心、出声问着奶奶。

老太太望望将黑的天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家里的蚕儿中午的时间就把早些时候采的桑叶吃完了,蚕儿将要结茧是不能缺食的,所以老太太没办法只能在雨后托着病躯、带着孩子上山来采些供蚕儿吃食的桑叶,蚕儿结茧后卖的钱可是她和孙女燕子这一季的所有的收入了,燕子的爸妈在外地打工,家里就只有祖孙两人、

燕子的爸妈因为读书不多没文化,只能做些工地上卖力气的活,工地上的钱都要年底才结,平时老板就发点生活费给工人,那点生活费对于在城里生活的燕子爸妈来说只够吃饭,他们生活也过的紧巴巴的。现在燕子读书了,日子就更加紧张了,所以老太太才养了些蚕,挣些钱来补贴家用。

“你在那捡的,就把它放回那吧!我们已经尽力了。”老太太艰难的做着决定。

“把它放在那?可是它还这般小,它会死的啊!”燕子很不舍的看着她手心里的我。

“那怎么办呢?现在只能如此!”老太太知道燕子会不舍,她的孩子她明白,燕子这孩子吧!就是善良到不行。

“奶奶,你让我把它带回家吧!放在这它只有死,我把它带回家,好好照顾,也许它就能活过来了,奶奶你平常不是说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都要善待生命吗?给它一次机会,也许它就活了呢?奶奶…”燕子满眼祈求的看着奶奶,希望奶奶能同意!

“好吧!咱们带它回家,不过你选择带它回家,那你就有责任救活它。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会努力救活它的!”燕子的眼眸里满是坚定。看得老太太不由的点了点头。在老太太的眼里燕子是善良的,相对的在燕子的眼里奶奶也是伟大的,自己所有会的都是奶奶教的包括善良。虽然奶奶没有什么文化,可是确是燕子人生中最大的老师,她教会了燕子坚强、节俭、努力、责任和善待生命等等在别处学不到的。

~

我一步一步的向眼前的白雾走去,带着些许的害怕,毕竟人对未知的东西总是有很多的不确定,不过在决定要死去的时间,我就完全的放松了,反正老子连死的都不怕了,还怕什么?

走过白雾,我的灵魂来到了一个房间里面,这个房间要多简陋就有多简陋一张木床,铺着一层棉絮,棉絮下面是厚厚的谷草,谷草下面用竹子编成的床把和横着的床框承载着上面人儿的的全部重量,床单是白色的,被子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还是以前那种需要用针一圈一圈把背面和里子之间缝上棉絮的那种,但非常的整洁,干净,细问之下还有一股淡淡的洗粉香。

床上睡着一个小女娃,大概7、8岁左右,小女娃睡的很沉,他的身边放着一个长着翅膀的,总让我觉得非常的眼熟。

我看着那个有些出神,总感觉有东西在吸引我走近它。

床上的小女娃幽幽的转醒,迷迷糊糊的下床打开门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后小女娃带着一阵凉风回到了屋内,手中拎着一只肥肥的虫子,往放在身边的鸽子的嘴里塞去。

看见这一幕觉得有些可笑,这个小孩也太贪玩了,大晚上的居然去拿虫子给鸽子塞,没发现那只小鸽子都快被她玩死了啊!奄奄一息的她看不见啊?还这般折腾它。人果然是最残忍的动物,不对,是没有最残忍,只有更残忍。

气愤中的我,真相狠狠的甩这小女娃一个耳光,丫的!你不知道爱惜生命吗?家里人是怎么教的,教出这种没天良的孩子,真够气人的。

我挥下的手,透过小女孩的身体,丝毫没有伤到女孩分毫,呵呵呵!瞧!我都被气糊涂了,都忘了我现在只是一抹一心求死的灵魂而已,说不定我已经死了,不然怎么会,只有灵魂立于这里呢!

算了!既然打不了她,我飘走总可以吧!可惜,看来贼老天是跟我杠上了,我压根出不了这间屋子。只能再这间屋子里面飘荡。

“你快好起来!其实世界是很美妙的,清晨的时间会有美丽的朝阳,花草上会挂着晶莹的露珠,阳光照在露珠上散发出的起色光芒好美的!”小女孩滔滔不绝的讲着大自然的美好,小手也没停的把刚刚那个

嘴里的虫子,沿着的食道向

的胃里揉去,动作轻轻柔柔的,总害怕自己稍微的一使劲,给带来伤害。

给喂完食物后,小女孩开心的一笑,躺回刚刚起身的位置,闭上眼睛把

抱于胸前眯着眼与讲起话来,“小乖!我好想爸爸、妈妈啊!他们都在城里打工,我没去过城里,不知道城里是个什么样的地方,爸爸说哪里有好多高高的房子,爸爸就是修那些高房子的一员,妈妈在给跟爸爸在一起,我也好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可是我不能去,他们你们努力都是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我要在家照顾好奶奶,等着他们的回来!他们爱我,我知道…”小女娃的声音越来越小,清柔的呼吸声代替了小女孩的话语,充斥于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