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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侯门宠妻
撒不了疯就发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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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已经下了山才下起雨来,不然山路湿滑泥泞,可有的罪受,”一个身着粉白色长裙的女子撑着一把油纸伞,匆匆的从雨中跑来,走到屋檐下抱怨道。

“玉儿姐姐,等会儿可要我们哪个陪你一同过去的?”屋檐下等着的几个丫头,连忙接过她手中的油纸伞,跟在她身后问道。

“不必了,”玉儿拍了拍群摆上沾上的水滴,顿了顿又猛地回身,仔细的审视了珠儿,落儿和盘儿三人,“罢了,落儿你跟我来吧,左右要防着有什么细处要多个人手的,”

她说完又看向珠儿和盘儿,“你们两人就留在府里,将那几个小丫头叫进来,各项事情都准备着,也该熟悉起来。”

盘儿微微低着头,不置可否,珠儿点了头,应了。

玉儿的目光落在盘儿身上,眉头微微拧起,张嘴正想说话,外头就传来小丫头着急的声音,“玉儿姐姐,马车在催了。”

今儿个侯府里的夫妻两个从九垟山上下来,算算时间,已经该去城门口候着了。去的时候马车一路奔波折腾着,回来的时候就少不了要准备好松软的软垫弄着。

府里头又新招来一波小丫头,这个却是赵妈妈的意思了。

不过这人既然招了回来,总归又是一波忙碌,没什么经验的,一样一样都要从头教起来。

“她以为自己算怎么样,”盘儿搅着手里的帕子,碎碎的念叨着,“身份不比我们高一等,却总要分出个高低的样子,喜儿妹妹也就罢了,怎么说都是陪着夫人一块长大的,多少年的情分在呢!况且,人家也不像她似的,成天摆出那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对于玉儿,其他三个丫头早就多有不忿,只珠儿和落儿都是老实巴交的,只一个盘儿常常会明里暗里的和玉儿顶两句。事情闹的都不大,至多几句拌嘴罢了,是以从来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好啦,想这个做什么,”珠儿笑笑,“自己放宽心,这才是最好,”她挽着盘儿的手,一路出了垂花门。

而城郊外,马车行人,一快一慢,一处忙着躲雨,一处却是悠闲。

景阳侯府的几辆马车在城门口等着,两个小丫头撑着伞焦急的往前张望,远远的见有景阳侯府标志的马车驶过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这么点路途,体弱娇贵成这个样子?!”一道女声都快和那天边的响雷一般炸耳了,玉儿和落儿都被唬了一跳,纷纷往停下的马车看去。

一个身着赭红色劲装的年轻女子从马车上跳了下来,三两步跑到玉儿和落儿面前,飞快的扫了她们一眼,然后一把拿过落儿手里的伞,将她推进玉儿的伞里头。

两个丫头没有防备,猛地撞到一块,狼狈极了。

“呵,瞧这病怏怏的样子,真是随主。”秦之鱼嗤笑,斜眼看着安锦绣。

安锦绣由景阳扶着从马车上下来,路途颠簸,她的脸色有些发白,一时也没有精力去应付秦之鱼的无理取闹。

景阳的眉头却是深深的拧起,指尖猛地一虚晃,秦之鱼的手便是一松,伞就落在了地上,张嘴虚空的啊了两声,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她猛地跑到景阳的面前,上上下下的比划。

景阳扶着安锦绣将她送到马车里,然后回头面无表情的又猛地隔空在秦之鱼身上点了两下,她霎时浑身僵直,全身除了眼珠子,一动也动不了了。

“说话先思量,下次再这么说话,一个月不许说话,”景阳随手摆了摆,两个暗卫立刻闪身出来,“抗进马车里,”

饶是安锦绣此刻不舒服极了,她还是忍不住笑起来。

抗进马车里,这……也真是只有景阳才能给出的待客之道了。

玉儿和落儿并不知道秦之鱼的身份,愣是被这一连串的变故惊得目瞪口呆,直到扔了秦之鱼的马车就要跟着前头的行去,她们两个才想起来收起了手里的雨伞,快步的追上去。

“你自己说的,总也是个孩子,虽然,”安锦绣闭着眼睛,一面靠着松软的毯子,一面靠在景阳的腿上,“她的经历,远比不上她的年纪……”嘴上为秦之鱼说话,安锦绣嘴角的笑意却怎么都掩饰不去,然后她猛地睁开眼睛,凑过去在景阳嘴角咬了一口,笑道,“刚才骗你的,我才不为她说话,我高兴极了呢。”

景阳对秦之鱼的态度,虽然很大程度上又影响了秦之鱼对待自己的态度,可是安锦绣也清楚,景阳对她不好,秦之鱼会撒气到自己身上,景阳对她好,就更是秦之鱼的依仗,倒不如让她觉得有所顾忌,左右怎么样都是要小心应对着的人。

景阳轻柔的抚弄她的发丝,让安锦绣在这柔和的力道里,浅浅睡去。

“夫人还歇着呢?”喜丫头神色匆匆的从外头回来,伸头往紧闭的房门看去。

玉儿点点头,将她拉到一边,“算着平常的时间,估摸着怎么也要到晚膳的时候才能有动静,怎么了?有急事?”

喜丫头皱着眉头摇摇头,“不是府里的事情,说起来,也不是最打紧的,罢了,我再看看吧。”她说着又步履匆匆的往外走,同来时一样,没一会儿便没有了踪影。

喜丫头一向是被安锦绣带在身边的,往常是一步不离,可这次出门,却连她也没有带上。除却这一点,喜丫头平日里也太不像一个做人丫头的,没个服侍的样子也就罢了,成天还往外跑。成衣店是景阳侯府夫人做的东家,这一点除了府里几个亲近丫头和安锦绣的家里人,通江城里恐怕没几个知道的。偏偏这第一笔产业,就多半都给了喜丫头去跑腿打理。这样的活计,此刻看起来是奔波幸苦了些,可是其中的好处与以后的福泽,那是一句两句说的清楚的?

玉儿咬着唇想的出神,心里慢慢滋生出羡慕与嫉妒的情绪来。

倘若这些事情交给自己做,且不说年纪比喜丫头大,人也更加稳重些,就说这通江城里的事情,她也更熟悉些……

“玉儿?”落儿在她肩头拍了拍,打断了玉儿的愣神,“赵妈妈说,让你过去一趟呢。”

玉儿疑道,“赵妈妈?”

落儿点点头,“就问两句话,刚才问完我呢,没什么的 。”

“我晓得了,”玉儿扯了扯裙子,脸上摆出正经的神色,转身走出院子去。

赵妈妈上月末搬到了主院旁的玉竹院里,却只住在下人房里,后面又安排了许多新进府里的丫头陆续的住了进去,她白天便在里头教养着那几个挑出来的新来的丫头。赵妈妈表面上的吃穿用度身份都不高,可是光从这府里管事的态度以及玉儿自己窥得安锦绣的态度,这赵妈妈都不是一个可以简单看待的人物。

玉儿心里不算轻松的走进玉竹院,院子当中便站了几个衣着朴素的小丫头。这还都是训着的,并没有去哪个院子里服侍过。可是那端然的态度与举止,便已经同刚进府时有了明显的仪态差别。

几个丫头见是主院来的人,连忙福了福身子,端端正正的行了礼,仪态妥帖周到,却莫名的看的玉儿出了一身冷汗。

她想起自己平日里的仪态举止,警觉的自己有些不如这几个刚进府没经过事儿得丫头来的漂亮。

不过,自己到底是主院的人,和这几个丫头没什么可比的。玉儿想到这个,又挺了挺胸脯,在门外通报了一声,推门进去了。

“赵妈妈,”

屋里的小榻上坐着一个中年妇人,头发样式挽的滴水不漏的工整,正拿着花架子绣东西。

玉儿低下头,等赵妈妈主动开口说话。

“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为了其他的事情,”赵妈妈慢慢放下手里的花架子,指尖点在桌面上,目光落在玉儿的头顶,“你也知道,府里新招了一批丫头,礼仪规矩都是新教好的,我想着你们虽然跟着夫人的时间早,这终究少些仪礼,这点在侯府里是很要不得的。”

赵妈妈的语素缓缓,声调平稳,玉儿却凭空多了些惶恐,指尖慢慢的攥紧了,力气大的泛出白色。

“我的意思也简单,从前进门的那一批丫头,你跟着那几个丫头一起训一训,不费多少时间和心力,”

“这事情……夫人那儿……”玉儿的拳头藏在衣袖下面,捏紧了又松开,忍了忍,却终究没将这话咽回肚子里,而是一时冲动脱口而出了。

赵妈妈的神色霎时便凌厉起来,她蹙起眉头看向玉儿,“怎么?我不过这么两句话,你便搬出夫人来?你把自己摆在什么位置了?不过在凤凰身边呆了两天,便觉得自己也成了仙了?”

玉儿被赵妈妈的神色吓了一跳,慌张的摆手想要否认,可是既定的话已经出口,这也就难改了,她呐呐的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顿时惨白下来。

“这事情就这么定了,你先下去吧,后面的事情,我自然会让人知会你。”

赵妈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发了玉儿走了。

玉儿失魂落魄似的从玉竹院出来,回主院的一路都是没魂似的。直到吃过晚饭,整个人也是怏怏的。

服侍安锦绣和景阳的活,便大部分由落儿和盘儿打头了。

等吃完晚饭,赵妈妈果然就到了主院里,不过在房里站了一会儿,便又走了。

玉儿躲在房里紧紧的扒着门框,一点动静都没听见,过了一会儿,却是落儿来喊她,说是夫人传唤了。

玉儿心里扑通扑通的走到主卧里,安锦绣除了眉宇间还有些疲倦的神色,人却是比白天精神了学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