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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配妖娆纪事
顺顺这小样
10195

娴熟优雅的舞步,身穿低胸晚礼服美丽贵妇们骄傲的挺着自己傲人的身子,舞池中央来回旋转,并脚,后退,曼妙的肢体和白皙的肌肤,空气中散发着葡萄酒或者红玫瑰甜腻又微醺的芬芳。

豪奢的大厅内正举办着司空见惯的晚宴,骄傲可爱的贵太太们正互相用羽毛扇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如果你细听会发现她们窃窃私语谈话的重点永远离不开菲尔斯。雅伦帝国最年轻英勇的英俊子爵菲尔斯前一个月刚刚和唐伯爵的小女儿唐小七订婚,这个消息一传出立马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唐伯爵作为雅伦帝国唯一一个异姓伯爵,据说来自遥远的东方大陆,他们家族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皇都不少人注意。王国最年轻帅气的子爵即将接受婚姻的挑战,不知有多少贵妇小姐心碎。

然而话题的焦点,唐小七的未婚夫菲尔斯子爵此刻正在自己的房间内上演着人类最古老的戏码。

红帐慢摇,绮罗翩飞,空气中散发着旖旎的味道。激情过后,菲尔斯搂着妖娆美丽的女人懒懒靠在床上,原来的养尊处优和高贵早已被放纵所替代。安莉莉安可是贵妇人中最懂得技巧的一位,她的身姿让无数人折服,甚至连大皇子都曾赞叹着说过,“世间最妖娆的花朵,我只见过安莉莉安,哦,我的女神!”

红热从两人的脸上渐渐消退,一楼大厅里的歌舞声依旧不断,临时退出舞会的两人在结束了漫长的激情之后终于迎来了正常的交谈。

安莉莉安随手用床边的白毛巾擦拭了脸和手臂,悉悉索索的穿上衣服。她当然知道,眼前的男子是一匹真正的野马,不然像是两年来怎么也不肯在她面前低头臣服?在她光荣煊赫的交际花生涯里他是她遇到过的最难看穿的一个人,不过,那有如何?他成功吸引了自己的征服欲!恐怕他稚嫩的小未婚妻迟早也会成为可怜的牺牲品。这就是贵族的爱情,身体的陪伴和精神的征服!

男人歪斜着靠在沙发上,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安莉莉安夫人,听说你的丈夫被派去了前线?”

安莉莉安的丈夫是一个副将军,她的丈夫常常以自己的女人自豪。夫人能够吸引这么多上位者的注意,也给自己阶衔的上升带来了极大的便利,看来他的眼光是很好的,看,他的夫人多么迷人!多么富有魅力和手腕!

“是啊,兽族那里出了点状况。诶,我说,这都是你们男人的事,只剩下我们可怜的女人在家没有人关心。”安莉莉安仔细拉上了后背的拉链,对着镜子黯然神伤道。那个不懂风情的丈夫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美?

“哈哈,怎么会,安莉莉安是最美丽的玫瑰,值得所有人怜惜。”苏菲尔嘴角上勾,眼里却不见一丝笑意,故意疑惑道“兽族前两年不是刚和大将军签完和平协定吗?难道它们出尔反尔?”

“不、不是,是一个自称为兽王后裔的少女请求得到帝国庇护。她说她拥有神力,我的老天,谁知道呢?我认识的贵小姐们可是各个有神力。”她暗示性的看了眼的纱幔,掩着唇轻笑道。很显然男人之前的赞美取悦了她,饶她也是情场老手,却依旧会故意露出单纯少女般的欣喜红靥。

“兽族少女?呵呵,看来有意思了。”他是子爵,爵位从父亲那里继承而来。对于正常男人而言,权利和名禄永远是最终的话题,家族因为上一辈的交情安排他娶一个外姓伯爵的小女儿,这对于他的仕途来说绝对是致命性的打击,然而为了保证现有的爵位在手他不得不服从父亲的安排。

若不是为了得知军队的消息,为了涉足这一帝国绝对保密的禁域,他怎么会容忍人尽可夫的安莉莉安爬上他的床!

“你啊,都定了婚却还说别的女人有意思。我真想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女人让你甘愿献出一生的自由!”

安莉莉安纤细的双臂轻轻挽着男人的头,她噙着笑,有意无意蹭向正在休息的疲软。

菲尔斯牵起她的手吻了吻手背,喟叹道,“怎样的少女也比不上你更迷人,我美丽的玫瑰夫人。”

“前几日是你的小未婚妻的十五岁生日,可是你开的苞?”

在奥雅大陆,少女在十五岁时被认为是成年,需要选择一男子替自己。血流的越多越红意味着以后的生活越幸福美满,而被选定的男子一般是未婚夫或者是喜爱的男奴。

菲尔斯有些不满的皱起眉,他听说了小七的事件,唐小七花了整整一万金币买下皇都最美的处子男奴。这无疑是对他男性尊严的挑战,他是未婚夫,即使他根本不喜欢她,他也应该享受霸占的权利!

“安莉莉安,何时你也学会听些流言蜚语了?”他轻了吻美丽贵妇的手,语气里带一丝警告。

“我。。。亲爱的菲尔斯子爵,我是在关心我钟爱的男人呐。。。。”最后一声叹息消失在唇齿间,安莉莉安紧紧抱着褐发男子,心脏猛跳不止。

将女人就势拉近怀里,男人的手再次揉乱她的低胸晚礼服,雅伦帝国的夜,还很漫长啊。

阳光融暖,玉树流青,清晨的空气充满了新鲜的气息。

她不记得自己是以怎样尴尬的表情匆匆套上衣衫冲了出来,迎面扑来的晨风稍稍冲淡了脸上的灼热。

只不过她的前脚刚迈出来,门外路过的女奴立刻像被风吹弯的麦子齐刷刷跪在地上,兼之浑身发抖。

她忽然想起来了,这具身子之前是个绝对的废物,没有办法修炼斗气,也没有办法修炼魔法,废物的名声下渐渐内心扭曲,性格由此无比暴虐。

正是因为这份暴虐,渐渐在日后的女反派道路上越走越远。

唐晓期身子一顿,怎么就这么倒霉,穿越穿什么不好,非得当上女反派BOSS。

一想起这臭的比容嬷嬷还厉上三分的名声,头脑就忍不住,扶了扶额道,“起来吧。“

那帮人兀自抖筛似得乱颤,一个劲趴在地上不敢动,似是完全不敢相信她的话。

“难道你们都喜欢跪着?若如此,便就这么跪着吧。“漫不经心的说道,难道要她一个个去求去亲手扶起来?这具身体的黑锅,不好意思,她没那个心情去背。

见这帮人愣是和地面较上劲了,一个个都快趴伏在地。

还不起来?

诶,算了,还怎么着怎么着吧。唐晓期衣袍一卷,迈开步子直接绕过人群朝外走去。

刚走出没几步,耳边传来后来悉悉索索站立来的声音。

她没有放缓步子,只是头稍稍偏了偏,冲后面人以他们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日后见我,不必行跪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那些奴仆各个瞪大了眼,目光呆滞的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这是怎么了?他们的耳朵没出问题?

还是说又是主子想出来的折磨人的新手段?

天啊,不要在这么折磨他们的神经了,伺候着这么一个混世魔王那简直比养老虎还难啊。

伯爵府很大,她显然已经忘记出来逛的目的,只是漫无目的的游览着属于自己的府邸,一边漫不经心的望着陌生的府邸一边消化头脑中的记忆。

伯爵府中前六个孩子都已经要么出嫁,要么得到封地搬出去住,现在府里只有她这一个大小姐。

可能是体谅小女儿没有斗气和灵力这一残酷的现实,唐伯爵对她格外的宠溺,尽量在别的方面最大限度的疼爱她,几乎是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什么都依着她来,甚至当她指定了要嫁给帝都第一俊男菲尔斯的时候,唐伯爵也毫不犹豫的答应。

这一厢有意,一厢无情。

别人不知道,但是唐晓期可清楚的很,那个大酷男绝对不是自己的菜,人家可是女主大人后宫第一人啊。就算白送给她,她都不乐意要。凡是和女主稍微沾点关系唐晓期就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了。

更何况,那样的男人,她还不一定能瞧得上眼。

不知不觉行了多远,一抬头,缤纷的蔷薇正热烈的开放,吒紫嫣红,树影流动,香气扑鼻。

花光灿烂,红的,黄的,白的,数不清的纷繁美景,花朵妖妖娆娆的开放着,娇柔的欲绽还羞。

墙壁上垂满了绿植,花园中间的立着一座天使小喷泉。

是后花园?

阳光都带着一种七彩的光晕,落照在喷泉的清水里,水珠溅出一道模糊的彩虹。

唐晓期眼神一亮,提着裙摆,踩着石阶小路来到喷泉边上,空气中都带着浓郁的花香。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便是那个女反派秘密的所在地,喷泉旁边的小路便是她日复一日踩出来的。

这片后花园是唐小七的私人场所,向来不允许任何人进入。曾经有一个女奴不小心闯入,愣是被唐小七吊在伯爵府最显眼的位置活生生鞭笞至死,全府邸上下所有仆人不寒而栗。

来到喷泉的背后,她记得这里似乎应该有一个暗槽,就在喷泉的下方。周围的蔷薇格外浓密,荆棘上的尖刺划破了她的裙摆。她四顾了一圈,蹲下来,所有所悟的扭开一块颜色稍微浅淡的玉砖。

果然,玉转搬开后是一处机关。她观察了一会,脑海里模模糊糊出现一排图腾的图案,按照图案的顺序排列,暗槽立刻弹了出来,槽里躺着一枚暗黑的图腾徽章。

徽章上面雕刻着繁复诡异的图形,萦绕着一层暗黑的雾气,背面刻了一行扭曲的字符。她试探着摸了摸徽章,冰凉刺骨的煞气立刻传来,指尖被凛冽的气息划伤,红色的血珠冒了出来。

唐晓期惊诧地收回手,凝神看着自己的手指,冒出的鲜血由红色渐渐变成了淡粉,她的瞳孔幽暗不定,久久伫立。

“幽冥重生,天沐血雨,唐小七,你究竟是怎么活下来的。。。。。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她缓缓指尖的血迹,面上露出似是忍耐般的痛苦。

一篇,对剧情就不要抱有太多想法。仅凭借着零碎的情节,她自然知道这个女BOSS似乎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那便是她体内的禁锢。

但也就这么些线索,此刻她恨不得穿越回去将那个作者掐死,丫的,就光写肉了,女反派体内的禁锢愣是一点都没交代,害的她根本一点头绪都没有。

将徽章重新放回暗槽里。唐晓期提着裙摆匆匆踏上回去的路,然而刚走到一半,一个中年大幅便便的男人急急忙忙赶了过来,在离她两米远的地方“砰”一声跪在地上,双眼有些怯懦。

“怎么了,说?”唐晓期前进的脚步顿了顿,目露疑惑。

“那个,主子啊,您的重要日子已经过去,请问您准备怎么处置你买会府的男宠们?”纵观低眉顺眼,结巴奉承道。

主子从小到大没别的喜好,最大的喜好就是收集美男啊。主子说等她十五岁过便要亲自来关爱那些个男宠,昨天白天还口口声声念着呢,今天这都过了一上午了也没见她提起。

主管又不好揣摩主子的意思,所以特地赶过来问一问。

“等等,你说什么?男宠们?你确定有个”们“字?”唐晓期闻言微微皱眉,似疑惑的问道。

管家迷惑了,主子这是怎么了?过了这么重要的日子,连平日里最爱的男宠都记不清了?

但凡提到男宠,她哪一次不是喜形于色?每天都迫不及待去看望几次,而这两天却一直没了动静。

总管立刻倒吸一口气,难道转变风格了?诶,主子太过于阴晴不定诡谲莫测,主子的心思哪是他能够妄加揣测的。

于是乖乖低下头哈着腰稍稍提醒道,“主子,您之前,您之前的三十多个男宠,您前两天说您会处理的。”

唐晓期闻言一抽,虎躯猛震,擦,三十多个,这个死孩子怎么给她塞了那么多麻烦!要毛线,全部赶出去!吃她家的菜喝她家的水供养了这么些年,绝对要大刀阔斧的全部统统扔出去!

山雨欲来,连气温都低了几分。唐晓期皮笑肉不笑,嘴角不停的抽*搐道,“我怎么不大记得有这回事了?”

管家微微一愣,眼神更加迷茫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主子可是以前天天念叨着要男宠。

若不是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恐怕他都要怀疑,自家主子什么时候被人偷了!

依旧是恭恭敬敬卑躬屈膝望着自家的主子,老眼里多了份审度。难道。。。主子其实是在暗示?主子这是几个意思?莫非宠幸完了刚买回来的那只精灵就瞧不上以前的了?

管家思量了一下,心中暗忖这定然又是主子的新游戏,立刻恍然大悟似得抖了抖胡子,涎着脸道,“主子,您的意思是,,要老奴解决掉那帮男宠?”

不用怀疑,唐晓期相信要是她继续不吭声这货绝对会把那些男宠全灭了。

“谁让你解决了,这美人在怀啊,总容易忘记许多事。来,给我讲讲那些个男宠是什么状况?”她随意挥了挥衣袍,眯着眼漫不经心,像是个刚刚睡醒的人。

管家的老脸立刻笑成了一朵菊花,敛着手细声道,“主子,你之前搜集的那些个美人,不识抬举冒犯了您,被您送进了地牢思过呢。您说等您过了十五岁生日就来调教他们。平日里见主子心心念,老奴就长了个心眼替您挂念着。”

真是个替主子着想一切为了主子的好管家啊,真是可歌可泣感激涕零啊,也难怪,这个管家一手将唐七小姐带到大,算半个爹。只不过听了他的话,她怎么这么想把自己掐死。

唐晓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还心心念?破了瓜就来调教?这厮是有多饥渴,硬是扛着十五岁之前不下手也算是难为这具身子原来的主人了。

“也好,总不能让外人说我是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是时候该好好招待一下我的男宠们了。。”

唐晓期的声音清音悦耳,如淬玉般,听得管家耳中便是恍然一怔。

总管擦了把汗,这个主子虽然画风变了,其实人还是没变啊。。他连忙点点头,那些个男宠的确需要好好处理了,前几日还险些闹出人命来。

之前有个倔强的宁死不屈杀了好几个侍卫,最后被乱刀砍死。然后还有什么服毒的、跳水的、撞墙的,因为实在无法忍受唐七小姐的残忍和暴戾,本来四十多号人现在只剩下三十来个了。

这主子要是还不去,恐怕没一个月全自杀没了。

说是男宠,其实也就是低等奴隶。这个世界的奴隶有很多来源方式,要么是世代为奴,要么是因为家族受罪被牵连、国家灭亡、种族内乱,一些原本高高在上的贵族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

为了防止那些男奴再作出什么事来,一气之下唐小七半个月前把他们全部都锁在了地牢的笼子里。

“主子,这里地滑且脏,您真的要下去?要不老奴让人把他们抬上来?”总管低声问着,不敢喘大气儿。

唐晓期望了眼黑漆漆散发着腐臭漆黑的地牢,立刻缩了缩脚尖,“也好,给我都抬上来,等等,全给我洗干净了再抬上来。”

不一会,那帮人的确是被抬上来了,一个巨大的笼子里锁了三十来号人,各个披头散发浑身淌着水。那些个侍卫因为图方便直接用水管朝男奴身上冲。

而那帮男宠早已没了力气挣扎,乱七八糟的歪倒着,任水流冲溅到身体上,一个个眼神空洞仿若是死了的人。

唐晓期的心在震,手在抖,骨子里散发出强烈的寒意,尤其是看到这些面容苍白瘦削的男子时,浑身几乎都在颤栗。

她让他们洗干净了再抬上来,却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粗暴的方式。

原本以为这帮男宠起码会好端端的上来,却不想都被折磨成了这幅凄惨模样,就算是美人也早没了颜色。

唐小七,丫的你以前究竟还做了什么!

唐晓期冰冷的一张脸,眼中寒凛闪烁。

总管立刻吓傻了眼,生怕主子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来,结结巴巴挤出一句,“主子、、、主子,您怎么了?要是您不满意,我再调教调教他们。”

“调教?”唐晓期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宛若柳枝拂过平静的湖面,荡起微弱的涟漪。

迎着主子漆黑幽深的瞳,总管的腿抖得跟筛糠似得,一时之间也猜不出主子的真正用意,就差老泪纵横。主子啊,您不带这么玩的,您咋越来越诡异了呢。

内心的疑惑也是越来越重,管家极度怀疑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为什么主子第一次竟给了他陌生的感觉?那周身的气息,和之前竟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

虽然以前的唐七小姐也蛮横粗暴,但终究是个没什么头脑的熊孩子。而眼前这个人,却让他感受到了一丝丝危险。

“主子,主子,是小的逾越了,您、您打算怎么处理?”

不顾下人的阻拦,唐晓期径自来到铁笼边蹲了下来,几个稍稍还有些力气的男子立刻瞪大眼,双目赤红,像看着绝世仇人一样看着她,眼里的痛苦和憎恶表露的十分明显。

没有直接回答总管的问题,她直直看着笼子里虚弱的男人,头也不回的问道,“管家,你说,奴隶的身份能消除么?”

管家顿然眉眼一抽,傻傻的看着自家的大小姐,像是听到不可能的话般回答道,“主子,主子,这个身份已经刻进了灵魂里,没办法改也改不了。”

闻言,她稍嫌清寒的眸里划过一丝失望之色,撇过头,淡淡吩咐道,“打开笼子。”

“万万不可啊主子,这些个男宠没有规矩,还没调教好,若是伤了您怎么办啊。”

“打开笼子!”

管家无奈的讪笑几声,连忙对着手下的侍卫颇有威严的叱喝,“你们一个二个都聋了吗!?还不快照办!”

旁边的侍卫各个瞪大眼,一副活见鬼的模样摸不着头脑。不过谁也不敢违背大小姐的意见,立刻上前开了锁。

笼子刚一开,几个强健的男子立刻踉跄的冲了出来,目露刻骨的恨意,还没走几步就因为体力不支软到在唐晓期的脚边,仍旧不屈的抬起头,煞白的唇抖不成语。

总管怕的要死,瞧见那写个男奴脏兮兮就凶神恶煞的冲上来,尖叫一声就往主子身后躲。惊觉自己失态后又连忙站出来,老脸皱的像朵菊花。

“我要杀了你!贱人!“男子目光空洞的说道,努力压抑着内心的绝望和愤怒。

“哎呀呀,你们还不快来杀了他!快拖出去杀了!“主管尖着嗓音又开始乱嚎叫。

唐晓期挥挥手,阻止侍卫拔出刀,挑着眼尾猛地瞪去,主管哆哆嗦嗦闭了嘴。

被那些男宠如此冒犯,她却不怒反笑,“你们想杀我,是不是?你们以为,真的杀的了我么?”

倒地的男子闻言双手捏的关节咯吱咯吱响,但是她直接选择无视,眼中已没有刚才的冷清,清亮璀璨的像是星辰。

她单手挑起男子的下巴,用力捏紧,“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空芜的眼泯灭着彻骨的恨意,一双碧蓝的眸无限黯淡,似哭非哭似笑非笑道,“你这个畜生!你杀了我的未婚妻抢我来这里,却连我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唐晓期蹙眉,猛地松开手,一个眼神递过去。管家立刻缩着肩膀老老实实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这位是艾迪。”

只见这位艾迪裸出来的上半身体无完肤,大大小小全是鞭印、烙痕,狰狞恐怖,竟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他苍白的脸孔失去了所有血色,瘦骨嶙峋,暗蓝的眸是漫天的痛楚。

“你竟然还活着。。你这贱女人。。。竟然还活着!!”

唐晓期敛下眼眸,心底苦涩一笑。不,那个唐小七已经死了,自她占据这具身体的那一刻就知道,原本的唐小七无法承受灵魂的诅咒已经死掉了。

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她仅看了他一眼,便迅速撇开头,扬着声调对着所有男奴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恨,但是要记住,我既可以毁了你们,也可以成全你们!"

唐晓期娇小如皓月般精致的脸庞上荡起了恬淡安静的微笑,猩红的唇角微微上扬,而眼里,依旧是看不清摸不透的淡淡烟絮。

“现在给你们三条路,你可以信奉决不苟活的观念,奋起反抗最后被乱刀砍死,你也可以继续待在地牢里慢慢腐烂。还有一条路本小姐格外开恩,允许你们脱去男宠这一称号,被伯爵府所任用!我知道我以前犯下了许多错误,如今希望你们能给我一个机会悔改,也当是给你们自己一个新生的机会。”

她的目光足够诚恳,她的语气足够真挚。

这个世界等级分明,堂堂伯爵府,普通平民可是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如果真的有才能定然会被委以重任。

“你们可以不相信,信不信随意。如果你认为自己就是一个贱奴,请随意。若你认为你还可以做出更多的事,请相信我。我以贵族伯爵的名义起誓!”

此话一出,当场所有人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难道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唐家的祖坟冒了青烟这个混世魔王终于转了性子?

她目光直直望向笼子里迟迟不肯出来的众多狼狈男子,等候着他们做决定。有些人动摇了,想出去,有些人脚步顿了顿,还是停在原地。

他们摸不透她的脾气,她以前一向阴晴不定,一会对你好,把你宠上天,一会又使用各种手段想尽了法子来折磨你!那些个男人看着唐晓期,心下也在暗暗思量着。

这唐七小姐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真的就这么放过他们了?不会再凌虐侮辱他们了?他们真的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着?!唐七小姐怎么说出这种话,难道。。难道她已经变了么?

管家依旧抖得跟筛糠似得,大转换啊大转换,真该放鞭炮敲大鼓,一定要和老爷好好说说啊。

愤怒、不可置信、怀疑,惊叹的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

此刻他们才发现,原先那个浓妆艳抹狰狞邪笑的女人真的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不化妆的唐小姐究竟是什么模样。似乎每一次她出现都必然是脂粉满脸,腻香阵阵。

现在的唐七小姐,一头不缀繁饰的墨发垂落,肌肤白皙若雪,一袭简易的白色睡袍,慵懒而惬意。

风姿绰约,濯濯如风中絮、雪中花,浅笑顾盼之间是完全不输于任何宫廷贵妇的优雅和从容。与西方人完全不同的漆黑眸里幽冥无限,仿若坠了魔的天使,一种诱惑又虚无缥缈的气息摄人心魂。

从来看见的她只是那猥琐邪笑的恶心模样,这真的是日日折磨他们凌虐侮辱他们的无耻女人唐大小姐吗?

唐晓期漠然的扫视了一圈,不管不顾那些探究或好奇的目光,幽幽叹了口气。既然之前这具身体伤害了他们,她便会为自己的过错而悔改。

裤脚被什么拉住,她低下头,对上一双流转着无尽恨意的眸,艾迪蹒跚着爬站了起来,大口喘着气,忽然仰天狂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唐晓期,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你这畜生!你到底安得什么好心!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把戏?!有本事就纳命来啊!”

他的声音格外尖锐,带着刺骨的嘲讽。这些个人命能这样就算了么?凭什么她一句话就能决定他们的生死!笼子里原先稍稍有些期待的眼神,因他这一番话,立刻也变得畏畏缩缩。

“大胆!竟然敢在小姐面前如此放肆,来人啊。。”蓦然拦住管家的发号施令,唐晓期忽然嫣然一笑,一步步走进犹如困兽般绝望的男人。

“去者不可追,来日方可惜。艾迪,你才十八九岁,你是想以后就这么死去,还是好好利用未来平波一番?我可以给你这个机会。”

艾迪蓝色的眸子已经染了血色,他冷笑连连,眼角滑落血泪,破口大骂道,“你这假心假意的畜生!我就算是杀了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都不会原谅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只要我还活着,就要日日夜夜诅咒你不得好死!”

她似有似无的叹息了一声,偏过头问管家,“你说,冒犯主子的奴隶都是被怎么处置的?”

“主子,不用您费心,交给老奴就好。”

她满意的笑了笑,忽然眉眼一厉,单手扣住艾迪的喉咙,厉声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你算什么东西,我才不稀罕!懦弱的人就该懦弱的活着!你,死不足惜。”

虽然她没有斗气,也没有灵力,但是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和冷寒。

一把推开那个倔强的男人,唐晓期彻底放弃去和这帮人友好共处的打算。算了,随他们去吧。这具身子已经造了够多孽,她可没这个义务为前任主人做牛做马。

“君子出口,一诺千金。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们的路,自己选择。就算是男宠,我唐伯爵家的男宠也应该像个顶天立地的样子,而不是一群要死要活的狗!”

挥袖转身,唐晓期头也不顾的离开。剩下的一切全交给管家好了,至于他们会怎样选择,对不起,她管不着。

回到卧室发现门没关紧,露了一条缝儿。旁晚,银辉色的灯光从缝隙里微弱的传出来,在深红的地毯上留下一道断箭似得长影。

是谁?谁还在她的房间里?唐晓期犹豫了一会,手还是推了上去。

然而一开门就是活色生香的景象,浑身雪白的美人只身着一件宽大的睡袍,因为领口过于宽松,一不小心就会凝脂似得。

他一瞧是她回来了,连忙光着白皙的脚伏跪在地上。从她进门的角度恰恰可以通过他垂落的衣领将袍内的春色一览无余。

他的脊背弯成了弓形,手腕和脚腕都锁着精致但绝对沉重的镀银锁,锁链的另一端拴在床柱子上。

唐晓期一愣,凤眸一眯,又极快的恢复了镇定,猛地冲上去握着他手腕怒声道,“谁给你锁的!是谁!是管家么!你等着,我给你要钥匙!”

她愤怒的掰着锁链,转身就朝门外跑,身后哗啦一响,却被佛洛斯紧紧抱住,他连忙低声道,“无碍、无碍。这本就是床奴的职责。”

唐晓期整个人僵在原地,好半天才转过身来,死死抓着他手腕上的锁套,红着眼睛,“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不该买下你的,对不起。。。。。。”

他淡然一笑,眨了眨眼睛,一双明眸里流淌着模糊的烟色,妖冶如莲,“贱奴不值得您同情。”

没有暗含讽刺或者不满,没有一丝抱怨的声色,他的笑容平淡的令人害怕。

这样的平淡并非是来自于内心的镇静,而是因为思虑太多,经历过太多的磨难和苦楚最后风平浪静凝结的淡然,是面对无端命运不可抗拒的最后屈服。然而越是如此,她就越是愧疚。

手和脚都上了锁,锁链十米长。晓期的卧室里有单独的卫生间和浴池,而锁链的长度仅仅满足他的生理需求。至于吃喝,唐晓期已经从管家那里得到了一些信息,佛洛斯是华精灵,掌控花神的力量,基本的生存条件只需要水和阳光便够。

华族精灵天生异常貌美,心性善良,容颜不老,这种设定简直就是为了当床奴而生啊。因此华族精灵常常被万恶的人类商人强行掳去当奴隶贩卖,若是命好能遇到真诚待己的身子保全一生,若是命差些,则会被活活玩死。

“是我不好,对不起。。。。佛洛斯,若是你愿意,以后就住在我的卧室吧,我再换一间房就是。”

”您已经厌恶我了么?”

“不是,是我无法接受自己做出这样的行为。”她别过脸,颈项间乌丝滑落,低垂着眸。

哪怕这个世界的规则允许,她也不会允许。

没有爱情这个先决条件,她无法容忍自己这样活着。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错愕,下一秒露出谦卑的礼貌笑容,弯腰,手指扣入暗红色毛毯里,头重重扣在地毯上,纤弱胜花。

“噗”——

刀刃柔软物体的声音不轻不重从身后传来,伴随着努力压制的低吟,空气里飘来淡淡的血腥气味。

慌忙转身,乱了衣角,她睁大眼,紧紧抿着唇。

遇上一个不要命的人,真不知是她幸运还是不幸。

只见佛洛斯无力的萎倒在床边上,胸前闪过一阵寒光,冰冷的刀刃正深深的插在胸口,鲜艳的血液顺着刀柄四溢。

“你这是干嘛!佛洛斯,你不要命了么!”

急忙唤来了医师,在治疗的光芒里狰狞的伤口渐渐愈合,可是他的脸色苍白的像一尊即将破碎的琉璃娃娃,弱不胜衣,已无半点血色。

“贱奴的价值便是如此,若您厌恶,自当消失。”

她可是从来没有讨厌过佛洛斯,她只不过是尊重他罢了,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决绝。

男人,应当活的有价值,而不是如此屈辱求生。更何况,她唐晓期向来崇拜强者。

佛洛斯骨子里的傲气不容忽视,她相信,若能放他自由,假以时日定会摆脱所有的屈辱,辉煌归来。

“佛洛斯,你难道真的想当一辈子男宠?”

佛洛斯眼里闪过一丝隐痛,极好的掩饰下来,虚弱道,“伺候主人便是贱奴的本分,这是贱奴的宿命。”

她不喜欢!她不喜欢厄洛斯说话的语气,为什么要这样自我轻贱!

“够了!佛洛斯!以后不要再在我面前自称贱奴,还有,你是一个男人!不是一个畜生!你应当是最美好的精灵!“

唐晓期紧紧抓着佛洛斯的手,眼里充满了坚定。

佛洛斯虚弱的抬眸,他的主人。。。。。。那璀璨的双眸涌动着清若溯雪的光辉,并不算太符合西方审美的容颜,却美得格外迷人。

传闻里嗜血残暴的废物唐七小姐。。。为何会有这样清亮的眼神和细致的温柔?

但是容不得他多想,只觉得她的手似乎握紧了几分。

手心的温热似要灼烧到她的心底。

佛洛斯缓缓回握,抓紧了她白皙的手掌,良久,薄唇亲启,“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