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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斯内普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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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25

——晦暗的房间里,躺倒了一具尸体。身形高挑消瘦,面色蜡黄的男人呼吸开始急促,他跨过地上的人,往楼上走去。

进到屋里的一瞬间,他双腿发软地瘫了下去,泪水不由控制地没过他的凸出的颧骨,顺着较大的鹰钩鼻,滑入薄薄的唇瓣中。

地上的女人一头红发摊开在地板上,再无往日如阳的朝气。男人跌跌撞撞地爬滚了过去,一把搂住女人的尸体悲痛欲绝,几度呼吸停滞,比自身死亡还痛苦……——

“VV!VV你快起来啊!再不起来,我们都要迟到啦!哎呀,大名鼎鼎的VV竟然是只爱睡懒觉的小猪!”

薇薇安被莉莉狠劲儿地摇晃着,她不得已皱着眉头撩开了眼皮,明明睡了一个晚上,苍白的面色也没有恢复神采。

谁让她从来就没有好好地睡过一觉,总是在做梦,有时候是未来,有时候是过去,有时候是和己身有关的,有时候还根本毫无头绪。

这也是她经常嗜睡,脸色不好的缘故。

“伊万斯……”薇薇安坐了起来,梦中的情景太过悲伤骇人,枯瘦男人的哀戚似乎感染得她精神状态也非常不好。“我梦到你了。”她侧着头,眼神中带着丝丝不易被察觉的难过。

“啊,你梦到我啦?我在做什么?”莉莉显然不清楚薇薇安梦到的是什么,心下还美滋滋的断定两人已经是能入梦的好朋友了。

“你和……其他人……”

“我和其他人?在做什么?考试?上课?”莉莉眨着杏眼,好奇的模样由衷来讲,其实蛮可爱的。

“你不是叫我起床的吗?不是要迟到了吗?”薇薇安转移了话题,指了指床头的闹钟。此时,玛丽和缇娜早就去大厅吃早点了,双方也压根没有想过要和彼此融洽的在一起。

莉莉马上就尖声大叫了起来,她有时候的行为举止有些夸张,薇薇安多少也能理解,眼前的女孩儿正处于昭显自身存在的年纪,博人眼球也有可能是潜意识导致的。

两人没多少收拾的时间,匆匆忙忙就抓起了书本往外跑。没想到的是,梦中低泣男人的年少版正等在离格兰芬多出入口不远处的地方。再一思量也就对上了,他喜欢伊万斯,而伊万斯则是嫁给了波特吗?薇薇安琢磨着。

不过,以后的事很难说,过去的事是既定事实,已是不可变,而未来的事时刻都在变化,尤其是她这种能预言的人,稍微挥动下翅膀,蝴蝶效应的结果会非常显著。

在霍格沃茨,个性反差明显的两个学院的第一堂一直以来都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也许是想让心思未定的一年级们感受一下真正的学习氛围,毕竟大多数巫师家出来的孩子们再次之前是不用上小学的。

第一天上课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不适应拐弯抹角的走廊与会消失突变的楼梯而迟到,但显然有三个小家伙更主要是其中某人的缘故才成功地创造了“最晚”新纪录。

幸好麦格教授是面冷心软的人,虽然训斥了他们几句,但也没有扣分。这倒是出乎了斯内普的预料,在他看来,被罚禁闭一个学期都弥补不了他们的过错——当然,那个睡懒觉还不自觉一脸无所谓的人更可气。

不知是被谁特意留下的还是凑巧,唯一的一排座位前正是詹姆斯等三人。莉莉很厌恶乱蓬蓬头发的男孩儿上课期间也时不时回过头来找茬的态度,就和薇薇安换了下,自个儿坐到了最里面。

斯内普在中间,薇薇安在过道旁,前面就是戴着眼镜的詹姆斯。显然波特对薇薇安火车上的石化咒心有余悸,面上不服,却也不敢再作乱,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就转过身去老实听课。

别人什么态度薇薇安一点儿也不在乎,她右手指骨支在太阳穴下就闭上眼睛补眠去了。不出意外地,她开始做梦,边睡边头疼,不睡更头疼……

“艾默瑞斯小姐这么困的话,干脆躺在桌子上替代用来变形的火柴好了,我想以你的针细的身材谁都可以不用施咒就马上完成任务。”认真渴学的斯内普憋了一会儿就忍不住了,在麦格教授吩咐大家开始试验的时候,喷出了嘲讽的毒液。

一旁的莉莉也跟着低声叫了薇薇安几句,又瞧见斜瞥过来的波特不费吹灰之力地就将火柴变成了针,不禁气恼地专注于自己的魔杖上。

“有了艾默瑞斯小姐的加入,格兰芬多肯定会欢乐地奔跑在无限扣分的道路上,作为一个斯莱特林我深深地表示感谢。”斯内普仍未放弃地纠结在薇薇安身上,他天赋秉然,试了两次,眼下的火柴就变形了。要是没有可恶之人的分心,他坚信也不会比波特差,一次就能成事。

然而不清楚薇薇安紧皱的眉头是觉得他烦,还是在做梦,反正她一动不动没有要清醒的意思。即便斯内普不喜欢某些格兰芬多,可无法做到对身边女孩儿于不顾,麦格教授一边检查一边往后走来了,被发现的话就惨了。斯内普一急,伸手推了推她,见她还没反应,就迫不得已在她挨近的胳臂上掐了一把。

要是日后,斯内普绝对可以轻松挥杖就迫使薇薇安醒过来,可以往她头上浇泼冷水,也可以让她无端疼痛,或者干脆就用个漂浮咒再让她狠狠摔在地上。但是现在,斯内普还是个刚入学的孩子,能做的事太少了,如果可以选择,他也不想这么用这么简单“cu bao”的方式。

女孩儿很瘦,感觉上和他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体格差不多,胳膊十分纤细,然而手感却非常不一样——是如何的不一样年少的斯内普还想不出形容词来,只觉得隔着薄薄的衣料,似乎有点儿软,有点儿细嫩……

斯内普脸砰地就红了,表情上还佯作淡定,打眼瞧去好像是因为能很快变形成功而激动地。

同时,被他一掐从梦中解脱出来的薇薇安猛地瞪大双目,一把揪住斯内普的衣领,使劲儿地拉了过去。两个都可以用高挺来形容的鼻子相撞,彼此之间的吐息轻抚着面上若有似无的细软绒毛。

相比于斯内普的紧张呆愣、不知所措,薇薇安则是带着几分狰狞,咬着牙声音极低地道:“为什么……为什么杀死我……”

“咳咳!”麦格教授此时也走到了他们旁边,一贯严厉的老师气得眉毛打成了结,狠狠清喉:“艾默瑞斯小姐,格兰芬多因你的噩梦扣十分!也许这节课不是变成针,而是红酒的变形练习会让你睡得更安稳,做个甜美的好梦!”

缓了一瞬,薇薇安察觉到自己几乎都要嘴贴嘴的男孩儿不是那个为了上位而害死她的男人,神态马上就从仇恨至极转变成淡然冷色,仿佛刚才周身气势骇人的不是她。

松开斯内普,薇薇安随手还给他抚平了衣领,态度自然,根本不理睬周围的窃笑嘻嘻或是好奇惊惧。

“很抱歉,教授,我常年被质量差极的睡眠所困扰,并非对你不尊重。”她拿出独特的骨白魔杖没有念咒就将火柴变作了银亮的细针,并起身示意:“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惩罚。”

麦格教授火气消了消,叹了口气道:“即便你的魔法能力令人惊艳,也无法挽回格兰芬多的分数。一周的紧闭,去平斯夫人那里报道。”

麦格教授的话开始了薇薇安在霍格沃茨课后的打杂生涯,不过,她没有一点儿不乐意,反而隐隐乐此不彼。首先,她不是个能像其他格兰芬多的学生那样相处融洽的类型,说实话,莉莉的过分热情让她觉得招架不得;其次,她大部分的紧闭都是在平斯夫人那里度过的,沉迷于书中,闻着纸张中沉淀着年月的气息,她的神经能得以施缓。

当然有很多紧闭的方式,不过她总能想到办法去解决,或者准确的说,她只接受在图书馆的打杂工作,就算是邓布利多也那她无法。

薇薇安是个很挑剔的学生,又因为特殊的身份,使得霍格沃茨的很多老师都很头疼。

斯拉霍恩的魔药学是她最不擅长的。由于种种原因,本来想和她凑到一组试验的西里斯没有成功,后来她莫名其妙地和彼得·佩迪鲁一起坐到了最后一排。

然而,西里斯的郁闷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在熬制开始不到十分钟内,薇薇安的坩埚就炸掉了。在一瞬间的工夫,她一把抓过矮胖的男孩儿挡住了要喷到身上的热液。

“失礼,条件反射。”在斯拉霍恩要带彼得去医疗翼之前,薇薇安将手放在其额上,不出一会儿,小男孩儿就舒服得不再哭叫了。他所有的伤痕渐渐消失,面色还红扑扑的,精神很好的样子。

对于这样堪称奇迹的场景,斯拉霍恩好不吝气地为格兰芬多加了十分,并当场热情地邀请她来他定期举办的“鼻涕虫俱乐部”。斯莱特林们很不解,又碍于院长的面子没有把不服的话语挑明。明明是炸了锅,还能得到加分的,怕是历史以来的头一次吧。

如果毁了一回坩埚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回回都要爆一下的事情就未免太恐怖了。而且每次倒霉的都是彼得,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没人敢和她结伴了。

隐隐有彼得是被虐狂的传闻,就是介于他是个不受关注的对象,所以也没人特意宣扬这个八卦。

幸好,薇薇安在上魔药课前就很自觉地去医疗翼,以睡眠质量不好头疼的名义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