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巧做珠花
大少爷一身蓝色绸缎裳，让人一看就知道是富家公子，盛气凌人，自然不会看到小摊子上的莫小米，虽然莫小米自己担心，金家下人的衣服那么显眼，大少爷也许会看到，不过这担心明显多余，就算看到莫小米，不过一个外出采买的小丫头而已，大少爷才不会管她，而是径直去了隔壁酒楼，一楼人声嘈杂，直接上了二楼，莫小米想二楼多半是雅间，声音就小了好多。
“反正都是金家商铺上的银子，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大少爷的声音：“你查到的事情多半是真的，金家肯定不止这几个商铺，她儿子在京里做官，靠的不止是烈王妃的面子，上下打点不说，他的生活花销，这小子的生活习惯我可清楚着呢，那点俸禄哪里够？要不是投了个嫡子的好胎，他还不如少宇！”
“少爷说的是，三少爷这些年连族谱都没进，但是二少爷那，不仅府里账上明面上拨的钱都不够，更何况是在京城那样繁华的地方，奴才还听说夫人还给四小姐准备了特别丰厚的嫁妆……”这个下人的声音莫小米绝对听过，就是想不起来了。
“所以，金家肯定还有更好的商铺在那，不抽出金家的家底，我怎么会放手……”
莫小米惊讶的听着金家的事，原来金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富有，啧啧啧，还有王妃做靠山，怪不得在这算大户，喝完最后一点混沌汤，付了银子继续逛街。
莫小米又转到了胭脂铺，胭脂什么的好坏跟价钱就不知道了，只能按指示买，又花了一吊半，拿了十五文，那就七文是自己的吧！
还有珠花，这个也是有指示的铺子，没想到这铺子主要还是做珠钗的，珠花只是顺便卖卖而已，但是丫鬟们只能买的起珠花，还为数不多，那珠钗小姐看不上，丫鬟买不起，莫小米想想也觉得应该的。
知道自己是金府丫头，他们随便自己挑，也有不少姑娘在买珠花，看来看去就三种，还都差不多，买了几个付了银子。
“姑娘慢走，以后要本店还有。”小厮偷偷给莫小米六文回扣。
“下次店里可有新的珠花？”莫小米以为是好的选光了。
“本店一直是这三种，也就是咱这有这三种，这金陵府还没有别样的珠花了呢！这三种已经很好看了……”
莫小米赶忙谢过，什么很好看了，自卖自夸！本姑娘随随便便就做一个比你好看的，哼，想当年自己纪念革命烈士的小白花都是自个亲手扎的，本姑娘心灵手巧，心思缜密，心细如尘哪！（自卖自夸！）
莫小米赶着去买小点心，小吃，彩线，，这些都是要自己带进去的。
府里发个低等丫鬟的一般只有黑白线的，彩线一年才发一次，不过自己还有，上次发的都没用。
莫小米看看单子和篮子，没什么东西要买了，手触到刚刚买的布，诶，这捡下来的布条也没用，可以做些花样，看买来的珠花，上面的珠子好像也是假的，不贵重，应该哪里有的卖，自己做点出来卖，没准能赚点小钱。
卖珠子的小摊上就有，都是用木头做的，一般没钱人会把它们放在钗子上做吊坠，莫小米选着珠子，一大摞各种的一文钱，老板还特意送了些，再去买了一把小圆钳子，一把小扁钳和粗细不同的较细铁丝，讲了半天价花了五文，莫小米肉疼了一下，呜呜呜，我的银子。
买完东西，转回了早上的布铺子，打算让他们把东西送到府上，心里还算了一下，布料有近两吊钱，掌柜给了三十文的回扣，这么算来自己就得了二十一文。。
“这些布是……”莫小米看着特价销售，整匹才十文，哦，虫蛀了，能用的就一块块的了，怎么做衣服，不过做袜子什么的勉强能行，但是还不如花二十文买差布，那是真正的一匹布，这个减掉破的，能用来干嘛。
“嘿嘿，这布穿不了了，但是原先可是好布料。”小厮说。
“这个现在整匹也就做个破袈裟差不多。”
“那就五文你看怎么样？”五文？不可能吧！
“那我只想扯来做两双袜子，不知道两尺够不够做一双袜子的，好像还有虫味啊，能不能洗的掉呢？”莫小米颇为担心的说。
“这……姑娘，你要扯几尺的连一文钱都不到啊……”小厮为难。
“姑娘，看你以后都要跟我做生意的，给你十尺一文钱吧！”掌柜的过来笑呵呵的说道。这布料乞丐没钱买，有个铜板的也不会要，自己是能卖就卖。
莫小米点点头，选了自己喜欢的两种花色各买了十尺。
一直到未时，莫小米才匆匆赶回去，申时之前一定要回去的。
东西会有丫鬟去蔡嬷嬷那里拿，所以莫小米回房把买来的东西放在柜子里，自己还得了三十五文，再把东西送到蔡嬷嬷那里，蔡嬷嬷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这丫头挺利落的，没坏她的事就好。
莫小米回去后已经有人在了，也不好做珠花，只能把布拿出来剪裁，那虫蛀的布就算剪下了的是好的也没什么人稀罕的，不过一会儿，有拿到东西的人回来了，大家围过去看，有羡慕嫉妒的，莫小米也知道这十多个丫头也不是齐心的，还有不同主子的，明面上没什么，暗自较劲的地方可多了。
吃过饭，莫小米把布剪好，然后去洗澡，顺便把布也洗过一遍，不得不说质量还可以，不会退色什么的，然后回房做袜子，不一会，就有个丫鬟被抬进来，这是上次自己刚来这里，那个劝自己放心的丫鬟，听她说话条理清晰，也是个较为精明的丫头，怎么会挨板子呢？
“唉，听说四小姐去花园游赏，不料有只癞蛤蟆跳出来，把四小姐吓坏了，打扫花园的都挨了二十板子……”等人走了才有人悄悄议论。
“二十板子？那不是要人命吗？这四小姐……”话就不敢说了。
挨板子的丫鬟叫秀英，趴在床上没动，可能痛晕过去了，大家看到那血斑斑的屁股，都不敢大声说话。
“唉，不知道能不能好，要是十天之内不能干活的话又得挨罚，要是不能……那就会扔出去自生自灭了……”大家讨论，但是没什么担心的成分，因为丫鬟大底都是这样的。
莫小米也没办法啊，没有药，也不会请大夫给她看病的，下等丫鬟只靠自己了，被打要看自己能不能挨过去……
半夜秀英醒来一次，莫小米听到下床给她替了杯水。
第二天一早莫小米吃过早饭，拿着帐空篮，这是做女红放针线的，藤条编制的，里面放了剪刀、针、彩线、顶针、铁丝和钳子，然后蒙上布，就是边看门边做东西了。
在西门上，门房自己有个小房间，非常小，里面只有两个椅子，莫小米以前都坐在房间门上，后来才知道，一般只有饭点人才会多些，一般人很少，而且有人走过来莫小米一般都先听到声音，所以很放心的在房间里做着珠花。
先把碎布剪出小圆形，然后把圆形布块对折，就成了半圆形状，为了好看在半圆直线上的位子用另粉色的线绣了一个小水滴状的东西，再用穿过黑线的针把圆的部分按距离的穿过，布块落到线上收紧后就是一个小花瓣，水滴就像花瓣中间的颜色，接着第二块……做成五瓣的花朵，然后在中间缝一个木珠，很漂亮的小花，再把铁丝弄成长U型，用线固定在花上，这样一朵珠花就完成了，继续接着做……
听到有脚步声走过来，莫小米赶紧把东西放进帐空篮里，出来开门。
一天下来才做了六朵，不过速度快了些，莫小米满意的把东西放进柜子里。
秀英的情况好了很多，能在床上吃饭了，听说白天嬷嬷还过来斥责了她，而且花园的人都换了，让她到别的地方工作了。
莫小米棽棽，不是吧，以后看到主子都要绕道走，这样才能安全那么一点点。
日子过的也快，绣绣东西看看门，有时候桂灵来了就说说话，现在跟小姐身边的丫鬟处的还行的，除了绿翘，那是要供着还没好脸色的，现在每顿吃两碗，当然还有些点心，不过小姐没说她，也允许的。很快又快到出门的日子，这天三小姐身边的桂枝来找自己。
“可是明天要出去？”桂枝跟自己打招呼后问道。
“是的，姐姐要买什么东西，我一定帮忙带。”这上等丫鬟来了，还跟自己客气，那是一定要谨慎对待的。
“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我家小姐想让你带件衣服给三少爷。”
“可是府里出门都是要查的，奴婢出去根本就带不出东西去。”莫小米说道，这件差事怎么会落到自己头上，根据听说的入族谱之类的事，不会惹上什么麻烦吧！
