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下小男人 第三章 空间
按照继母的说法，就是血种低贱的她有着山村人民最顽固执着的坚韧。
姜静烟继承了父亲的聪慧是一方面，更多的是她拼死拼活地努力。
或许是为了得到父亲的认可，也可能就是无能的她想要为过世的母亲争一口气。
妹妹姜静惜随了继母的性格，最是喜欢花天酒地，卖弄风骚，初中时就破了身子，高中起就连身为亲姐的姜静烟也不知道她究竟堕掉了几个意外得来的孩子了。
由此比较，父亲不倾向长女也是不可能了。
原本是认定姜静惜为继承人的，等姜静烟以惊人的成绩取得律师证书时，就彻底决定由长女拿住事业接力棒。
他好不容易创立了一个王国，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姜静烟听到父亲的话时，心底一丝波澜都没有。
父亲本身就是如此冷血无情的人，她早就知道了。
不得不承认的血缘关系，与根深蒂固的忠孝理念令她表面对父亲表示尊敬和服从。
然后，她重生了。
这条命，她的骨和血不再是他给的，是老天爷恩赐的，和他没有任何联系。
她不再亏欠他什么，可以理直气壮地断绝父女的血脉。
再来一次，姜静烟要活得恣意，活得随性，活得自由。想大声唱歌的时候就不会扭扭捏捏，想欺负人的时候就不会装被迫的绿茶婊，想反抗的时候就不会忍耐成白莲花。
人们不理解崭新的她，明明他们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道貌岸然地败类居多。只不过她是坦率的展现自我而已，不会掖着藏着。
相比于假惺惺的人们，最教她不能理解的就是这个叫做全能律师商铺的空间系统了。
她作为学识深厚的高材生，研究了许久也没能找到它究竟是从哪里发出的声音。
而且还是在她的感觉中，就是脑海平白无故地响起。
难不成她脑袋里被人安装了高科技芯片吗？
为此，她特意去医院做了各种检查，没有任何异常。
简言而之，从体征分析，她还是人类。
从灵魂角度，她是个怪物。
全能律师商铺定期会发布任务，每半个月会启动幸运大转盘供她抽奖。
按照空间系统的说法，她死前容貌被毁，重生后多少受之影响。
因此，原本长得质朴明媚的她，于外人眼中是印象美女。
也就是说，第一次见到她，都会承认是美女，然而转头就忘掉了。再提起她来，就会记忆模糊地想，好像是相貌不错来着，到底是美是丑，完全不能确定。
并且她必须在系统规定的期间内完成任务，否则作为惩罚，脸上狰狞伤疤就会重新出现，遍布整张面容。
不管是为了自己的寿命，还是律师事业，就算是不折手段，她都一定要成功。
如今空间系统给她定性的属性如下：
小试牛刀
积分：三十
相貌：完成一件任务，去掉一条伤疤，并且恢复一层姿容。（注：待全部的伤疤驱除，姿容恢复度达成十层，使用者将彻底风华绝代，无人匹敌。）
商铺开发率：百分之零点一
至贱无敌率：百分之四十
武器配置：无
身体素质：极差
任务完成水平：中
也就是说她的全能律师商铺只对她开放了一家商铺，要开启下一个商铺至少需要一百积分。
这唯一的商铺叫做记忆球商铺，也就是说可以利用积分购买案件发生时人们的记忆。包括嫌疑人，凶手，警察，证人，等等。
一个记忆秋就要二十个积分。
姜静烟很怀疑她是否再也没有机会开启下一个商铺了。
太贵了。
屌丝的穷苦劳动人民伤不起。
然而，作为冤假错案牺牲者的一员，她的究极任务就是帮助无辜的人反败为胜。
牛检察官口中的杀人案件勉强在系统规定时间内完成，踩线达标，按照系统的说法就是效率不佳，才给予了二十积分。
加之幸运大转盘抽中的十个，也就是三十积分。
姜静烟穷得上火。常常到处转悠，等待系统灵感大爆发，再来项任务赚积分。
如此，她前来观看后辈郑灵龙的第一件案子——
白富美遭奸*杀案。
眼下正中场休息。
作为嫌疑犯，也就是凶手的儿子，卢桃李脚步虚浮地跟着国家分配的郑律师。
他将法庭上听到的姜静雅的观庭言论讲给他郑律师听。郑律师正急于上厕所，见他啰嗦个没完，愁眉苦脸地抱怨：“你让我解决完生理问题行不行？你害得我都瞄不准了！“
卢桃李一心记挂着被冤枉的父亲，急得口腔里起了好几个大泡，一张嘴就磨得疼。
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絮絮叨叨。事关父亲生死，他不能疏忽大意，作为律师的郑灵龙更不应该坐以待毙。
“郑律……”他再次开口，冷不丁一只手扣住了他的肩膀，将他人拨弄到一边。
女人纤细的身影闯入视线，姜静烟摘了墨镜，恨铁不成钢地训斥：“你长嘴*巴就是为了喘气的吗？玲珑啊，好歹也是我的后辈，别给我丢人现眼好不好？”
郑灵龙外号“小玲珑”，实际他本人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竖向身高也就和穿着高跟鞋的姜静烟平齐，横向则是相当喜人，能承载三个姜静烟的程度。
他毛发特别茂盛，满头羊毛卷，怎么梳理都毛毛躁躁。胡须的生长速度比豆芽菜还要生命力强劲，一天至少三次剃须，要不然就胡子拉碴。
从早上到现在还不到四个小时，他就青茬一片。
郑灵龙人长得还是不错的，娃娃脸，水晶肌，一双杏眼黑豆豆地亮。姜静烟每每看他，就莫名联想到了大头吉娃娃。
律师的理论方面，他也不会很差，就是应变能力，以及心理素质太差。
当然也是第一次出庭，谁都会紧张。
想她姜静烟第一次替人辩护，快要登场了，结果手忙脚乱地打翻了水杯，一身湿漉漉地就上法庭了。
往事如梭，过眼云烟啊。
郑灵龙也是心里没底，骤然见到姜静烟，怕得猛回身，正在做什么忘得一干二净，大脑一阵空白。
……于此，几滴不明液体溅到了姜静烟闪亮亮的金色高跟鞋上。
她攥紧拳头，诡异地笑了两声：“给我舔干净了！”
郑灵龙委屈地快哭了，干净把闸门拉严，又一不小心夹到了。
姜静烟啧了声，扭头蹙眉瞥向一旁手足无措，指指点点的男士们。
“看什么看？没见过女人进男厕所吗？”
“没见过……”
她往角落里一瞪，赫然发现是胖墩墩的法官大人。
他额头全是细碎的汗珠，鼻子一抽一抽地，显然是被她吓到了。
“哎，我的法官大人，您……”
“你别过来！”姜静烟还没说完，法官大人就一溜烟地跑了。
他刚出门口就撞得牛检察官脚步踉跄，要不是小助理手疾眼快，两人就一起抱着滚了。
“岑法官？您这是怎么了？”牛检察官扶了扶歪掉的眼镜，骇然地问。
岑法官以刻板保守，严于律己闻名，怎么会这般和年轻爱闯祸的小伙子似的冒冒失失？
“你别进去，别进去……”岑法官指指男厕所，仓皇地走掉了。他书香门第出身，从小到大脏话都没讲过一句，难以接受姜静烟的大胆。
牛检察官望着他狼狈的背影，喃喃自语：“满了吗？排一会儿就是了……”
小助理殷勤地为他开门，牛检察官整整衣襟，威风凛凛地恩了声。
等他迈进厕所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岑法官会是那副得性了。
一个又一个男人往外挤，很快卫生间里就剩了姜静烟，卢桃李，郑灵龙，牛立新，小助理五人。
“姜律师，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牛检察官气坏了。他要是有个这样的女儿，打死再救活，救活再打死！
“牛检察官啊。”姜静烟拉长语调，随意地一挥手：“你不必顾虑我，解决你的问题吧。我又没塞着它。”
好残忍。
姜静烟不理会牛检察官的大呼小叫，继续批斗郑灵龙：“我知道这是你出道站，难免会紧张。可你输给谁，也不能输给姓牛的那个装模作样的混蛋是不是？”
她抚掌朝牛检察官干巴巴地笑了笑：“说漏嘴了，牛检察官，你请自便啊。”
牛检察官气得头昏脑涨，眼前是银河系，几大星星围着他绕啊绕。
“不知羞耻！”他摔了门，气匆匆地走了。小助理冲着他们俯了俯身，紧随其后。
男卫生间里落针可闻。
卢桃李也是初次见识她这种女人，目瞪口呆。
“看见了吗？”姜静烟的大拇指往后一指：“什么知书达理，善解人意，有理有据的，在法庭上都不重要。你管是什么方法呢，胜者就是正义。男厕所是你们的地盘又如何，牛检察官还不是兜着裤子跑了吗？”
郑灵龙歪着羊毛卷的圆脑袋，迷迷糊糊地道：“是这样的吗？”
“就是这样！”姜静烟揽住他的脖子，小声奸笑道：“一会儿想办法让姓牛的多喝水。他那么要面子的人，看上庭憋不死他！”
卢桃李看着狼狈为奸地一男一女，心底打翻了五味瓶，十分复杂。
——真的可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