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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夫去夫来
静夏流年
3197

喜欢看书,喜欢安静,喜欢阳光,温暖而惬意。

一杯清茶,一方净土,一卷书籍,品书香氤氲,赏人世繁华!

花香,芬芳。

突然间,眼前便是朵朵杜鹃花,“夭夭,喜欢吗?”嗓音温润。

她接过花,笑如向日葵般耀眼,闪着迷人的星光。

“阿天,你对我真好。”闻着花香,夭夭想这就是喜欢,就是爱了吧,这样的家族联姻里,两个人能够相互喜欢,难能可贵。

“傻瓜,我不对你好,对谁好啊。”满满都是宠溺的味道。

时光蹁跹,流水无痕,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

萧天会经常来看夭夭,带上很多的小礼物,什么发簪啊,绢花啊,丝帕啊等等,都是女子常用之物,无一不让夭夭感到温暖与温馨。

生活平凡简单,温暖温馨,她想一定是可以幸福的,远离了水家,便可以自由自在过心中想要的生活。

“夭夭,在想什么!”他将发簪插/入夭夭的发髻。

“阿天,我们会幸福的,对吧!”低头看着裙摆,夭夭觉得幸福来的太快,太不真实。

萧天有一时的震悚,狠狠的握住双手,随即又放开,然后许下承诺:“是,我们会幸福。”目光深沉。

夭夭唇边的微笑,一点一滴慢慢扩大。她在心底发誓,“阿天,我倾尽全力也会守护住我们自己的幸福,哪怕艰难险阻,哪怕万劫不复,我都会守着你一起走下去。”

一个温润,一个浅笑,白衣,粉衫,阳光下,耀眼的华光。

小酌远远望过去,和谐温馨。

二小姐一定是开心的,她从小和二小姐一起长大,最是了解二小姐的脾/性,这样的笑,眉眼都有了笑意,是她很少见到的。

水家,水靖城一共有二女。大女儿水漫漫为大夫人所出,泼辣手段高明,只要是夭夭的东西无论好坏都会抢着要,二女儿水夭夭为二夫人所出,安静温柔娴淑,打小喜欢诗词歌赋,奇人异事。

虽说是水府二小姐,该有的都有,然而在水家,水夭夭是没有分量的,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不管说的多入情入理,做的多优秀,在水家,水靖城眼中,这个女儿放任自由,自生自灭,故以已经17岁,方才出嫁,还是因为水家长女一时兴起的提议。

水家与萧家的再次联姻,自是可以得到互利,水靖城乐观其成。

于水夭夭而言,本来她是没有多少希冀的,既然父亲让她嫁,她就嫁,然而萧天的关怀备至,温柔宠溺,让她感觉到了情人间的温暖,于是她将自己托付给萧天,自是欢心。

然而,夭夭不知道的是,她正走向一个谜团与一场血色酴醾。

在今后的无数岁月中,她一直想,人不无知往年少,那一年,人生奈何只如初见。

离成亲之日还有三日,府里这时候都忙进忙出,怕也只有她最闲了,还能气定神闲的发呆,偶尔品茶,偶尔看书,仿佛将要成亲的那个人不是她。

对夭夭来说,娴静的日子怕也只有这几日了,嫁了人自是比不得在自己家里,事事都要懂规矩守礼教,不能随着性/子任意妄为,更要顾着夫君和娘家的脸面,就让她再随意几天。

依窗而坐,从她的窗口望出去,正好可以看见屋檐的一角。

翻过一页,就着手边的茶杯,饮茶!茶水微凉!

细细的皱起眉头,霍然看向那一角屋檐。

那人眼眸含笑,墨发随意的散着,妖魅入骨,慵懒如画,双脚立于屋檐之巅,却猫着腰,盯着窗内的夭夭笑的越发魅惑!他的姿态摇摇欲坠,偏偏端是让人觉得优雅非常,紫衣翻飞出华丽乐章。

眉心,闭眼休憩,指不定是太闲了,于是出现了幻觉。

然后,自顾自的翻阅手中的书,赤/裸裸的忽视。

“夭儿,我不好看吗?”

闻声,她依旧不动如山,“难道最近还出现幻听了。”呢喃自语,伸手去取放在一旁的茶杯,然而瞥眼望去,茶杯不见踪影。

缓缓的抬头,那张魅惑人心的脸便与夭夭,鼻子对鼻子,大眼瞪小眼。无声无息,便已经登堂入室。

“吓着了。”他先退开脸,就着夭夭的茶杯喝茶,那姿态,优雅华贵浑然天成。

没有惊叫,也没有惊慌,她只是对着他摊开了手,“茶钱。”口气不咸不淡,清清静静。

“我许你一生荣华,你与我出墙吧。”

“我不认识你”,然后依旧看书,“不过茶钱还是要留下的。”

哈哈哈哈,紫衣男子开怀大笑,“我先欠着,等日后还。”说完再次看了看夭夭,“夭儿,如果这是你要的幸福,我便祝你幸福。”声音轻的,只有自己听得见,也只有自己看得见自己眼中的落寞。然后离开,无影无踪。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次的离开造成往后自己一辈子的遗憾,他不止一次的想,如若当初,他可以自私的不管不顾带夭夭离开,是不是,是不是便不会……

此人究竟是谁呢?第一次夭夭可以忽略为幻觉,可这一次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再也不可能自欺欺人,想不明白,那便不想罢,听之任之,无视之。

继续翻看手中的《奇门遁甲》。

小酌端着喜服进来,笑眯眯的瞅着自家小姐,“二小姐,快别看书了,哪有这喜服好看,换上试试,合不合身。”

抖开来,内里是大红色绸缎,绣有红色杜鹃,金丝勾勒,裙摆处镶嵌着翡翠玉石滚边,外罩一身烟霞色薄纱,飘逸灵动。

“真好看。”小酌痴迷的看着,都说成亲时候的女子最美,古人自不欺人也。

看着镜中的影子,浅笑安然。

“小酌,将这古镜送去给大小姐。”上回说好的,也是时候送去了。

拿起古镜,摩挲着,古镜上的每一条纹路,她都已经熟记于心,娘亲,以后我便将你存在心里,珍藏一生,这古镜是娘亲唯一留给她的东西之一。

“二小姐,这是夫人留给你的。”

“送去吧,这门亲事是大姐帮着说拢的,于情于理,她向我讨的东西自然要给。”

“是。”接过古镜,低声的嘀咕,“大小姐从小喜欢抢东西,这回是连着夫人留下的也要抢了。”

“不许多话。”夭夭嘱咐着。

碧色透澈的梳子,玉色冰寒,握在手掌中,似乎有着丝丝寒意。

碧玉梳,碧色琉璃簪人心,装点红颜赛飞燕。

细细摩挲,很奇异的,那样冰寒的凉意,夭夭却只觉得温润,丝丝缕缕渗入到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通/体说不出的舒畅。

“吱呀——”门开了后,又闭合上。

明天便是五月初一,大喜的日子。外面早已是热火朝天,然而夭夭这里,一如既往的安静与清冷。

“二小姐”,苍老的声音有着丝丝的哽咽,“老奴伺候小姐沐浴吧。”

“好。”

铜镜中的少女,并不十分美丽,然而那双清浅的眸子,清澈澄净,温婉宁静。

本是大喜之日,理该由着母亲来为女儿沐浴梳妆,即使夭夭的生母已逝,也该由着大夫人过来瞧上一瞧,教导夫家的规矩,不至于不懂礼仪而被夫家诟病。然而夭夭这边连着喜气的影子都瞧不见,唯有安静,和院子外边府中的热闹形成反差。

“二小姐,老奴为你梳妆。”

“奶/娘,我可以叫你一声娘亲吗?”突然,夭夭说。

啪嗒——梳子落地,奶/娘也忘了捡拾,“二小姐……”说着就抹起了眼泪。

“我自小便没了娘亲,府中真心待我之人,唯有你和小酌,今次我要离开了,小酌自是与我一起,而你却不能随我一起走,日后还要自己好好保重。”顿了顿,接着说:“你待我如亲生,我将来必定侍奉你终老,一句娘亲,你当得。”

她从来不是话多的女子,但将要离开府中,最亲近之人自然是多有不舍,更何况,她一向爹爹不爱,娘亲不在,除了二小姐的名头,生活被自由放逐,出嫁之日,他还是没有来看看她,要有多厌恶,才能对亲生的女儿如此视而不见,不闻不问。

“小姐,……”呜呜……奶妈一个劲的哭,话都说不全了。

“好了,娘亲,为我梳妆吧,不然就错过吉时了。”夭夭抿嘴一笑,娘亲什么都好,唯独哭起来没完没了,不知道哪来那么多的泪水。

“娘亲,你叫我的名字吧。”

“夭夭,居娘就不了。”说着,眼泪已经收住了,细细的为夭夭梳妆。

“一梳梳到头,富贵哪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亦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且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并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看着镜中一身红衣的女子,浅笑安然。居娘满眼都是骄傲与欣慰,“小姐,你看到了吗,她长大了,也要嫁人了,如你所愿,平安简单幸福一生。”心中默默的念叨。

掌心中的碧玉梳,静静的流淌出温润的碧色华光,羸弱忧伤。

“夭夭,碧玉梳不比古镜,不可再随意送人,这是你亲娘一直贴身所用。”居娘忽然语气郑重,也不在意主仆之间,她这样子的语气已然僭越。

“娘亲,它与我有缘,我不舍得的。”

碧玉妆成红颜,倾国倾城倾灵色。

“二小姐”……推门而入的小酌,将手中的发冠为夭夭戴上。

“真好看。”

夭夭轻笑不语,天空已经泛白,他也该来了吧。

自此她一定会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