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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所谓真凶
最难消受美男恩
苏照84
5752

真相往往隐藏在表象之下,这是江湖上打混的人都知道是事。道理浅显易懂,可真正能看的透彻的人那就是少之又少了。

唐三姑在唐静的要求之下对杨业的尸体又进行了一遍全身检查,检查完毕,她得出的结论和那衙门的仵作基本一致,不过她在杨业的指甲里又找出了一些东西。东西被作为证据呈到了县太爷的面前。而她从后院一出来看热闹的人们都伸长了。

“这是什么?”虽然不知道眼前的白纸上放着的是什么,县太爷却是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唐三姑咬着手里的梨,口齿不清地回道:“人皮!”

所有人都抖了抖,县太爷紧跟着干呕起来。

“这么恶心的东西拿来干什么,拿走拿走,还不快拿走……”县太爷呕地没空发飙,师爷赶紧顶上。

“诶诶诶,证据证据,不能丢!”唐三姑忙不迭的扑上去抢。一下子正和县太爷大眼瞪小眼。

县太爷突然发现了重大问题,怒冲冲地指着她手里的梨“你……你……谁允许你升堂的时候吃东西……你当公堂是什么地方……”想想刚刚她才摸过都发臭的死人,现在还大吃大嚼,那种恶心的感觉简直难以言喻。

“咔嚓”唐三姑挑衅地咬了一口,咬得太狠,汁水四溅,全都喷在了县太爷的脸上。“你当验尸不费体力吗?你去试试翻肠子开脑勺……”

“哇……”酝酿许久,县太爷终于吐了出来。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真不愧是唐静的姑姑。云倦摇了摇头,很是无语地摇着扇子。其余众人也都在不明所以地盯着这边看,整个大堂的气氛变得异常微妙。

哎,到底是有完没完?

唐静等证据都等地没了耐心,翻着眼皮子瞅了瞅这一圈人,无奈道:“现在,可以回归正题了吧?”

县太爷正色,大家收回了目光。

唐静要回归正题,唐三姑也不再玩笑。放下梨她清了清嗓子,“杨业的尸体上有多处伤痕,后脑部受到硬物撞击,有骨折现象但不足以致命。胸口被利物刺入直达肺部,口腔咽喉有血倒灌的迹象,应该这是致命伤,而杨忠应该是落水溺死。”

这是结论?和先前衙门仵作验的有什么区别?大家迟疑了一下,都瞅向唐静。提出让唐三姑再验尸的人是她,这些还是无法证明她的清白吧?

一席话正中下怀,县太爷拿起惊堂木使劲的敲了下去,连带着对唐三姑的怨气也一并发泄。“唐静,本大人如你所愿让唐三姑验尸,结果你也听到了,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表明你是清白的,你还有什么话说?”

唐静不动声色,道:“三姑,指甲中残留碎皮说明死者死前曾与人发生过激烈冲突,我说的对不对?”

唐三姑点头。

“冲突又怎样,冲突也和你的清白无关吧?”县太爷没搞懂她想问什么,皱着眉头地驳斥。

唐静微微一笑,看向了云倦。

云倦会意,拍了拍手掌。立马,他的跟班云庭从外面走了进来,提着一只包裹放到了唐静面前。包裹解开,里面放着一双鞋,还有一把小乌金刀。

“三姑,根据尸体上的伤口,你能判断出是怎样的刀子吗?”唐静拿起小乌金刀把玩,边看边问道。

唐三姑思忖了一下道:“刀身薄巧,刀长三寸左右,刃上有倒刺。”

唐静走到她面前将刀子晃了晃,“这一把可符合?”

唐三姑拿在手中上下地看了一遍,道:“就是这把。”

唐静笑了,将刀子递到了县太爷的桌上。

“大人,据杨家人的下人所说,杨业生前的行事作风极为谨慎,每晚睡前定是要闩上房门。我去看过案发之地,那里并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能让他毫无戒备之心开门的只有杨家自己人。其二,杨忠是杨家的管家,平日里唯一的爱好便是收集各种刀具,这把乌金小刀是在杨忠房里找到的。而它的形状以及上面残留的血迹,加上仵作对伤口的描述,这把刀子完全很可能便是刺死杨业的那一把。其三,这双鞋是我在杨家三少爷杨继允房里找到的,鞋底已经脏了但是边边上还能看的出血迹,我比照过案发现场的脚印,大小完全吻合。”说着,她又将地上放着的鞋子也送到了县太爷面前。

县太爷天生胆小,又嫌弃死人的东西太脏。他极力地想要把这些东西丢了,却又畏惧云倦只得强忍着看下去。

有了新的情况,围观的人们争先恐后地伸长脖子想看看那些所谓的证据,冷不防杨三夫人狂躁不安地冲了出来,指着唐静便是呵斥:“你是在污蔑,继允怎么可能杀人?”

见识过杨三夫人的泼悍,对于她的反应也已料到。唐静无奈地摊手,“证据如此,我什么也没有说。”

“你说碎皮,她身上就有指甲留下的伤口。”杨三夫人猛的一抬手,这便指着杨二夫人。众人随着她一起转过目光,杨二夫人的脸色变地铁青。“你说鞋子上有血迹,我还在她房里看到了血衣……”

“哈?”

“继允如果有嫌疑,那她也有嫌疑!”

忽然之间大堂内安静了,所有的目光都齐聚在这两人身上。

杨二夫人不慌不忙地笑了,瞥了一眼周遭人群这便开口,“三妹,你的病又发作了。”

杨三夫人趾高气昂地冲到了她面前,“我没病,我好的很,你敢说没有?你敢不敢让人搜你的房间?”

“三妹,我想你是气糊涂了,老爷死了这些天继允这个做儿子的连个面都不肯露一下,你这个做娘的生气也是寻常。可是身体是自己的,要懂得控制情绪才能控制得住你的病啊!”杨二夫人很巧妙,她不正面接招反倒是四两拨千斤,一下子又把杨继允推向了前。

杨三夫人气地涨红了脸,伸出手就想扑上去,亏得差役们阻止的及时。

好好的审案子审出了枝节,谁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茬。县太爷被绕地脑袋直发晕,指着杨二夫人和杨三夫人不知道该扣下谁。他们一闹,唐静的杀人嫌疑倒是没了。

眼瞅着注意力转移到了别人身上,县太爷连句道谢都没有便把自己撂在了一边,唐静静看了一会儿,很是不爽快地抱了抱拳,“大人,没我的事,我走啦?”说话时她余光扫向上首位置。云倦似乎比她还没耐心影子早已经不见,想来乘着混乱先离开了。

此时,县太爷正为这下面该采取那一步行动纠结地炸毛,根本没心思管她。唐静讪讪地收回拳头,摇了摇头。得,我还是自己走吧!她转过了身便向大门走去。

她一走,唐三姑忙地跟上,眼珠子却转个不停。一追上唐静,她胳膊便搭在她的肩头故作姿态嗅了嗅,“阿静,为什么你送上去的那双鞋子有酒味?”

唐静微微侧头:“有吗?”

“噗嗤”一声,唐三姑笑开了。她贼兮兮用手指戳了戳唐静,“难道没有吗?你那点伎俩能骗过我的鼻子?”

唐静玩味地勾了勾唇,停下脚步打量了一番唐三姑,“其实也没什么。你想杨业死了才几天杨家人就急急地破坏了现场,这其中肯定有问题。再说那个杨继允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老爹死的第二天就不见了,谁家的儿子能这样?反正杨家就是摊浑水,利用一下也无妨。我当证据丢上去的那双鞋底下沾的是杨家酒坊里的“胭脂醉”,被看穿是迟早的事。我这么做可是为了让杨家的人狗咬狗,他们一个咬住一个迟早会咬出凶手,说起来也是好事,没什么不妥。”

“……”听完,唐三姑不住地抽搐嘴角,架在唐静肩头的胳膊滑落差点栽倒。她一直就知道唐静不是善类,愣不想这次会这么流氓。亏得之前还佩服了她好一阵,觉得她这次找证据太效率了,没想到……

预见到不久之后的杨家混乱,唐三姑打心底里替他们哀悼。

边说边走,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大门。忽然人群分开了道,前方传来了呼喊:“闪,闪,闪……”

唐静眼明手快,身子一侧便就闪开。唐三姑还沉浸在谈话中没回过神,硬生生地被横冲直撞的来人撞地七荤八素,两眼冒星星。

“哪个没长眼的呀?”先于意识她一声怒吼。待到脚下站稳,抬头一看,整个的傻了眼。前方三四个壮汉面目狰狞,威武地举着大菜刀冲了过来。县衙前围观的人们唯恐祸及自己,主动地散地更开。

“小心!”赶在第一个家伙冲进来之前,唐静一把将她姑拽开。领头那位跑的太急太快,一下子被门槛刮倒,摔了个狗啃泥,刀子“当……”一声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直直地插在了县太爷脑袋上方的墙柱上。县太爷“噗通”一声滑坐到了地上。

这会儿不是唐三姑一个人傻了,是全体都傻了。大家还没来得及搞得清楚这突如其来的一群人想干什么,这边听到有人激动的在喊:“三姑,三姑……”

闻声,众人才齐齐转头。县太爷的桌案之上多出一个人怀抱着小白貂的年轻男子,那男子无视满大堂的惊诧目光,使劲对唐三姑招手,谁也没发现他是什么时候坐上去的。

“慕容……晟……”好一个意外。唐三姑不自然地扯了扯嘴角回了他一个难看地笑脸,满脑子都是疑问。下一刻随后冲来的那三个壮汉将菜刀指向了她。

“你们要干什么?”唐三姑惊地后退一步。

“干什么?你和他是一伙的!”大汉们不买账地舞了舞刀子,其中一个黑猩猩样的说着刀子便落了下来。

“喂,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唐三姑忙地两手夹住落下的刀刃。

可那人根本不理会,另外两柄刀子跟着说来就来跟来……

怎么又是慕容晟,来捣乱的吧?

唐三姑迟钝,唐静却看的明白。慕容晟假意和唐三姑打招呼明着移花接木,转嫁危机,叫人以为三姑和他是一伙的。可惜啊,倒霉的唐三姑竟然没意识到!不过就算看穿了她也还是不太想帮唐三姑,因为:“三姑,美男,很销魂吧?”

“……”突然唐三姑忽然很想哭,为什么有的人就是那么没有同情心,不出手帮忙也就算了,还落井下石……

堂上鸡飞狗跳,忙地不亦乐乎,桌下县太爷好不容易才缓过神来。他从桌底下爬起来一看彻底炸了毛。“你……你……是什么人……”他很悲情的发现有这么一群人在威严无比的公堂之上随意打闹,这还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竟有胆子当拿着他的桌子当板凳。

慕容晟看好戏看地正欢乐,闻声侧过头来一下子就对上县太爷那圆睁的眼。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县太爷猛的一巴掌拍在桌上跳了起来。可就那么一下子又两手抱着屁股嚎叫起来。他有一些激动,“怎么又是你……”

“不是我……”慕容晟嬉皮笑脸地摇了摇手,也有些意外。

“怎么不是你?来人,快来人,给我抓住他!”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一天他可等很久了!

玩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慕容晟头疼地看着丢下手头事情就向自己围来的差役们,跳下桌子边退边对县太爷笑道:“大叔,不用这么客气吧,见我不用这么大礼的!”

不得了了,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他以为自己是谁?

“谁是你大叔,谁给你行大礼,臭小子,看我今天不剥了你的皮……”吃过慕容晟的亏,县太爷不敢往前,只躲在差役们的后面指着前方乱吼。

就他那点小心思慕容晟早就心知肚明。

“大叔,我那可是为你好。那天要不是我帮忙,你怎么那么快就知道嫌疑犯住在归来居,怎么会那么快就将她拿下?”

“混账,当本老爷做事不要你指手画脚!来人啊,快给我抓住他,抓住他!”县太爷最好面子,这么说不是要他丢人吗?他忍不住地,卷着袖子爆发了。

听到号令,狗腿的差役忙全都拥了过来,连解释的时间都没给慕容晟。越是混乱有人越是爱凑热闹,差役们一涌来,追着三姑满世界跑的大汉们也都听到了动静一齐调转方向。

这一下慕容晟也傻眼了,怎么能他们都联手了呢?稍地一顿一群人立马摆开阵势便是将他层层围困在了中央。

看着有人害人害己,终于人自食了恶果,唐三姑喘息之余忍不住的嘲笑。

面对此情此景,慕容晟也不觉得窘迫。他淡定自若的瞥过唐三姑,目光却落再靠着墙壁上打哈欠的唐静身上,心里却不平衡了起来。凭什么他在这边被人追着,她却那么悠闲?

“阿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他很幽怨。

听到声音,唐静慵懒扭过头,可面对此景她却不以为然道:“呃……我和你不熟……”

“……”

大热天的飘起了雪花,不是有冤狱而是慕容晟的心底里凉飕飕地。

你狠!

一哼闷声立马死伤无数。慕容晟把一腔怨气全都发泄在了围攻自己的人身上,偌大的大堂就听得哀嚎阵阵。

小命得保不容易啊,唐三姑喘着粗气地转到了唐静的身旁。目光却没离开过那被慕容晟甩出的一个又一个大汉。瞅着慕容晟那凶悍的模样,唐三姑掩住笑意地冲着唐静道:“丫头,这样都能生气,慕容晟不是对你有什么吧?”

“有什么是什么意思?”听着不大顺耳,唐静忍不住地侧头问她。

“这不就是……”唐三姑竖起两只手的大拇指,对着做了个手势。

“无聊!”唐静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开个玩笑而已……

唐三姑很无辜的摊手,一抬头这人都已经走远了,赶忙追上。“喂,阿静,你跑什么跑,倒是等等我啊!”

“你不是想找你的第二春吗,以后你找你的,别跟着我了。”唐静自顾自地向前,边走边不理会她。

“嗳,你这是什么意思……”话头不对,唐三姑踌躇起来。

“字面意思,自己意会!”

“嗳……你……”唐三姑忽然觉得和唐静沟通很吃力,完全的说不通嘛。无奈之间她看了一眼身后,恰逢精彩一幕。慕容晟倒霉催的被四五个人抱住了腿脚胳膊,还有一个拿着刀子的人正是毫不留情的冲着他的胸口刺去。

“不是吧……”唐三姑惊叫。这还没缓过神来,但见得眼前一晃。“咣当咣当……”一阵脆响,什么东西如雨般撒了一地。再一看发现那是碎银子,空中还有几张银票样的纸在飘荡。

莫名其妙地天上掉下银子,众人都愣住了。忽然已走至大门边的唐静无辜地喊道:“啊呀大老爷,我只是捡到你的钱袋好心想还给你……”

众人面面相觑,皆投来了怪异的目光,县太爷下意识地手往怀里掏。

唐静微微一笑,猛地一指地面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不快帮大老爷捡银子?”

县太爷掏了半天没掏出钱袋,脸色已如焦炭。看着众人还在发怔,急得就快跳了起来,“都聋了吗,还不快捡!”

注意力转移了,危机也就解除了,慕容晟一下子被撂到了一边。

想过很多种方法脱身,竟不想会是如此。慕容晟远远看着唐静,心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是想笑。正巧目光和唐静相撞,看到她的目光,彼此对视,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扬了起来。

对于这各怀鬼胎的笑容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就那么回事了。唐三姑瞅着他们两不住偷笑,脑袋里已自行将他们比做了王八绿豆。

于是乎,一场乱糟糟的审讯就此结束。

关于慕容晟为什么会出现在大堂,据追杀他的人解释是因为他吃饭不给钱。其实吃饭不给钱也就算了,这家伙还挑三拣四地把人家酒庄的大厨气出了偏瘫的毛病,活生生地砸了人家的招牌。被县太爷的人围攻是因为前日他大闹县衙指使白貂在县太爷的屁股上咬了两口,还把县太爷当马骑了一通。

不过唐静很怄的事情不再这里。她伤心的是,敢情那日柳毅带着差役们来客栈不是来抓她的慕容晟才是主犯。亏得刚才她还好心拿着到手的钱去救他。一想到那撒出去的是钱,救的是慕容晟,她想捶地,不值啊一点都不值……

自那日之后,慕容晟好似人间蒸发了,谁也没有见他回过客栈。

唐三姑说他肯定是知道唐静要报复,所以先溜了。一腔怨气无出发,清一色也不见有动静,唐静脾气见长整日地没事发火,几百年没见青春的额头上竟然还冒出了青春美丽的疙瘩痘。

看着那片大好风景,唐三姑笑言,唐静的春天来了。唐静愤愤地一把将枕头给摔在了她身上。

闲了三四日,云卷又让人送来了一封信。信上说清一色已经离开了平州城,要唐静和唐三姑赶快追捕。想着那日和云卷的谈话,唐静没来由的不爽快起来。不过,考虑到信誉问题,事情没正式的脱手之前不能坐视不理,她还是收下了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