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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高照
烈阳高照
manxue0206 著
责编: 会走的娃娃菜 

古代言情

类型

29.97万

已完结(字)

本书由九阅小说发行
©版本所有 侵权必究
指南
第1章
烈阳高照
manxue0206
6190

八月已经进入盛夏,骄阳似火,整片大地像被放在烈日之下灸烤一般,田地边竹架上的黄瓜青藤儿都被烤得失了水份,四周卷起了皱皱的边儿,蔫蔫的。

高家庄高老头儿正坐在自家的门槛上,叭嗒叭嗒地抽着自制的土烟,长长的旱烟卤,往外滋滋地冒着烟。

至于他家女人朱氏,则坐在堂屋里手里一边做着针线活计,一边唉声叹气。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这段时日以来的第几千次叹息了。

“娃儿他爹,你说照儿这事现在咋整?”朱氏忧心的正是他家独子。

“咋整?你说还能咋整?都考三年了,还考不上,他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现眼呢,走出去十乡八邻的,哪个不暗地里偷笑咱。”高老头儿也闷闷的,想起自己独子,那真是心窝子堵得慌。

为啥?

只因为那独子高照,从小爱读书,聪明博学,所以家里省吃俭用,供着他求学读书,哪知这娃儿平时看着都挺厉害的,一到关键时刻就掉了链子,已经连考两年,今年是第三年,结果还是失利。

这说明啥?只能说明这娃儿命里没有狸鱼跃龙门光宗耀祖之荣光。

三年,折腾得也够呛,看这屋里屋外,哪一样不是寒酸清贫,两口子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连家里的老母鸡下了蛋,都舍不得吃一个好留着攒起来卖钱贴补儿子。

朱氏手里做着针线活,不免担忧地又扫了一眼左边厢房,那厢房正是独子平时居住的地方。

这一眼扫过去不要紧,可吓死她了。

“娃儿他爹,不好了,你快看照儿那屋,好像有烟冒出来,似乎像是着火了!”手一抖,手里的绣花针已经刺进了她粗糙的指尖,鲜血冒了出来。

血……似乎是大凶!

高老头儿旱烟袋一丢,撒起腿来就往外跑,直奔厢房,可不是,黑沉沉的浓烟正沽沽地往外冒,那烟尘越来越大。

“照儿,照儿……”高老头儿第一想起的就是自家儿子还在里面呢,于是绕过那浓烟拼命地拍打厢房的门。

他的独子呀,可不能出什么事!

“照儿,你听得见爹喊话吗?快开来,快些把门打开。”浓烟是从门缝和房顶里面冒出来的,巧了,这厢房当初建造的时候,又没有设个窗棱。

高老头儿急得满头大汗,一双大手拼命地拍在门板上,拍得震山响。

“咳咳……爹……快救我!”从厢房里面传来一阵咳嗽声和喊救命的声音。

大抵是高照在里面呆得久了,吸入烟尘所以才会出现咳嗽。

“怎么办?怎么办?孩儿他爹。”朱氏早已经惊得慌了手脚,她一个妇道人家现在哪里拿得出什么主意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外面喊几个人过来帮忙,要是晚了,照儿可就出大事了!”高老头儿毕竟是一家之主,好歹也是见过些世面有点儿胆识的,脚一跺就朝着朱氏大吼了一声。

朱氏这才慌里慌张地往院外跑,中途的时候,跑丢了一只脚里的布鞋,也顾不上回头再捡,儿子的命事关重大,刻不容缓!

“救命啊,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家着火了!”就这么尖着嗓子站在院外拼命叫喊了起来。

高家庄里的庄户差不多都是集聚居住,虽然不是一户挨着一户那么密集,朱氏这一喊,从几家的院子里就飞快地钻出了几个壮实的庄稼汉。

“我说大妹子,咋滴了,哪里失火了?”有好心的邻居急急追问。

“我家厢房,快,他叔快过来搭把手救人灭火!”

院子里一下子冲进来十几条壮汉,一看这阵势,当即提桶的提桶,泼水的泼水,撬门的撬门,好一通忙碌。

最后,好在人多力量大,这火势不大,只烧掉了两间厢房,没有再蔓延到主屋,昏迷的高照也被救了出来,薰得一脸黑气。

而起火的原因,却是因为高照灰心失望,一气之下关在厢房里焚烧这些年来的书籍和本子,这烧的,差一点把自己也给烧死在里面。

于是,这又成了十里八乡又一桩老头老太太们茶余饭后的笑料和谈资。

大火过后,本就贫瘠的高老头儿家更是雪上加霜。

不过,这次大火带来的损失,他除了望洋兴叹,默默收拾那一块烧焦了的废墟,也实在担心他的照儿。

毕竟,人与财物相比,他更在意的是他的独生儿子。这是他的根,是老高家的血脉。

高照被村子里的赤脚大夫已经救回了一条命,此刻正虚弱的躺在堂屋左边的房间。

朱氏颤崴崴地过来帮忙拾掇。

“照儿怎么样了?有没有醒过来?”高老汉儿眯着眼,那一脸经岁月刻画留下的皱纹越发地明显和狰狞。

“哎”朱氏叹一口气,“醒过来一次,不过眼下又昏睡过去了。”

“老头子,你说照儿会不会再想不开啊?这一次失火,真是吓死我了,我真怕他想不开再寻短见。”朱氏愁上眉头,“你看,咱们村里与照儿同龄的后生,都已经喜当爹抱上娃娃了,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哇!”

一口一个叹气,二老苍老的身影,在这一片焦黑的废墟里,越发的苍凉。

“要不,给照儿说门亲事吧,兴许娶了媳妇儿就能让他安定下来好生过日子呢。你看那村东头的桂生,以前不也是蛮横又无所事事的混混儿,人家娶了亲生了娃之后,现在别提有多精神多老实。”朱氏想来想去,和高老头儿一合计,眼下也只有这个方法。

只是娶亲,上哪儿去娶呢?

以高照都已经二十五的大龄后生,这实在是个槛儿,这十里八乡的,说亲早的,十五六岁就开始合计,相互看对了眼,生辰八字一合,能匹配的,立马就下聘礼定下亲事;就算晚点的,也差不多二十就娶亲或是嫁人。

“要不,请个媒婆子吧,媒婆子总归有办法的,无非就是多拿点钱财出来打发罢了。”高老头儿抽了口烟,悻悻说道。

“行,那我把家里两只不下蛋的公鸡明儿个就给提到集市上去卖了。”朱氏一听,也觉得找个媒婆更靠谱些。

“那以后咱家没公鸡了,谁打鸣?”高老汉颇有些不满,亦是不舍,家里那两只肥公鸡,可是他养了许久的。

“打鸣?天亮了自个儿醒。”朱氏白了他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这老汉儿还想着打鸣这些小事。

“咱那群养的母鸡呢?若是没有公鸡踩水,以后还怎么下蛋?”

“切,咱家这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乡邻,不是家里都养的有公鸡么?大不了借别人家的呗,你放心吧,关于这些,不会难倒母鸡的。”

“这成何体统?”高老头儿立马就绿了脸。

“不行,要卖只准卖掉一只,留一只,我高老汉儿的鸡,才不要它们出去。”

高老头儿的态度很坚决,这老头的脾气倔着呢,但凡他坚持的事情,朱氏也没有办法改变,一句话,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倔劲儿!

于是后来,二老再次合计,想出了更好的办法,那就是卖掉家里养的一只公鸡和一只羊,这样的话,不但媒婆那儿能打发,剩下些钱财还能好好给高照添置两套像样的衣衫。

朱氏托人找来了李媒婆,这十里八乡经过李媒婆撮合和说亲最后成功匹配成一对儿的,还真是不少,人家那是杠杠的业绩,这不,来找她的人越来越多,以至于还需要提前打招呼和排着日期等候。

李媒婆鼻尖上一颗大大的媒婆痣,脸上一副和气的样儿,是个眼观八路耳听四方的精明主儿,贼溜溜的眼,打量几眼,便已经把这个家里里里外外差不多瞄了个遍,心中已然有数。

“李大妹子,你看,能不能求你给我家照儿说门亲事?”朱氏也不含糊,直接道明自己的请求。

“嗯,你家高照这后生确实也该成亲了。”李媒婆笑笑,捏捏眉,开始合计。

“这十五六七的小姑娘,肯定会嫌他大,你这家境嘛,也不算得太富裕,自是不愿,与之年纪相仿的,也就那么几个。”

她好歹也顾着几家情面,没有直接指出这个家的落魄,然后伸出手指头,开始一个村挨着一个村的给朱氏掰扯。

朱氏听得分外认真,这可是在选儿媳妇呀。

“东村李大麻子的幺女?”

谁知朱氏还没开口,一边抽旱烟的高老汉儿立马就阴着老脸回了话,驳斥道:“那一脸麻子也会遗传,要是和我家照儿成了亲,生下的孙儿也是一脸麻子,多难看,坐在一桌吃饭都倒胃口,这个坚决不要!”

可不是吗?朱氏颤颤陪着笑意,“李大妹子,你再给找找别的姑娘儿,这麻子脸,确实不妥。”

李媒婆又合计,“那西村王大汉家的呢”

这一回,朱氏第一个站出来不同意,回绝“那可是个痴儿,成天只知道哈哈笑,对着谁都是哈哈笑,流一脸的哈喇子。我家照儿好歹也是四肢健全头脑活络的读书人,那是有文化的人,李大妹子,你能不能给找一个靠谱点的?“”

这李媒婆表面上和气生财,没有表现出不悦来,但是暗地里早已经在鄙夷。

哼,头脑活络的读书人?会想不开自己个寻短见,要把自己烧死么?

还连考三年,都屡考三中。

有本事有能耐的人,就自个儿说亲去,还求她干啥。

“妹子,再给看看,你看,这介绍费和辛苦费定然是不会少给的。”朱氏已经满脸堆笑,从自己贴身的荷包里掏出了一个用小手帕子包得密密实实的“红包”来。

李媒婆拿了钱,手指不着痕迹地捏了捏,挺厚实的,一张老脸终于笑得跟朵灿烂的菊花似的,开始正经好好地合计起来。

“烈家庄倒是有个烈老头儿家的长女,芳龄二十三,好像还没有许配人家。”李媒婆合计来合计去,也就只有这家。

“模样儿咋样?有没有麻子,脸上会不会歪瓜裂枣的?”朱氏细细追问打听。

高老头儿一边叭啦着旱烟,一边伸长了脖子竖起耳朵,这烈家庄的人,他倒是不认识。

“模样儿还算周正,身体也长得壮实,说来家境也不怎么样,穷人的娃子早当家,那庄稼地里是一把好手,一个顶一个半的壮汉,那劳动力在这十里八乡那是出了名的壮实,找个这样的闺女作媳妇儿,将来身子骨壮实也好生养,能生出儿子来呢。”李媒婆唾沫星子,说得那是天花乱坠。

不过,她也没有多大夸大的成份。

朱氏一听“能生出儿子来”,那立马就喜上眉梢。

她就是要找个这咋样儿的,好将来为老高家再添几个孙子孙女什么的,三世同堂,这样家里就热闹多了。

高老头儿听了,却是计上心来,一口烟雾儿吐完之后,这才幽幽地问了一句,“既然是庄稼地里的一把好手,那闺女咋的就拖到了二十三还没有说婆家呢?”

按说,以李媒婆这样形容出来的,如果完全属实的话,那绝对是要遭轰抢的好主儿。

凡事太过,就有猫腻。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地掉大饼,也许这块大饼,远远看着诱人,指不定接到手里,就是块鸟大粪呢。

老高家的祖坟风水还没有好到冒过烟呢。

李媒婆脸色一沉,叹了口气,颇有些同情的味道,这才答道:“那烈家家里穷得叮当响,这闺女名叫烈阳,一出生起,她娘就卧塌不起病魔缠身,又是长女,这家里大大小小的担子,无疑就落到了她的肩上,上有病母,下有弟妹,个个都是张口要吃饭的,所以这么一拖就拖到了二十三。”

“没其他别的毛病么?”朱氏这么一听,跟着也有些动容。她自己年少的时候,家里也是穷得揭不开窝,弟弟妹妹什么的又多,大抵同命相怜。

“绝对没有,这个我可以拿我李媒婆的名声来保证,再说了,真有个什么隐疾什么的,我也不好意思隐瞒你们呐!这大家都是熟人,姻缘牵不成,这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李媒婆也还要做人的,不是吗?”李媒婆被置疑,立马就拍着高高起伏的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

高老头儿两口子,你看我一眼,我瞄一下你,眼神默默地交会。

眼看,这事儿就快要这么定下来了。

“李大妹子,我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对这闺女有些中意,那烈家那边,就麻烦妹子先去打探下情况,问下那边的意思。”朱氏眉目都笑意,嘴角弯弯。

“那行,既然你们这边没啥好说的,那我这就去跑趟那边,你们老两口子就在家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李媒婆眼见这姻缘已经促成了一半,只剩下另外一半待她去搞定,此时仿佛已经见着了那大大红包包着的介绍费,在她眼前飘啊飘的。

姻缘能够牵成,她在这中间可又算是促成了一桩美事儿,她比谁都高兴,也比谁都起劲。

李媒婆办妥了事情,就立即屁巅地离开了高老头儿的家,并不多作耽搁。干他们这行,除了靠的是嘴上的工夫哄人以后,还靠的是脚力,拼的是时间哇。

万一这要是烈家那边晚去了一步,那闺女被说给别家了,这上门来的生意,岂不是要泡汤了吗?

无论如何,她都要抢在前头,把烈家拿下手。

这李媒婆前脚一走,朱氏后头就和高老头儿小声合计上了。

“老头子,你说这李媒婆的话可靠么?那闺女真有她说的这么好?”妇道人家的,总是疑心多一些。

“烈家庄?对了,咋这村子里头有没有那边的人,找个熟悉那边的人先打听下不就知道了,反正现在只是这样说了一下,还没有过聘礼什么的,什么都来得及改。”高老头儿也是不太放心,毕竟这是自家独生儿子的结婚大事,一辈子的事儿。

万一娶个不如意的,有啥不妥贴的,那回头进了高家门,受苦受罪的,还不是他们一家子人吗?

“对了,我想起村子里的王妹子娘家好像是烈家庄那边的,指不定她晓得呢,我这就去王妹子家问问去。”朱氏是风风火火的性子,再说这事儿搁在心里头,若是不马上问出个结果来,那还真是茶饭不香夜不能寐心里头隔应得慌。

想到这里,就立马匆匆忙忙出了门去打听了。

这朱氏口中的“王妹子”,离自家并不远,朱氏心里又焦急,脚下更是疾步如飞。

“王妹子,你在家不?”在院门口老远,她就扯着嗓子往里面喊。

恰巧,这王氏就还真的在家。

“哟,这不是朱大姐么?啥风把您给吹过来了?快,快进屋歇歇,喝口凉水。”王氏为人倒还算是热情,之前和朱氏倒也相识,只是平时没有什么过多的接触罢了。

朱氏本来想问问就走人的,但是想了想,这种事儿总不能站在人家院门口就直接问吧,更何况,这烈家的事儿要是能问得越详细那是自然再好不过。

心思转了几转,她就没有再客气,索性随着朱氏一块儿进了屋。

“妹子,实不相瞒,我来是想向你打听点事儿,妹子娘家是烈家庄那边的吧?”朱氏也不拐弯抹脚,坐下之后就直接说明来意。

“朱大姐,你说,但凡知道的,我必定如实相告。”王氏也是个爽快之人。

庄稼人本来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弯弯,何况他们之间还没有什么真正利益上的纠扯呢。

“妹子,那烈家庄上烈老头儿家是不是有一个年方二十三的闺女叫烈阳的,你知道么?”朱氏记性还算可以,将之前李媒婆告诉她的那家闺女说了出来。

“烈老头儿家的烈阳?啊,那个女娃子啊。”王氏拉长了音。

朱氏竖起了耳朵,屏神静气,生怕漏掉任何一个音拍,错过任何一处细节和字眼。

那认真劲儿,可比平时她纳鞋垫绣花,都还要多了几分专注。

“那闺女为人品性倒是如何?”她瞪大了眼珠子,眼巴巴地等着王氏回话。

王氏砸巴了两下嘴巴,似在脑子里回忆了一下,然后这才开口说道:“那女娃子本人倒是没有什么好挑剔的,身体长得壮实,丝毫没有一点身为女子之身的之气,肩能扛,手能提,下地干活那是麻利得很,十五六岁就开始跟着他爹上山下河,收稻插秧。”

朱氏一颗紧张的心,扑嗵直跳。

这……和李媒婆说的实情,貌似也差不多。

她刚缓了口气,莫明放松了下。

谁知王氏却疑惑地朝她看了过来,“朱大姐,你打听这女娃子,是要做什么?”

朱氏见王氏对自己也还算客气和热情,当下也就不好再多作隐瞒,于是就把这实话对王氏说了,“哎,妹子,还不是我家照儿,你看你家的娃儿那都成了家,抱上了奶娃娃,我家照儿呢,到现在还是个单着的,这不,我和我家老头儿着急,于是就叫了村上的李媒婆,这么一合计,就只有这烈家庄的女娃娃岁数上还算相仿,家境也差得不远。”

朱氏这么一听,事情就算是清楚明白。

“给你家高照说亲?”王氏当下听了,并没有显示特别的高兴和激动来,反而脸上多了抹凝重的色彩。

朱氏平时也是个善察言观色的妇人,当下便把王氏这点小变化看在眼里,不免心里就凉了两分。

莫非还真有什么隐情不成?

话说这李媒婆做的是说亲的行当,自然这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是掐得一个准。

于是,隐情自然就没有透露过半个字。

王氏摸摸下巴,犹豫着要不要说呢。

“王大妹子,你老实和我说吧,那家闺女到底如何,这可关系到我家照儿的成亲大事,也是我们老高家的大事啊!”朱氏几乎就是在用恳求的语气了。

王氏是个心软之人,终耐不过朱氏的央求,这才全盘托出,“那闺女自身没有啥大问题的,只是这命……”

说罢,她又长长叹了一息,“烈阳那女娃儿,命理不好,阴年阴月阴日大凶之日出生的,烈阳这名儿还是得高僧算士算过才给取的名儿,我听说是为了补后天之阳,她娘生下她,就开始卧床病塌,传说她……克亲!”

“克亲!”这可吓坏了朱氏,要知道克亲可不是件小事儿。

往近的说了,那娶进门的新媳妇儿,最先克的就是最亲近之人,自己的夫君。

往远的说了,这克亲,也极有可能克的是公公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