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最炫农家风 第六章 开店
郑慕根本不认为姜静烟的计划能够成功。他就是欠她钱不得不配合罢了。
他小弟蹲在一边不满地嘟哝：“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
“不是好说话，是欠了她的，不得不还。”
小弟不可思议地定凝着他：“老大，我们是地皮诶，什么时候还讲借钱要还的规矩了？相中就要抢不是我们一向的宗旨吗？”
“对啊！老大，你不能被个小妮子给镇住啊！”令一小弟附和道。
“你们当我是傻子，轻易就被她骗了？”郑慕也不想任由姜静烟驱使，到底是谁才是无赖啊。
可他祖母偏偏很喜欢姜静烟，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祖母。体弱多病的祖母是他唯一的软肋。
四个小弟神色莫名地打量着他，那表情仿佛是在说：老大，别解释了，你就是傻子，就是被她骗了。
然而，出乎他们意料的是，半个时辰之后，姜静烟走出小旅馆，对着他们剪刀手横划过眼前：“谈妥了，辛苦几位。”
说着，她分给五个大男人一人一块麦芽糖。
单纯的他们从善如流地接了。
郑慕惊讶地长大嘴，不可置信地道：”玩笑吧，这家的寡妇再是懦弱也不是傻子，你说把生意分一半给你，她就答应了？“
“我告诉她，我有方法让饭馆起死回生。”
“没有说服力。”
“我又告诉她，有钱了，才能让她和孩子过上好日子，还能教她的儿子读书做官。”
“太牵强。”
“我还告诉她我会出二十两银子入股，二十两相当于她一年的盈利了。”
“没听懂。”
“最后，我坦白地讲，我能制服你们几个。要是她不愿意，我就天天让你们来骚扰她，令她没法做生意，几天就关业大吉，变成乞丐流浪。”
郑慕：“……”
他们最多就是讹诈一顿饭罢了，要是寡妇抱着鱼死网破的想法，将他们告上衙门，谁也捞不得好。
“人只要有一丝希望，就倾向于逆来顺受。”姜静烟笑眯眯地打量几个男人，开口道：“我记不住你们的名字，你们的歪瓜裂枣在我眼里全是一个模样。这样吧，以后，你们大小个排列，分别是店小二一号到店小二四号。吃了我的好处，就要为了效力……孩子们，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我正式教你们一课。”
“至于你，”姜静烟指着郑慕：“你是大堂经理，也就是店小二的头目，以后他们出问题，我就拿你是问。“
语毕，她招手迈步：“走，该到我们上街扫荡的时间了。”
她向前几步见他们没有跟上，回神灿烂地笑道：“郑头目？”
所谓扫荡不过是买菜罢了。
姜静烟小学起就在法国的寄宿学校念书一直到大学毕业归国。
没什么特殊的理由，她的父亲不愿意看见她罢了。要不是她成绩够好，怕是要将她永远地丢在法国了。
她初中就开始在一家餐馆里勤工俭学，自己一个人生活学会做饭是最基本的。
因此姜静烟的厨艺非常不错，她擅长法国料理和意大利料理胜过中餐。
而在国际上，仅次于中华文化传承美食的，也就是法国料理和意大利料理了。
当然，她的厨艺根本入不得现代的厅堂，应付古代人也够了。
她的饭馆可外卖，可外带，内部有进餐区，外部也有餐柜，供来往行人购买食用。
唯一不理想的就是这个年代有玻璃，却相当昂贵，没有办法做成展示柜台。
姜静烟不得不制备了一套竹子款的展柜，其上摆放着试吃品，可使顾客更明确地作出决定。
她相信不管是哪个世界，最好做生意的就是学生。
于是，她探查了城内最有名的私塾的作息时间，每天早午晚派郑慕亲自带着一个小弟在那里摆摊子。
郑慕对此很不满意，再无意间捡到一精美的玉坠配饰后，就自动自觉地守在私塾门口，成日惦记着守株待兔。
特别是法国料理的一大特点就是精致小巧，一两口的分量完全可以作为小零食，又美味，且廉价。
姜静烟会熬制鹅肝酱，鹅肝又是寡妇常去买肉那家无偿提供的，食材上的花销可以微计。
她主勺，寡妇打下手，郑慕外派促销，另加他几个小弟当托儿。
自第一个月收入和支出抵消外，第二个月开始，小饭馆的顾客量不断增加，不出半月就顺利正式盈利。
郑慕认为这简直是奇迹，姜静烟则是很平静。
废话，她一个重生人，穿越人，又有着空间作弊宝器傍身，要是这点儿金手指都开不了，还是赶快洗洗回家睡吧。
第三个月，寡妇有扩张店铺，再雇人的想法。姜静烟很现代的提出，她要开连锁分店。
一个地界的顾客量始终有限，因此拓展的不是店铺的大小，而是广为人知的可能。
半年后，第二间鹅鹅鹅饭馆在城中的花柳繁华地顺利开张。
郑慕始终觉得姜静烟这个人的想法根本无迹可寻，简言而之就是乱七八糟。
好好的一个姑娘偏相中青楼温柔乡的地域。
对此，姜静烟的回答是：“你懂什么！娱乐场所永远拥有最旺盛的消费力！名声能当饭吃吗？能做钱用吗？你和我谈名声？你的名声不是早就被狗吃了吗？”
自从跟她混后，也变得有模有样，不再游手好闲的郑慕含着一望汪泪泡，捂脸奔走。
一年后，第三家迷你鹅鹅鹅开在了私塾附近。如同现代的水店，专卖醒神的饮料和姜静烟独家零食系料理，占地不足八平方米，根本没有落座的空间。
此时的姜静烟也是小有钱了，奶娘一家在她的辅助下，吃穿不愁，王迢也安心读书，从来没有负担。
王迢偶尔也会给姜静烟添堵，比如说命令她抛弃寡妇母子。
“你还想让他们赖着到什么时候？”
“那你是想还赖着我到什么时候？有本事自己出去赚钱啊？”人可以坏，可以贱，但不能不讲义，否则到哪里都会被人鄙视嫌弃。
对于这个顶着王静名字的妹妹，王迢心中压抑着无限大的郁气。
姜静烟的生活条件好了，也会顾及到周围人的情况。
她甚至自己花大价钱给郑慕的祖母找医生调理身体，就如同在现代聘用私家保健医一样。
郑慕的祖母本也没有大病，经过一段日子的精心呵护，更是脸色红润，眼眸有神，六十几岁的人精神状态和四十来岁似的。
相比于呆在王家，姜静烟更喜欢守着郑慕的祖母。
一是让她感受到了真正的亲情，二是全身心的放松。
郑慕会不情不愿地做三人份的饭菜，迎合她的口味，学得一手好厨艺。
即便是成为幕后老板也有烦心的一面。
比如这两日总是有个年轻的学子找他，偏说他偷了他的东西。
郑慕就是做流氓时也是光明正大的抢，盗窃他一向不屑。
有一回，正巧上街观察市场局势变化的姜静烟撞见这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学子纠缠他的画面，郑慕登时就羞臊的满脸通红。
事后，姜静烟对此毫无反应，急得郑慕小心翼翼地打探她的想法。
“你要是有偷盗的本事也不会再遇见我之前混得那么凄惨了。”姜静烟一句话堵得他一辈子也不想再和她讲话了。
经过这一年多来的发展，姜静烟有意到临城开分店，便带上无能保镖五人组出发。
选择好地段，商量好租金，已是将近一个月后的事了。
姜静烟和郑慕疲惫地返程，她也有些想念郑老太太，两人便一道往郑家走。
她因为从不计较小节的关系，和郑慕同处一辆马车之中。之前有四人组陪伴还没什么，现在孤男寡女的郑慕很是紧张。
“你也不怕人嚼舌根。”郑慕嘟嘟囔囔的，姜静烟靠着车壁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什么孤男寡女，外面不还有车夫呢吗？再者就算没车夫，还有两匹马呢。”
郑慕哑然。他知道和她谈论女德女工，还不如对牛弹琴。
抵达郑家门口，姜静烟下车时，郑慕伸出手。她风轻云淡地瞥了他一眼，吧嗒蹦下车辕。
郑慕攥紧拳头，撇撇嘴。
之前郑慕是十里八乡，人见人厌的存在，如今有钱了，也是街坊邻里争相恭维的对象。
他才出现，对门那家在倒水的妇人立即大呼小叫道：“啊？！郑老板，你不是死了吗？！“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郑慕弹弹腿脚的灰，一脸厌恶地啐了一口。
妇人惊恐地逃回家门，还不停地絮叨：“诈尸了，诈尸了，不是祖孙俩全被烧死了吗？”
姜静烟见状不对，直接推门闯入，越往正屋的方向走，就越是心惊。
残垣一片，除了大门还好端端的伫立着，其他房间都有着程度不等的火烧痕迹。
“奶奶！”郑慕冲进月亮门，赫然发现，祖母的房间就连几扇门都被烧得就剩框架了。
“奶奶！”他大喊一声，噗通跪下，已然泪流满面。
“郑慕，你冷静，房子有事，不代表人有事。”见证过法场地狱的一幕，姜静烟最怕就是亲近的人死亡。“你先别急，我去打听，我这就去打听！一定会把奶奶找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