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楠泽稳稳地开着车,一言不发地送自家老大回家。到了地头一瞧,人已经睡着了。
在把人叫醒,还是让人继续沉睡之间摇摆了片刻,刘楠泽很快就作出了决定。
他下了车,打开后车门,尽量动作小心地把人背到背上。很好,人没醒,自家老大的头整个耷拉在自己的肩头上,呼吸声听上去很是平顺,刘楠泽轻吁口气,背着人就进了倪家的大门。
一进门,眼尖的佣人就识相地跑来帮手,并试图将人换到自己背上去,刘楠泽拒绝了对方的殷勤,只是让他帮忙把人扶着些。相比之下,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就很不识趣了。
她人是迎了上来,可说出口话却让刘楠泽恨不得踹她两脚,“刘少爷,真是稀客,今个儿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这女人眼睛是瞎的吗?没见着他背上背着人吗?要不是老大还在他背上睡着,要不是他从来不打女人,他真真想把心里的想法付诸行动。
只是,他一向在这个女人面前姿态都摆得很高,这女人不是非要让老大叫他“夫人”么,那么他就她恭恭敬敬称呼自己“少爷”,自己有那个资本不是?倪家虽说也是富商,可相较于商界庞然大物的刘家,那就是路边的小猫咪,一脚就能踩死那种,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会儿要跟她生气,冲她发火,那都是在抬举她,这种错误,他怎么可能会犯?
刘楠泽不动声色的按捺下心里的怒火,颐指气使地斜睨她一眼,“叫人去把我的车开进来,我今天要住在这里,给我准备好房间,晚餐也一并准备好。”
说这话时,刘楠泽脚步一刻也没停地继续往前走着,倪夫人只得亦步亦趋地跟着听着,她的眼里有着不甘,可也无可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十个倪家,都比不刘家的一条大腿。
刘楠泽把一切都看在眼里,顿觉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平日里,老大总是护着这些人,不让自己欺负她们。说什么他爸对他有恩,他不能让自己手下的人欺负了他的妻女。
说到底,还是因为老大潜意识里根本没把倪父视着父亲,哪家儿子会认为老爸养育自己是大恩大德,见天挂在嘴上,随时随地都思图报答的?
今晚倒是个好机会,老大意识不清没法护着,自己正好可劲地折腾折腾这群有眼无珠的家伙,哼哼!
吃力地把人背进卧室,安顿在床上,刘楠泽又去盥洗室拧了条湿毛巾,帮倪嗣随擦了擦手脸。看着静静地躺在床上,即使熟睡着也轻蹙着眉头的自家老大,刘楠泽心里对老爷子的埋怨又加重了几分。
可不管他心里对老爷子有多不满,他也不可能去对老爷子出手,老大不会允许的。气闷,气闷,等等,老爷子不能动,但他在乎的那个婊子,自己可以动呀。不过,这个度得把握好,得让她既知道疼,又不至于通于老爷子这个传声筒把事情给捅到老大面前,惹老大心烦。嗯,这事得好生计划一番才行。
刘楠泽在床边静坐了许久,而后腹黑的笑了,起身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心情舒畅地下楼折腾人去了。
灯火通明,衣香鬓影,光筹交错,所有人脸上都挂着完美的假笑,嘴里说着言不由衷的话语,这就是商务酒会最真实的写照。
倪嗣随耐着性子跟在倪父的身边,见完这个喊那个,等到该认识的人都一一见过,倪父总算肯放他自由活动了,这时,酒会已是过半。
倪嗣随去了餐台,打算拿些食物慰劳慰劳自己频频抗议的肠胃。
只是,有人显然不肯让他轻快,这厢他刚选好东西,正打算找个相对安静呆着时,麻烦就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