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文这几天就住在温庭家园,上班下班充当着乖宝宝的角色。
一开始她是忘记打电话跟陆亚齐说了,过了一天想起来,就发现,那人竟然也没有找她的自觉,于是后面的几天颇有赌气的成分在里面,却倒是遭了白宇的嫌弃。“我还没有病到生活不能自理!”白文知道他还在生气,也不恼,腆着脸凑上去温言软语的好生哄着。
每天固定饮食,从餐厅订好了,直接取了送到白宇的办公室。被韩勇碰上几次,几番的嘲弄,“哟,这是招惹了大神了,还没消气呢?小白妹妹……”白文哼他一声,抱着保温桶,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进白宇的办公室。中午饭后,白文磨磨唧唧的在白宇的办公室里多待了一会,因为下午有个谈判就是在马路斜对过的启天大楼举行。一点刚过,白文就接到助理的电话。
“门口等我,我马上下去,”一行几个人,穿过了马路,就站在启天大楼的下面,白文心里感慨良多,顿住脚步,抬头望了一眼的大楼。白宇就站在25楼上望着对面楼下驻足的人群,淡淡蹙了眉,手机响起来。
是母亲。白文乘电梯到17楼市场部,双方寒暄一番,才进入正题。其实并不是非启天集团不可,可白文像是较了什么劲,这一单的合作对象就找了启天。阐述方案,解答疑问,各路环节走下来,还算是顺利。
如今启天的当家人是个南方人,曾在s市的分公司任总经理,当年启天出事,一路升到了这个位置,内部运营和人事都大换血,行事也狠厉,很快的就在启天在a市站稳了脚跟,当然也不能说人家趁火打劫,这个节骨眼能者居上。
三点多,谈判会结束。从电梯里出来,白文还在侧头跟一边的副总探讨着什么,抬眼间就看到一个熟悉哦身影。那个人就是消失在她的世界里好多天的陆亚齐。
熙熙攘攘的人流里,他的背影并不起眼,可是就是能那样一眼找到她,白文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助理,“你们先回公司,找审计部门马上重新核算价格。”启天大楼的门厅很大,他也不知道门的位置,只是凭着感觉和对四周敏锐的感知,往外走,好在好心的保安看到他走上前去,引他走了一边的玻璃侧门。陆亚齐转头道了谢,“先生怎么过来的,要帮您叫车吗?”
“不必,多谢,”嘴硬!这里不比书吧那边,走了上千遍的路。看他下台阶,白文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好在走的还算平稳。突然就记起来,三岁的方木子随着母亲李茉到美国看她,街上好奇的问,“妈妈为什么国外这么多的盲人?”并不是国外的盲人分外的多,而是从各个方面来考虑,国外对于盲人这种特殊人群的生活保障要好的多,公共设施设计也相对合理一些。
下了楼梯,前面广场外围的位置,好长一段距离没有盲道。白文跟在后面实在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托住他的手臂,冷声道,“劫色!”“劫匪小姐对瞎子感兴趣吗?”白文瞪他一眼,“你来这边干什么?”
“青青今天面试,有资料落在店里了,”“杨羽呢?”“她有事!”一路上载着他回店里,他也没问上句这几天去了哪里?“张青青面试的地方是启天集团吗?这是要毕业了?”“嗯!”“那少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吗?”“青青有介绍低她两届的学妹过来!”陆亚齐语气平淡,“学妹?倒是有着这么多的学妹前赴后继的奔过来!”话音刚落,白文就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醋味真是太浓了。
从后视镜偷偷瞄他一眼,没有反驳她的意思,反倒是累极了的摸样,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后座昏暗,总感觉他好像又瘦了,蓦地,想起杨天那天说的话。“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怎么感觉这么累?”
“吃饭跟累没有直接关系!”“吃不饱就容易累!”陆亚齐微扯唇角,“那是你!”白文语塞。“你的世界里,我是不是可有可无的?甚至还赶不上张青青和杨羽?”陆亚齐合目靠在后座上,无奈的开口,“你这几天去哪里了?”“我并不是一定要从你这里找存在感,陆亚齐!!!”
“抱歉,一个瞎子自己都没有存在感,给不了你要的!”白文无力,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是谁说过再也不矫情了的?”快下车的时候,陆亚齐低喃一句:也许我病糊涂了。白文下车砰的一声将车门甩上,僵硬的过去扶着他的手臂。陆亚齐顺着她的手腕,摸到她的脸,冷硬的脸上浮现了几丝笑意,“怎么?这么委屈吗?”“陆亚齐,你故意的吗?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
白文吼他,陆亚齐抚抚胸口,“大庭广众,请降低分贝!我很想你,这样可以了吗?”陆亚齐摸着她的脸神情专注,那句话说的像是,“今天天气真好”之类的废话。噗嗤……白文被逗笑,撅了撅嘴,心里暗暗骂了句混蛋。所有的阴霾,还是抵不过他的一句话,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看着紧锁的铁门,陆亚齐按开关刚要开门。白文按住他的手,“这么敬业干什么?早知道你今天一个人在,就不回来了,走吧,提前下班,陪累了的去吃饭!”
前些日子听助理说她母亲近来喜欢上了一家别致的粥铺,位置不算很好,可是人却是空前的多,据说还有中医给准备配置药膳粥。白文问了地址,却还没有去过。这家小店的位置在开发区高校附近的一个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跟着路牌在拐角的一幢三层建筑物前停下,店面装饰古朴整洁,正门上方是烫金的四个大字:沈氏粥铺。
“唔,这家店的老板一定是姓沈!”“有姓氏做名字就一定是姓沈吗?”“要不要打赌?”“赌什么?”“站在门口说一声你爱我!”白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眼睛几乎要放出光来。“你输的赌注?”“随你啊!要不我输了,我就说三声!”陆亚齐轻叱一声,脸皮厚的还怕这个?“不吱声就等于默认了!”
拉着他就走了进去,这个点理应人不多的,却发现已经有人等在这里了。“你们老板是不是姓沈?”还没等前台的小姑娘开口,后面传来一个凉凉的声音,“他们老板姓严!”
这时后面的楼梯上下来一个女人,头发简单的挽起,簪了枚雕花木簪子,宽松的灰色毛衣,宝石蓝色阔腿裤,“姓严的你给我滚,我的店有你什么事?”前台小姑娘似乎是看惯了这样的场景,“请问,需要点什么?”
“那你们老板到底姓什么?”“沈,”“严!”那个严姓男子走上前来,将手搭在那女人肩上,“内人姓沈,”“保安,把他给我赶出去,不是让你在门口贴这个人的照片吗?狗和他不准入内!”白文心里已有了计较,找了位置,点了餐,看热闹。“你输了,老板姓沈!”“终究还是姓严的!”“但现在还是姓沈,”
“以后会姓严的!你没有说现在以后,”“陆亚齐!!”“我不是聋子,听得见……”与他云淡风轻不同,白文简直要被气炸了。前台小姑娘看看这对,看看那对,真有点怀疑,刚才的顾客不是应该点一份败火的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