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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2章 用计
渣男从良记
玉秋鲤
3342

保琪搬了凳子,阿臻便道,“坐吧,我有事问你。”

保广贴着凳子边坐下。

阿臻挥手命保琪退下后,开口问道,“前几日我叫你去问保财外头有什么消息,这些日子你可打听了些什么?”

保广知道这是姑娘对他的考量呢,忙站起来恭声答话,“保财哥跟奴才说……”他一下子顿住,额头冒出一层汗。

他要说的这个事发生在得月楼,得月楼是间花楼。说出来恐污了姑娘的耳朵。

“你说吧,这里没有外人,也不拘束你规矩了,出的你口,入得我耳,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的。”阿臻温温的说道,她声音不大,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安抚了保广七上八下的情绪。

保广用袖子擦了擦汗继续说话,不过经了这一遭,他想说的话在出口之前先在心里过一遍,觉得没有不对了才开口。

阿臻听完点了点头,“这么说来,是二姑娘奶娘的亲侄儿喝花酒惹了官司,却打了承恩侯府的旗号逼着苦主私了了?”

保广点头,“是,奴才问了二姑娘的小厮,听说二姑娘的奶娘一连好几日都匆匆出门,回来还找了方姨娘几次……,奴才还听说侯爷身边缺了小厮,那奶娘的小儿子本是想放到侯爷身边当小厮的……”

“嗯,你打听的不错。”阿臻说完,伸手拉开炕桌上的小抽屉,一边问,“你现在一个月月例是多少?”

“是五十个大钱。”

保广回答完,阿臻也拿出一两银子,装在一个朴素的青布荷包里头,吩咐道,“这些钱给你花用,平日里头结交旁人,也需得银钱打点,你仔细记着,若是花用完了,悄悄禀了我,我再给你。”

保广双手接了荷包,却是不敢相信,瑟缩着道,“姑娘,打听事也用不了这么许多……”

“你扛着半吊钱出去,保准被你姐姐拦住。我手头只有银子,你便放心大胆的花用,再说,我也不可能日日都有空来见你。”

她的声音渐渐淡了下去,添了一点主子气势,“好了,收下吧,我还有事要吩咐你去做。”

保广连忙收到怀里,肃容等着阿臻说话。阿臻见他是个能沉住气的,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今天回去,想办法跟二姑娘奶娘的儿子搭上话,就说大姑娘听说了外头有人打着承恩侯府旗号肆意妄为的事,准备说给侯爷听。你只说这么多就行了,其余的一个字都不要再说。”

保广听了有点担忧的抬头看了一眼。

阿臻知道他这是担心她结仇,可是方姨娘与她的仇恨早就不共戴天,实在不差这一点点了。

“你年纪也不小了,顶多还能在内院来往一年就要放到外头,趁着不当值的时候,你也多出去走动走动,逛一逛这京城的地界,别等以后出了府门一问三不知,叫人家笑话。”

“奴才知道了。”保广连忙答应了,说到前程,他很有劲头。

阿臻十分满意,“那我就等你消息。”

保广出去之后,保琪进来笑道,“姑娘,保广还是一团孩子气呢。”怕保广替阿臻办什么事办砸了。

阿臻笑笑,把封口已经晾干的信放到抽屉里头,没有多解释。

不一会儿王妈妈托了一盘子柑橘进来,“姑娘快看,这是皇后娘娘刚才赏了下来的,咱们府里分了两整筐呢。”

阿臻垫着帕子拿了一个,倚靠着炕桌掰开皮吃了一瓣,才笑着吩咐,“送到我这里的有多少?你们一人一个也都沾沾娘娘的福气。”

王妈妈一顿,脸上显出一点郁闷,可也只是刹那便立即笑道,“这橘子放在屋里闻闻香味也是极好的,丫头们两人分一个也就尽够了。”

阿臻不用看奶娘的脸色便知道,这是方姨娘克扣了,否则依照侯府嫡女的待遇,她这里怎么也能分上二十来个。

保荷虽然天真可也知道好歹,并没有火上浇油,而是乖巧的说道,“姑娘,这都快要到了晚膳时间了,您可不能多吃,仔细凉了胃。”

保琪也问,“您晚上想吃些什么?小厨房里头有新鲜的小油菜,还有些绿豆芽,还养了一小缸活鱼……”

一屋子的下仆都怕她伤心。

阿臻从善如流,“那边让她们将鱼刺鱼骨头剔干净,晚上吃鱼肉锅子吧,小油菜,豆芽,冻豆腐,锅饼,海带,白菜都要一些……”

大家讨论着吃食,屋里重新多了欢笑起来。

保荷领了小丫头进来掌灯。

侯府现在还没有女主人,各人都是吃各人的,吃完也不用再去给承恩侯请安,大家各自消停。

阿臻单独一个锅子在炕桌上用,保荷保琪一起伺候,等她吃完重新收拾了自己,王妈妈也在外头吃过了,来替换保荷保琪去吃饭。

王妈妈借着灯光核对她准备的姑娘除孝后闺房的布置,她不会写字,弄些炭条在一张纸上画了些只有她能看懂的东西。

“妈妈,”阿臻看着王妈妈,眼睛润润的喊道,王妈妈听见她叫,便抬起头,对了她笑。

“今儿晚上晚半刻钟锁院门。”她轻轻吩咐。

绘春居每天的落锁时间一定,也好打听,若是二姑娘的奶娘有心来,这半刻钟也足够了。

王妈妈点了点头,没多问一句,大姑娘自来就极有主意,她们这些人只管着伺候好她,让她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好了。阿臻的吩咐在她这里从没有打折扣的时候。

说一句不好听得,就是阿臻突发奇想想要杀 人,王妈妈也能在旁边递刀子,说不定等阿臻杀完,王妈妈还能指挥自己的儿子把尸 体埋了。

外间的自来钟响了七下,王妈妈收拾好了东西出去,还没走到院子门口,守门的婆子就冲她挤眉弄眼,“您老瞅瞅,就那个婆子,贼眉鼠眼的,在这里足有一刻钟了……”

王妈妈往门外一看,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却是看不清是谁,心里有些怀疑这是大姑娘要等的人,她的手刚关了半扇门,稍微试探,就见暗影里头那人猛地冲了过来,“老姐姐,是我。”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妈妈的同僚,二姑娘的奶娘李氏。

王妈妈挡着门,“是李姐姐呀?!这么晚了,有事儿么?”她若是直接把人迎了进去,反倒是害了大姑娘的名声,所以她才在这里假装不知情的多问几句。

李氏却唯恐人看到,忙错了身子往门里挤,“是……有事儿,是大姑娘的事……。劳烦王姐姐给通禀通禀。”她神情急切,说着话就自己转身将另外的半扇门关上了。

王妈妈却依旧拦着,“天都这么晚了,大姑娘要歇息了,明儿还要去清凉寺祭拜先夫人,您若有事,改日再来。”

王妈妈的这番话阿臻已经听到,可她没有作声,而是等到王妈妈不情不愿的过来回禀,“姑娘,二姑娘的奶娘过来了。”

阿臻翻了一页书,细声细气的“嗯”了一声,却没了下文。

李氏今儿能来也算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她连忙在外头伸长脖子高声道,“姑娘,奴婢有要事禀报。”

“你进来吧,保荷上茶。”

李氏进了内室,见大姑娘倚靠在迎枕上,腿上搭了一条半旧的象牙白的云纹锦被,素淡之极,也柔弱之极。

李氏便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有些亏。

大姑娘生母早就没了,又不得侯爷欢心,方姨娘对付大姑娘简直不费力气,自己得了这个与大姑娘清白攸关的消息,只是用来换大姑娘不去侯爷面前告状,真是太亏了。

保荷托了两碗茶上来,先将一只岳州窑白釉茶碗放到阿臻面前。

阿臻看了一眼茶汤,放下书,对李氏道,“李妈妈坐吧。”

李氏便不客气的坐了,却没接保荷托过来的茶碗,而是不客气的直接道,“奴婢来说的事事关姑娘,奴婢也是冒了大风险的,还请姑娘屏退左右。”

她认定大姑娘好拿捏,想着等人都走了,只剩下她们两个,到时候她将话说的厉害些,不怕大姑娘不求她。

要知道,她要说的这事可是一件对大姑娘来说极其重要又厉害的事呢!怎么能只一个不告状就能够抵平的?说什么也要再多要一些好处才行!

这一个消息买大姑娘不去侯爷面前告状,就算再加上五百两银子,对大姑娘来说也是稳赚不赔的,就怕大姑娘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李氏一开口说完那句,王妈妈没等阿臻开口,就横眉道,“那不成。”

阿臻抬头对王妈妈道,“天色晚了,妈妈泡泡脚,一会儿过来陪我睡,跟我说说明日上山祭祀的事。”

王妈妈听话的带了保荷下去,却没有出门,而是躲在外头,这侯府里头的人尤其是方姨娘那边的人来,一定没什么好事,她要听着些免得大姑娘吃亏上当。

屋里就只剩了阿臻跟李氏,李氏的脸上便显出一种高高在上的骄矜。

阿臻主动开口,“李妈妈的事现在可以说了。”耐心不多,懒得应酬这样的货色。

“姑娘大祸临头了,恐怕还不知道吧!”

大祸临头?她实在不喜欢这个词。

这也太小看她了,只要不是天塌下来,都不算大祸。李氏有本事将天捅漏了?

将刚才放到腿上的书拿到炕桌上,她不甚在意的抚了抚被面,挑眉道,“若是妈妈想跟我说方姨娘雇了西风帮的人准备害我的事,那就算了,这事儿,上去十天前打方姨娘那边的小四儿出了角门起,我就晓得了。”想震慑她,也不看看她活了多少岁了!

李氏果然大惊,脸色开始变得有点不好,阿臻再接再厉的表达不屑,“请了娘家兄弟出面联络,又出了五百两体己银子,实则西风帮的人只收一百两,那剩下的四百两银子都进了方姨娘兄弟的口袋……,李妈妈,您知道的,——可有我知道的多么?”

李氏差点给跪了。

虽然没站起来,可已经觉得屁股底下坐着的不是板凳而是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