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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所谓结局
最难消受美男恩
苏照84
6323

内心挣扎一宿,唐静顶着黑眼圈地起了个大早。这一夜,她做出了重大决定,那就是向慕容晟摊牌,送他回家。

昨晚喝的太多,一觉醒来脑袋疼的厉害。唐静揉着额头往大厅去,刚出房门便听到阁楼下一片惨烈。好多客人都在呕吐,好似吃错东西中了毒,其中也包括了唐三姑。唐三姑原本就是擅医的,什么可以吃什么不能吃,她自然比别人分的更清楚一些,然而她也在那群人之列,着实叫唐静有些意外。

看了一会儿,她好奇地下了阁楼,就那么看着唐三姑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看了一刻,她忍不住地打趣,“呀,三姑,几个月了,害喜害成这样?”

唐三姑有气无力地扫了她一眼,“哇……”地又吐开了。胃里没东西吐了,吐出来的全是黄胆汁,伴随着浓烈的酸腐味。

唐静嫌弃地后退了一步,忙的捏着鼻子。再看了周围一圈的人,也没比唐三姑好多少。

“出什么事了?怎么都在吐?”玩笑开过了那么现在言归正传,这情形怕是不太妙。唐静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条丝帕送到了三姑手中。

唐三姑擦了擦唇边,一脸的哀怨。“哪个杀千刀的弄出的配方,竟然酿酒的时候放死尸……”想到那两个字就恶心,又是一阵作呕。

“死尸?”

“还不就是那个杨家送来的‘胭脂醉’……”

“杨家的胭脂醉?”时下酿酒的人常为了增加酒水的醇香在配方中放入动物油脂的情况,所以以此类的东西作为配料并不奇怪。只是三姑口中的死尸指的是哪类?人的?动物的?植物的?还是……

愣了愣神,唐静“噗嗤”一声笑开了。回想当日杨继轩送酒来的情形,真想送唐三姑两字“活该!”。 那会儿自己不过和杨继轩多说了几句话,一回头就发现酒坛子不见了。三姑说是慕容晟拿走的,现在想想,慕容晟不爱血红色的东西,便是酒水也一样。八成整整一坛子全到了她一个人的肚子里。

“啧啧,要恶心的也是慕容晟,怎么你在吐个不停?”

“你都知道了何必多次一问,我都这么惨了……”唐三姑两手掐住脖子生怕自己再控制不住,僵硬地抬着头一动不动,“开始也就贪杯,谁知道会这样?不行了不行了,起码一个月我都不会再想喝酒了。”说着她摆了摆手,有气无力地往楼梯口走去。

唐静好心地搀扶了一把,笑地肚子疼。这叫什么,自作孽不可活啊!

“‘胭脂醉’配方里面有死尸这么大的秘密你从哪儿听来的?按理,应该不会传出来啊。”

“刚刚我一下楼就听人在说,昨晚上杨家酿酒的作坊走水了,救火的时候发现了一堆尸骨。还有好几具没有处理过的死尸,说是前几天痨病死的王矮子尸体也在,好恶心好恶心……”说着,唐三姑摇了摇头,一手扶着胸口。

“走水?”

“一大早官府的人就去杨家的酿酒作坊了,由不得你不信啊!”想到就难受,死的心都有了。

“官府?”怎么这事都惊动官府了?唐静望着门外,光线强烈,刺地人眼睛睁不开,看东西也有几许恍惚。脑子里就那么一下子冒出了很多的想法,乱糟糟地交杂在一起,说也说不清楚。杨家出了这种事情最多叫人有些意外但也谈不上震惊,然而让她在意的是,杨继允的头七还没过紧接着就发生这种事情,怕不仅仅是意外这么简单。

“三姑,有没有兴趣去凑个热闹?”想来想去,还是看看情况的比较好。于是收回心神,便就问唐三姑。

“不去!不去不去不去……”一想到那恶心的酒水,恶心的杨家,躲都躲不及呢,谁还要去凑那热闹。唐三姑头摇地像拨浪鼓一般,死活不肯。

想到了岂有不做的道理,我管你乐意不乐意!唐静两眼一眯,猛的拽住唐三姑的胳膊就拖了出去。

一路走一路埋怨,这便是看到人群都在往一家店铺涌。两人面面相觑了一下,随着人流跟了过去,最后停在了一家围满了人的酒庄门前。这地方唐静认得,便就是杨家的酒庄。此时大门外黑压压的一片围满了人,街道都被堵地不顺畅。各大酒楼的人和客商在闹事,吵闹之声胜过菜市场的几百只鸭子。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站在外围,唐三姑幸灾乐祸地看着热闹。唐静却很同情地叹着气,“如此一闹,杨家这生意肯定做不下去了!”

唐三姑接过口道:“用死尸酿酒这么缺德的事情都干得出来,这种地方还是早点关门早点好!”

唐静笑了笑没有争辩。头一抬,忽然发现了人群中一个熟悉的身影。“紫嫣……”为了证实自己没有看错,她特地向前走了两步。然而人头攒动,一晃之下人影又不见了。

“你看什么?”唐三姑一转头发现唐静人不见了,忙不迭地这就跟来。可这之后就发现唐静一个人看着什么在发呆,一动不动的。

微微垂眸,心头有些异样。唐静收回心神,道:“看也看过了,回去吧!”

总觉着她有点怪怪的,至于哪里怪一时也说不上。唐三姑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这便是跟着又回了客栈。

杨家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关于‘清欢’也毫无进展,杨家的烂摊子也懒得掺和。停留了这么久,唐静终于有了要离开的想法。其中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便就是紫嫣,不知道为什么想到她心里就像有根刺一样的不舒服。

收拾了一下行李,把想法跟唐三姑说了一下,唐三姑有些犹豫。多日之前她认识了当地的一个小姑娘,小姑娘和奶奶两个人相依为命,那孩子的奶奶得了病,她正在给老人家用药,而且还在很关键的时期。

三姑虽然败家成性却是个热心人,唐静知道她的心思便没有强求,宽限了几日,答应等老人家病情好转再走。接下来的日子过的清闲,三姑忙着给人治病,慕容晟经常不见踪影,一个人好吃好睡腰又圆了一圈。

在那之后,杨家的衰败几乎成了不可逆的局势。没有当家,杨四小姐临危受命,开始为了整个家族而奔走。然而就是这样依旧改变不了酒坊被封,订单被退以及同行的落井下石的命运。昔日显赫的门庭而今却变得清清冷冷,墙角窝着几个乞丐,大门上烫金的匾额依旧高悬,但此时已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土灰。

现实真是残酷!唐静在杨府门前望了一刻,不由地叹气。她刚转身要走,“吱嘎……”一声,紧闭的大门开了。

“唐姑娘?”门内之人一声轻唤,唐静扭过了头。喊她的是杨家的二少爷杨继轩,那个在杨家她难得觉得还不错的人。

看到她,杨继轩也有些激动,忙地追了上来,“真的是你……真巧……”

“二少爷。”唐静礼貌地打了个声招呼。

杨继轩好奇地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

“呃……刚巧路过……”

“哦,这样啊。”听到这句,杨继轩脸上明显地有了一丝失落。

看着他一脸的憔悴,眼底布满的血丝,唐静猜想他最近的日子肯定很不好过。出于同情,她道:“二少爷,虽然我不清楚你们家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如果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唐静乐意效劳。”

“唐姑娘有心了。”杨继轩笑了笑,眼底有几许感激。他回身望了一眼挂着的匾额,道:“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是要亲眼看着这一切变成现实,还是很痛心。”

“你早知道?”唐静有些意外。

杨继轩自嘲地笑了笑,“无论爹对我如何,我毕竟都是杨家的一份子。杨家的事情我又怎会不知。我只恨我懦弱,如若当初敢站出来敢阻止的话,也许杨家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江叔也不会死……”

“江叔?”唐静自语了一声便是看向大门之内。江叔是紫嫣的爹,开始她就有怀疑过江叔失踪和杨家有关,照着杨继轩的说法,那岂不是证实了她的想法?还记得前几日遇到紫嫣时的对话,她当时只是随意试探,现在一想,这一切若是真的也就不难理解紫嫣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又小聊了一刻,唐静告别了杨继轩回到了客栈。这一路她想了很多,很多问题的答案也渐渐的浮出了水面。但还是有一点她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便是那日紫嫣从牢里出来为何要嘲笑她蠢。

不久之后,杨家又有了新情况。杨四小姐回天无力,将最后的赌注压在了邻郡的富商身上。想到她,多数人都会一叹。她守了这许多年为的就是杨家这份家业,最后却同是为了这份家业又赔上了自己的幸福。然而事与愿违,杨四小姐的牺牲根本没能改变杨家的厄运,反倒是衰败愈发的加快了。外界的压力加上家族内部的矛盾,偌大的一个大家族几天之内土崩瓦解,走的走散的散都没留下几个人。最后反而是不起眼的杨继轩挑起了大梁,接下了烂摊子。

当日摆酒席唐静也接到了邀请,亲眼看到了很多人对着杨继轩冷嘲热讽,变着法子的挖苦。令她意想不到的是,杨继轩竟然从头笑到尾,游刃有余地游走在人群之中,恍若换了一个人。

这样的改变似乎仅仅是一个开始,紧接着又没多久杨继轩推出了一种新制的酒,酒香绵柔,醇厚无比,味道盖过了‘胭脂醉’,还请来了天下第一品酒大师曲欧坐镇。原本毫无生机可言的杨家酒坊便是就此有了复苏迹象。

短短的一个多月,杨家衰败又起,名不经传的杨继轩成了平州城的风云人物,之前的一切恍若一场梦。

约定的时间到期,唐静准备离开平州。临走前,她向杨继轩提出了辞行。杨继轩很客气地要设宴给她送行,顺便向唐三姑道歉。出于免费餐不吃白不吃的心理,唐三姑忙不迭地拽着唐静去了。

宴席设在了杨家的一座饭庄,摆的很隆重。酒过三巡,有人来传话叫走了杨继轩。唐三姑肚子不舒服,又叫着唐静陪她一起去茅房。饭庄地方很大,没人领路一时也找不到路,转着转着二人便就转到了后院。后院是个大花园,种了好些树木花草。

唐三姑一边走一边抱怨着饭庄设计不好,小道太绕人,这便是在发现了远处树下的两个人在说话,“咦,那女的怎么这么眼熟?”看了一眼,她有些好奇地指了过去。

唐静随之一看,诧异了。那树下的是一男一女,女的似乎受了刺激,在狂躁地揪住男人的衣领说话,那男的显然不想理她,一脸的不耐烦。而这两人分别就是紫嫣和杨继轩。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除了意外就是意外,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唐静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拽着三姑蹑手蹑脚地绕着小道潜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这便是听到了两人的争吵。紫嫣声音很大,一点都没有掩饰的意思,反而杨继轩显得很无奈。

“原来你一直都在利用我,枉我做了那么多!”

“你小声一点,小心别人听到。”

“怕什么,敢做不敢认吗?

“哼,我怕什么,倒是你才要小心。想想我爹是怎么死的,忠叔,三弟,和这三条人命都有关的你就一点都不心虚害怕吗?”

“三条人命?”偷听是无心,听到重点可就是有心了。当即脑子里“轰”一响,唐静愣住了。

“杨继轩,你根本就是在利用我帮你肃清道路,扫除障碍。你精心布局然后让我帮你去做这一切,为的就是今天你能得到杨家全部的家业,你还想骗我?”

“呵呵,是又怎么样?你想报仇,仇我也帮你报了,你想要养家垮了,我也如你所愿让它垮了。现在的杨家是我的,属于我一个人的,这么多年我忍辱负重为的是什么,就是今天的这一切。倒是你,说利用,你又何尝没有利用过别人?”杨继轩笑着望了一眼楼上,接着道:“你蠢,竟然也还有人比你更蠢,明知道帮你什么都得不到还出手,被你耍的团团转还不自知……”

杨继轩说到此处,唐静的呼吸猛地加重了几分,目光也深沉了不少。他指的蠢人是谁?自己吗?她脑中在想。

“不要跟我说她,都是她坏了我的计划,否则哪有你翻身的余地!”紫嫣愤恨地拂袖,便是抑住内心激动,“我今日来就是告诉你,令三少爷中毒的百日果我已经交到了官府,你等着报应吧!”

杨继轩一听,脸色大变。“你以为官府会信你?”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秘密……”紫嫣毫不理会,冷笑着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顿了一顿,便就笑了。杨继轩故作姿态地绕到了紫嫣身后,猛地抽出腰带勒在了她的脖子上,“要我死,我今天就先杀了你……”

“杨继轩……你……”始料未及,紫嫣被勒个正好。脖子被死死的勒住,连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她疯狂地扭动身躯挣扎着,然而面对心狠手辣的杨继轩,似乎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就那么两人纠缠着,纠缠着……

看着这一幕,听到这一切,唐静内心抑郁,便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当初插手这案子是因为‘清欢’,后来便是看紫嫣可怜而心生怜惜。她以为这不是在江湖,可以放下一颗心去相信别人。却是没想到最后得到的还是这样的结局。七年前,她犯了这样的错,七年后,她又犯了这样的错。一幕幕,一段段,内心倍感凄凉。

她从灌木丛中站了起来,冷冷地看着前方欺骗过她的两个人。

发现情况不对,唐三姑忙不迭地跟着站了出来心里却是很不情愿。这一站可好,一顿丰盛的饭没了。

杨继轩本意是吓唬紫嫣,并不想杀人。一看到忽然冒出了两个人来,他怔住了,一回神慌忙丢掉了手中的带子,摆出笑脸。“唐……姑娘……怎么是你……”强作镇定却还掩饰不了心虚,说话依然不顺。

唐静已是内心郁结,根本没心情和他废话。“刚刚说的是不是真的?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她冷冷地看着他,问道。

杨继轩垂下眼睑不说话,怔了半刻忙地解释,“你不要听这个疯女人胡说……没……没有的事……”

事到如今还想狡辩……

唐静不由地火冒三丈,恶狠狠得问道:“我问你是不是真的?”

平日里唐静看着和善,愣是没想到一旦发起火来会如此的凶狠。看着她怒目圆睁,一脸愤怒地看着自己,杨继轩吓地脸色都有些发了白。

“没有的事……”他不自然地笑了笑,便是怯生生地往后退去,退到无路,后背猛地撞上了身后的树。

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就不信你骨头有多硬!唐静怒不可竭,一把抽出了腰间的追魂锁链再度逼问:“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到底真相是什么?”话音未消,锁链便像银龙出海,在空中翻腾了一下攻了过去。

杨继轩再狡诈也只是个普通人,面对着攻来的锁链吓地扭过头缩起了脑袋。“啪……”一声巨响伴随着凉风,全身的血液也跟着凝固了。大树“哗啦啦”地摇个不停,树叶落了满地。

耐不住惊吓,杨继轩抱着头地坦白道:“是,是我设计的又怎样,我没有害人,我也没有杀人。爹是大哥杀的,忠叔是三弟灌了毒酒推下井的,三弟是被这个女人骗了吃百日果过敏反应而死的。一切的一切和我没关系……”

“……”没关系?你好意思说没关系?最有关系的就是你!唐静抑制住激动的情绪,看着杨继轩抬起头,对准了他的脑门就送去了一鞭子。这一吓,惊魂未定地吓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死鱼一般得眼珠子都不敢转动,散落的发髻盖住了脸,只剩下了一双惊恐无比的大眼睛。

问完了一个还有一个,今天既然来了岂有不把话说清楚的道理。

紫嫣被杨继轩勒得只剩下了半条命,坐在地上一直咳嗽,过了这许久脸色才好看了些。

唐静看着她是又恨又不忍又生气。想到她是为父报仇,却又做了那么多恶事,最后还欺骗自己,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才好。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保持平静,便就是冷冷的问她:“你呢,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紫嫣显然比杨继轩镇定的很多,也坚持的多,她冷笑着说:“说什么?我没有欠你什么。”

“……”

这话亏得她能说出口,欠不欠的不提,难道她不打算给她一个交代吗?真是让人抓狂的女人。

唐静气得身子颤抖,杀人的心思都有了。还是唐三姑善解人意,见着侄女火大忙不迭地又吹凉风又摇袖子。一看到她那帮自己降火地滑稽动作,唐静又气又恼又想笑。

算了,和这种人废话下去气的是自己,就当自己撞了鬼迷了眼。狠狠地拂袖,转身就走。这两个恶心的人她一个都不想再见到。

这都剑拔弩张了,怎么说散就散?唐三姑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再一看唐静那快速向前的背影,赶紧地就追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即将走近屋内,忽然,身后传来了紫嫣的声音。

“那毒,是杨继允给忠叔下的。”

脚下微地一顿,便是迟疑了。

“听他说是一个神秘人给的,那人什么样子我也没见过……”

此句之后再无声音,唐静和唐三姑对视了一下便还是离开了这里。

折腾了近两个月的案子终于有了结果,可结果竟然这么让人崩溃。简言之这案子就是一场由复仇而引发的喜剧,最终成就了的是名不见经传的杨继轩。可怜那紫嫣为父报仇处心积虑搞出了那么多花样,最后却为他人做了嫁衣,可怜啊!

回到客栈,唐静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关了三天。唐三姑怕她受了刺激去寻短,便就唆使着慕容晟去她面前闹腾。慕容晟也没理她,便就是不只从哪儿弄来了蒸笼到了唐静房里,还留下了一张小纸条。

第二天大半夜,唐静肚子饿了爬起来找东西吃,这才发现了。蒸笼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十只兔子形状的小包子。可惜时间长了都变了质,有一股子的酸味。再看那旁边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喂,还活着吧?看到没有,我的小灰,十个,我亲手做的!下面我要做的事就是气死你,所以你给我好好的活着,还有就是记得小灰!

“……”

不晓得为什么,看着这样的纸条,看着那一笼馊了的兔子形状的包子,心情突然特别的好,心头郁积的不愉快也开始慢慢地消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