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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重生之庶女擒夫记
huxiaosao
2143

天刚蒙蒙亮,周府家眷乘坐的官船经过十多天的跋涉,终于在京都的护城河口岸停靠下来。

这是到京城了。周向晚戴着帷帽,踏在前世再熟悉不过的土地上,内心满是苍凉。只道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可叹朱颜已改,面目全非。

接到信报的周府下人早就侯在岸上等着了,统共来了三辆马车,五辆软轿。装物载人,清点货物与人头,一切妥当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向城西进发。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和软轿在一座清幽肃雅的大宅前停下,借着微明的天光和灯笼之火,隐约可见门匾上庄严的“周府”二字。

周向晚和白露一人一边搀着梅姨娘,缓慢地跟在周礼森等人身府。

梅姨姨的孕中反应有些大,这一两天吐得几乎没了人形,胃口又极差,脸都小了一圈。周向晚不放心,时刻不离她半步。

过了弯绕曲折的,终是来到了繁锦堂拜见家中的各位长辈与家人。

顶头坐着的那位老妇人便是周府的当家女主人,周老太太。

周向晚隐在人群中,轻轻抬眼看着上首的祖母。如今她已五旬过半却依然满头青丝,肤白颜丽,一双眼锐利明亮,全然不似年老者的昏沉。

一身绛紫色的云锦绸衣衬得她愈发华贵端庄,只是坐在那儿,一个不经意的眼风扫过来就能让人软了腿脚。

前世周向晚在这个家中最忌惮的便是周老太太。即便重活一世,如今再见到这个祖母,她心里还是禁不住地打了个突。这是长久以来早已习惯的畏惧,翻过了几十年这种感觉仍旧无法退散。

不过今日的周老太太格外地慈眉善目,脸上全然没有平日的犀利,看向小儿子周礼森时嘴角尽是压不住的笑意。

这也难怪,周礼森外放当官五年有余,如今升职调述回京,实乃双喜临门,周老太太自是喜上眉梢。

周礼森一进了繁锦常,“扑通”一声就跪倒在至亲面前,几乎是带着哽咽说:“儿子不孝,这么些年未能尽欢膝下,有劳母亲记挂多年。如今孩儿回来了,日后定当好好尽教以弥补经年所憾。”

周礼森这么一跪,三房的所有人丁,从主母梁氏往下,呼啦啦地齐齐跪倒一片,个个低垂着头不敢作声。

“冯嬷嬷,快,快去将三老爷和三夫人扶起来。其他人也莫跪了,小心跪坏了我的乖孙们。”周老太太忙叫道,神情不免激动。

一众人等在周老太太的示意下和各自仆奴婢的搀扶下慢慢地起身立在原地,识趣地等着自家老爷和老太太表达完母子情深。

周礼森虚回了冯嬷嬷一个谢礼,她是母亲身边伺候的老人,算是自己的半个奶娘,这个面子自当给得。

刚行至老母亲面前,周礼森就被周老太太一把抓住双手,从头至下,细细打量了一番,方才含泪笑道:“自五年前元夕见过你们一家子一面,这都五年没见着人了。三儿看着倒是比之前黑了些,人也壮硕了些。”

“托母亲的福,儿子在外不敢胡乱糟践自身,夫人和两位姨娘也将儿子伺候得很好。”周礼森三十多岁的大男人当众被母亲拉着手嘘寒问暖,不免觉得有些尴尬。

一旁的周礼权无视胞弟的窘态,一捋短须,克板的脸上隐有满意之色。

“三弟这几年做得不错,便是圣上也偶有夸奖。你今后当更加勤勉向上,在天子脚下当官可不比外放,万不可骄傲自满。”

“小弟谨遵哥哥教诲,不敢或忘。”周礼森恭敬地行了一礼。

站在另一侧的二老爷周礼维与二夫人李氏脸上堆着客气的笑,自觉地不发一言。这种场合,根本就没有他们二房说话的地。

“老大你这是做什么?你三弟才刚回来连口水都没喝上,你就开始讲道理了。眼下还是先让他们一家子洗漱歇息片刻,吃过了早膳再来认亲不迟。我看这几个小的都要站不住了。”周老太太嗔怪道。

她指的是周彦珲和周彦晙两兄弟。他们年纪最小,经不起水路跋涉,比三个姐姐更晕船,十几日下来红润的包子脸俨然变成了一脸菜色,无精打采。

“老大家的,三房各大小主子的院子可都收拾好了?这就让人领他们各自回住处吧,两个时辰后再让人去请。”周老太太转头问下首的大儿媳陈氏。

“自然都打理妥当了,都是按母亲您的要求给拾掇出来的,保管三弟和三弟妹他们住得舒坦。”陈氏笑吟吟地说。

“你办事素来稳重,我放心得很。这便交待下去吧,早膳要尽快送到各房,想必他们都饿了。”周老太太慈爱地看着小儿子,满目关怀。

周礼森领着三房众人先跟父母和两位哥嫂拜别,一群人有序地退出繁锦堂。

“三弟,三弟妹,你们跟我来吧。这三房的院子一直都给你们留着呢,母亲每隔一段时日就让人去打扫,只盼着你们一家能早些回来。眼下,她终是心想事成了。往后啊,咱们三房住在一起,也能热闹亲近些。”

出了大堂,陈氏上前亲热地挽着梁氏的胳膊,边走边说。

“这几年真是辛苦大哥大嫂了。一边要替我们孝敬母亲,一边又要打点家务,如今我们回来,还累得你忙里忙外,我和老爷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梁氏笑道,场面话哪个不会说。

“大老爷与我是周家的长子长媳,这些都是我们的份内之事,三弟妹不必太过挂怀。还是先去看看你们的院子,如果有什么不满意的,短缺了的,尽管来找我,咱们可是亲亲的一家人。”陈氏端出长媳的范,与梁氏套着近乎的同时又不乏有显摆之意。

梁氏深知这个妯娌有颗七窍玲珑心,唯一的缺点便是好面子,尤爱听人赞美之词。遂言不由衷地夸了两句:“大嫂可不就是个能干的么,虽然我常年不在京,但也听说了您的贤惠在京里可是出了名的。”

“哎呀,哪里,这都是长辈们给面子,虚名而已,不值得一提。”话虽这么说,陈氏脸上却是遮不住的自得之色。

掩下眼里淡淡的嘲讽,梁氏提起百般精神与陈氏周旋,妯娌两人有说有笑地朝南边的院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