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职场尽是不公平
日子似乎在一天一天转好，南歌在顾家的生活有了转机，工作上虽然并不事事如意但总算能安稳下来。
“滚，滚、出、去。”从六号工作间传出怒吼，伴随砸东西的碰撞声，每天都有这样的一出，南歌算算进来的这些日子，关默暴躁的脾气都会准点发作，起初南歌是怕的，后来摸透了他的脾气也就习惯了。
撇开关默的脾气不谈，他的才华让南歌不得不折服，年仅二十八从未受过系统教育，设计感却远远超过希唐的其他设计师。这大概也是唐希礼抛开他表达能力的残缺和火爆脾气留他在希唐的根本原因。说他语言有障碍也不准确，关默每次发脾气的时候都能把一句话说完整，比如“滚出去”三个字。
南歌将摔了一地的东西收拾干净然后端着杯子去茶水间给他冲咖啡，一路同情的眼光快将她淹没了，她觉得这群人无比可笑，既然袖手旁观又何必给出那无畏的同情？
在茶水间南歌遇见了同来泡咖啡的唐希礼，南歌不知怎么称呼他只对他弯腰表示敬意然后做自己的事。唐希礼并不急着走靠着吧台一边品着咖啡一边问：“工作还适应吗？如果忍受不了关默的脾气可以效仿前面的几位实习生，撒手走人。”
“关默其实就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比起暗地里的勾心斗角，他的暴躁好应付多了。”南歌说。
唐希礼点点头吩咐：“等会你把关默手下设计完成的那套礼服交到三号工作间。”
南歌急道：“那是未成品，还不算全部完成，不能交货的。”对于关默这种专注到心无旁骛的设计师夺走他未设计好的作品会让他拼命。
“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淑婷。”他说。淑婷正是面试南歌的那位美艳海归派，她是三号工作间的主人，在希唐的地位不低。
“那是关默一个人的作品，如果由别人收尾就得署上别人的名字，那是变相的剽窃。”
“难道要关默去作设计理念的说明吗？”唐希礼说，“好的设计师不光要会设计，还要会推销自己的作品，光有设计感，思想传达不到别人的作品是没有灵魂的。所以关默只能是设计师之一。”
“那不公平。”南歌直视唐希礼的眼睛无畏地反对，“不能因为关默不能表达就夺走他的作品，他不是傻子，他也会不甘心。”
唐希礼被她瞧得有些恼怒，微吼道：“收起你的正义感，付南歌，你现在的职责就是把关默负责的作品的设计过程尽量详尽地描述给淑婷，不然就给我滚蛋。”说完甩手出门。他对南歌的无礼和质疑十分反感，他自己也清楚这样对关默不公平，所有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妥的不公平她却偏要挑明，那无疑是对他主导权的挑衅。
南歌在茶水间和三号工作室之间来来回回地走了几遍，她不知道该怎么跟关默开口索要他倾注心血的作品，又要怎么解释作品的归属问题。其实她多虑了，她并非第一个实习生，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在关默身上。
比起南歌的煞有介事，关默反倒显得平静而无所谓，他直接将快收尾的礼服丢给南歌，然后埋头继续画着他的设计稿，头埋得很低，蓬乱的头发遮住他的所有表情。
像面试时一样，雍容华贵的淑婷美丽而傲慢，那份经得起岁月打磨的自信足以让她魅力四射，听简史说，淑婷的家族在英国的势力很大，唐希礼是在留学时认识的她，之后她便跟着唐希礼创办了希唐，她也算是希唐的创始人。
“能在希唐见到你，我感到很意外，”淑婷慢悠悠地说，“说实话，你是那种很难让人喜欢起来的女人，不是因为穿着土而是从内到外都散发着浓浓的乡土气息。”
如果南歌听得进她的话一定备受打击，只是依南歌偶尔没心没肺的性子这些话根本触不到能令她发怒的底线。南歌把礼服和一叠稿件放在她的桌上笑着说：“东西交给你了，按照唐希礼的吩咐我把我能理解关默这几天可能涉及的想法都记录在文件里，辛苦你收尾了。”有时候她也挺虚假的，总能随时随地挤出发自真心的笑容，而且很自然。
淑婷摸摸摊在面前的礼服不无讽刺地笑道：“关默那里不好伺候吧？听说你来的这几天他天天发脾气呢！要是搞不定关默，我就真不知道希唐留下你的原因了。”
“我一定会好好和他相处的，”南歌说，“关默是一个天才，天才有些怪癖能让人理解也能让人接受。”
淑婷笑了两声说：“这才不过是开始，我会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你的。”
第一眼南歌对淑婷就没生出好感，当然她也明白淑婷对她也同样没有好感，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一起共事不是糟糕到一定程度就是擦出灵感的火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