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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不负婚至
memeyejj
3034

第八章难得片刻宁静

顾言生依旧回来得很晚,客厅的灯打开时他看见了抱着膝盖坐在楼梯上的南歌,他唤了她一声,没有动静,大概是睡着了。他顿了顿,然后提步折向厨房,忙了一整天,却忘了填饱自己的肚子。

“我给你下点面条吧!”身后突然响起南歌的声音,他没有回答,她却欢呼雀跃地奔向了厨房。他上前几步,环抱双臂靠在厨房门边看她慌乱地忙碌,袖手旁观。

“这么晚不是在等我吧?”顾言生不冷不热地问。

南歌笑笑,“只是睡不着,听妈说你最近升到新的职位,是那种会忙到忘了吃饭的工作,我就想也许睡不着的我能派上用场呢!其实,我做的面条很好吃的。”

顾言生调动工作是在南歌出院之后,付南东只给顾言生安排虚职的原因是因为他觉得顾言生有野心却养不熟,这样的人反咬一口的可能性很大。可南歌出院后付南东却把手下重要的餐饮业的经营权交给了顾言生,此事做得极不像付南东的风格,南歌也没细问,相安无事最好。

“我没想到你还会做吃的东西,”顾言生说,“或者说我觉得你应该什么都不会。”

南歌不觉好笑,“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其实我还会做饭的,烧菜也很好吃,只是总被兰姨抢着做了,我都没机会展示。小时候我的梦想可是当厨师呢!”

“厨师是个多有前途的职业,干嘛改行了?”

“想当厨师是因为……”南歌低眉略显隐痛,抬头间将话题转开道:“和哥哥共事辛苦吧!”顾言生没说话,南歌继续说:“十五岁的时候,哥哥的梦想是建立一个属于他的王国,其实就是是绝对的统治权,他喜欢主宰一切,这种性格应该很难改变。”

“这样的人夺走他的王国就等于将他掏空,跟毁了他没什么区别。”

“顾言生……”南歌怔怔地瞧着眼角眉梢都透着恨的顾言生,那似乎是一种可怕的预兆,预示着有可能到来的腥风血雨。

像所有为心爱的人做饭的女孩一样,南歌也无比期待地盯住吃着她亲手做的面条的顾言生问道:“好吃吧!”然后是无边的寂静,等待着永远也等不到的属于他的夸赞。

第九章 这个早晨,开始转机

得到希唐时尚的offer着实出乎南歌的意料,且不说能从浩如烟海的面试者里脱颖而出有多难,单就那天不太良好的面试表现更令她没报什么希望。虽然这直通车开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南歌还是很高兴,那意味着她离她的梦想又近了一步。

依然沉默的早晨,兰姨将准备好的早餐端至餐桌上,顾言生一边翻看今日的报纸一边吃着早餐,他总是这样专注地做着自己的事,似乎刻意隔绝南歌能与他说话的所有机会。

江秀年看看南歌正式的穿着,随口问道:“要出去啊?”

南歌点点头嗯了一声,“今天开始要正式工作了,以后会好好努力为这个家做贡献的。”

“要是真想为这个家做点贡献就给我好好生个孙子,天天在外面跑像什么话?”江秀年显得有些不高兴,“要是有本事就多帮帮自己的丈夫发展事业,没本事就把家里打理得好好的,夫妻两人总是貌合神离也不能全归咎于一方。”

“妈,我知道我做得不好,我也在努力学习做一个好妻子,好媳妇。您是过来人,以后还要您多教教我。”南歌总是笑着,似乎听不懂也看不明白他们的排斥和刁难,她不是逆来顺受的性子,只是在心底里将他们当成一家人,所以不与计较。

“太太的精明能干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教给你的,”兰姨端着一叠糕点从厨房出来,笑着对南歌说,“这么多年家里家外上上下下都打理得十分妥当,长辈族亲都称赞太太做事得礼有节,这些少奶奶你确实要向太太多学习才是。”

“就怕我笨,妈不愿意教我。”南歌说。

“哪能啊,太太一向心肠好又有耐心,怎么会不肯教你呢?”兰姨和南歌的对话倒像是先前商量好的一唱一和,让一旁被话抬高的江秀年骑虎难下,只能顺着说:“只有不肯下功夫成不了事的人哪有有心还做不成的道理?”

南歌用力地点点头,满脸笑意,这算是南歌进顾家以来少有的一次发自真心的笑。初时连南歌唤她妈也从不应声的江秀年,后来变得时冷时热,不近不远,南歌倒不怕她冷漠,只是她有时候的礼貌有佳,太虚假,比冷漠更让她难受。南歌希冀着从此她们的关系能出现转机,不为别的,就为她是顾言生的母亲,她丈夫最亲的人。

“我走了,”顾言生放下筷子起身对兰姨说,“晚上不回来吃饭。”然后拿起手边的公文包往屋外走。在南歌看来,顾言生与江秀年的关系似乎也不融洽,常常是江秀年以母亲的身份压制着顾言生,而顾言生只是忍受从不多言,那份儿子对母亲的敬畏却无端地令南歌难受,她能感觉他在刻意疏远,她,他的母亲,所有人。

南歌在顾言生走后好一会才出的门,那时却见顾言生的车还停在别墅门口,她原是想上前打声招呼的,可见他的车突然发动引擎也就走着自己的路,自找没趣倒没什么就怕一早坏了他的心情。

车却并没有飞驰而去而是很慢地跟在她的身旁,南歌以为顾言生在故意耍她,就停下了脚步,他的车也停了下来,她与他的车僵持了约有几分钟,车窗才缓缓摇下,顾言生转头对她说:“第一天上班,我送你。”

南歌一时没反应过来,没等到她的回答顾言生不耐烦地甩手道:“不要算了。”

“谢谢!”南歌一边喊了一声一边迅速地窜进车里,心想这真是一个充满惊喜的早晨,也许他出门未走便是为了等她,像真正的夫妻一样,同行同归。

车开得平稳,车外是喧嚣的尘世,车里却沉默地发闷。南歌百无聊赖之际看见车前放着几张cd便好奇地取过来翻看,然后歪着头问:“你喜欢瑞丽的歌吗?”

顾言生的神情暗了暗,没回答。

“我也喜欢瑞丽的歌,她的声音就像飘自远古的天籁,她的歌声会令人感动。”瑞丽是新崛起的当红歌手,南歌喜欢她其实并非源自歌声,而是因为瑞丽曾经说了一句和哥哥一样的话,叫我止步不前等同凌迟。

“我对追星不感兴趣。”顾言生冷冷地说。

南歌也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顾言生不感兴趣也就意味着有一个经常坐他的车或者说与他关系亲近的人和南歌一样喜欢瑞丽,那个人是她无权问询的范畴。

“顾言生,如果我是你聘用的员工,你希望我有什么样的表现?”南歌怕他听不明白又急切地解释,“我是想问第一天上班我应该怎么做,其实我挺担心过不了实习期的。”

“能过希唐的三关面试,说明你还是有实力的。有实力做什么都无所谓。”顾言生答。

“三关面试?”南歌茫然一惊。她明明只经历了一关面试,而且也明明记得接到的通知是直接上班而非进入二关面试,这直通车开得既莫名其妙又快得不可思议。

“既然希唐肯聘用你自然有你的价值,只管放手去做就好。”南歌可以把顾言生的这句话想成是在安慰自己吗,其实他的心或许并非冰冷地无法靠近。

南歌点点头问:“顾言生,你有没有想过很多年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和谁在一起,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顾言生想了想回答:“那些都无所谓。”

“我有想过哎,”南歌笑着说,“我构想过很多年后的早晨,我手拿面包一边吃一边追逐载我上班的公交,然后搭乘像长蛇一样的地铁,偶尔停留在拥挤的街角回头看一眼,然后继续忙碌的生活。”

顾言生笑了一声,“你的生活里没有公交也没有地铁,即使有也不过是你生活的调剂品。”

“所以才向往,”南歌的话不无苦涩,“简单忙碌的生活反而没有烦恼,比起不劳而获,那样的忙碌至少让我觉得自己真切地活着。所以才不甘心只是过着被安排好的人生。”

顾言生顿了好一会,突然提议,“过几天我带你去看电影吧!”这样毫无铺垫的提议未免略显唐突。

也不知怎么的期盼这一天已久的南歌竟然喃喃地问了一个,“为什么?”

“不是说想真切地活着吗?反正只有短短几十年光阴,或者我们也可以尝试着好好相处。”南歌记得顾言生当时是这样回答的,一字一句丝毫不差,只可惜没有录音机。

至此,南歌相信世上的事情都是可以瞬息万变的,譬如现在,又譬如即将到来的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