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意一下午都呆在自己的画室。
接了一个古风插画的活儿,女图千娇百媚却画不出男图的狠戾。
网上查了许多资料图片,都是不得用。
乔意想了想自己这个月的贷款,觉得还得再接再励。可惜腹内都唱起了空城计也没有好的构思出来。
无处着笔的时候,外面客厅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
乔意出了画室,拿过手机看了看来电显。
昨晚新改的那个叫“混蛋”的名字跳得欢畅,她的心就像色调明快的阳春画面上多了一片积雨云的影子。
上手就按断了。
手机继续响。
再按断。
再响。
接着按断。
乔意就是这样一个快意恩仇的女人。你别惹她,她跟你多不对付都能让你过去。你惹了她,你就是她的阶级敌人,没得和解。
乔意扔下手机去厨房里找吃的,冰箱里除了几只西红柿没有别的东西。她近一星期没有备货。看来势必要出一趟了。
茶几上的手机再一次响起来。
这一次的来电显示就变了。
她家的家电,怎么着她也不敢拒。
咬咬牙接起来,心里狠狠地骂:臭小子居然敢找她爸掺和,反了他了!她现在是逮不着他,只要犯在她手里,抽不死他!
嘴上欢快地:“爸,你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
“你弟过来了,说打你电话不通……你刚下班吧?开车呢吧?那我挂了。回头给你弟回个电话!”
挂电话之前不忘叮嘱,“别开车不要命似地。安全第一!”
就这么挂了电话,多一个字都没有。
男人的电话就是这么干脆。
其实乔意她爸是怕惹她分神影响她开车。
乔意开车快是出了名的,公司跟她熟的多数都不敢搭她的车。
据一个同事说,有一次在快速路上飞驰,对面斜刺里忽然一辆大卡车横过马路,眼见着要撞上,当时的速度刹车根本来不及,乔意左打方向盘,硬生生擦着大卡车的车头飘了过去。同事当时魂儿都飞了。
乔意胆子再大,敢拿着生命开车,但不是谁都像她一样不惜命,敢拿着生命搭她的车。
乔意自己不是不知道开快车的危险。当时想想也是后怕。
一来她是个急性子。二来有时候不出灵感的时候,借着开车清清脑子。
乔意拿了钱包、钥匙、购物袋,手机往裤兜里一插,带上门下楼。
走了一层楼梯,手机又响。
乔意要不接,下一个打过来的还是她爸。
按了接听,乔意说话相当地不客气加不耐烦:“乔梁,你没完了是吧?有屁快放!”
“姐!对不起!”
道歉?
真心不真心,乔意一听就知道。
脸色便有点冷:“乔梁我跟你说,我接你这电话不是听你怎么胡弄我。你老大不小了,有老婆有孩子了,自己走的是什么道你心里清楚!你胡弄我随你,你要敢去胡弄我爸妈,我能打断你的腿!道歉你用不着,我也不受着。你要真有歉意去跟你老婆孩子表示去!你还有正经事没有?没有就挂了我还能当你是我弟!再跟我扯用不着的闲蛋,你干的那些事我抖给你爸妈听听。试试看我敢不敢!”
乔梁就这么挂了电话。
男人的电话,就奔着最实际的来。没捞着实际,还打个什么意思?
不过,乔梁他算个男人么?
乔意看着手机暗下去的屏幕,脸色有点阴。打小看着也是个挺老实的孩子,长大之后就没见他干过正事。说起来是被他那个不务正业就知道打牌赌钱的爸爸带坏了。都是找的理由。说一千道一万,你坏了就是坏了,且不知悔改,找多少理由都不能抹煞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